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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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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萧启烈告诉了我他是怎么认识的邵云天,其中,也包括是怎么认得的我。
两年前,他还只是东鹏大皇子的时候,曾经微服来到南祁都城,正好赶上上元灯节。他就是在那天第一次见到我和邵云天的。那时,我和邵云天正在猜灯谜。
用萧启烈的话说,他当时一眼就看出来我和邵云天关系不一般。
当然了,他说那时我们俩的手都藏在宽大的衣服袖子下面,但却是十指紧紧交握。我知道古代的人讲究的就是“男女授受不亲”,即使的已婚的夫妇,在外人面前都要紧守礼节,我们还能公然的把手紧紧握在一起,这样要是萧启烈都看不出来我们的关系,那他就是呆子了。
他说他那时候就觉得我们很有趣,尤其是“我”(当然不是我本人)。在南祈,作为一个女孩子,我的大胆无疑是极少见的。
后来,萧启烈得知我和和邵云天一个是大学士的女儿,一个是大将军的儿子。
后来,他和邵云天也打过几次交道,但与我却只见过那么一次面。
他所没有想到的是我这个大胆的,不顾及世俗礼节的女孩,后来会成为他的太子妃。
萧启烈的解说带有浓厚的感情色彩,听的我心里莫名一阵阵发酸。
“你是因为觉得我很大胆,和别人不一样,才不拒绝让我当太子妃的吗?”
萧启烈没有很快回答我,过了一会儿,说:“我承认,有这方面的原因。”
“那要是你发现我现在不特别了,或者是和原来不一样了,你就会拒绝了?”这话说出来直冒着酸味儿,连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跟萧启烈说话。
原先我还说他说话酸溜溜的,现在的我可比他酸多了。
萧启烈失笑:“初夏,你这是在干什么,自己吃自己的醋?“
“谁吃醋了。”我想也不想的说。
萧启烈也不反驳我的话,却摆弄起那条丝帕,问:“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说说这帕子的事儿了?”
“关于这个手帕,这个嘛,有点复杂。”我实在是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
萧启烈见我吞吞吐吐,更是疑心,讲话的语气像审讯一样:“难道还有什么要隐瞒的?”
“切,我有什么要隐瞒的,我又没做亏心事。”搞的我像罪犯一样。
萧启烈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等着我的解释,看的我有点窝火。
“喂,我又没做错什么,干什么要向你解释。”
“我认识邵云天的事,你说你想知道,我就全部都告诉你,不带一点隐瞒,现在我只是想知道这条帕子是怎么回事,你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突然明白自己心里为什么会发酸了,因为在他眼里,我仍然只是原来的那个欧阳初夏,那个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女孩,他对我好,对我体贴,这些从来都不是因为我这个寄居在别人身体里的灵魂。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是个滋味儿:“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凭什么要说。”
谁知道萧启烈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说:“你是我的妻子!难道我这个做丈夫的就不该问问。”
“你问就问嘛,干吗搞的我像个犯人一样。我自认还没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吧。”
“那帕子是怎么回事?”
“那又不是我给他的!”
“不是你是谁?”
“是……”差一点就说出来了,“反正不是我。”
“你还是有事瞒着我,我萧启烈还是第一次为了别人可以把命都豁出去,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么样一个结果。”
萧启烈冷笑,笑的我觉得特别难受,他转过头对我说:“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
我嗫嚅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思索着该如何对萧启烈说,毕竟那条丝帕的确是太让人误会了。
看着萧启烈混杂着失望、颓然和不甘心的样子,我一下子明白了邵云天的真正用意,他最想要的不是萧启烈放过他性命,而是要我和萧启烈之间现在这样的局面。
他要让我们之间彼此因为不信任而产生嫌隙,这就是他对我的报复。
不仅是报复了我,也报复了萧启烈。
邵云天,你果然是个阴谋家!
明白了这一点,我决定不能让阴谋家牵着鼻子走,深吸一口气,决定对萧启烈坦白。
“萧启烈,我现在要跟你说一件相当重要的事。”
他抬头,叫我继续说下去。
“我只是一个寄居在欧阳初夏身体里的魂魄,我不是你两年前看到的那个大胆的女孩儿。”
不出所料,萧启烈吃惊的看着我:“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借尸还魂,听说过没?我就是个实例。”
萧启烈愣愣的望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这一点上,邵云天的反映要比他冷静多了。
我冷笑:“听到这些,你还想娶我吗?”
“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反正这就是事实。”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第一次跳湖。”
萧启烈低下头,许久都没有说一句话,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兀自忐忑。
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已经如此在乎他对我的感觉了?
“我真没想到答案是这样的。”萧启烈说话时还是没有抬头。
他说话的声音几乎是不带感情的,我听的心中一痛。
他缓缓抬头看向我,我也随着他的动作屏住了呼吸,仿佛等待即将到来的宣判。
“我一直不能说服自己你已经和邵云天结束了,不能说服自己不要怀疑和猜忌你。但是,这很难办到,或者应该说这对我来说,几乎是办不到的事情。”
他这是在和我讲他的真心话吗,我瞪大眼睛看他。
萧启烈微微一笑,道:“既然是这样,我也不用再担心了。”
“这是什么话,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因为我不是她,你就不用再担心了?”这种解释,我不能接受。
萧启烈摇头:“我喜欢的是你,你为什么就不明白。”
我呆住。
“我和原来的欧阳初夏只有一面之缘,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怎么会真有多么的喜欢他。”
以萧启烈的性格,确实不是只见一面就会喜欢上对方喜欢到连命都不要的人。
“这段时间以来,和我在一起的是你,我所了解的也是你,所以,不管你是谁,我喜欢的也只是你。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也许是他的话太过温柔,我不由自主的点头回答:“明白。”
“你现在没有什么可担心了吧?”
我想想,似乎是没有了,于是点点头。
萧启烈一笑,说:“那你就安安心心的做我的王妃吧。”
习惯性的,点头。
萧启烈笑了,不带任何附加的感情色彩,真心真意的笑了。
我虽然意识到他耍的小小花招,但却愿意沉溺其中,也许,这就叫情不自禁吧。
“那你的真名叫什么?”
“欧阳初夏。”
“我问的是你自己的名字。”
“我自己的名字就叫欧阳初夏。”
“呃,一模一样?”
“对,一模一样。”
搂着我,他说:“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我微笑,是啊,也许这就是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