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情深不负》莫非小妖

19、第十九章

　　克利切显然是认识西弗勒斯的，甚至因为雷古勒斯的影响，克利切竟然对于西弗勒斯还抱有很大的好感。尽管，作为高贵纯粹的布莱克家族的家养小精灵，它本该讨厌西弗勒斯这个混血，就像它讨厌血统的背叛者和狼人一样。克利切在看清楚是谁召唤它的以后，它网球那么大的布满血丝的眼中就立刻被泪水充斥了，它开始絮絮叨叨地说：“哦，斯内普先生，小主人最亲密的朋友……如果是斯内普先生，如果是斯内普先生，那么一定可以的……没错，就是这样，克利切是一个最没有用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要狠狠地惩罚自己……”

　　西弗勒斯很难从克利切那混乱的言语中找到重点，所以他选择了更干脆的方式，他从暗袋中掏出一瓶魔药，挥发性的，克利切几乎是立刻就中招了。它忽然安静了下来。

　　“你的小主人雷古勒斯究竟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现在，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西弗勒斯的嘴唇很干，上面起了死皮，这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很不健康。西弗勒斯知道克利切一定知道一些什么，否则克利切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只是，越接近事情的真相，西弗勒斯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即使他的大脑封闭术一直很完美无缺。

　　西弗勒斯明白，或生，或死，就在克利切接下来的话中了。

　　雷古勒斯在临死之前对克利切下了命令，克利切作为家养小精灵是不能反抗自己的直系主人的，所以克利切不能向布莱克家族的人说出雷古勒斯的所作所为。但是，西弗勒斯不一样。当初，雷古勒斯在千钧一发之际，对克利切做出的命令是：“离开这里，销毁挂坠盒，不能向你任何一位主人提起我已经死亡这件事情。”布莱克家族的人都是克利切的主人，虽然只有雷古勒斯是它的直系主人，他们都被包括在命令的禁止范围内，所以克利切没有办法将整件事情的经过诉说给任何一个人听——姓氏为非布莱克的外人就更不可能了，因为家养小精灵是不能向外人吐露自己主人的任何私密的。但是，西弗勒斯不一样。

　　西弗勒斯首先是外人，他不属于布莱克；其次，西弗勒斯是雷古勒斯最重要的人，从这一角度来说，他又不能算是“外人”。家养小精灵是一种很会钻空子的生物，再加上有魔药的作用，克利切竟然迅速地将雷古勒斯失踪前后的所有事情都详细地诉说了一遍。

　　奥赖恩在画像中发出一声巨大的悲鸣，他从这张正对着门的等身画像中消失了。西弗勒斯必须疯狂地运行大脑封闭术，他才能让自己保持勉强的冷静。暂且不论魂器是什么，但是听克利切的意思，雷古勒斯发现了这是属于黑魔王的秘密，并由此相信黑魔王会必败无疑。在西弗勒斯的命令之下，克利切将真正的挂坠盒交给了他，除了挂坠盒，还有一本日记。

　　用克利切的话来说：“小主人告诉克利切，如果有一天，斯内普先生愿意踏入这个老宅，就把这个交给斯内普先生。”那是属于雷古勒斯的日记本，是雷古勒斯去那个山洞之前交给克利切保管的。按照雷古勒斯的想法，如果他能活着回来，那么他可以将日记本从克利切手里重新取回来，当做这个命令不存在；而如果他在那个山洞中籍籍无名地死去，那么在未来能够继承布莱克老宅的就自然只有西里斯了，按照西弗勒斯和西里斯之间敌对多年的状态，他们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这么一来，西弗勒斯踏入布莱克老宅的概率将无限趋于零。也就是说，在雷古勒斯的计划中，这本日记能被西弗勒斯得到的概率无限趋于零。

　　也许，雷古勒斯到底还是不甘心的吧，他即使不是一个合格的蛇类，也毕竟被分院帽分到了斯莱特林。而作为一个斯莱特林，如果你想要得到什么，你将会不折手段。雷古勒斯喜欢西弗勒斯，他自然想得到西弗勒斯，只是他压抑了自己的感情，可是在面临死亡的威胁的时候，他依然留下了一线可能——他到底还是存了一些幻想的，因为这些幻想他从容赴死。

　　西弗勒斯没有心力安慰克利切了。他将雷古勒斯的日记本贴身放好，然后谨慎地将挂坠盒隔离收起来——这是雷古勒斯用性命换来的东西，西弗勒斯不能容忍其中有任何的闪失。然后，他迅速离开这里，出现在了马尔福庄园。他能想到马尔福庄园，不仅是因为卢修斯是他的朋友，更重要的是，纳西莎·布莱克·马尔福是活着的人中极少能为雷古勒斯哭泣的了。

　　当卢修斯见到他的黑发友人时，西弗勒斯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就是他一贯的表情，他看上去正常极了，仅仅有些疲累而已——这是正常的，作为一个单身的过着自虐式生活的魔药大师，你们对他能不能照顾好自己的要求实在是不能再提高了。即使敏锐如卢修斯都不能看出西弗勒斯在来见他之前究竟遭遇了些什么事情。甚至于，卢修斯还很好奇，不知道西弗勒斯从奥格斯格的宠物挂珠上得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没有？

　　西弗勒斯了解卢修斯，在黑魔王对怀着马尔福子嗣的纳西莎出手的那一刻，黑魔王在卢修斯的眼中就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的了。所以，他愿意和卢修斯分享一些，他刚刚得到的消息。最重要的是，西弗勒斯知道，他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就算是看在纳西莎的面子上，他也该提醒自己的铂金友人，要尽早做好准备——鉴于黑魔王没有真正死去，他一旦卷土重来，向黑魔王报告那个修改过的预言的卢修斯就必定会成为黑魔王的魔杖下的祭品。

　　“如你我所知，黑魔王并没有真正死去。”西弗勒斯一开口，卢修斯的神色就是一僵。

　　卢修斯自然知道黑魔王没有真正死去，因为他手臂上的食死徒印还是确实存在着的。他也很清楚，按照黑魔王的日渐疯狂的脾性，一旦黑魔王归来，马尔福家族必定要承受他的怒火。所以，卢修斯现在在做两手准备。一是研究如何强制解除自己手上的印记，这样一来，就算是黑魔王归来，他也可以封闭马尔福庄园，但是这一条显然很难做到；二是尽快给自己，或者说是给马尔福家族找一条退路。因此，这些日子一来，一直分外瞧不起麻瓜，不耻和他们为伍的卢修斯正在偷偷建立自己在麻瓜界的势力——试问，在对麻瓜不屑一顾的黑魔王面前，哪里能比麻瓜界更安全呢？卢修斯本人并不害怕死亡，只要马尔福家族能继续将家族的荣辉一代代传下去，那么他在最危险的情况下，也会选择以自己的死亡来换取家族的永生。在卢修斯的计划中，最糟糕的情况不过是，自己死亡，纳西莎和德拉科暂时避退麻瓜界。

　　“我现在知道了黑魔王永生的秘密，我想，马尔福家族那传承数千年的藏书一定能给你更明确的答案。”西弗勒斯没有选择他自己一贯勾勾绕绕的说话方式，而是直接将那个隔离放置的挂坠盒从暗袋中拿出来，推到卢修斯面前，说，“这是魂器，这就是黑魔王的秘密武器。”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已经起身，就好像要赶着离开这里一样。

　　“卢修斯，我的友人，如果我不幸得到死神的垂青，那么我在蜘蛛尾巷的财产都将由你来接收，包括所有由我研制的新型魔药的配方。”西弗勒斯居高临下地看着卢修斯，眼神空洞地说道，“而我对此只有一个要求，这需要我们立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他必须要想办法恢复雷古勒斯的名誉，如果黑魔王必败无疑，西弗勒斯不能容许雷古勒斯背负着不名誉的罪名死去。他的雷古勒斯值得最好的，即使该死的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从来不该如一个莽撞的格兰芬多一样，毫无计划地将自己陷在必死的局里。

　　卢修斯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终于发现自己友人的变化了。西弗勒斯一直很苛责自己，这是因为他想要惩罚自己，他认为自己不该在辜负雷古勒斯的心意之后还能继续无辜地享受生活。但是，在没有找到雷古勒斯行踪之前的西弗勒斯至少还有活下去的动力，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他身上的生机好像在一瞬间被什么东西吞噬掉了。活着，或者死亡，这对他好像没什么大的区别了。

　　卢修斯讽刺地笑了：“西弗勒斯，我一直以为，即使因为你母亲的失职，你缺乏贵族式的教育，但是在这么多年以后，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了。可是，这显然是我弄错了。告诉我，如果你就此死去，那么普林斯家族将如何？这个传承千年、在霍格沃茨十二校董的位置中占有一个席位的、历史并不少于马尔福的家族将会失去它最后的血脉者。如果你就此死去，那么斯莱特林学院和那些在学校中已经被孤立的小蛇们该如何？他们会失去一位年长的庇护者，鉴于斯莱特林目前普遍被人误解中，也许他们还将迎来一位不属于斯莱特林的斯莱特林新院长。如果你就此死去，那么德拉科将如何？你是他的教父，是他律法和魔法血缘上的亲人，你明明知道，他虽然害怕你的黑脸，却一直以你为荣，总是想要接近你。如果你就此死去，那么雷古勒斯将如何？他所有的付出和心血将付之一炬，你不配拥有他的爱。”

作者有话说

　　我觉得，教授首先是一个斯莱特林，但是在爱情上，他显然有着属于艾琳·普林斯的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