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之松风水月》做梦的星星

6、第六章

　　灵悦想不到那么久之前的话张松溪居然还记得，看着这一桌子菜感动不已。就见张松溪坐在桌前对着她温和一笑，说道：“灵儿，今天是你的生辰，四哥没有什么好送的，就只能多做些菜作为补偿了，祝你日后平安顺遂，每天都快快乐乐的。”张松溪是对灵悦存了感激有心报答，奈何自己手上也没什么能送的，而且她未必缺什么，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多做几道菜实在，这姑娘确实好吃。

　　灵悦简直感动得快要哭了。她想到往年生辰都是师父陪着一起过的，师父疼爱她，生辰这天总是带她去街上玩耍，给她买许多礼物，还亲自下厨为她做寿面，也对她说，希望她能一直平安顺遂，快乐开心。师父是在她16岁生辰的三个月前过世的，那以后，她一个人苦闷，生辰也不知道该怎样过，只觉得这石室越发清冷孤单，于是便跑出去找秦影喝酒。可是秦影性格寡淡，平时都是小姐吩咐什么就做什么，除了汇报任务就几乎不说话。灵悦费尽心思想要逗一逗秦影，他都不给任何反应。灵悦无奈，想要引他说话，就问他暗卫平日生活，结果被秦影一句“小姐不会想要知道的”给堵了回来，彻底憋出内伤，一顿饭下来心中只觉得无聊烦闷，之前的愁绪完全没有纾解。

　　现在她看向对面，张松溪着一身月白长袍，是师父的，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温柔神态也与师父肖似，眼前的人影渐渐与记忆中师父的样子重合起来，看得她眼角渐湿。

　　张松溪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一脸感动地看着他，随后竟然哭了出来，知她之前生活必定是十分孤独，心中怜惜，微叹一声便走到灵悦身边，熟稔地摸摸灵悦的头，用低沉的嗓音说道：“灵儿，别哭了。”

　　灵悦其实掉几滴眼泪就没事了，但她见张松溪这般温柔的样子，便起了坏心，拿了他的袖子擦自己的脸。随即抬头扬起嘴角，说道：“四哥，我没事的，那我们吃饭吧。”

　　张松溪对她方才举动无奈不已，但是看她很快恢复，想着这小姑娘性情如此开朗，想必也是个有福气的，心中宽慰，也不多言。随后两人用饭闲谈。灵悦许多天没与人交流，话匣子打开便收不住。张松溪存了安慰她的心思，陪着她天南海北地胡侃，竟然聊至深夜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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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几日后便要回中原，便开始着手整理行李。张松溪是没什么好带的，他的行李一部分掉在石室外阵法之中，寄存在旅店的行李也因为自己久久不归留下银两不够付房钱而被掌柜的当的当丢的丢。灵悦见师父的衣服张松溪穿的合身，就把那几件送给了他。其实灵悦和天山老人都是不拘的性子，自是不在乎这先人遗物的说法，所以在张松溪推脱之时便说：“师父肯定不在意的，何况这衣服放着也是发霉，你穿着又合身，师父知道他留下的衣服还能被别人穿得这般好看，心里也会开心的。”张松溪无奈微笑，又想想这衣服反正也穿这么多天了，便大方收下了。

　　灵悦两辈子都没出过远门，又觉得自己这一走大概几年都不会回来，所以在石室内环顾，发现自己什么东西都想带。张松溪每天就见小丫头在屋子里挑挑拣拣，时不时还自言自语，看起来十分有趣。但是他看灵悦又要带书又要带琴，想必骑马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买马车，自己届时估计还要认命当车夫吧。

　　临行前一日，灵悦带着张松溪在雪山里面采摘天山雪莲，张松溪彼时方才知道，这阵法之中居然还有一个药圃，里面种植的尽是些珍贵难寻的药材，不过碍于天山气候寒冷，也只有几种能耐住严寒的品种而已。

　　回到石室，就见灵悦手捧两株雪莲凝神运气，雪莲竟然就凝结成冰。灵悦见张松溪看着她，就解释道：“这雪莲是麻醉药的重要配料，而且是新鲜的药效较强，所以只能用这个笨法子保存了。”

　　而张松溪惊奇的是灵悦的内功修为提升得似乎比他料想的快，能够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就让雪莲结冰。他这么想的，就也这么说了出来，随即问道：“灵儿，这冰可保多久不化？”

　　灵悦略微思索，答道：“一天吧，每天都要用内力重新冻一次。”

　　“灵儿，真是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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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悦最终还是带上了满满一箱子书和她那架古筝，以及数不清的衣服首饰，还特别阔气地买了一辆两架的马车。本来灵悦还想雇一个车夫的，但是张松溪现在是完全没有一分钱在身上，让他堂堂七尺男儿花人家姑娘的钱，张松溪心中怎么能舒服，所以便自告奋勇担了驾车的活。灵悦是个没什么经济头脑的，两辈子都是生活宽裕没为钱发过愁，尤其这一世还守着一座金山，所以在钱上并不计较。而且她与张松溪特别投缘，又希望自己将来在中原能得武当的扶持，所以觉得现在就对他好些也没什么。

　　这两个人驾着马车自天山出发一路东去。灵悦好奇心极重，刚刚离开故土那点愁绪马上就被路上见到的风土人情消灭得干干净净。其实这段旅途并不轻松，从天山去中原要经过一片沙漠，需得换骑骆驼，且大漠气候燥热，烈日暴晒，然而灵悦习武之人身体很好，加上漠北风光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一路上都激动不已，缠着张松溪问东问西。张松溪只觉得跟这般活泼的小丫头一起走，前途漫漫倒也不会无聊。

　　一路上张松溪劫富济贫了几次，总算是有了些盘缠。灵悦则是终于见识了一把现场版的路遇不平拔刀相助，暗叹原来大侠都是这样炼成的，看起来也挺简单的。不过四哥挥拳打坏人的样子还蛮帅的，正义凛然的，事后还会酷酷地说一句：“你们若敢再犯，我必来取其性命！”张松溪只是教训了几个拦路打劫的土匪，回头便看见马车上小丫头一脸崇拜地望着自己，随后就听她问道：“四哥，大侠抱打不平都是像你一样吗？”

　　张松溪本就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又听她如此问，心中更觉羞窘，赶忙答道：“大侠不敢当，我只不过是做些该做的事情罢了。师父常说，我们习武除了要强健体魄，更重要的是要行侠仗义，除不平之事，救当救之人。”

　　“好一个除不平之事，救当救之人。”灵悦听着张松溪的话，对行侠仗义的江湖生活无限憧憬，心中又默默重复了几遍张松溪说过的话，随后说道：“你是救当救之人，我就应该是救能救之人。不论是谁，我一个大夫，总是不能对垂死之人袖手旁观的。”

　　张松溪想到灵儿虽然不曾说过，可是那石室外厉害的机关定是为了守护什么重要的东西，灵儿身为守护之人，对闯入者恐怕应该是杀无赦的，可是她却救了自己的性命，到底还是因她善良心软，可见这心软有时也不是坏事，所以便也不与她分辩。张松溪没有料到的是，日后灵悦会因为这心软而吃了大亏，还险些连命都丢了。

　　这两人热热闹闹地进了中原，一路上灵悦跟着张松溪一起行侠仗义了几次，还有一把英雄救美，导致美人对张松溪倾倒一颗芳心，还誓要以身相许。灵悦每每想起那美人含羞带怯地跟张松溪诉衷肠，便觉得四哥真是艳福不浅，一路上总是不住打趣：“四哥，我看那葛丝丽也挺漂亮的，你不如就从了她，趁着我们还没走远，赶紧回去把人带上，回武当就拜堂成亲，也是一段美女配英雄的佳话啊。”

　　每到这时，张松溪总是板起脸轻斥道：“灵儿，不得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