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秘博士]时空漫游》沉尘浮世

36、自我觉醒09

　　比利·罗素最终还是被塔迪斯说服了，当天下午呆在TARDIS里的塔迪斯接到了他的电话。那个时候博士并没有将TARDIS停在地球的某个角落，而是将它留在时空隧道之中，因为神盾局很有可能掌握了一种能探知TARDIS存在的方法，他可不想他们连同蓝盒子又被对方运到某个基地。

　　“继续在这里呆着根本没有什么用。”合上电话，塔迪斯走出来，对在操作台忙活了将近一天的博士说，“我准备明天出去一趟搜集情报，你是准备继续留在这里修理这堆没什么用的仪器，还是和我一起出去？”

　　塔迪斯看了眼已经在博士手中成型的机器，它们的模样类似于头盔，但具体作用肯定不是头盔。

　　“它们可并非全无用处。”博士纠正了塔迪斯的说法，“如果我们要对付一群可以修改记忆的家伙，它们可以保护我们的大脑免受侵害。”

　　“‘一群’？”塔迪斯挑了挑眉，“让我先假定可以修改记忆的敌人就是我之前遇到的黑衣人，你怎么能如此肯定黑衣人是一个群体组织，而不是一个人？”

　　博士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正准备幼稚地装聋作哑当做没听清，塔迪斯却直接冲上前抢过他手中的“头盔”，一手捏着他的双颊将他的脸掰过来，严肃地瞪着他：“博士，告诉我。”

　　被塔迪斯这样盯着，博士只好妥协：“好吧好吧，我只是不太确定而已，因为他们这一种群在整个宇宙里几乎濒临灭绝了，我之前也没有碰见过他们，我只是听说过他们的存在而已。但如果他真的是我猜测的哪一种族的话，那么你碰见的黑衣斗篷人绝对不止那一个，而且他们也比你想象的要危险的多，因为他们十分的，排外，他们不喜欢有外人进入自己的领地……无论如何，提前做好准备还是最佳选择。”

　　博士说着，拍了拍那三个已经成型的头盔：“我找了很久也只找到这三幅头盔，修理修理就能用。”

　　如果博士说的是真的，如果这一切背后真的有一群稀有外星人操纵，神盾局为何会抓捕他们，并且将他们当成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也就说得通——他们暗中操纵了神盾局的人的记忆，企图利用他们之手将博士和她这两个外人驱赶甚至消灭。

　　然而，如果博士从未和这一群外星人有过接触，他们对他的了解从何而来？就算他们习性排外，也不至于从一开始就将他们当成敌人。而且那个黑衣人对她的敌意更甚，他认为她的存在会影响他们的实验品？

　　她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生物？

　　如果他们真的能操纵记忆这种复杂的东西……

　　塔迪斯心底突然上过一丝明悟，不过表面上她依然不动声色，反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头盔。博士察觉到她的眼神，微微皱眉，犹豫片刻，又说：“塔迪斯，我希望下一次我们碰上那群斗篷人的时候，你不要参与。你只是一个人类，我有方法对付他们，但是……”

　　博士接下来的话在塔迪斯那过于清澈也过于理智的双眼里渐渐消亡。她太过敏锐了，不知道有多少次当他望着她的平静透彻双眼时，总有一种他的一切谎言都被拆穿似的。然而塔迪斯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瞧她这样子，博士能信她才是见了鬼。

　　第二天，塔迪斯换了身休闲衣服，脖子上戴了绿条丝巾就出了门。看她这打扮比起去打探消息更像是去约会逛街，让博士看了不由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钻进TARDIS地下“机房”的他一口咬着一把扳手，一边拨弄着那混乱的管道，看着TARDIS的核心区域，喃喃自语：

　　“老姑娘……你们永远不会放弃，是不是？……”

　　塔迪斯来到和罗素的碰头地点，在人来人往的街边一眼就看到穿着黑色机车夹克，眼戴墨镜的某人。他靠在墙上，一只手里正端着两杯从身后星巴克买来的咖啡，另一只手正拨弄着手机。

　　瞧他那骚包打扮，比起准备入侵这世界上最强的特工组织，他更像是来约会的。不时总有路过的打扮新潮的火辣美人朝他侧目抛媚眼，然后他则回以玩世不恭的微笑，塔迪斯敢肯定如果今天不是有正事，他绝对会凑上前搭（yue）讪（pao）。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见到塔迪斯，罗素直接抛弃了之前眉来眼去的美女，凑上前，将一杯咖啡递到塔迪斯怀里，“我们快迟到了。”

　　“……迟到？”塔迪斯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嗯，这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罗素向塔迪斯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他们的目标正是一旁的公园，“其实我认为我得给我们找个更有利的保障，所以在你说出你接下来的计划之前，我先带你去认识一个人。”

　　塔迪斯看了眼身旁的罗素，被墨镜掩饰，她根本无法看清他的双眼，再加上他的声音和嘴角的笑意和往常无二，塔迪斯微眯起眼，什么也没说，算是默认了他的行为。

　　公园不算太大，两人走了不久就抵达了公园中心游乐设施区，正中心的旋转木马看起来热闹非凡，不少小孩子或者青少年情侣围在旋转木马旁。旋转木马的左侧是一块不大的休息区，周围经常有居民带着食物来这野餐。

　　“就是他，那个男人是我以前在部队里的战友，弗兰克·卡斯特，他身边的人是他的妻子，玛利亚·卡斯特。”

　　在接近一对坐在长桌上的情侣或者夫妻时，罗素低声对塔迪斯示意。塔迪斯循声望去，发现那位身材健壮的男士还有些面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在最开始遇见基尔格雷夫的时候，曾向他求助，那个时候他快准狠的身手确实不错。

　　走近那对夫妻，对方很热情地站起来，弗兰克还热情地拥抱了罗素，说了几句兄弟间的调侃。罗素将塔迪斯介绍给两人认识，弗兰克自然想起塔迪斯就是当初向他求救最后又跑没影的奇怪女孩，当初追捕她的男人的怪异举动他可忘不了，不过此刻他当然不可能明说，反而调侃道：

　　“比利这小子在我们聚会的时候从来不会携带女友，今天听说他会带女朋友过来我还不太相信，没想到竟然是你，果然当初他向我打听你的时候显得特别热情，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

　　女、朋、友？真可惜手中这杯咖啡不是滚烫的。

　　“没错，我们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了，当然那个时候他还是个混蛋，现在也是。”塔迪斯笑盈盈地看向罗素，对方十分心虚地移开眼。

　　“噢，我明白，不过比利本性不坏，当然，我并没有否认他现在也是个混蛋的事实。”弗兰克笑道，就他所知的罗素曾经泡过的女孩子数量大概能从布鲁克林桥头排到桥位，不过弗兰克也不笨，从罗素第一次带女孩和他们一起聚会来看这女孩对于他来说一定不简单，所以在罗素开口以前，他又说，“他只是比较会享受生活而已，和他在一起一定会有很多快乐。”

　　……罗素深刻认为再让弗兰克这样说下去自己很有可能小命不保，因为塔迪斯的笑容太过优雅明艳了。于是他立刻岔开话题，询问起弗兰克的两个孩子，明面上，他的身份还是弗兰克孩子的教父。

　　“你知道的，在旋转木马上呢，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三轮。”

　　“……他们今天不上课吗？”罗素微微一愣，站在他身边的塔迪斯明显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

　　玛利亚回答：“学校临时放了假，因为水管破裂，大半个校区都淹了水。”

　　罗素沉默了，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线，他正在强迫自己在弗兰克察觉到异常前冷静下来，不过也就在这时候，他的胳膊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转过头，发现塔迪斯正笑盈盈地望着他。

　　“陪我去坐坐旋转木马，好吗，亲爱的？”

　　老实说，如果塔迪斯的双眼里没有这般锐利和冷意的话，罗素心里恐怕还会好受点。但是塔迪斯的插话也正好帮助罗素掩饰了他的异常，两人走向旋转木马，选了个马车的座位，在沉默片刻过后，罗素率先开口。

　　“抱歉，如果一开始我跟你说今天先假装我的女朋友和我约会见一见熟人的话，你肯定不会同意……”

　　“不，我会同意，如果这能帮我们找到帮手的话，我会答应你陪你逢场作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措手不及。”

　　塔迪斯的回答让罗素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他发现她脸上的神情并非作假，于是又沉默了，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塔迪斯围着绿丝巾的脖子上，想起什么，眉头轻皱：“他有问过你这伤是从何而来吗，我是说博士。”

　　“没必要。”塔迪斯瞥了他一眼，眼神似警告，“现在也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吧，罗素先生，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我想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弗兰克·卡斯特现在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他正试图摆脱战争带给他的阴影。他确实有能力，但是这样的人不可能帮助我们对付神盾局，你是想做出点什么事然后嫁祸给神盾局，还是这其实是你蓄谋已久，然后你企图一箭双雕？你我都知道你不是一个好人，比利·罗素先生，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当你选择这样做的后果很有可能不会如你设想的那般顺利？”

　　当初食恶鼠对道林所带来的恶欲也只是‘影响’而已，如果他是真正正直的，他也不可能被食恶鼠影响。所以，塔迪斯从来就知道，无论是道林还是罗素，都不可能是一个善人。

　　罗素的沉默就像是默认，塔迪斯也不想继续刨根究底，在旋转木马停止后，她站了起来，只对罗素留下一句话便率先离开：

　　“我并不会破坏你的计划，我会作壁上观，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我想对你说，罗素先生，如果你真的想找到自我，那就不应该让所谓的记忆影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