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卡带]Buried》路人小透明

10、第 10 章

　　带土不会忘记，他闯入这个世界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找到琳。琳没在家中，她会在哪里？
　　按照现实的轨迹，她在军队，而且最后又是在国外出事的，如今琳被困在城市里，当然不可能跑到国外，那她最可能在的地方……

　　凭着一个突然而来的灵感，他顿时做出了决断。不管对不对，总是要去看看的。

　　于是，带土和卡卡西谨慎地避开路上遇到一切阻碍，终于回到了他们曾经的中学学校。
　　在熟悉的地方，只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背影。

　　岁月在她的身上停滞了。
　　多年前他们都还年轻，配置是专注缓和气氛的温柔少女、跳脱的前废柴和专门毒舌冷漠脸的天才，从小学到大学从来都是嘻嘻哈哈地走在一起，互相之间的变化也都看在眼里。结果呢，现在三人组的两个已经成了基本算是废了的中年男人，只有独留下的琳依旧没有变化，还是记忆里的模样。
　　琳就站在操场边上的那棵大树下，那算是他们最常碰面的地方，毕业以后也常常闲逛到学校，在树下的阴凉地里站着，远远望着那些玩耍的小孩子们。

　　——琳！
　　带土几乎要喊出她的名字，可是，话到嘴边，又经过了内心的挣扎，没能喊得出来。
　　如果琳还能像过去那样应声转身，微笑着看过来，他一定不会犹豫。他恐惧的是，琳转身之后，那张熟悉的脸上露出的无比陌生的表情！

　　于是，带土晃了晃头，甩去那些复杂的心思，推了卡卡西一下，小声道：“我们先不要出声，把她打晕之后带走，然后再想办法……”
　　他没多注意卡卡西在做什么，只用眼角的余光瞥到他有了动作，完全没有丝毫担心。带土正想着带走琳之后要去哪儿，然而，思绪却是被突然响起的巨响打断了，那声音还是从他身边传出的。

　　“砰！”

　　带土一下子怔住。
　　在视野中，琳的背影突兀地晃了晃，接着，就像是一片飘落的叶，随着枪声的响起倒在了树影里。
　　那一瞬间，血液倒流，手脚冰凉，他的眼前更是出现了空白。待到神智略微汇拢之时，他已经奔到了倒下的女人身旁，抱起肩膀被打穿的她，拼命地按住伤口，连卡卡西怒吼的力气都没了。女人中枪之后便闭上了眼，没有半点反应。

　　随后，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才缓缓地抬头。
　　最先入目的竟是从未在那个人脸上看到过的冷漠——卡卡西居然会对着琳、露出这么陌生的表情？就像对这个女人毫无印象，只是抬手，疑惑地打量着手里的枪，仿佛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手下留情，为什么会将子弹打歪。

　　很快，带土的表情也凝固了。

　　“卡卡西，你为什么要对琳开枪！”他有种极为不详的预感，等等，他早应该发现的！“你是不是——难道已经……你的记忆和感情消失了吗？”
　　“我记得。”已经走进的男人却这么说道，“你是带土。”
　　带土怒道：“琳呢？你这个混蛋——你把琳忘了！”
　　男人不语。只有在看着琳的时候，他才会那般无情，当视线落到带土身上时，寒冰消融，漆黑的眼眸深处，终于显露出赤裸裸的情意。

　　“我爱你。”
　　他轻声说，不断地重复这三个字。

　　“杀了她。”
　　他不再打量那把枪了，直接抬手，枪口正对着双眼紧闭的琳。
　　“——你就能自由。”

　　完了。
　　带土全都明白了。过了三天，卡卡西早就受了影响，怪不得他突然不怎么说话，也没有那么多细微的表情，仅剩下的就只有……爱？
　　他，爱他？

　　是了，怪不得他察觉不到卡卡西在不知不觉间的变化，因为失忆前与失忆后，卡卡西对他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看他的眼神也是一样的。
　　只不过这一切，他从来都没有发现。

　　爱……

　　“…………”
　　“谁特么要自由啊！！！”

　　下一个倒地的变成了卡卡西，他被带土打飞手里的枪后，自己就被一拳头砸在脸上。头上还缠着绷带的男人摸了摸自己肯定青了的眼角，眨了眨眼，对摩拳擦掌的带土露出可怜又无辜的表情。
　　失忆了的他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挨揍。

　　“老实待着，给我照顾好琳。妈的，我走了留你在这儿跟琳作伴么！”
　　愚蠢！
　　这人记忆没了怎么就变傻了呢！

　　带土显然是气极了，不然脸怎么会那么红，心怎么会跳得那么快？他丢下两句狠话就不搭理还是很迷茫的卡卡西了，脑子飞快运转着，思索先要把琳的伤处理了，她们两个不靠谱，就只有他——
　　等等，他怎么就没失忆没冷漠？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带土呆滞了半晌，努力回想他这一路上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不同之处。但是，仔细回忆下来，好像真的找到思路了。
　　他从裤兜里摸出了一直带着没忘的钥匙。

　　说起来，这串钥匙是他带得最正确的东西，上面挂得有车钥匙、自家的钥匙、琳家里的钥匙，还有一根不知道是什么门的钥匙，那是老头子在他含含糊糊说要去异世界找人时给他的。
　　呃，宇智波斑除了把钥匙丢给他，还说了什么？

　　好像是……
　　——傻小子，拿着，免得你把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倒给我丢脸。

　　带土：“……”
　　原来如此！

　　这时候他没功夫怨念老爷子话不说清楚了，毫不犹豫地蹲下，把那串钥匙挂在卡卡西的腰带上，或许是心理作用，钥匙刚一脱手，他便觉得胸口一沉，脑子也有些晕。
　　不过没有关系，算起来他也就是第一天的状态，还挺得住，现在最需要钥匙的，是只记得……什么的卡卡西。

　　“好了，除了琳，现在又多了一个目标。找到钥匙对应的那扇门，说不定就有让他们恢复的办法了。”

　　于是，还瘸着腿的未来“救世主”平添满心豪气，在深觉自己肩负重任的同时，抓住自己要救的迷途羔羊的肩头拉过来，恶狠狠地亲了一口。

　　“等着吧，我要去拯救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