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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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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金都后,我受到了皇上的安抚,同时也决定要另择个良辰吉日让我和萧启烈完婚。
因为上次的被劫事件,我现在还是住在碧梧院里,皇宫的守卫要比大学士府严密的多。
我的心情和初到这里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刚来时,我只将自己当成是一时的过客,身边发生的事情都可以不放在心上,总抱着一种看电影一样的心态。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在我经历了大婚、劫持乃至经历了生和死的瞬间,我发现我的心境已经改变了许多。
最明显的改变就是我开始经常想萧启烈了。
闲坐的时候想,散步的时候想,有时连吃饭睡觉的时候也想。
我将这种现象归结于古代的娱乐活动太少了,因为太过无聊,想萧启烈就成了我休闲娱乐的主要项目。
渐渐的,我开始认为人的感情是靠想出来的。就如我现在,一天不想他,就会觉得少了什么一样。而偏偏这个罪魁祸首却从回来后就变的特别忙起来,整日不见踪影。
我想,萧启烈和萧启鸿一定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要来都来,要不来就都不来。
窗外的梧桐树上落着几只鸟,唧唧喳喳的叫,似乎也在嘲笑我的无聊。
无聊的日子没有过太久,朝堂上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本来朝堂上的事情和我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这次却还是把我卷入了其中。
左将军孙振山上奏朝廷,南祁的一些遗民企图造反,参与者有数千人之众。
此事让朝野震动,大部分的朝臣都主张要将这些人全部明正典刑,一个也不可放过。
也有为数不多的臣子不同意全部斩首,力主只惩治主谋,以免引起南祈人民的不满,这些朝臣中就包括我爹和我哥。
皇上当时对于这些人杀还是不杀并没有给出具体的答复,只说此事还须再议一议。
没想到父亲和哥哥因为这件事情特地来求我去向萧启烈和皇上求求情,救救那些南祈的同胞们。
我虽然算不上是个真正的南祈人,却也不愿见这么多人送命,更何况父亲和哥哥亲自来求,又怎能推辞。
但我也只能尽力而为,劝不劝的了,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我爹和我哥走后不久,大忙人萧启烈也到我的碧梧院里来了,让我不禁感叹今天吹的是什么风。
萧启烈见到我,开门见山的说:“你爹和你哥来过了吧。”
我眯起眼说:“你怎么知道的,好哇,你监视我。”
萧启烈一笑:“这还用监视,猜也能猜到。”
“既然你知道了,那你是什么意见?”
萧启烈反问我:“先别问我是什么意见,你又是怎么想的?”
“当然是不杀了,我可不想见到血流成河的场面。”
萧启烈笑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你不会是主张要把他们全杀光光吧?”
萧启烈点头:“我是有这样的打算。”
“那怎么行,几千条人命,怎么能说杀就杀。”
“不杀不足以威慑天下人。”
“杀了他们只会让天下人更恐慌,更憎恨暴政。”
“你这是妇人之仁。”
我丝毫不退让:“你这是麻木不仁!”
萧启烈摇摇头:“你还是没说服我,我还是主张要杀他们。”
我冷哼:“你们如果想一直当个外人,那就杀吧。”
“什么意思?”
“在南祈人眼里,你们一直就是外来的入侵者。也只有外来的入侵者才会掠夺别人的财产,屠杀别人的百姓。你有见过哪家人自己抢自己东西、杀自己人的么?”
萧启烈看着我,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你们想当南祈的主人,行的却是外人才行的事。自己的位置都没摆正,怎么让人家不憎恶你们,反对你们。”
萧启烈一笑,说:“这话你敢对皇上说么?”
“有什么不敢的。”
萧启烈站起身说:“好,我现在就带你去见皇上。”
我随着萧启烈来到了皇上的议政殿,看见里面还坐着几位大臣。
来之前萧启烈就告诉我说他们在商议如何处理这次的谋反事件,等他们一谈论完,估计那些人就要人头落地了。
谁也没有料到萧启烈会带着我出现,连皇上也感到很惊奇。
“烈儿,你为何带她前来,不知道我们正在议事吗?”看来皇上对我的突然出现不是很满意。
萧启烈拜首道:“父皇,儿臣带初夏前来是因为她对此事有独到的见解。在您做出决定之前,何妨听听她的想法?”
皇上闻言看看我,说:“且将你的看法说出来听听。”
说实话,我的心里现在是七上八下的,皇上加上那几个大臣,一个个瞪着眼睛看我,活象是三堂会审,叫我怎么不紧张。
我下意识的看向萧启烈,他却对我笑笑。
看来是不能指望他了。
我先思索一下该从何说起,然后道:“皇上,敢问这次谋反的事情是由什么人挑起的?”
皇上看了一眼旁边的一个大臣,那大臣会意道:“是南祈的书生牵的头。”
我摇摇头道:“那就是文人造反了,他们每日读圣贤书,还是一点道理都不懂。”
适才回答我问题的那位大臣又说:“他们这些读书人,说好听了是文人,说难听了就是米虫,整日在家只知道抱着几本书死读,哪里明白真正的天下道理。”
我看看萧启烈,他明白我的意思,道:“这位就是左将军孙振山。”
我一笑道:“原来是孙将军。适才将军对这些文人的评价,我也十分赞同。但不知这样一些文人只靠几支笔杆,是如何能聚集几千人不顾性命的随他们造反?”
孙振山一挑眉:“太子妃这是不相信我了,造反这么大的事,难道我还会谎报不成!”
我摆手:“我绝无此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这句却是皇上问的。
我忙回头对皇上道:“我只是觉得仅凭书生绝不可能掀起这么大的浪,这其中必有隐情。”
皇上又问:“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只能如实回答:“没有。”
皇上看着我,说:“不管做什么事情,讲什么话,都是要有证据的,没有证据就是诬陷。诬陷朝廷大员可是要治重罪的,就算你是太子妃,我也一样不能轻饶,更何况你现在还不是太子妃。”
我心一惊,这下子可是碰到虎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