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4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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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惊魂惊坐起，四顾周边一片漆黑，刘善愣愣地坐在卧床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
“殿下？”守夜的小方公公声音从黑夜传来，刘善冷不丁地听到这声惊得抖了下肩膀。
“唔，没你的事。”抹掉额间的汗水，刘善已经忆不起来才刚的噩梦了，只余下那一身的胆寒。
近几日内务府频频派人来测量身材，调教礼仪，整日忙着成亲的事宜。陈昭容以往在宫里默默无闻到了极点，即使她是住在皇后的偏殿里面，而这次不同，亲生的皇子要成亲了，皇子在宫中的居所的安排她是可以插手的。皇后宽容，一切事宜都令皇子的母妃们来做主，这令宫中的无论是位分高低的妃子们都心怀感恩。
今日白天的时候，清新殿的一个小太监被掉落的匾额砸伤，人没死也废了一条腿。刘善还没说什么，长秋宫的大太监就把人移出去了，人至今如何他已无从得知。当他如平常一般喝茶的时候，被如花打掉了杯子，掉落到桌面的茶水浸湿了刚刚写完的策论。然而被茶水打湿后的宣纸不是墨水的黑色，而是暗红色。心惊的刘善把剩下的茶底直接倒入了桌角上的瓷缸中，不一会儿瓷缸中游动的三条精巧锦鲤翻白肚的飘在了水面上。见到此情景的刘善吓得从椅子上跌了下去，堪堪抱住了如花肥硕温软的身体才冷静下来。
“如花，她这是要致我于死地吗？”嘶哑地声音在小巧的猫耳朵边低语，说给一只三花猫听。
“喵、喵呜……”如花拱了拱，脑袋拱到了刘善的袖口中，搜到了肉干就抓来吃，吃得呼噜呼噜的。枕着呼噜呼噜的肥猫，刘善的心情渐渐地沉静了下来。
当日光洒到了寝宫的中，刘善才从沉思中惊醒。想到今日要偷跑出宫的十六皇子，刘善想着出宫或许会好一点。于是，出去探望未婚妻的十六皇子听到十七皇子也想出去，窃笑了一阵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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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十六殿下与十七殿下今晨出宫了。”路弘汇报着，见在忙着批折子的永光帝点点头，便退到身后不再说什么了。永光帝与先帝完全不同，先帝对诸位皇子都是严格管教，聘请当世大儒倾心教导。而当今的永光帝却不是，他几乎对这些皇子不闻不问，只是皇后问了一句该启蒙了吧，他才安排了个差不多的老师。当皇后娘娘说这些皇子们该定亲了，永光帝如同抓阄似得，批量地把皇子们安排了婚事。而平日里那些皇子们频频使的小动作，偶尔翻墙跑出的皇宫的事情，更是知道之后当做完全无视对待。
这么多年来，最了解这些皇子们的不是他们的母妃不是皇后娘娘也不是他们的父皇永光帝，而是时时禀报各位皇子动向的路弘。所以当大皇子企图贿赂他不成，又去贿赂他的外甥的时候，他才会如此鄙夷不屑。皇上还如此健壮的时候就惦记着那把椅子，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啊，路弘，小十七刚与丁家定亲，你盯着点，不要出差错。”难得地嘱咐了这么一句，永光帝再次勤劳地投入批折子的事业中。
“是，陛下。”
看来清新殿的那些热闹不能继续看了，路弘惋惜。不过又想想那些手段粗糙得要命，路弘忆起先帝宫中的那些五花八门的宫斗水准，而今宫中的几十年平静后的笨拙是挺没意思的。随即路弘吩咐了副手：清理了清新殿，不要出事。
看着急忙奔跑出去的副手，路弘估计清新殿上演的宫斗八成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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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你去吕府吧，我从这边去将军府。”刘善与十六皇子解释道，他们站在茶馆的门口，打算分道扬镳。刘善出来当然不是为了去将军府才出宫的，而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丧命了。
“嗯嗯，午后在这里汇合，不要太晚了，宫里下匙后就回不去了。”十六皇子红光满面的笑着，但还没忘记嘱咐十七重点。
“一定，皇兄你快去吧，晚了吕姑娘该不高兴了。”刘善知道十六皇子最近在讨好吕姑娘，他这个皇兄人生没别的目标，只希望自己能娶个漂亮知心的老婆，这不现在正为之努力着么。
眼见十六皇子宽厚的背影不见踪影后，刘善转身又进了茶馆，点了个包间，在里面慢慢地喝起茶来。这里的茶馆最著名的不是茶多么好，而是那个说书的先生。这里的说书先生总是会说各种各样的民间故事，不像其他的茶馆尽说些历史演义或者一些飞流才子的风花雪月。刘善在这里一坐就是一上午，听着那说书一说南方的饮食奇特，又说海边诸多怪事，心中惊叹连连。正在刘善在包间专注地听着下一个关于大雪封山的东北地区的雪山狩猎的事情的时候，他所在的包间的门被粗鲁地推开了。
“里面的公子，长公主殿下已经预定了这间包间，您能不能让一让？”进来的是一位侍卫装扮的人，他身边跟着点头哈腰的掌柜的。见侍卫如此说，掌柜的赔笑解释，本来这个包间是长公主预定午时过来坐的。但今日客人太多，加上离午时还早的时候，就把包间分给了客人，想着客人不会坐多久，长公主也经常是下午临近傍晚才会来的。然而不巧的是这位客人坐下了就没有走的意思，长公主又是少见的来得如此之早。掌柜的擦着汗，见这公子年纪小，应该面皮嫩点好说话的。
刘善思量着，京城的长公主无非那两位，他无意得罪任何一位受父皇庇护的姑姑。又因为自己的是偷偷跑出的皇子，也不好意思去拜见长辈，便好说话地答应离开。就在刘善起身走到了包间门口的时候，掌柜的和侍卫男子给他让位置的时候，他抬眼便看到了已经走上二楼的静端长公主，不等他低下头避开对方的时候已经听到了静端长公主的声音：“是小侄儿吗？”
静端长公主漫步轻轻地走了过来，吩咐了侍卫男子，又把刘善请回了包间中。
刘善坐在包间桌子的一边，对面是笑得嫣然美丽的静端长公主。刘善其实不仅仅见过静端长公主，甚至还算熟悉。在他不记事的时候，静端长公主已经嫁出了皇宫，但静端长公主经常会来长秋宫，只是刘善住在偏殿清新殿，无事少有去皇后的春熙殿。在清冷的拮据的那些日子，刘善总是羡慕着快乐富足的静端姑姑。只是几年前一场大变以后，他便少有听过静端姑姑来长秋宫的消息了。
“小善儿？”静端轻声唤他，细细打量眼前的小皇子，印象中那个害羞的男孩仍是没变呢。
“静端姑姑，是侄儿我。”刘善双手握着茶杯，一双眼睛注视着清亮的茶色，不敢抬头。
“出宫来玩？这里离将军府很近呢，一会儿善儿要去？”静端长公主问着，她一会儿正要去将军府，正好可以带着刘善一起。
“喔……是、不是的。”
“什么是又不是的？”静端长公主见漂亮的少年胆怯的模样，笑着伸手拍了拍对方的头，说道：“跟静端姑姑还这么拘谨？当初跟姑姑要吃的的时候怎么不怕呢？”静端长公主回忆起当初的乖巧孩子，一脸笑意。想到她那小姑子与少年的婚事，觉得甚是般配。
“善儿不是要去将军府的，就是来这里听听说书，就听听。”刘善急切地说，他可不敢去将军府自投罗网，“下午就回去了。”
“哦~那还有时间啊，你跟着姑姑去将军府吧，嘘……姑姑带你去见未婚妻哦，你可要谢——”
“咣当——”刘善双手捧着的茶碗掉落到了桌面上，茶水肆意横流，洒落到了刘善的衣衫上，也溅到了静端长公主的袖口。守在一旁的侍女立即上前擦拭了桌面又把长公主的袖子擦干，“都下去吧，到包间外面吧。”静端长公主的声音冷静而克制。
静端长公主双眼微眯，却只看得到刘善的头顶，待侍女把门阖上后，她一手把手中的茶碗放在了桌上，发出与桌面碰撞的清脆声响。
“说吧。你知道姑姑的脾气，别扭扭捏捏的，要像个男子样啊。”静端长公主声音温柔，却听得刘善阵阵发凉。
刘善是经历过静端长公主的手段的，更是听说过她的狠辣，如同小白羊一般的刘善根本不敢与之抗衡。于是乖乖地把昨日遇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静端长公主听完后，并没有惊讶的表情，她以为以刘善的亲事，路弘至少会出手保护对方。看来路弘这么多年来，已经把装聋作哑练得炉火纯青了。
然而这都不是问题，她是奇怪于少年对将军府的态度，“这与将军府有什么关系？”
听到静端的问话，刘善憋闷了多日的心事终于憋不住了，就把遇到丁九的事情，及丁九已经发现了他身份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加上自己的猜测：“一定是她报复我的。”
静端静静地听着这个小侄儿的叙述，不但把昨日的那点事情安到了丁九身上，甚至把他们之间的婚事都当做了报复的手段。
“哈哈，真是蠢不可耐啊。”静端长公主抑制不住地笑着。
“！”刘善瞪大眼睛，蒙了。
“你知道吗？只要丁九想，别看你是圣上的儿子，把你抽骨剥皮地处理了都不是难事。”压低声音，静端长公主靠近少年说道。
“！！”听到这话，震惊得目瞪口呆，刘善已经说不出话来。
“想知道什么叫女人的报复吗？”
“！！！”意识到长公主想要说什么，刘善猛烈地摇头，然而已经迟了。
“你们只知道本宫那前夫是被砍死的，那你知道他死前经历过什么吗？”静端长公主还是那么优雅柔美，鲜红的唇部吐出的语言却如同恶魔的咒语。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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