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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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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沙陀煎药的时候总是会思考一些很严肃的问题。
比如为什么狄仁杰会那么英明神武,这世界上似乎没有能难住他的东西。
再比如为何如此英明神武的狄仁杰在办案的时候总是要带着一个医术其实并不那么高超也不会武功的自己在身边。
沙陀托腮坐在小板凳上,被秋阳晒的有点懒洋洋的。
如此想了半天,自然是想不明白的。
火很旺,壶里的药一会儿就开了。他把火拨小一些,揭开盖子药气蒸腾。
生地熟地五味子,将离当归桂枝木,半夏白芷忍冬花。煮在一起,黑乎乎的汁。
药快煎好了。
沙陀咬着指头思忖,不知会不会太苦了,要不放一把甘草?
正发着呆,一条长长的影子从背后靠近,沙陀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眼睛盯着药汁没回头:"醒了?你可知你睡了足足三天三夜。"
静默了片刻才轻轻说了句:"谢谢你,沙陀。"
沙陀说不清为什么,他顶顶烦狄仁杰谢他,拉着脸赌气似的伸手说:"你拉我一把。"
狄仁杰楞一愣,笑起来,就那种仿佛什么都明白的笑容。
沙陀也特别烦他这种笑,撇撇嘴低着头不看他,闷闷的说:"腿麻了,起不来。"
狄仁杰拉住沙陀的手用力一捞,沙陀整个的被箍进了狄仁杰的怀里。
沙陀腿麻的从脚底往上窜,一直酥到了脊椎里头,又酸又痒的难受,麻麻的浑身失了力又不好挣脱,只能不动,头扭开,低的更低了。
狄仁杰只是笑,笑的简直有些可恶:"沙陀你的耳朵好红,怎么了?"
"……烧药太久,上火了。"
"啊,是吗?"狄仁杰眨眨眼,正经的点点头,然后用自己的脸贴上沙陀的脸:"奇怪,怎么脸也这么烫,莫非受凉了?"
"没有,只是上火了……"沙陀低声咕哝着,快把脑袋埋进胸口里了。
"咳咳。"
尉迟真金靠在后院的门边,不耐烦的大声咳嗽着。身后的邝照低头捂着嘴,肩膀颤抖,似乎在笑。薄千张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个抱在一起的大男人。
狄仁杰终于放开了怀里的沙陀。对尉迟笑嘻嘻的拱手打招呼:"尉迟大人光临寒舍荣幸荣幸,大人最近面色红润体态安康想必高升在即……"
沙陀如释重负,背过身大口呼吸起来。
"有案子。"尉迟白了一眼把卷轴扔在狄仁杰身上。
"哦?"狄仁杰饶有趣味扫了一眼卷轴,眼睛闪闪发亮。"带路吧。"
"等下!你的药!"沙陀熟练的把刚煎好的药倒进滤碗里,又把滤好的药汁倒进瓷碗中,边吹凉了边给狄仁杰递过去。
狄仁杰接过药一口喝下,又烫又苦。眉毛鼻子胡子都拧在一起皱成一团。沙陀笑了,随手抓几片甘草塞过去,那脸上又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