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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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的考校结束之后，仍是在养心殿。永光帝笑得不怀好意，搂着丁大将军的肩问：“怎么样？觉得哪个不错，你要是相中了，朕现在就起草旨意。”
丁大将军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露出了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陛下，容臣回去考量考量。”
永光帝控制着脸上的笑意，一如既往地爽快道：“当然，是需要好好考量考量。”
路弘站在一旁，一派闲散淡然。得意的皇上，得意的太监，这才是养心殿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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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清风徐徐，鸟鸣花香，在将军府的演武场中央一个身着灰黑色劲装的姑娘正在舞棍。自小丁衔瑜练习武艺开始，各式武器都是练过的，百家兵器，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对于一个将军的女儿丁衔瑜来说，她不是必须练武，而是习惯去练武。对此来说谈不上爱好，也谈不上喜好哪种兵器，她的兵器从来是变换的，而今年她一整年都在练习长棍，但也可能转天就换了兵器。
“阿竹，阿九练了多久了？”丁大将军问着在一旁守着的阿竹。
“回将军，有半个时辰了。”阿竹顶着发青的眼圈，对将军说。
丁大将军望着演武场中耍棍耍得虎虎生威的女儿，想起皇宫中那些一招半式就被他抽趴下的皇子们，眉头皱得更紧了。丁一看着如今的女儿，回忆当初刚刚出生婴孩，转眼间女儿却是要嫁出去了。本以为那些皇子们一个一个这么没用丢人，阿九是不会看中的，谁想到……
“阿爹，您怎么来了？要指导女儿吗？”丁衔瑜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喝了一口温茶。
“哈，阿九刚刚那棍舞得很好，是自创的吗？”一招一式皆顺滑有威力。
“最近看了一本枪法，改成了棍法试试。”枪法与棍法看似相似，却又全然不同，但丁衔瑜最近很喜欢长棍，不是长枪。
“哈哈，不错不错，有时间阿爹一定与你切磋。”干巴巴地笑着，丁一觉着昨晚丁夫人已经与女儿透底了，他再说的话，阿九应该有心理准备了吧？
丁衔瑜见丁大将军眉宇间总是愁着，对阿竹说：“阿竹，你去收拾一下场中的兵器。”
阿竹眨眨无神的双眼，提起精神道：“是，小姐。”
待阿竹小跑着离开两人身边的时候，丁衔瑜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示意丁大将军也坐下。
“阿爹~”少有的带着撒娇的语气。
“诶……闺女，呵呵”丁大将军裂开大嘴，干干地笑，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猛喝了下去。却没想到茶水还是热烫，顿时从口腔到心口如同一阵火烧，憋着一口气，咳嗽了出去。再抬头，眼前便是女儿推到他面前的茶杯，“这是兑过的，温的。”
丁大将军接过了女儿的好意，喝了一口温水，粗糙的大手握着茶杯，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女儿，却是闭着嘴。
丁衔瑜见她阿爹如此，叹了口气，按了按疲累的眼角，她也没想过由此迷茫的一天。
人生若不是命由天定，便是想着人定胜天。她总是站在芸芸众生之上，觉得选择不过是一念之间，或是或不是，或一或者二，有选择便是幸事，总比之别无选择要万幸得多。
“阿爹，当初，您为何非阿娘不娶？”丁衔瑜是知道那一段精彩的过去，丁大将军并非天生就受到京城诸府厌恶，种种缘由甚多，其中之一便是娶妻之事吧。年轻的丁大将军已经崭露头角，逐渐成为王朝的守卫，诸多世家纷纷伸出友好之手，抢夺这位新兴的战将。然而这位年轻的战将毫不留情地打了所有世家的脸面，他隆重地求娶了一个曾经卖艺为生乱世中落草为寇的女山大王。以往的时候，丁衔瑜每次都是听的是丁夫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当年如何如何，她知道他们如何轰轰烈烈地成全了他们婚姻，但这浓烈的感情是从何而来的？
丁大将军正尴尬地不知从何说起，便听到女儿如此问，他见女儿皱着眉头，定定地望着他，便更加不好意思了。
“你阿娘……很好看。”丁大将军憋了半天，这么说。
丁衔瑜一时没理解她阿爹想表达的意思，又听到，“你阿娘，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身材最好的……娘子。”斟酌地，实诚地，丁大将军嘿嘿笑着说。
丁衔瑜张了张嘴，忽地想到那一双漂亮的酒窝，脸慢慢地热了起来。
小声地，丁衔瑜主动开口问：“阿爹只是来跟女儿喝茶吗？”
丁大将军嘿嘿笑着，双手握着茶杯，想着昨夜丁夫人也没问出什么，想着今日要进宫与皇上回复，只得开口道：“阿九，昨晚你阿娘与你说的，你的答复呢？”
远处演武场上，阿竹已经把所有兵器都摆放回原本的位置，然后深深地打了个哈欠，昨夜她在耳房夜起的时候见到小姐的卧室内的灯火一直亮着，她见小姐一直在桌边写写画画着什么，也不敢打扰，一直守在门口，没想到东方既白，蜡烛烧干了，小姐却是直接换了衣服来到了演武场。揉着青黑的眼圈，阿竹远远地看到坐在那里仍是精神抖擞的小姐，心中钦佩异常。
“答复啊，”一夜的排卦，却无所成果，如此迷茫的卦象，她也跟着迷茫起来。想着阿爹对阿娘的感情，或许她喜欢的是那位皇子吧？“阿九觉着，那人挺好的。”
“挺好……的？”丁大将军口中发苦，昨天夜里消去的牙痛，立时又感到了疼痛。
那里好啊？他怎么没看出来？！丁大将军几乎想摇醒女儿，让她再想清楚点。然而，当他看到女儿羞赧的低着头，从来不白皙地肤色现在却是红了起来，丁大将军从未有此刻憎恨自己的好眼神。
“哈哈，阿九，早上你阿娘亲自下厨做了早饭，她现在一定等急了，咱们快去。”绝望地，丁大将军飞速地转移了话题。
*
不管丁大将军如何不甘愿，他也不想违背女儿的意愿，毕竟能在父亲面前说出自己的想法，已经说明了一切。而宫中的永光帝得到了早就认定的结果，愉快地决定了与大将军当了亲家。
七日后，京城发布了十七道圣旨，皆是赐婚的圣旨，就这样，永光帝大手笔地把十七个皇子的婚事定了下来。然而十七个皇子的婚事，最令人关注的却是十七皇子刘善的赐婚。
丁大将军之女，淑贤郡主，丁九……不管是怎么称呼，这位令京城动荡了三个月之久的姑娘，终于嫁出去了。令人意外的是，她不是嫁给了皇长子也不是子凭母贵的皇三子，而是默默无闻，几乎没听过的十七皇子，京城诸府皆理解地点点头，心中赞道：陛下高明！（永光帝：喂，你们又理解了什么！？）
随着皇子们的婚事赐下后，京城诸府明显都松了口气，毕竟煞神的女儿终于有了下家，各家愁嫁的女儿也都攀上了皇亲，皆大欢喜。而宫中，且不说愈加阴沉的大皇子，和与索贵妃闹翻了的三皇子，就是在长秋宫中清新殿，十七皇子刘善也是一副蔫蔫的，坐在书房中装着用功，完全不敢面对喜极而泣的陈昭容。
闯进了书房的十六皇子则是兴奋地跟刘善说着他的好事，因为赐婚与他的正是吕意姝。
“不知道吴昉华那小子怎么搞的，现在不出门不说，婚事也告吹了，吕妹妹是我的啦。”十六皇子红光满面地，大手使劲地拍着刘善单薄的背部。几下子就把人拍趴到桌子上了，十六皇子想到了这小子的未婚妻，机灵一下就收回手了。心中想着，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这小子以后有靠山了。
“皇兄……”粗粝嗓音，一开口，刘善皱皱眉，抿着唇不吱声了。
“怎么，看你怎么这么不爽快啊？”十六皇子完全理解不了刘善这一副样子，虽然那个丁九彪悍了点，但有丁大将军那样的岳丈，以后就是在大启朝横着走了，这个是天上掉下来的超级大金饼啊。
“喵、喵……”
刘善见如花跳到桌面上蹭了蹭他的脸，便抱住了软乎乎的它。十六皇子见这三花猫又来了，就掏出了准备好的小咸鱼，扔到了桌子上。立即地，如花挣开了忧伤的主人，奔向了美味的小咸鱼。
“别一遇到什么就趴到你家如花身上，你这是怎么了？你没看大皇兄那阴沉的，听说三皇子都把索贵妃的宫殿都砸了，索贵妃现在都称病不出了。”留着打听来的八卦，十六皇子给刘善普及他现在抱着的是多重的金馅饼。
“我不想的……”
刘善一想到当初撞到人家这种黑历史，想到在考校时丁九那一脸震惊的模样，他就觉得后半生了无希望了。那么威武雄壮的疯马都能被她一人摔倒，他这个小身板能塞牙缝吗？又想起自己矮着人半头，刘善几乎欲哭无泪。
而坐在旁边的十六皇子，一边给如花填加小咸鱼一边围观刘善欲哭的表情，他心想着：莫怪丁九相中了老十七，就这要哭不哭的小模样就想让人掐掐脸。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40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