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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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溪看灵悦刚运动完的小脸透着潮红，又是眉眼弯弯的表情，看起来活泼极了，便也微笑着走了过去。
灵悦陪张松溪练了会儿笛，便拉着他陪自己过招。张松溪无奈一笑，站起来便开始挽长袍的下摆。原来他的行李在阵法中就已经遗失，灵悦也找不到了，他当时身上穿的衣服又被弄得破破烂烂，所以这些日子穿的都是灵悦找出来的天山老人留下的衣服。天山老人本就是博学之人，又十分儒雅，喜魏晋之风，所以穿衣也是以儒装为主。加上逍遥派的功夫讲究轻灵飘逸，步法灵活，所以便是穿着长衫也不会影响练武。不过这可苦了张松溪，他每天只能在练武前将长袍挽起系在腰上。
灵悦看着张松溪系袍子的样子，便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道：“四哥，原来你每天练功前都这般系衣服啊。”这天山老人虽然不拘着灵悦的性子，却觉得女子气质十分重要，所以从小便教导灵悦学习淑女礼仪，着宫装或襦裙，所以灵悦练武时也是一身长裙，从未觉得有什么不便。
张松溪面色微囧，但是他看灵悦一身长裙也感到奇怪，便问道：“灵儿，想不到你练功的时候也这般穿着。可这样...不会觉得麻烦吗？”
“不麻烦的，张四哥，你按我的步法走一走，就不会踩到袍子了。”说完，便在张松溪面前示范了一下，又教给他几句心法口诀，这正是凌波微步的入门法门，不过灵悦觉得只教一点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张松溪按着灵悦的指点练了几次，果然觉得身轻如燕，脚下灵活了许多。其实武当功夫讲究疏而不漏大巧若拙，却并不要求下盘沉稳，反而身体轻盈些打拳时才能更灵活，变动自如。所以灵悦的几招凌波微步无意间对张松溪有极大的帮助。
话说这两人过了几十招，两方却都是对对方惊奇赞叹。灵悦的天山折梅手与独孤九剑有异曲同工之处，最重攻人破绽，而张松溪的武当功夫则是讲究滴水不漏，一时之间竟是难以看出破绽。灵悦不得不以天山六阳掌强攻，逼他出破绽，可是她年幼且内劲不足，又因为并不出全力，所以招招都能够被张松溪以太极拳法巧妙化开。而张松溪却也对灵悦感到惊奇不已，灵悦的武功看起来飘逸洒脱十分漂亮，可是却处处藏着杀机，招招攻人破绽，武当功夫虽然重在防守，他却也不轻松。而且她练的似乎是刚柔并济的内家功夫，出招时而阴柔，时而刚猛，小姑娘年纪虽小，掌力却不轻，想必她也是留了余地的，若是全力出掌自己虽能化开恐怕也要露了破绽。两人对招有一炷香之久，却是越斗越酣，武当最重内家功夫，讲究绵绵密密不可断绝，所以张松溪并不觉吃力，而他看面前的小姑娘竟然也是呼吸丝毫不乱，其内功深厚可与六弟相比。
两人又过了几十招方才停下，就听灵悦兴奋地说道：“四哥，你们武当山的功夫真是厉害，打了这么久都找不到破绽，你刚才使的是太极拳么？”
“灵儿，你的武功也很厉害，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内功竟然如此深厚，可见习武之人勤奋真是十分必要，我的六弟七弟若是见了你，恐怕要惭愧了。不过灵儿，你是如何知道我使的是太极拳法呢？”张松溪方才与灵悦过招时，想起昔日在武当山与两位师弟过招的场景，不由大叹人外有人，这莫声谷与灵悦同岁，殷梨亭则是近20岁了，可是这两人武功却未必及得上灵悦，就算年龄较长的殷梨亭，恐怕也只能与她平分秋色。待灵悦日后去了中原，必定是江湖上年青一代的翘楚了，前途当真不可限量。不过张松溪听灵悦的话也感到奇怪。他从未与灵悦聊过武学，何况这小姑娘住在离中原千里之远的天山，便是武当想必也是从自己口中得知，又如何知道太极拳呢？
灵悦听了张松溪的话立马心虚，她能说她是读武侠小说看来的吗？就见她一双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继而磕磕巴巴道：“......四哥，难道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张松溪见面前小丫头心虚的样子，便也不纠结这个问题，只轻巧转移了话题。随后两人就招式讨论了一番，又过了几次招，都感觉颇有进益。
自这日以后，两人每天都一同练武，相互指点一二。逍遥派武学本就讲究兼容并蓄，博采众家之长，又有许多武林各派的武功典籍，灵悦年幼虽然不能全部参透，于武学之上也算见多识广了，为了练习天山折梅手，她除了本门绝学以外，偶尔会指点张松溪几招新的功夫，让他以此与自己对打。张松溪见灵悦对太极拳十分好奇，想这只是武当入门的粗浅功夫，况且也早已印制成册，武当山上下几乎人手一本，所以也不藏私，把太极拳法的精要尽数教给灵悦。他想不到灵悦天资如此聪颖，竟能很快领悟这太极拳四两拨千斤的精要所在。两个多月以来，二人均觉武功大有进益。
灵悦是深信武当七侠的人品的，所以只是要张松溪立誓不泄露石室所在，也不防他，偶尔下山行医或者采买也都与他一同，让张松溪借此送信回武当。但是这阵法中的机关几乎随时变动日日不同，只有熟悉五行八卦之理的人才能知晓，所以尽管张松溪跟着灵悦下了几次山，也还是无法独自走出这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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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悦眼看生辰将近，便跟张松溪提出要闭关10日，专心修习内功，她要在下山之前，在内力上再突破一个层次。灵悦要专心练功，每天也没精力研究菜谱了，自己就打算随便吃吃，让张松溪也自行解决。而张松溪这几个月得灵悦周到照顾，心里其实有些愧疚，总觉得该有所弥补，如今得到机会，便提出要负责两人饮食，倒是灵悦惊奇不已。
“四哥，你们中原人不是讲究什么君子远庖厨么，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做饭？”小说里没有提过啊......
张松溪看小丫头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只是微微笑道：“小时候武当还未有多少基业，也没有杂役，便是师父和我们几个大些的每天轮流做饭照顾师弟们。灵儿，你不嫌四哥做的饭难吃就行。”
“不会的，四哥，我怎么会嫌弃你呢。”灵悦实在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武当七侠居然还都是居家好男人，想到他们用拿剑的手拿锅铲，就觉得十分好玩，就是不知道这张四哥的厨艺如何。
灵悦闭关以后，张松溪便每日按时送三餐进去，两人也不多言。灵悦第一次吃到张松溪做的饭就十分惊喜，想不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张四哥做饭居然这么好吃啊，厨艺上跟自己也不相上下，早知道就应该早些让他露一手。想到这里，灵悦就觉得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自己在做饭实在亏本。灵悦哪里知道张松溪确实对厨艺颇有研究，而且他看灵悦每日做的菜肴精致，想必她是极重视吃食的，又兼自己承她照料许久，本就是本着报答一些的心思，所以做饭也不敢马虎，每天都绞尽脑汁想些精致好吃的菜来做，顿顿不重样，这10天光景，张松溪把脑子里的菜谱用得差不多了，想来她要是再闭关10天，张松溪就做不出什么新菜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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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四，灵悦出关，这一天正是她的17岁生日。
这天晚间，灵悦终于又像往常一样与张松溪围坐桌前，就看到满桌珍馐，自己面前还摆着一碗长寿面。她之前确实和张松溪提过自己的生辰，不过那时是开玩笑般说出来的，想不到张松溪便记住了，还给她准备了这许多为她庆生。
那时张松溪尚在病榻之上，灵悦怕他无聊，便拿自己的生日当笑话讲给他听，她当时说：“张四哥，你知道吗，师父常常嫌我生得太早，害他要费心给我起名字。我的生辰是正月十四，师父总说，我要是晚一天出生，就直接取名叫元宵了，省了他许多事。都说人如其名，我一想到自己可能长得像汤圆一般圆滚滚的，就总是庆幸自己提前一天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