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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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因为酒精的作用，白术并没有留意谭宗民给曲筱绡的那一句隐忍警告，自然也没有发现谭宗明全身上下散发出的不悦，只是隐隐约约里感觉对方帮着自己刷牙洗脸，然后再迷糊间就被扛到了床上，这时她才稍稍变得清醒，双手紧紧箍着谭宗明的脖颈不肯放手，逼得谭宗明只能弯身坐在床榻边上，细声劝慰道：“乖，阿术，先躺下。”
白术其实没有听清楚谭宗明这过分轻柔的话语，眯着眼睛打量近在咫尺的那一张脸，被对方诱人的嗓音吸引，忍不住凑上去轻轻亲过他的唇角，又因为松软的触感而上瘾，一下一下地像是小猫觅食一般轻啄那片唇瓣。
如果说谭宗明在这之前还因为白术喝酒泡吧的行为而气恼，眼下却再没办法钻研出任何方向的拂郁之意，无奈地纵容白术把自己的嘴唇当做餐后甜点一样啃咬。
“阿术，”叹了一口气，谭宗明在白术亲吻的间隙里出声，“以后不要再这样喝酒了。”
“好啊。”白术终于对谭宗明说的话有了反应，可是她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却实在让谭宗明放心不了，再加上她依旧孜孜不倦地在他的唇上留下清淡触感，只能让谭宗明默认她那句应承根本与意乱情迷无甚差别。
不等谭宗明再次发声，白术又往他的怀里靠了靠，低喃道：“大神，你是我见过的嘴唇亲起来最舒服的人。”
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赞叹却让谭宗明不肯接招。
不过一个‘最’字就已经毁掉了所有缠绵。
想起白术之前提过自己的恋爱次数不算少，谭宗明竟然有些懊悔自己年轻时候对感情不太认真的态度，倘若他原先是个洁身自好的人，现在也就能够堂堂正正地要为白术的过去而吃醋，所以他只能抬起手来捏了捏白术的下巴，阻断了对方还想要继续蜻蜓点水的攻势，轻易就张开双唇去吞食白术的樱桃小口，舌尖利落地钻进对方唇齿间，有些焦虑地稀释那道由适才的洗漱残留下来的薄荷味。
白术竟然也没有认怂，轻松迎合着谭宗明的侵占，甚至偶尔会用自己的小舌头去挑逗谭宗明本就快被消磨殆尽的耐心，最后要不是谭宗明借着最后一丝理智将两人的距离稍稍推开，只怕又要像初夜那般在白术无知无觉的勾引中乱了心神。
板正了白术的身子，谭宗明刻意无视对方不满的眼神，重新沉静了心跳后开口道：“今天我和竟航见了一面。”
原本被酒精纠缠着的心绪一下子找到了支点，白术的双眸一时间拾回了清明，默不作声地盯着谭宗明看，胸口猛然被一股沉闷占据。
“他很意外你会把一切都告诉我，他说他原本以为以你的个性会把所有故事都藏在心里一辈子，所以他让我以后要好好照顾你。”一早知道自己不会再从苏竟航那里探听到更多的讯息，谭宗明只是不忍心白术被十三年前的细节纠缠，最后被仇恨摧残了已经被沉淀的人生，所以他想要让白术知道自己可以被依靠。
摇了摇头，白术自发地轻笑了一声，目光游荡到谭宗明的衬衫上，突然发现两人都穿着白色的衬衫，笑意愈发深了起来，可却让谭宗明感觉不到一丝愉悦，而白术紧接而来的话语也应和了谭宗明的猜想：“这么多年我最讨厌的就是他自以为是地摆出一副哥哥的样子来。”
恨一个人也需要力气，所以白术才更希望把苏家人赶出自己的生活。
谭宗明自然明白白术的心情，才没有任何想要缓和白术与苏竟航关系的表示。
“我知道，所以我告诉他我的女朋友我会照顾好，不需要他一个外人来指点。”谭宗明习惯性地把白术的脑袋按到自己胸前。
因为谭宗明的一句‘外人’而开朗，白术借着酒意咯咯笑了起来。
思绪应承着白术的笑声飘回到上午与苏竟航见面时的情景，谭宗明想起那个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在提起十三年前的车祸时也难逃动容，作为外人的谭宗明不会为着那样的意外而去责怪多年故友，过程中悱恻的因果只有白术自己知道，所以谭宗明没有代替白术去接受苏竟航的歉意，亦不会去催促白术化解这一道心结。
“不过……”眸光微闪，谭宗明又捡回了刚刚的吃味情绪，“竟航说那时候你就有男朋友了。”
十三年前这个小丫头才十五岁啊……
牙龈微微一紧，谭宗明只庆幸白术现在看不到他脸上不明朗的表情。
“对啊，是初恋。”对谭宗明的小心思毫无察觉，白术像患有多动症的孩童那样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的衬衫，不自觉地沉溺在了洗衣液的香味里，“不过因为车祸的关系外公给我办理的转学，后来也一直没再见过那个男孩了，去年才因为聚会重新联系上，他现在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爸爸了，不过结了两次婚，有点秃顶了，嘿嘿英国人的发际线都是问题。”
白术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大概是被白术平和的语调安抚，谭宗明面色稍稍稳定了一些，可是却还不肯放过已经有了睡意的白术：“那后来呢？第二个男朋友是什么时候？”
近乎诱哄的口吻让白术防备全无，回答得极其诚恳：“唔，那时候刚上大学没多久，是在社团认识的隔壁法学院的学长，他在社团里负责舞台灯光特效，我特别喜欢看他操控机器的样子，在那之前我没想过原来男人也可以那么性感，不过他那时候已经是研究生了，毕业去了荷兰工作，我们就分手了。”
明明知道两个人在一起那个晚上是白术的第一次，可是谭宗明怎么都觉得对方口中的‘性感’二字特别刺耳，索性他又把白术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确定了更深层的真实感以后才继续诱导：“大学期间还谈过别的男朋友吗？”
“嗯，没有了，”白术想要摇头却被困倦感拖累，所以只是埋在谭宗明的怀里缓缓摆动着双唇，“第三个男朋友已经是博士期间的事，交往可快一年，我念第二个博士学位的时候他出轨了就分手了。”
“诶？”突然抬起头看着谭宗明，白术眨了眨眼想驱散困意，“那大神你谈过几个女朋友啊？”
被反击的谭宗明还没整理好回答，就看见白术抬起手来捂着耳朵闭上眼不肯看他：“算了我不想知道，我会吃醋的。”
坦然承认女生的小计较，白术让刚刚独自上演了一整出内心戏的谭宗明倒有些自愧不如。
“那大神你会因为我吃醋吗？”轻轻抬手拂过谭宗明的脸颊，重新睁开眼的白术歪着脑袋问道。
这一次谭宗明没有回答，只把白术这一句问话当做是邀请，他轻易就捕捉到了她的小手揉在掌心里，低下头撬开了对方的双唇，一路纠缠着把白术压倒在床上。谭宗明曾经被称作是风月老手，只是在而立之年后渐渐失了玩性，此刻他无法不感慨自己是在这样的年龄里才遇见白术，无论早一些或迟一些都会不小心就错过。
有些不适地调整着错乱的呼吸，白术乖乖地配合着谭宗明的每一寸进攻。
反复地感受着身下可人只属于自己的欢愉，谭宗明只恨不得能将白术吃干抹净。
夜色愈加深沉地隐没而去，留下屋内两人缱绻痴缠。
这一次直到清晨白术依旧老老实实地睡在谭宗明的怀里，一件单薄的吊带衫让白皙的皮肤在晨光下愈发诱人，使得谭宗明不得不转移开目光才能沉下心跳。一夜缠绵之后谭宗明却很快恢复了精神，只是他从没有觉得被窝如此值得留恋，即便清醒已经占据了他的大脑，他也还是低头闻着白术发丝间的少女清香不肯起身，要不是突兀响起的电话声扰了清闲，谭宗明倒是不介意继续沾染白术身上来自睡神的催眠。
才按下接听键，谭宗明听见白术不满的嘟囔声，而后感觉到她翻了个身留着瘦弱的背部来面对他。
电话那头的助理自然不知道谭宗明在这里欣赏美人翻身图，一本正经地向自家大老板汇报着刚刚获取的有关红星收购的进展，而谭宗明也收敛了心神，拿着手机走到窗前认真接收助理收集的信息。一如安迪所料，上海地区以外的几家公司也开始入股红星，有意在盛煊完成收购后分一杯羹，谭宗明默默在心内盘算如何运用这个消息在收购之后与北京和广州发展合作的前景，当即决定同安迪与包奕凡手下的团队再作讨论。
挂断电话后，谭宗明便将信息发给安迪与包奕凡，回头就看见白术把自己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明眸看着他，刚想要开口却先被白术先将了一军：“大神，你每天在办公室里这个样子办公吗？那你们公司一定很多小女生暗恋你吧？我是不是应该联合安迪让她帮我监督你呀？”
连续三个看似不痛不痒的问句刚好连接回前夜未完的话题，白术干脆地把吃醋这件事变成了让谭宗明觉得赏心悦目的小情趣，惹得他果断地走回到床边单膝跪在被单上，一只手不容许对方抗拒地拉开了盖在她脸上的被子，而后便弯下身去轻抚着她的面颊道：“那我是不是应该直接把你锁在小黑屋里，免得你去招惹别人？”
“只要你能保证我三餐都吃得好吃得饱，我觉得可以。”白术轻松接招。
“那我先派人去找一个合适的小黑屋。”低头咬了咬白术的鼻尖，谭宗明也不示弱。
“每天混吃等死啊？那可是我小时候的梦想。”白术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目光变得狡黠。
扶着白术坐起身来，谭宗明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迷恋这个小妮子的不可预测性。
等到谭宗明洗漱完毕时，白术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是简单的式样却对于他们这样忙碌的工作性质来说极其合适，这让谭宗明第一次萌生出要治好白术对坐车的恐惧，好把她绑回自己在郊区的别墅里去一起生活。为了迎合谭宗明这样的想法，在他走到餐桌旁坐好时正好看到了桌上那张房租缴纳通知单，他随意地扫了一眼，上面的数额刚好适合白术现在居住的房型，让他只好多花费一些心神来思考一个合适的理由。
在谭宗明忖量的间隙里，白术已经倒好了两杯豆浆放到桌上，好奇地看着谭宗明盯着那张房租缴纳通知单皱眉，阅人无数的她一时也猜不出这位大神在想些什么，于是转身到玄关处拿来一套钥匙与门禁卡递到谭宗明眼前，顺着对方疑惑的眼神说道：“备份钥匙。”
接过钥匙的谭宗明并没有太过欣喜，反而眸色渐深：“你打算在这里长住吗？”
耸了耸肩，白术不知道谭宗明这个问题从何而来：“对啊，这里环境挺不错的，离医院和学校都不太远，出门就有地铁站，再加上邻居也都很好相处啊，而且楼下保安也很负责。大神你当初帮安迪在这里买房子肯定提前调查过了，这个小区应该没什么毛病可以挑吧。”
几句话就让谭宗明体验了一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半晌，谭宗明才在白术越加嚣张的疑惑中开口：“离我家太远了。”
闻言稍稍一愣，白术没想到还能在这位商业大鳄脸上看到斤斤计较的模样，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勾起唇角的弧度笑出声来：“那我以后买房的时候注意一点。”
“不如我找人帮你在……”
“那可不行，”白术打断了谭宗明将要出口的提议，“你帮安迪买房那是因为你对她居心不良，想要让安迪帮你赚钱，我们两的关系可是很纯洁的。”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白术身后还未整理的床榻，谭宗明实在不理解她是怎么用严肃表情说出‘纯洁’这两个字的，只好伸手将对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也不否认她有关自己与安迪协作关系的定论，一手拨弄着她耳畔的碎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对你不是居心不良？”
白术很好地维持住了延正言辞的表情：“那正好啊，我也对大神你居心不良，刚好负负得正。”
没有想到出门上班的时候会被曲筱绡堵在门口，白术下意识地在看到对方气势汹汹的样子时拿起手提包挡在了身前，却见对方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她屋里看去，确定里面没人了以后再退回身来神色不明地打量着她，少顷才开口道：“哟，小白同志，没想到啊，你这金屋藏娇还藏了一座大神。”
起初还没反应过来曲筱绡话中所指，白术仔细想了想才记起自己昨天确实和对方厮混了一天，最后却是被谭宗明给扛回家的，这样想来自己与谭宗明的关系至少在曲筱绡面前已经不是秘密了：“呃，我们也才刚刚在一起没多久。”
“我不管，”利落地翻了一个白眼，曲筱绡撇撇嘴道，“昨天晚上可是把我吓得够呛，跑去安迪那屋结果发现她也不知道你们两的事，不过你放心啊，看你这藏着掖着的劲儿我暂时还没有告诉2202那几位，现在得罪你就等于得罪了谭大总裁，亏本的生意我曲筱绡可不干。”
也不知道曲筱绡因为昨晚谭宗明的出现脑补出多少爱恨情仇来，白术轻手轻脚关上家门，同曲筱绡一起去走到了电梯前，一副虚心聆听领导教诲的乖学生模样。
“不过啊，既然你都搭上谭总了，我也就可以放心委托你监督我们家赵医生了。”曲筱绡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才消化了那位只应该生活在传说中的大鳄正在与自己邻居交往的消息，现在终于能作出云淡风轻的样子来。
顺从地点了点头，白术一边走进电梯一边早上与谭宗明互相调侃的画面，冷不丁笑了起来。
白术的笑声成功换来了曲筱绡又一记白眼，只见曲筱绡看着白术的手按下一层的按钮，大脑稍稍转动便有了疑问：“不过昨晚谭总肯定在咱们22楼留宿了吧，怎么不见他送你去上班呀？”
“他早上有会。”白术面不改色的撒着谎。
“那他怎么着也得给你这个正牌女友弄辆车吧，你看人安迪都换了两辆了。”曲筱绡没有轻易放过欺瞒自己许久的白术。
“安迪是盛煊的CFO，公司配车是应该的。”白术倒是佩服曲筱绡的敏锐，“而且我不会开车。”
“可你堂堂一个CEO的女朋友天天搭地铁算怎么回事啊？”曲筱绡见势忍不住怀疑白术与谭宗明的关系，“要我说啊，连樊姐那个小老板男友都每天亲自开车接送了，谭总好歹也得配个司机给你吧，昨晚看他挺关心你的呀，把我吓得对安迪连发了三次誓不会再带你去酒吧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隐约觉得曲筱绡有半分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白术对自己的欺骗有些于心不忍，可又无法说出口自己不能坐车的理由，只好委屈自家大神被扣上不体贴的帽子开口道：“我自己平常坐地铁都习惯了，不用麻烦他的。”
话音才落，白术就看着曲筱绡一只手往自己脖颈处一勾，一副过来人的面孔教导道：“我说小白同志，这就是你太天真了，对付谭宗明这种大神级别的人物你可不能心慈手软，虽说他平时吧肯定看惯了伸手要东西的女孩，可是你不管怎么说都得拿出自己作为女朋友的做派来，否则别说时间久了谭宗明得觉得你好打发，其他女的一看你连宣誓主权都不敢还不得拼了命往上扑啊。”
听着曲筱绡头头是道的高谈阔论，白术差点就要信以为真，好在这时候电梯已经顺利到了一楼，否则她有些担心自己会被对方成功洗脑。只是曲筱绡却和白术一起在一楼出了电梯，白术这才发现对方一开始就没有按下地下一层的按钮，有些不解地问道：“小曲你今天不开车吗？”
“昨儿不是喝酒了吗？车停在酒吧外面了没开回来。”曲筱绡不以为意地回答道。
“白小姐。”
这时保安见两人走出电梯便招呼了一声白术：“这里有你的信，昨晚你回来的时候说今天早上下来拿的，刚好就现在给你吧。”
向保安道谢后接过信封，白术虽然不记得保安口中所说的内容，但想起自己昨晚确实醉得不清也便没有多做计较。看着信封上有些熟悉的字迹，而寄件人一栏也是空缺，白术便在往门外走的时候顺手将信封打开拿出了里面的东西，看清内容后下意识地冒出一小节喉音：“eh-oh.”
“怎么啦？”回头看到白术哭笑不得的表情，曲筱绡挑挑眉问道。
把手中的物件抬起晃了晃，白术无奈地答道：“前男友的婚礼请柬。”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