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补考军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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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大赛的硝烟渐渐散去，球队训练、学习生活重又回到正轨上。陵南队开始积极备战下半年的冬季选拔赛。
仙道和我都无心捅破我们之间的那一层纸，装傻保持现状是我们现在最乐意做的事。他的动作有时候会显得有些亲昵，譬如动不动捏我的鼻子，一般我的反应都是狠狠拍掉他的手，然后再狠狠瞪一眼身边一脸八卦的彦一，让他把目光移回到球场上去。
“明天见。”他送我到家之后最后我们都会说这样一句。然后我就笑着转身上楼去。
这一次，在我关上家里的门之后，看见爸妈匆匆跑回沙发，妈妈端着茶做出认真看电视的样子，爸爸举着报纸盖住他的脸。我看见朝向街道的窗帘掀开了一道缝，还在颤颤巍巍地晃着。
不用想也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很无奈地朝天花板看了一眼，关上身后的门，说：“爸，妈，我回家了。”
“啊~回家了啊，小璟。”妈妈言不由衷地对着我心虚笑了一下。
爸爸把报纸往下拉了一点，露出他的两只眼睛，呵呵地干笑了两声，就又藏到报纸后面去了。
“妈，你在看什么呀？”我想起上次仙道找到盐先生地址的事，决定问清楚，“恐怖电影？你不是一向害怕的么。”
妈妈看了一眼电视，端着茶的手僵了一下，干笑着说：“啊呀，我突然觉得试着看一下也不错嘛。”电视里突然闪过一声女人的尖叫，妈妈心脏肯定猛跳了一下，差点把茶倒在她的套装上，讪讪地把茶放下。
“爸爸。”我转向另一个。
“啊哈，宝贝小璟回家了哈。”爸爸又干笑一声。
我一手扯过他的报纸：“爸，你报纸拿反了。”我微笑着歪头端详着他们。
爸爸缩在沙发里继续干笑，不断斜眼瞟着妈妈。妈妈则偷偷瞪了爸爸一眼，说：“唉，小璟，爸妈只是关心你……”
“这我知道。”我虽然像是在责问他们，但并没有真正地对他们生气过，他们真的很像一对小孩子，“爸妈，如果你们有什么要问的直接问我就是了，你们也知道，我从来都没瞒过你们什么的。”我一脸诚恳。
爸妈对视一眼，露出得到糖果般的欣喜笑容，马上端坐起来无比好奇地望向我。
我又偷偷叹了一口气，看来在我问问题之前要被好好拷问一番了。
就在此时，电话铃响了。我起身去接，是彩子。
“是小璟吗？我是彩子啊。”那头的声音带着些焦急，“你可以帮我个忙吗？我想你现在来赤木学长家一趟。”
“现在？”我愣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呀，什么事这么急？”
“电话里说不清楚。”彩子顿了顿，“这事事关湘北篮球队的生死存亡。如果不能成功，我们就会失去全国大赛的比赛资格。”
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照着彩子的吩咐收拾了一些有用的学习资料。与爸妈说今晚要住在彩子家，应该不回来了。爸爸很贴心地送我到车站，提醒我路上小心。之后我与彩子在车站打了照面，在带我去赤木学长家的路上彩子向我说明了缘由。
“所以……”我的无奈心情已经难以言喻，“湘北除了是一支问题儿童军团，还是一支不及格军团……”
“对的。我们已经被明确告知补考不及格的人不能参加全国大赛。”彩子的叹气里更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主力里有四个人都需要补考，如果他们不参加全国赛，那湘北还怎么打？！”她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叠不及格试卷来，“樱木花道这个笨蛋！这种分数到底是怎么考出来的？！”
我翻着那些9分、7分、14分的卷子，觉得无语凝咽。
“所以不得不打扰你了，小璟。”彩子带着些歉意，“我担心仅仅我、赤木学长和木暮学长可能还不行，有你在可就保险多了。莫名其妙地让你来陪我们熬夜，实在是对不住呢。”
“别瞎说，彩子，我很乐意的。”我急忙说。
“大家好。”进门之后我和彩子说。
“啊，小璟你来了。”木暮学长对我微微一笑。
“那要辛苦你了，小璟。”赤木学长客气却不失威严地说。
“誒。”樱木在另一头指着我说，“她不是陵南的人么？陵南不是输球了吗？为什么会在这儿？”
啪。樱木马上就被彩子敲了一下。“小璟的成绩在全县联考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你的等级只有顶级高手才能拯救啊……”彩子黑着脸说。
“切，读书好有什么了不起，就凭我天才樱木……”樱木在一旁偷偷地嘀咕着。
越过他我看见坐在桌子上的其余三个人，都无趣地托着脑袋，流川枫很明显已经昏昏欲睡，宫城和三井学长都用手指不断敲打着桌子。
我有一种预感，这一定是个多事之夜。结果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证实。
同为高三的木暮学长给三井学长做补习，我和彩子则同宫城、流川、樱木做补习。宫城的测试成绩出奇地好，我和彩子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不及格。当我看到他红着脸盯着彩子的时候，我算是知道了一点原因。
我想不论对哪个老师来说，流川和樱木都应该是最棘手的两个学生。樱木总是无法保持专心，流川则干脆无视身边所有人，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赤木学长愤怒地冲着樱木大吼：“混账！！这到底写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怎么可能写出这样混账的答案！！”
“晴子！你过来！”
当晴子一脸迷茫地出现在门庭的时候，樱木迷糊而愤怒的眼睛瞬间就发亮了。我仿佛听见樱木内心的声音在兴奋地大喊，晴子可以和我面对面地做补习了！
赤木学长一下子横在樱木面前，说：“我和你做一对一的辅导。”
在一旁整理试卷的我和彩子抬头看这一幕。樱木一脸不甘和愤怒地面对着赤木学长，脸涨得通红的晴子则轻声细语地试图唤醒睡了一桌子口水的流川。
无法集中精力的樱木很快被赤木学长单独隔离到他的房间里去接受辅导。晴子还在困难地试图叫醒流川，我已经觉得在叫醒流川这方面我们真的算是黔驴技穷了。
“哎！”彩子绕到流川身后重重拍了他的后背，然后提着他的耳朵把他的脑袋拎了起来，“流川枫！你还想不想打球了？！”
流川睁开他迷蒙的眼睛。
“你很清楚，补考不及格你就别想打全国赛。你要是不睁开眼做你的习题卷，当心我现在就把你踢出篮球队。”彩子继续威胁。
奇迹发生了，我觉得流川在还没完全睁开他的眼睛的情况下伸手抓过试卷和笔，开始写起字来。
“还是你有办法。”我笑说。
“这孩子单细胞得很，只要跟他说不能打篮球了，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彩子小小地得意道，“不过能在这个时间点叫醒他，真是奇迹。”
“我眼睛很干涩。”流川用力眨巴他的眼睛，双眼无焦点地看着我们。
晴子红着脸接过流川的卷子，低头看起来。
“对了，仙道最近怎么样？”彩子问我。
“……你们怎么每个人都问我这个问题……”我低头开始糊弄手里的试卷。
“别收拾了，他们都睡了。”彩子接过我手里的卷子。宫城和三井学长都已经在沙发上睡着。“快说吧。”
“他啊……”我顿了一下，“也没什么。陵南输球了终归是事实，也该掀过这一页准备剩下来的比赛了。仙道转头就能钓鱼去……”
“仙道真的是个很了不得的人。”彩子由衷地说，“拿得起放得下，很让人佩服。还有他的球技，可让这个心高气傲的小家伙吃了大苦头。”她转头溺爱似的看着流川，后者已再一次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我其实一直很想问，流川最近训练的时候，一直给人气势逼人的感觉。”晴子说，“是不是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的没错。”彩子托着脑袋说，“流川说不好可以在全国大赛上大放异彩呢。”
大放异彩。这个词我一直都想套在另一个人身上的。我想。
“虽然陵南输给湘北一直都让我很生气、很不开心。”我轻声说，彩子和晴子都转头看我，“不过，全国大赛好运吧，看今天的情况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我微笑看她们，“等你们拿了冠军，我们陵南可以说，输给全国冠军，一点都不丢脸哦。”
彩子也微笑，伸过手揉揉我的脸：“别担心，小璟，以仙道的能力，就是没能打进全国赛，也能在日本篮球界大放异彩的。”
我啧了一声，嘴硬地说：“我没担心那个……”
彩子轻笑着嘘我，晴子也在一边微笑。
樱木从赤木学长的房间里出来了，其他人都已经睡觉，只有我们三个女生还在小声地聊天。
“樱木，你饿了吗？我给你煮点吃的吧。”晴子嫣然一笑。
我和彩子面面相觑，在晴子的乌冬炒面面前，我们都觉得樱木好像很快就要感动地泪流满面了。
“樱木，你可不能不去参加全国赛呀。”晴子说，“要夺取全国冠军，关键就在你的身上了。”
樱木愣了一下。
“说的没错。”彩子补充道，“现在距离全国大赛只剩短短两周时间，而最有可能取得长足进步的就是你这个初学者，樱木花道。”
樱木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他唰一下站起来，重重给了边上睡得正酣的流川一板栗：“听见了没？！我才是获胜的关键！”
“不过说起来，每场比赛樱木你的进步都很明显，总是让人跨目相看啊。”我也悄悄给添把火，“仙道老是跟我赞扬你的努力和进步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樱木又开始他招牌式的仰天大笑，随后他开始猛摇流川：“听见了没听见了没！你这个瞌睡虫！打败仙道的是我，能带领湘北赢得冠军的也是我！哈哈哈哈……”
清晨醒来的大家都被赤木学长的“妆容”吓醒。然后就是笑声和樱木的求饶声充斥了整个屋子。
彩子送我到车站搭乘早班车。“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呀，小璟。回去要好好休息。”
“我会的。”我与彩子道别，“别担心，彩子。回头他们都通过了补考，记得向我报告好消息。”
“放心吧！”彩子豪爽地拍了一下我，“回头庆功宴上一定会邀请你和仙道的。”
“贫嘴！”我嗔笑着掐了她一下。
在车上我开始感到熬夜之后的疲累。大家之后无精打采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就只想回房间好好躺一会儿。
却一眼看到了爸妈对面端端正正地坐着那个人，他转过头狡黠地冲我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补考军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