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青春赌明天》流泪的老马

17、回忆起的美好

　　“像那个夏天一样 “
　　如果时光，折叠，折叠，再折叠，折叠成一点。假如回忆往复，往复，再往复，循环在那个盛夏，你会发现一切都那么美好，太阳光那么美。
　　那个盛夏，是回不去的过往，却承载着今天，明天，后天的美好。
　　那个盛夏，二中的樟树叶绿意葱茏，食堂前门口白色瓷板上悬挂着‘欢迎新生’的横条，食堂里的饭菜、小吃还没有厌烦，觉得很美味。被套是新的，书本是新的，杯子是新的，马桶是新的......一切都是新的啊。
　　雷公上课会认真做好笔记，下课会和同学讨论物理题目。老二依旧循环播放着黄家驹的歌曲，心情好会五音不全跟着哼两句，上课不发呆，热爱文学，还在二中校刊上发表文章，不泡KTV，不去溜冰场。
　　程也还是直发，穿的简朴，素面朝天，不戴耳环。坐在我前面有时候恶作剧会用手肘捅我放在桌面上的书，听到我发牢骚，会闷不作声的笑。
　　晚上复习到教学楼里的灯熄灭，然后会和程也到后操场转悠几圈，那个时候不抽烟，闷热的天气，吃着小布丁冰棍，吃得嘴边都是，她会微笑着仰头看苍穹上闪烁的星辰。
　　我会笑她，吃冰棍像个蛮人似的。操场上很热闹，有励志要减肥，在跑步的，有坐在双杆上天南地北聊着的，有时候，也有人发出压抑的嚎叫声。风从够不到得地平线上刮过来，凉快极了。坐在绿茵的草坪上，像菩萨那样，程也会和我聊她的理想，聊她的人生，聊她的家庭，聊她的童年，有无奈，有心酸，有甜美，也又痛苦。
　　我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很多时候，我只听不说，就跟现在的小三，只做不说，一回事。有时候她讲着讲着就很沮丧，想飙泪。
　　憨厚的我只会说一句话：“明天会更好，风雨过后见彩虹。”“明天会更好，风雨过后见彩虹。”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我只知道安慰自己，有阿Q精神。
　　我也不是情场浪子，不知道怎么样糖衣炮弹哄女孩子破泣为笑。
　　用她的话来说，我就是一榆木，木头脑袋。会抱怨说：“连哄女孩子都不会，以后找个女朋友都跟人跑了。”然后会教导我怎么样哄女孩子。
　　她说：“女孩像被你捧在手心里的一朵花，不能让它在风中摇曳。嘴巴要甜，要幽默，说话要有底气，别人问你漂不漂亮，美不美的时候，你的回答，必须是漂亮很美。
　　女生就是这样，都喜欢美丽的东西。”她还说：“当别人哭泣或者需要依靠的时候，除了你的脑袋是她的，你的两个肩膀也是她的。有时候，女生知道一些男生说出来的话是一个谎，但是还愿意相信，女生不怕你骗她，就怕你骗不了她，只要是溢美之词。”
　　我会看着她眼睛傻笑，那个时候，女生当中唯独和程也对视不害羞，就算是在她面前出糗，也不在乎。但她说的话，教我怎样哄女生那一套，我背地里偷偷在学，但从来没有运用在她身上。
　　我还是一榆木脑袋，有点憨，却不傻。一大帮子人，我们笑着，闹着，愉快极了。
　　那时候，还没有见过太多的分离，体悟更多的辛酸。还相信童话般的爱情，天长地久的友谊，就像小时候看《西游记》，于是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也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相信。
　　不知道怎样来讲述。
　　只是，天气，一天一天在换，日子，一天一天在过，人，也跟着一天一天在变。
　　操场上很安静，能听到脚下小石子挤压发出啧啧声。我们转了大半圈，没有说一句话。
　　“到哪里去坐一下吧？”她看着篮球场旁边无人的双杠。
　　“好。”很冷，但我还是答应。
　　像两个刚打了一架又坐在一起的孩子，都不说话。我是不知道说什么，可能她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昔日友谊的温存如一面镜子摆在我们面前，支离破碎了。
　　“你……”
　　“我……”
　　刚想打破这尴尬的场面，结果两个人好有默契同时发声，她笑着撇过头去，我笑着窥探她，心里怦怦然。
　　“你先说。”
　　“你先说。”
　　异口同声，听到的人会以为我们在演戏，农村里的婆婆婶婶们听到，会打趣说，“你两有夫妻福。”
　　程也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是不是变得很讨厌了！”是一种受伤的眼神，让人爱怜。像是手指碰到了火烛，我连忙撇过头。
　　“没！没有！！”我摇头，立马否定。
　　“那你为什么没有再找我玩过？”质疑的语气，见我低头不语，又妄下判定说：“你明明就讨厌我。”哀伤的语气中夹杂着愤怒。
　　“没有，没有。”我转过头看着她，语气坚定。又弱弱说：“你没有找我玩，所以，我也没有......找你玩。”
　　“扑哧！“她用手捂住嘴，和那个夏天的笑容一模一样。寒冷中，我好像听到高山的积雪融化。
　　“你还真是榆木脑袋。”笑着，笑着，就僵了下来，说：“其实我以为你讨厌我，才不找我完，所以我也不敢找你玩。”
　　“不会！怎么会呢！”
　　“你会不会觉得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也就是说，我变了！”程也问。
　　从她的改变开始，或者说从我们的改变开始。我认定我和程也，像两条平行线，在平行的空间里，再也不会有相交的机会，即使抬头不见低头见。
　　今天能说上话，我很高兴。能闻到她发梢的茉莉香味，恍惚一切都回到了那个星辰流转、微风徐徐的盛夏。
　　看着她的侧脸，我说了一句特矫情的话，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说：“有爱的内心永远都不会变，只是迷茫。你很漂亮，但，我觉得你直发的时候最漂亮。”说完，我觉得整张脸都在燃烧。
　　“直发的时候更漂亮？”她反问我。
　　我恨不能马上刮十二级台风，把我给卷走了。“嗯。“尴尬点头应答。
　　她用手指把脸颊的头发打着圈盘在手上，看我窘迫的表情，还不忘说：“哎哟，没有发现啊，你变了不少嘛，以前可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不错，哄女孩子的水平有进步。”
　　我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一副窘态。寒风吹在身上，还是觉得身体发热。
　　她跳下双杆，蛮高兴说：“走，姐姐请你吃冰棍，小布丁，牛奶味哦。”
　　“啊！这种天吃冰棍。有买吗？“也跳了下来，虽不知道有没有卖。
　　“这叫体验生活，土包子了吧！“往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