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合集》花言七

12、12自行车不是马

　　“你感觉是不是同一个做的？”包茜茜问。

　　公孙策放下手中的照片，眉心拧结着，好一会儿才说道：“不确定，因为尸体被丢到山间，很多线索都由于尸体的不完整而无法确定。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你说过在苗镇打捞到死者的双手足，从埋尸的地方来看距离河流有一段距离，这个黑色的包裹里面不仅仅有死者四肢，还有装有一些石头，可见凶手想彻底毁尸……”

　　见公孙策还有疑惑，包茜茜也猜到了七八分，她继续道：“可能当时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让凶手没有时间再分尸了，所以选择了埋尸。”

　　“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时间是来不及的。”公孙策皱了皱眉。沉默片刻，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凶手不止一个人。”

　　包茜茜沉声道：“王珂说过，他们到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围满了群众，所以现场的脚印已经遭到了破坏。”

　　“并没有。”公孙策打断了包茜茜的话，他将照片拼凑在一起，然后手指绕着尸体外一圈，分析：“假若村民这一区域是村民们的围观区域……”然后他的手又从下往上移动。“这是他们的上山路线，也是……警察的上山路线。”

　　“明白了。”包茜茜茅塞顿开，其实很简单。

　　凶手在突发情况下匆匆埋尸之后不可能光明正大地下山，所以一定会选择一条较为隐蔽的路线，由于案发前一场大雨使得山间土地松软，所以很容易留下脚印，要想遮住脚印，如果是松针覆盖的话警察来了很快便会暴露，所以遮掩脚印的应该是在山间常见的苔藓一类的植物。

　　有了这个发现，包茜茜立马问老板娘借了一辆自行车。

　　“包姑娘确定这小小的两个轮子能载的动我二人？好歹有牲畜拉吧……”公孙策看着那辆自行车，眉心拧结着。

　　包茜茜不耐烦了：“我说你走不走？”

　　公孙策把一大堆问题都咽回肚里，看着那两个巴掌大的后座，有些不情愿地坐上去，腰杆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愣愣地看着前方。

　　“我说……”包茜茜提醒：“你要是不扶着我，你就等着摔吧。”

　　“扶哪？”公孙策像只呆头鹅似的问道。

　　包茜茜也不管不顾，直接蹬起脚蹬就骑了起来，公孙策险些栽下去，下意识地揽住了包茜茜纤细的腰肢，意识到这点，他连忙解释：“包姑娘，在下并未有意冒犯姑娘……”

　　“扶好。”然而包茜茜只丢下两个字，然后用力一蹬，越过前面的砍。乡村的路坑坑洼洼，骑自行车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特别是第一次坐的公孙策同志。

　　由于公孙策在后座扭来扭去影响到包茜茜，她终于忍无可：“我说公孙策，你就不能老实点？”

　　“实话说，包姑娘……在下很想要个软垫。”

　　“你不是习武的么，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有，我说了不要叫我包姑娘。”

　　公孙策嘟囔：“……茜茜姑娘，话不是这么说的，习武之人能吃得苦是不错，但是你见过谁练武会练那里的……”。

　　“噗—”包茜茜失笑了，鉴于攻公孙策说的话并没有错，她也没有继续挖苦对方。

　　烈日下，包茜茜骑着二八自行车载着公孙策在山间的小路上，一路颠簸。延绵的群山，他们穿过稻田、穿过玉米地、穿过茂树林立的山路。

　　半路上，公孙策忽然提出要求：“茜茜姑娘，不如让在下载你？”

　　“开什么玩笑。”包茜茜立马拒绝。

　　公孙策锲而不舍道：“在下可以的。”

　　包茜茜没有理睬他，但是一路上公孙策都不安稳，包茜茜只好让他骑一次试试看，当公孙策说要包茜茜坐上去的时候，包茜茜摇头坚决道：“我宁愿走路。”

　　公孙策知道包茜茜在担心什么，所以他也不再多言。只见公孙策有模有样地学着包茜茜地长腿一扫，稳当当地坐在坐垫上，一脚撑地一脚蹬着在脚踏上，然后用力一蹬……

　　然而……他公孙策还是太高估了自己，毕竟那是二八自行车，而不是一匹马。

　　历经坎坷的二人终于抵达了菇村，骑自行车上山是不可能的，所以包茜茜把自行车交给村里的大妈保管。

　　大妈一听说是办案的警察，就了呵笑呵地答应了。

　　大妈目光在二人身上逗留了片刻，然后赞叹：“真没想到现在的警察都是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啊。”

　　一旁的包茜茜没能忍住，默默转过身去，不让公孙策看到她笑的有多灿烂。

　　公孙策尴尬地解释：“……这位大妈，在下并非未女子。”

　　“哦哟，不是姑娘你留那么长的辫子干什么。”大妈惊讶十分，脸上的笑意顿时烟消云散。

　　包茜茜连忙咳嗽一声：“大妈，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先走了，谢谢你。”

　　一路上，公孙策都沉着脸没有说话。

　　“……公孙策。”包茜茜唤他，对方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摸了摸自己的及腰的墨发，眉头颦蹙。

　　包茜茜还在想要不要安慰他一下，对方却先开口问道：“茜茜姑娘，难道在你们这个时代，只有女子才有留长发？”

　　“额，基本是这样的。”在农村是肯定没有男人会留长头发的了，但是城里的艺术家就说不定了。

　　山间佳木繁阴，随处可见成片的松树，遍地的松针，还有许多季节植物。菇村的村民们除了农作之外，每到夏季便有成群的妇人上山采野蘑菇，也是收入途径之一。

　　“公孙策，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包茜茜忽然间问道。

　　公孙策摇了摇头，对于这个陌生的世界，他真的没有想过以后。包茜茜想把公孙策也带回城里，当她发现她的这个想法早就生根的时候，也就很快行动了，包茜茜做事一向都快，也遵从自己的意愿，既然有这个想法，那就先问问人家的意见。

　　包茜茜料到公孙策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于是便开口：“不如你和我……”

　　“有人。”公孙策再次启动了他的顺风耳模式，这次是白天，所以在包茜茜反应过来的时候，公孙策早就不见了人影，只有被带过的树枝草丛微微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