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合集》花言七

13、13跟我走

　　这回公孙策和包茜茜没有扑了个空，在距离现场不到半公里的地方，也就是河流下游，捉到一个行迹可疑的人。

　　那是一个满脸沧桑，银银白发的老妇人，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细小的眼睛有些浑浊，她惊恐地看着两个人，将手中的网兜放在一边。

　　在老妇人的引路下，他们到达了老妇人安居的地方，和其它的农村人家一样，院子里有猪圈和狗窝。狗在闻到生人味儿时狂吠了几声，老妇人大声呵斥了一声才乖乖回狗窝里呆着。进屋，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陈年的肮脏气息，墙角遍布蛛网，家具摇摇欲坠，一切都那么破旧。

　　她将自己在河边拾到的鞋子雨衣都拿了出来，放在两人面前。搓了搓布满茧子的手，交代：“这是我在河边捡到的，我家离河近，在河边有很多网捕鱼，就在前几天我在渔网里捡到了一双鞋子，这么好的鞋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反正也是别人不要的，我就捡来洗洗，留着给我儿子穿。”

　　包茜茜问道：“所以这些都是你在河边捡到的，你再次顺着河流往上就是为了找这些东西？”

　　老妇人点点头，她发油的头发上还沾有杂草和蜘蛛网。此时此刻她正低着头，她是第一次接触警察，显得小心翼翼，其实她并没有做什么。

　　包茜茜：“大妈，我只是在调查，这些都可能是这件案子的突破口，你也不要紧张，把你捡到这些东西的经过说来听听，还有你在拾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或者是有人在场。”

　　老妇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声音越发沙哑：“当时是早上，太阳都还没有从山边冒出头来，因为我怕一些上山的人会来我撒网的地方把鱼拿走，所以都必须起的很早。那天我到了撒网的地方，就看到一件雨衣飘了过来，捞上来一看还好好的呢，于是我就沿着河往上走，就听到有人把东西抛到河里，不过他们走的太快，我都没能看清楚长的什么模样，但是看背影似乎是年轻人，可以确定是外来人。”

　　“为什么？”

　　“因为只要是依靠这河水生存的村民都知道，这河水是用来喝的，一般是没有人往里面丢东西的，而且这鞋子好好的，我虽然没出过村子，但是每到过年一些打工回来的年轻人有人也穿过，而且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出去了，没有谁留在村子里。”老妇人说着。

　　包茜茜继续问：“也许有些年轻的回来了呢。”

　　交谈过程中，妇人已经放松了不少，她回答：“可能吧。”

　　回到陈家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包茜茜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公孙策倚在门口看着她，欲言又止。

　　知道包茜茜要走，老板娘很热情地请二人吃了冰镇西瓜，还招呼着两人如果有朋友呢就让他们到陈家村走走，包茜茜只是笑了笑敷衍而过，一旁的吃货公孙策竟然吃的很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包茜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主动开口：“公孙策，你以后要是没有打算，不然和我一起到X市去？”

　　公孙策美眸直视包茜茜，疑惑道：“……茜茜姑娘为何要收留在下？”

　　包茜茜回答的很随意：“啊，因为你的脑子挺好使，我喜欢和你在一起谈论案情。”

　　公孙策闻言两颊飘过红晕，撇过头去，像个娇羞的小姑娘。

　　她说了喜欢啊。

　　包茜茜只顾着收拾东西，没有发现公孙策的异样。其实她是不敢看着对方而已，如果被拒绝了那不是丢脸死了。

　　她继续问：“你倒是说话啊。”

　　“哦，好，好的。”公孙策出乎意料地答应的很快，不过既然对方答应了，包茜茜也没有多言，而是指了指公孙策，命令道：“既然你要跟着我会市里，首先，你得把头发剪了。至于语言方面，我会慢慢纠正的，不过你不能见到女的就叫姑娘，也不能自称在下，要用‘我’，听懂没？”

　　话说出口，包茜茜忽然意识到，把这个公孙策带回家……那不就成了传说中的同/居了么，要怎么和老妈交代？会不会被打死？以及如果传出去了自己以后还能不能找到男朋友……诸如此类的问题源源不断地砸向她。

　　“茜茜姑娘？”公孙策叫了两声，总算是把包茜茜的魂给叫了回来。

　　包茜茜问：“有什么问题？”

　　公孙策皱眉，显得有些为难，似乎经过了一番深思，说道：“茜茜姑娘……和你一起离开这里，要我做什么都行，但是身体发束受之父母，不能自行随意处置，可否应了我这个要求？”

　　“……可是你现在是在21世纪，这样标新立异会被人家翻白眼的。”包茜茜好心提他。

　　公孙策没想到这时包茜茜这么好说话，展露笑颜：“我不介意。”

　　“随你。” 包茜茜很快应答，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留长发就留长发吧，即便是被当成娘娘腔他估计也不懂。

　　傍晚的时候，包茜茜让付明伟开车来接二人，当付明伟知道包茜茜要把公孙策带到X市的时候，还是不免大吃一惊。

　　“茜姐，你想好了？”付明伟第三次问了。

　　包茜茜不耐烦说：“你管好你自己吧，快给我开车。”

　　车子行驶在路上，后座的公孙策坐姿端正，时不时瞟向窗外，看着沿途一逝而过的风景，偶尔能看到路上有村民拉着骡子到苗镇卖粮食。

　　公孙策感慨：“这车可比普通的马车快多了，想必可以和骏马睥睨。还有这坐垫，真软真舒服~”

　　正在开车的付明伟实在是没有忍住，笑出了声“茜姐，对不起……”

　　付明伟不是故意的，是因为他一想到公孙策到城中看着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景象会不会吓到他？包茜茜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她突然想到公孙策只是在查案的时候脑子好使而已，至于生活方面绝对是残废。

　　包茜茜拿出自己在小卖部买的薯片塞到公孙策的怀里，再三叮嘱：“一会儿看到别人你只管吃东西，我让你说话你再说话。”

　　公孙策一看到吃的，眼睛就亮了，立马点头答应。然后包茜茜又转头瞪着付明伟：“还有你小子，不能在别人面前胡说八道知道不？”

　　付明伟连忙点头：“我当然知道了，不然我这种嘴快的人早就告诉王队了。”

　　到了苗镇与王珂他们会合，王珂看到公孙策果不其然大吃一惊，问道：“包茜茜，你怎么带了个女孩子回来？她是什么重要的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