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情深不负》莫非小妖

18、第十八章

　　西弗勒斯承认自己现在的举动很傻，逼问一只不会说话的猫，问它脖子里的珠子到底来自哪里——这当然是一无所获的，因为不同的物种之间真的没有办法进行交流。最后，西弗勒斯不耐烦了，他对着小西弗用了一个禁锢咒语，然后将那根红绳系着的珠子从它的脖子上取下来，最后，他将一张羊皮纸、一瓶墨水和一本会发出声音的英语词典摔到小西弗面前，恶狠狠地说：“你不是会写字吗，现在就把整个过程写下来！不会写的单词请查字典！”

　　无耻地打劫了自己宠物的西弗勒斯带着战利品迅速离开了这间房子。等他离开之后，小西弗身上的禁锢魔法才失去了效用。小西弗整个儿因为炸毛生生大了一圈，耳东都猫到后面开飞机了，它现在简直就是气其败坏啊！反了天了，这简直就是反了天了，它的临时饲主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把它主人留给它的护身符给抢走了！喵了个咪的，爷要爆发了啊，爷真的要爆发了啊！对了，烤肉叔叔带来的饼干放在哪里了？先吃饱喝足了再说……

　　西弗勒斯通过霍格沃茨的壁炉到了自己位于蜘蛛尾巷的房子。他的手紧紧地握着这一枚珠子，即使这也许是雷古勒斯为一直宠物准备的护身符，这也让西弗勒斯视若珍宝。

　　自从老布莱克夫妇逝世之中，布莱克老宅就彻底封闭了。鉴于新一任的布莱克家主（前任家主逝世继承人地位自动上升）雷古勒斯仅仅被判定是失踪，从魔法的角度而言，并不能证明他是真正死亡，所以这座传承了千年的老宅选择用静默来等候自己的主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身为出嫁女的纳西莎和身为叛逆者的西里斯就都没有办法顺利进入老宅，即使，如果雷古勒斯被证明彻底死亡的话，血缘魔法将重新自动选定继承人，那之后，这座老宅就会由西里斯来继承，毕竟他的血脉传承是最靠近现任家主雷古勒斯的。即使，也许那些和老宅一起静默的画像们更愿意选择纳西莎，就算那是一个已经被冠上别家姓氏的出嫁女，但纳西莎毫无疑问是一位标准的斯莱特林，她当得起布莱克这个纯粹的姓氏。

　　西弗勒斯一直想进入布莱克老宅看一看，他当然不是为了那些家族秘宝，他只是觉得，雷古勒斯应该会留下一些线索。只是，纳西莎帮不了他。纳西莎用自己那双和卢修斯相近的浅灰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西弗勒斯，说：“我很抱歉，西弗勒斯，但是我听见了布莱克老宅的悲戚，它在拒绝我的进入，因为在我们这一辈中，雷古勒斯才是它所承认的主人。当然，我情愿我被它拒绝着，因为这样至少意味着我们还有希望。如果连老宅都放弃了等待……哦，我可怜的小雷尔，我至今还记得他跌跌撞撞扑进我怀里来的模样，那让我们都摔了一跤……”

　　纳西莎微笑着说着这一切，即使她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雷古勒斯是被老宅承认的家主，拥有绝对控制权，珠子是雷古勒斯亲自刻下守护契约的，在某种程度上同等于家主信物，如果雷古勒斯在制造这枚珠子的时候对西弗勒斯本身是持着完全接受的态度的——即使这枚珠子是做给小西弗的——那么，当西弗勒斯握着这枚珠子时，在某种程度上，他就拥有了一个被雷古勒斯承认的客人的身份，这是能够被老宅所接受的。西弗勒斯紧紧地握着这门珠子，下一秒，他幻影移形离开了原地。

　　刚落地的时候，幻影移形的副作用还没有过去，一股陈腐的味道就扑面而来。西弗勒斯微微皱了下眉头，他握着魔杖，谨慎地踏出了第一步。然后一个声音在这个空荡的地方响起：“这里不欢迎入侵者。布莱克家族会让一切觊觎这座祖宅的人付出绝对的代价。”

　　那是一副画像，等身高，正对着大门放置。画像中的人，西弗勒斯曾在宴会上见到过，因此他认识，这是雷古勒斯的父亲，奥赖恩·布莱克。西弗勒斯眼睛一直盯着这副画像，身体却微微前倾，做了一个并不明显的鞠躬姿态，面无表情地说：“日安，布莱克先生。鄙人是雷古勒斯的朋友，鄙人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为要寻找雷古勒斯失踪的真相。”

　　“朋友？一个没得到布莱克家族承认的朋友么？”奥赖恩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刻意的高傲，即使他如今是一副画像，即使在他担任家主的时间里，他对伏地魔做了错误的投资将布莱克家族带入万劫不复，但是，他依然曾是这个家族的家主，他的身上总不缺这份浑然天成的自傲，这是雷古勒斯所没有的。

　　因为，这一切本该是西里斯来继承的，长子继承，幼子就该有自己低调的生活方式。在西里斯的光芒中生活了十年，这使得雷古勒斯的继承人教育已经远远晚于同龄人。一个被黑魔王迁怒的家族，一个软弱的别说骨子里的骄傲，大概就连表面上的高傲都无法维持的临时被架上高台的继承人，在那些深谋远虑的贵族眼中，布莱克家族在西里斯进入格兰芬多的那一刻就已经完了。

　　所以，当雷古勒斯进入斯莱特林的时候，他才会被分到西弗勒斯的寝室——这个破败的甚至没有家养小精灵打扫的寝室是用来安排流放者的，直到你能用你自己的实力让斯莱特林认可，否则你将永远无法离开。

　　学生时代的西弗勒斯一直在拒绝雷古勒斯的靠近，但是在有一点上，他们两个都很默契。那就是，无论西弗勒斯再怎么表现出不喜欢雷古勒斯的关心，无论西弗勒斯有多么想证明他在斯莱特林的地位，但是他从未想过要离开流放者的寝室，从未想过要更换自己的室友。

　　雷古勒斯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在这件破破的寝室中住到了毕业，尽管在他们三年级以后，他们已经能用变形术将这屋子改变成合乎自己心意的模样。

　　意识到这一点，西弗勒斯再一次痛恨自己的迟钝，或者说，他再一次痛恨自己的自欺欺人。当然，在完美的大脑封闭术的作用下，他的脸上依然毫无表情，他没有理会一副画像的挑衅。正如雷古勒斯缺乏继承人的教育一样，混血的童年一点都不美好的西弗勒斯也缺乏相应的贵族教育。尽管，在进入斯莱特林之后，他所缺乏的那些在那个吹毛求疵的铂金贵族的一再要求下，已经慢慢成为自己习惯的一部分，并且日趋完美，但是当屌丝逆袭成高富帅之后，他可以比屌丝更优雅，然后比高富帅更流氓。当然，我不是在说教授大人是屌丝。

　　就如现在，按照贵族的做法，西弗勒斯应该耗费大半个小时和一副画像你来我往，用一些隐晦的词语来互相试探并计算己方的利益，并且在优雅的针锋相对之后慢慢达成共识。可是，西弗勒斯显然已经不耐烦了，他没有理会这副画像，直接握着那枚主子召唤了雷古勒斯的专属家养小精灵克利切。他原本是没有这个权利的，但是雷古勒斯能给予他的却有很多。

　　西弗勒斯曾经见过克利切，当布莱克夫妇忙得没有时间来霍格沃茨站台接雷古勒斯时，是克利切来接他的。那个时候的克利切是一个很严谨的小精灵，它不像一般的家养小精灵那样爱尖叫撞墙，在雷古勒斯特意的命令下，它也不会动不动就惩罚自己。用卢修斯的话来说，克利切简直就是好家养小精灵的典范。可是就这么短短几年的时候，当克利切再一次出现在西弗勒斯面前时，西弗勒斯几乎认不出它来，它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网球似的大眼中布满了血丝，它的手指是通红的，而额头上还有一个很大的包，就好像是刚刚才惩罚过自己。而且，它的口中一直喃喃地念着什么，这让它看上去十分神经质。

　　这是克利切，这是从雷古勒斯小的时候就一直陪着雷古勒斯的克利切，这是将雷古勒斯小主人视为自己全部骄傲的克利切。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住了。他觉得自己也许也变成雷古勒斯所不认识的模样了，他也许就和眼前的家养小精灵一样，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他唯一能想到的一个词就是，物是人非。

　　你认识我时，我不认识你。

　　你喜欢我时，我认识你。

　　你爱上我时，我喜欢你。

　　你离开我时，我爱上你。

　　呐，我情愿不再爱你了，所以你别离开我；我情愿不再喜欢你了，所以你别爱上我；我情愿不曾认识你了，所以你别喜欢我……如果能回到最初的最初，亲爱的，请你别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