《煞君心》微霜

5、第四章

　　“嗯，亦甚哥哥，这里不好玩。”阿涵柳眉一皱，“每一件玉器都差不多样儿，我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一行人来到安府最著名的玉器市场，穿梭在车水马龙的人群里，看着一旁琳琅满目的摊子，却唯有阿涵提不起兴趣来，或许还有他身边的那名男子，或允。
　　“这倒奇怪，小涵你竟然不喜欢玉器？”水亦甚唇一勾，像似不解又似玩味，“要知道女子皆爱玉饰，代表着高贵和美丽。”此话一出，水亦甚脑海里似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瞬间又消失了。
　　“因为它太吉祥了！”脱口而出的话让阿涵也愣了，这是什么意思？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
　　只见水亦甚的脸快速地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神情，随后又笑道：“小涵的解释也太有趣了，这吉祥也会让人讨厌阿？”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阿涵苦起脸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声音有点痛苦，阿涵抱着头，嚷着。
　　或允心是一紧，连忙把她抱住，轻生地安抚着：“阿涵，冷静点。”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在这，别怕。”像是镇定剂似的，阿涵立刻静下声来，安静地靠在或允的怀里。
　　“或兄，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事。”或允看也不看，冷冷地道。
　　水亦甚却依旧牵起笑容，眼里却看不出任何情感：“该不会是小涵有什么病吧？”
　　“与你无关。”神色一变，紧盯着水亦甚。
　　“我倒是认识不少当世名医，或许可以帮帮小涵。”
　　“水公子太客气了，我等并不熟，无须如此。”
　　“怎么说小涵也叫我哥哥了，她是我妹妹。”水亦甚收起纸扇，一面从容。
　　或允眼神冷冽地看着他，便又低下头看了看昏了过去的阿涵。一把抱起她，便从水亦甚身旁走过，离开。
　　“想逃吗？”水亦甚带笑的一句话让或允顿了顿，随后又继续行走。“我会找到你们的。”
　　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这样飘进了众人的耳里，为接下来的一段风风雨雨拉开了隆重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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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哥哥，这是哪儿？”撑起身子，阿涵环顾了一会儿四周的景物。颇为破旧的红木桌，还有自己躺在了一张还沾了些许灰尘的床。
　　“允哥哥？”阿涵走下床，这才发现或允并不在这。推开沉重的房门，或许它并不沉重只是难开而已。“吱呀～”一声，阿涵抬起脚步便往外走。
　　“小丫头，你醒了。”一道年迈的声音从右方传来，阿涵转头看去，只见一驼着背，满头白发满脸白须的老人家徐徐走来。
　　“老人家请问这是哪里？和我一起的一位男子又去了哪里？”阿涵走了过去扶着他，深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摔坏了骨头。
　　“呵呵，别焦急。”那老人家停住了脚步，双目炯炯有神地直盯地她心里不安。“这是寒舍，你说的那小子出去给老夫买点东西了，姑娘不会是一步也离不开人家吧。”
　　阿涵脸上顿时如火烧般，匆忙解释着：“才不是呢！我只是担心允哥哥的去向而已！”
　　那老人家不语，一个劲地看着她，唇上若隐若无的笑意被白须盖住。
　　“老头！”阿涵气地嘟起小嘴，“别这样看我！”
　　“呵呵，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小丫头啊。”
　　“我不。。。”
　　“阿涵？”正当阿涵羞愤得直跺脚时，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甚是疑惑眼前的场景。一位气红了脸的少女和一位只笑不语的老人家对峙，怪哉。
　　“允哥哥，他欺负我！”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便见阿涵双手抱上了或允的腰间，某人甚是无奈得展开双手不知如何是好，只因双手皆提着东西。
　　“唉呀呀，这。。。这不得了了！！难道你们不知男女授受不亲吗？竟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老人家一脸严肃地道，若然不是眼里的那一抹笑意，恐怕真让人以为他在教训人。
　　“师叔。”或允清冷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暖意。
　　“师叔！？”阿涵本来听到那老人家说的话也就羞得不敢抬起头来，继续将头埋在或允的胸膛。当听到或允的那一声师叔，才愕然地放开手。
　　“怎么，小丫头，我不能是你允哥哥的师叔吗？”
　　“才不是！”阿涵低嚷，又不敢多得罪，毕竟人家是允哥哥的长辈耶！
　　“不叫我老头了吗？”
　　阿涵轻抿唇，有点不知所措。这时，或允才看清楚了状况，开口道：“师叔，你要的东西。”
　　“好好好，你这小子还真是好的跑腿啊！”只见那老人家直起了身子，健步如飞地走直他身旁，接过那些看上去也颇重的东西：“怎舍不得你离开啊！你要是离开了，谁帮我去买这些东西。”
　　“咦？你。。。”阿涵傻了眼地看着，“你。。。”
　　“我什么我？”老人家一下一便来到他眼前：“不需老人家我走得快吗？”
　　“那你刚才为什么装成那样骗我！”
　　“我那又骗你啊？是你自己被眼见的东西所骗了。”
　　“老头！”
　　“呵呵，听你叫我老头还满舒服的。”
　　“允哥哥！”阿涵求救般地看了他一眼。
　　“师叔，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好像看到练药房出烟了。”语气十分平淡，让人听不出端倪来。道是那老人家整个人弹了起来，手颤抖地指着他：“好你个或允，竟然现在才告诉我！”说完“嗖”的一声便不见人影了。
　　阿涵困惑地问：“允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没什么，只是练药房摆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而现在却烧了起来罢了。”
　　罢。。。了？“我能问问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阿涵小心翼翼地道。
　　“一些几十年才长一次的药还有一株千年难得的“落锳”而已。”
　　“而已？”为什么他觉得允哥哥有点可怕了。几十年才长一次的药肯定都是稀世名药，更重要的是，她听说“落锳”是药王，有起死回生的功效。。。真的是而已吗？难怪那老头这么焦急。“允哥哥，他真的是你师叔吗？”念头一转，阿涵把话题转回那老头的身上。
　　“嗯，他是师父的哥哥。”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呢？”她刚刚又看了一下，这里的一切都很破旧耶，可听说允哥哥的师父是个很厉害的认啊！
　　“师叔不欲参与江湖事，所以一人避世至此。”
　　“呃？”
　　“听过白发神医吧？便是师叔。”或允含笑道。
　　“不是吧！”阿涵诧异地睁大双眼：“怎么看也不像，倒像个长不大的小老头。”
　　“阿涵喜欢这么说便是了。”
　　“那。。。允哥哥，火不会是你放的吧？”
　　“当然不是，只是刚好看到的。”
　　阿涵理解地点点头，忽又问道：“那为什么不早说啊？”刚刚允哥哥在一旁站着也有够久的。
　　“谁叫他欺负阿涵。”温柔地帮她整理好有些零乱的衣饰，嘴角不禁地往上勾。
　　那一刻，阿涵领悟到了一件事：允哥哥也是长不大的小孩。
　　这一晚，当大家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阿涵明显地感到浓浓的煞气。从一个满脸郁气得老头身上发出。众人不发一语，只是为什么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桌子现在震得那么厉害？
　　良久，“啪！”打破了一切的僵局。
　　“你这不俏师侄，我差点就救不回“落锳”了！”老人家黑着脸，愤愤不平地道。
　　“差点而已。”或允淡然的语气与老人家成了明显的对比。
　　“很多几十年才有的药材都烧光了！”嗯，这张桌子摇得更厉害了。阿涵捧起饭碗，悄悄地退到一旁，免得伤及无辜。
　　“再等几十年不就有了。”或允不在意地夹起菜继续往口里送。
　　“我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某人的身子颤抖着。
　　“我知道。”
　　“没有多少个几十年！”
　　“我知道。”
　　“你。。。”还未待他骂完，只听“嘭！”，桌子散了。
　　一旁捧着碗的阿涵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死命地抿着唇，最后。。。“哈哈哈哈。。。。！”笑死人了，那老头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目光移向或允，只见某人脸上有点抽筋的迹象，不会也是在忍笑吧，哈哈！
　　“你你你。。。”老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灰，甚是生气地指这两人。
　　“老头你就别生气了。免得那唯一的几十年也没了。”立刻一命呜呼，死因是：气死。
　　“枉我让出地方给你们住，忘恩负义的家伙！”
　　“这么破烂的地方谁稀罕啊？”阿涵笑盈盈地道。
　　“我每天都在做跑腿。”意思便是：有好处的怕是你吧。
　　“气死我了！”老头挥袖一喊，便夺门而出。
　　“唉。。。允哥哥，你说我们会不会太过分了。”
　　“你说呢？”
　　“我觉得还好。”哈哈！
　　“不出三日，他一定会回来的，你放心吧。”或允给了她一个放心的表情。
　　“为什么？”
　　“师叔不会煮饭。”
　　“不是吧！那他平常吃什么？”
　　“药。”
　　“哈哈哈。。。！！”真有他的，不会煮饭竟然跑去吃药填肚，笑死人了。真期待三天后的老头啊，不行了，再让她笑一个，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