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飞花》千愁

14、第十三幕

　　最近，武林盟的人都对一件事感的奇怪。
　　已经沉默三四年了的小宝，突然间就像是醒了一样，不，说醒还不如说是着了魔比较恰当，自从那天下午以后，他便死粘着逐花不肯离开半步。
　　此面时，他正小口小口地吃着制作精巧的小点心。
　　面不知怎么揉成的。小小的白兔看起来就像是用白玉作成的，配着用红樱作成的眼睛，端的是活灵活现。
　　而清香扑鼻的烧麦看起来更像是一块完美的水晶，不知是何物做成的馅，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无一不鲜，光是看一眼就会让人饱满的胃袋再敲起长钟。
　　用新鲜的鱼皮包着沾着晨露还未干的蔬菜，经油炸过更是香飘四野，好一盘难得一见的春卷，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不相信竟有人会有如此手艺。
　　一杯满满的，呈青白色的，酸酸甜甜的葡萄汁，喝上一口，不但让人心情舒爽，更让人食欲大开。
　　小宝睁着灵动的大眼，将布老虎紧紧挟在肋下，左右手不停地抓着盘中的美食，那个吃的美呀！直看的一边闻香而至的老叫花直流口气。
　　“那个，小宝啊，给我吃一个好不好！”厚着老脸，醉丐忍不住冲着小宝央求道。
　　停了停手，小宝沾满了粹屑的小脸望了望充满希翼的眼，然后，狠狠地吃掉手中的美食，直到吃的差不多，咕咚咕咚一口气将葡萄汁喝光。
　　嗝！打个个嗝，小宝满足地用袖子抹掉嘴边的油渍，然后一头扎进逐花的怀里。
　　小…小宝，好你个没良心的小鬼，老叫花以前要有好吃的总是不忘记分你（只是一点饼渣米屑），你怎么有了好吃的就不给我呀！
　　捶胸顿足，老叫花真正后悔误交“小”人。
　　一边用湿巾擦着油乎乎的小手，逐花不禁问：“你刚才不是已经吃过了！”
　　“那哪儿够，看看我，我可是老人家，正是需要好好进补的时候，才吃了几盘（一盘水晶糕，一碟千层饼，两笼小包，三碗莲子羹，一盘春卷，两盘肉丸，一碟核桃酥。）而已。”幽怨地看着只顾着小毛头的逐花，老叫花恨不得马上再尝尝他还未曾展露的手艺。
　　“那里面可还有其他人的份，不只是几盘而已。”实在惊叹他的肚子竟然可以容纳下这么多的东西，逐花抱着小宝已不想再留在这饿鬼丛生的地方。
　　“逐…逐花。”
　　“今天很累了，我不想再动了，下次再说吧！”
　　还是和没有受伤时有着些许的差异，体力差了不少，光这一个多时辰，他已觉的有些累了。随意挥了挥手，逐花决定去找个好地方，然后补充体力。
　　呜……，他老人家好可怜，都还没吃够的说，人就走了，下次又不定什么时候才有空，呜……，他定会被每晚梦中的大餐给馋死的。
　　泪流满杯，老乞丐的心无形中已碎了一地。
　　将临近的两棵柳树的枝条接在一起，铺了一个简单的睡床，逐花刚准备抱起抱着双腿的小人，冷不丁看到一张阴魂不散，整整从早上跟到现在的脸。
　　“你不饿吗？”跟了他一天，什么也没吃，水倒是灌了不少，逐花忍不住有些好奇。
　　“不饿！”紧紧盯着小宝，简书勤恨不得立时把小宝抢回来，要不是因为他已经有了好几次试验的结果，他一定不会放任宝贝儿子跟这种人混在一起。
　　虽然看到儿子的情况似乎已经有些好转，不过，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这家伙让小宝变好的？
　　可恶，本来小宝就不怎么理他，现在可好，根本是睬也不睬他一眼，就好像他这个亲生的爹才是路边捡回来的一样！
　　呜……，雅兰，简家的各位列祖列宜，书勤没用，书勤对不起你们，小宝他，他不认我这个爹了。
　　呜……，伤心欲绝，却又不放心孩子，简书勤只得天天紧盯着逐花，防止他这个不知向小宝下了什么迷咒的家伙再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那我们要休息喽！”
　　“休息？你打算让小宝在哪儿休息？”那看起来脆不啦叽，一扯就断的柳枝，开玩笑，摔死了他虽然是好事，可是他的小宝可不能受半点伤。
　　“这里呀，睡起来很舒服的！”摸了摸单薄的柳枝索，逐花笑的理所当然。
　　“不行，你要睡没人管你，小宝不行！”哼！说什么他也不会让小宝待在那么危险的地方的。用力瞪着逐花，简书勤发誓，要是他敢，他绝对不饶他。
　　“这样啊，小宝，爹不让你跟哥哥睡耶，要不要跟爹回屋去睡？”看着昏昏欲睡的小宝，逐花笑着问。
　　打着哈欠，虽然性子已经改了不少，不过，小宝却依旧不肯开口说话。他抱着逐花的腿，准备以最新的睡觉姿势来刷新尼吉斯世界记录。
　　“他不肯耶！”无奈地回答了某位父亲的反对意见，逐花说道。
　　呜……，宁肯跟人睡柳条，也不跟他回屋，小……小宝，你真的不要爹了吗？简书勤再次伤心的哭了起来。
　　真是位爱哭的父亲呢！
　　显然是没办法将小宝哄回屋去，逐花弯腰抱起小宝，轻轻跳上柳枝，倾身而卧，将小宝放在自己的上面。
　　还以为是有人要抱自己离开，小宝显然不愿意地哼了两声，迷迷糊糊睁眼，看清了自己是趴在逐花身上，便又安心的睡着。
　　毅立坚强，简书勤一边哭，一边守在树旁，要是有个万一，也好及时救回儿子。
　　一会儿，有风吹过，柳枝看起来岌岌可危，他赶紧伸长了手，生怕真的让小宝摔到地上；一会儿，有鸟轻落，柳枝看起来不堪重负的再次弯曲，他赶紧捡起枯枝将小鸟赶走；一会儿，小虫轻唱，睡熟的人不甚其扰微微皱眉，他赶紧用最凶狠的目光将小虫吓的肝胆俱裂，不敢再吵；一会儿，有人经过，见其身影，正欲打招呼，他又赶在来人出声前一团泥巴扔来，弄的人心怒火沸腾。
　　如此孝父贤父，还真是天下少有，若有什么世界最佳父亲评选，简书勤肯定荣登榜首，旁人无出其右。
　　漫长的下午，在伟大父亲的一惊一乍中慢慢溜走，熬到最后，实在撑不住一天只饮不食，消耗过巨的简书勤也歪歪邪邪地靠着树干打起了盹儿。
　　睡的正香，一股浓浓的饭香突然飘来，引的五脏庙高高唱起空城计，简书勤才不甘不愿地睁开眼。
　　原来却是巧笑倩兮的水如梦正提着食盒正在站在树下。
　　“水…水姑娘！”匆匆忙忙从地上爬起，简书勤赶紧整衣顺襟。
　　“简大哥！”抿唇轻笑，水如梦倒是没有想到会看到如此模样的简书勤。
　　“早…早啊！”不擅言辞地说出最烂的招呼，简书勤后知后觉地发现天色早就不早，应而尴尬地不知所措。
　　咕……
　　肚子再表抗议，此举只引的水如梦掩唇憋笑，简书勤更加困窘。
　　“简大哥中午没吃东西吧？”
　　“啊，那个…”
　　“如梦听说逐花大哥今天又去了厨房，想必是忙了一天，怕他太过劳累，所以亲自做了点吃的，要是简大哥不嫌弃，也一起吃点吧！”
　　嫣然笑语，倾城之貌顿时让人沉迷，简书勤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挥手，“不用了，不用了。”
　　“咦！如梦？你什么时候来的？”睡意昏沉，逐花被谈话声惊醒，忍不住睁眼观看。
　　“逐花大哥，你醒了！”娇笑马上转移阵地，简书勤看的心酸不已。
　　想当年，他的雅兰也是这般温柔贤淑，如今，佳人却是早逝，芳魂也渺，真是让人思之断肠啊！
　　感怀旧事，简书勤双目又泛清潮。
　　“你做了吃的？”
　　“嗯，就是怕不合逐花大哥的口。”娇羞一笑，水如梦顿时妙目别移。
　　“看来我们有口福了。”抱着小宝从树上跳下，逐花拍醒了睡的正美的小人，轻笑着领着他在一边的石礅上坐下。
　　轻轻将食盒中的佳肴取出，水如梦也在另一边坐下。
　　“小宝，叫爹过来一齐吃。”指了指还在伤怀往昔的简书勤，逐花说。
　　看了看站立不动的人，小宝又抬头望了望逐花。
　　“去吧！爹一天没吃东西了，会生病的！”
　　再小小的犹豫了一下，小宝才听话地小步上前，拉了简书勤的手往这里拽。
　　“小宝？！”被突然伸出掌心的小手吓了跳，简书勤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儿子，顿时喜上眉梢，“小宝，你肯认爹了。”
　　也不说话，只是拉着他的手往这边扯，小宝的力气自是比不过大人，因而小脸涨的通红。
　　“小宝……”激动的眼泪绕着眼眶直打转，简书勤简直不敢相信儿子终于又回到自己身边，这一刻便是叫他去死，他也甘愿。
　　放松了脚跟，任他捞着自己来到石桌边。刚刚坐下，想将儿子抱回杯里好好疼爱一番，却发现儿子转身扑入逐花的怀里，顿时让他傻眼。
　　不理会呆若木鸡的他，小宝狠狠地盯着自己看中的菜，然后不停地望着逐花。
　　轻轻一笑，提起双箸，逐花伸手夹起菜递到小宝的嘴边
　　啊的一口将菜吃尽嘴里，一番咀嚼后，小宝再看向其他的菜，等着逐花再次将菜夹过来。
　　一筷一筷喂着小宝，逐花反而吃的甚少，后见简书勤还是动也不动，忍不住出声唤道：“你也吃呀！”
　　小……小宝，为什么要这样对爹！爹好伤心！呜……满心期待落空，简书勤的神情瞬间又黯淡下去。
　　“快吃吧，吃完就带小宝回去休息吧！夜里不比白天，要是还跟我睡会着凉的。”
　　哼！你这个挑拨离间、卑鄙无耻的家伙，若不是你，小宝也不会这样对我，我恨你，恨死你了！
　　瞪，再瞪，用力瞪，狠狠的瞪，简书勤恨不得把这个害儿子不理自己的罪人瞪到穿，瞪到烂。
　　“别再瞪了，你眼珠要掉下来啦！快点吃吧！要不然我可不还你小宝的。”轻淡地说着，逐花依旧是不停地将菜喂进张张合合的小嘴。
　　哼！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信，你以为我不知道，小宝…小宝他根本就不会根我回去。
　　“快吃吧，我会让小宝跟你回去的。”
　　骗人！
　　真是疑心重的人！
　　好不容易喂饿的小鬼，逐花悄悄不知小宝耳边说了什么，随后又问：“小宝，晚上跟爹回去睡好不好？”
　　再三看了看逐花，半晌过后，小宝才轻轻的、小小的点了点头。
　　“小宝！”脸色顿时好看起来，简书勤完全在这一刻恢复了生气。
　　“你看到了，快吃吧！”
　　“哦，好！”拿着筷子，简直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简书勤的吃像。
　　为了小宝，我吃，我吃，我吃吃吃！
　　旁边的水如梦看的直掩着唇，怕一不留神就笑出声来。
　　风卷残云般地吃光了饭菜，简书勤马上紧着小宝还拉着逐花的小手。
　　“乖，跟爹回去。”摸了摸小宝的脸，逐花将小宝的手递到简书勤的手中。
　　他……他终于又摸到小宝了，老天爷，谢谢你！又是兴奋又是激动，简书勤像是抽疯似的全身颤抖不停。
　　“快回去吧！”
　　“嗯！”抹着泪，简书勤带着一步三回头的小宝回屋去了。
　　水如梦自是对小宝如此听话感到好奇，忍不住悄悄问：“逐花大哥，你对小宝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那孩子其实只是太过珍惜自己唯一剩下东西，所以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时间长了，他会好的。”仿佛是不经意，又好像是刻意，逐花看关一大一小两人人影逐渐消失在暮色之中。
　　不解地看着逐花，水如梦根本不知道他话中的含意是什么。
　　回过头来，逐花温柔一笑，“别想了，天色不早，如梦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今天的饭菜很好吃，谢谢你。”
　　脸上一阵羞热，水如梦得到心上人的夸奖，整个人立刻被甜蜜的幸福感包围住。
　　“那，逐花大哥，你也要好好休息，你的伤还未痊愈呢！”
　　“我知道了。”
　　“既如此，如梦告退了。”
　　“嗯！”
　　悄然看着佳人走远，逐花跃回先前用柳枝结成的简单吊床上，稳稳地顺着柳枝轻轻摇摆。
　　某处拐角，一个不明显的身影暗中咬牙，双手狠揪着深红色的手巾，站在她身后的小丫环怯怯地不敢出声。
　　哼！什么东西？吃的那么开心，有什么了不起！
　　嫉火中烧，一把抢过小丫环手中早已凉掉的盒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再加上重得的几脚方才离去。
　　别以为本姑娘是为了你才亲下厨房的，这些东西只不过是姑娘一时兴起做出来玩的，姑娘我宁可喂狗也决不会给你吃的。
　　“金盏，咱们回去。”气冲冲地冲着小丫环说了一句，李玉娇当带头回转自己的院子。
　　“是，小姐。”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小姐为什么又生起气来，金盏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
　　真奇怪，这几天小姐老是这样，一会儿犹豫不定，一会儿又坚决异常，更奇怪的今天，小姐居然还亲自下厨做了吃的，自已舍不得吃，还放进食盒，明显是送人的，怎么这会儿又都扔了？真是可惜了。
　　这厢，虽是知道还有第四者在场，逐花到也不说破，直到人走的远了，才翻身躺回柳枝上，准备接着数昨夜未曾数完的星星。
　　再过不久，该是桃花盛开之时了吧！
　　却不知，这里可有望不到头的桃花园，好想，去看看呢！
　　明日，该向人打听打听了。
　　清晨，一阵微弱的疼痛从头上传来，唤醒了一夜好睡的逐花。
　　挡着猛然间出现在眼前的光线，逐花缓缓坐起身，忍不住疼痛顿时变的厉害，困惑地向感觉到异常的重量处瞧去。
　　却原来是小宝，可能是刚醒，因此，一身的凌乱，一脸的还未睡醒的样子，不知何故却正猛扯着自己垂在树下的头发。
　　“这么早啊，小宝！”
　　见他醒了，小宝始放开小手，只是仰着小脸望着逐花。
　　收拢乌云，轻巧地用就手的细枝暂将头发盘起，逐花跳下树，伸出手。
　　自动自发地将手塞进逐花的手中，小宝什么也不问，便跟着逐花默默地走出这无人问津的院落。
　　先回到揽月阁，细细地帮小宝洗洗脸，擦擦手，然后用木梳帮他将头发整理柔顺，接着又不知从哪里翻出小孩衣物为小宝换上。
　　瞧了瞧天色，还很早，武林盟里的大部分人应该还没醒吧！
　　“小宝，先跟哥哥去运动运动，然后回来哥哥再带小宝去吃早点好不好？”
　　望着逐花，小宝咬紧了唇，只是不语。
　　逐花却像是看明了他的心意一般，伸手将他抱起，“小宝，抓紧哥哥的衣服哦，哥哥呀，要去找叔叔们一齐玩喽。”
　　笑着看向窗外人影稀薄的各各院落，逐花轻快地走出房门，忙着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刚开始，万物寂静，大地尚未复苏，天边依希是淡淡的晨曦在发出柔和的光亮。
　　但是，眨眼间，武林盟的某处暴出某人愤怒的吼叫，接着便是一阵清脆的笑声从屋顶飘过，经此一闹，武林盟逐渐清醒起来。
　　初时，只是一人的吼叫，片刻间，已是众人叫成一片。
　　清晨的运动大会正式拉开序幕，人影飞满天，骂声落满地。
　　跑的跑，追的追，叫的叫，闹的闹，如此热闹的光景，真正的让武林盟山摇地动，天地变色。
　　而某位可惜的父亲因为昨晚过于兴奋，所以睡的晚了一点，这时候，他正与床塌斯磨不肯起身，还不停地发出几声呓语。
　　“小宝，爹好…高兴。”
　　“唔，雅兰，你知道吗……，小宝…他终于…说话了。”
　　“好吃，汉堡包真好吃！（--_--|||，老兄，你哪是什么时代，竟然还有汉堡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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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这位父亲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跟人“私奔”去了，只是不知，当他知道这情况后，又是如何一番光景。
　　一路追风逐云，逐花虽是抱着小宝，身影也仍是不紧不慢地处于领先地位，因此，他笑呵呵地跑的甚是愉快。
　　而，后面的人就比较可怜了，某人因睡的正香，却忽然一盆冷水浇下，不仅浇熄了一场好梦，也浇透了全身；也有人，因为追逐赛始初，不知情地被人一脚踩在脸上、肚上、腿上、脚上，正气恼的想杀人；还有人因为清晨洗浴，突然就被人闯入，从头到脚被看光了不说，害虫还一付笑的乐不可支的模样，光看就让人火大。
　　其他种种惨事不提也罢，只是大家同仇敌忾，矢志要追上那害人不浅的家伙，然后好好教训一顿。
　　哇！好壮观、好好看耶！
　　今早起早的百姓算是有眼福，从没见过这种情形，有人光着脚丫，有人光着上身，还有人只穿了一条裤衩，最严重的要说那位只围了一条浴巾的，随时都是曝光的危险。
　　因此，各各都放下手边的活，决定先饱了眼福再去想其他事。
　　这边这位大婶看的用心，不时用手抹着嘴边的口水。
　　那边那位婆婆看的入神，不时想着要是自己再年轻个五六十岁该有多好。
　　渔家姑娘看的瞪着大眼，专心挑选着自己梦中的丈夫后备人选。
　　途路经过的富商的小妾，看的是目眩神迷，天呀，好迷人的男人，瞧瞧那身形，真是说有多有型就有多有型。
　　已嫁作人妇的少妇看的感慨万千，早知道她就晚点嫁人了，看看，好货色偏偏这时候从眼前溜走。
　　一众的女性看的目不暇接、回味无穷，而身为她们丈夫、亲人的男人无不咬牙切齿，嫉妒心强烈的燃烧。
　　显然未知自己已成女人们眼中的砧板肉、男人们的眼中钉，追赶的人依旧竞争激烈，各显绝招，只希望能尽早抓住那太过放肆的人。
　　紧抓着逐花的衣服，小宝睁大了眼睛，看着身后浩浩荡荡的人群，一脸兴奋的他显然正细细体味着这全新的刺激感。
　　杨峥的书房内，已经起身的他，当然少不了接到这样的报告，因而正头疼不已。
　　天呀！又来了！
　　难道真的只能等到他受伤、或是睡着了，他才可以安生一会儿吗？
　　唉！重重地叹着气，看着眼前的一堆等待处理的帐目与信件，杨峥苦着脸，只好一边工作，一边耐心地等待着运动人员回来的消息。
　　显然，老天绝对是逐花的崇拜者。
　　这不，没等处理好手中的事，一阵震天哭声便传了过来。
　　噢！这又是那位呀！
　　恨不得拿把刀干脆杀了自己，杨峥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
　　阿弥陀佛！下辈子，他宁可做猪做狗，被人宰被人杀被人吃，也绝不愿再碰到一个叫逐花的人啦！
　　这简直不是人受的罪嘛！
　　“杨…杨峥！”哭哭啼啼跑了进为，简书勤抱着杨峥就哭，似要把一肚子的委曲全都哭尽才算完。
　　“书勤？”怎么会是他？
　　“杨峥…峥，呜……”
　　“怎么了，你别哭呀，有话先说清楚呀！”没头没脑的就给他一通乱哭，他知不知道他也正想哭呢！
　　“小…小…宝！”
　　“小宝？”
　　“小宝又不见了，呜……”
　　想起自己刚一睁眼就发现爱儿不见，简书勤简直吓坏了，遍寻不着，忍不住又开始发挥自己高超的想像力，越想就越害怕，越害怕就越控制不了。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这才哭着来找杨峥求助。
　　原来是这样！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杨峥安心地拍了拍简书勤的肩，“没事的，书勤，小宝跟逐花在一起。”
　　“逐花？为什么？”
　　“不知道，只是早上有人报告说是看见逐花抱着小宝一齐去…去……”犹豫了一下，杨峥才接着说：“他们一齐去‘散步’了。”
　　“散步？”
　　不可能啊！他身为小宝的亲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小宝喜欢早上散步？
　　“杨峥，你骗我，是不是逐花把小宝拐走了？”左思右想不对，简书勤被自己突然想到的一个可能会吓傻了。
　　“没有！”
　　“一定是这样的，对不对，你怕我担心，所以不敢告诉我。呜……我的小宝呀，……呜……爹没保护好你，爹对不起你呀！”捶胸顿足，简书勤对自己竟然犯下如此大错而悔恨不已。
　　要不是他睡到大清早，小宝一定还好好的，都怪自己，居然让那个逐花把小宝拐走了，天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会对小宝做什么？
　　“呜……小宝呀，爹没用，爹没用呀！”
　　“那个，书…书勤，是真的啦，小宝没事的，相信我，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干涩的笑容，杨峥何其努力地正在安慰这位妄想症突发的父亲。
　　“呜，小宝……”
　　可不可以先不要哭呀！
　　“书勤！”
　　“小宝……”
　　无奈，再劝。
　　“书勤！”
　　“小宝……嗝！”
　　太阳穴一阵一阵的疼着，杨峥的精神正在接受巨大的考验。
　　“呵呵……，这里好热闹啊！”撑着大大的笑脸，早闻消息的南宫磊自是不放过瞧热闹的任何机会。
　　一眼看透那兴灾乐祸的脸上写着什么目的，杨峥又怎会无动于衷，立刻对他说道：“你来的正好，快来劝劝书勤！”
　　哼！热闹岂是好瞧的，既然你进来了，就别想给我轻轻松松的离开。
　　“书勤，勤勤，来，跟我说说，是不是杨峥欺负你了，所以你才哭的。”
　　“呜……，南…嗝…瓜，小宝……呜”
　　南…南…南…南瓜？！一听自己的姓居然被改的如此令人……恶心、逊毙了的字眼儿，南宫磊当场傻眼。
　　拜托，虽然他不敢自称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但好待也足以迷到不少姑娘，怎么会跟那什么什么南瓜扯上关系！
　　真是的，他哪点长的像南瓜了！
　　看到他瞪眼突唇，暗自忿恨难消。眼前那英俊不凡的脸，好像突然真的就变成大大的南瓜！杨峥不禁强忍笑意。
　　活该！这就是你看热闹的报应。
　　正待发飙，南宫磊准备和简书勤好好讨论一个何谓‘孝’道，这姓名是改不得的严肃问题时，门人仆人来报。
　　“杨总管！”
　　“什么事！”
　　“几位公子、大爷都回来了！”
　　“知道了，下去吧！”
　　“是！”
　　挥退了下人，杨峥转首面对简书勤，“好了，书勤，别哭了，小宝他回来了。”
　　“真的？”泪眼蒙蒙地看着杨峥，简书勤犹自不信自己的儿子又回来了。
　　“真的。”
　　“小…小宝，别怕，爹来接你来了！”夸张地大喊大叫着往大厅冲去，简书勤顿时把所有的烦恼都抛在一旁。
　　可恶！就这样让他溜了，自己都学没纠正有关南瓜的问题呢？干瞪着眼，看着污蔑自己的人走掉，南宫磊只好一个人生闷气。
　　倒霉呀！热闹没看到，却被人叫成南瓜。
　　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