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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   又是一个无人的晚上,街上变得很冷清,一个人从□□出来,眼前有点模糊,想必今天是喝多了一点。面仰着朝天,长长地吁了有一口气,然后在路旁的长椅上躺了下来,镇定好大脑,想想这两年过的日子,突然明白了好多。一直,我都在酝酿着将来某一天的痛苦,不知道为什么我变得如此落寞,仿佛是从云端突然坠落到遥远的不属于我的空间,于是开始麻木地生活,然而我无能为力,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不断地沉寂在罅隙中。因此,我喜欢上了一个人的生活,无拘无束却孤独单调。在没有风的日子里,就像今天晚上,一切都变得浮躁,包括那游离的空气,如果允许的话,我愿意停止呼吸。有时候,自我感觉其实呼吸也是一种累,一种活着的累,那是一直无法御下的包袱,它死死地压在你身上而你也无反抗之力地依附着它,只是因为要生存。其实生存有很多意义,它并不单限于人们所理解的活着,而当一个人整天在人群穿梭的时候,那么他只是活人的标志,就像我。是的,活着并非都是好事,抑或逃离也是一种生存,一种解脱。很多人想逃离世界的色彩,也有很多人迷恋世界的色彩,谁都无法预料明天是什么样的色彩,可色彩终究只是一个抽象的名词,真正所谓的世界色彩几个人能够说清楚道明白呢?我喜欢遐想,当然,那只是超乎平常的一种假设,会不会谁都不知道,但时间会证明一切。我想我不会等时间来证明,因为那种现实我承受不了,我宁愿该来的早点到来,或许后面还有一条生路,以至不会让我太颓废,太茫然,然后留下太多的后悔,所以我不停地叛逆,我追求的生活不该是流浪的,它远不该如此,是的,远不该是这样。我的思想经常凝固在某一个时刻,它的魂魄一直都在飘荡,在寻找属于我的一片天空,那片鸟语花香,可是何时我才能有知觉地去享受而不像现在这般的虚无缥缈。

      日子就慢慢在□□中度过,由于每天都是最晚回家,和舞台上的那个小伙子也混熟了,知道他叫艾继,他也知道我叫萧筱,我们都成了双方在Y城市的第一个朋友,哦不,确切地说,艾继他还有个妹妹艾歆在这里。那天艾继上早班,晚上我们一起喝酒一起听着别人弹吉他,我们都醉了只是艾继完全没有了意识,他在迷糊中他咿咿呀呀地说:“我是个可怜的人你知道吗?从小我的妈妈就不要我了,后来要我的时候又死了,妹妹也走了,我可怜吗?呵呵……”我看着他那醉后呆头呆脑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有妹妹,哈哈真是太好玩了,你妹妹是不是偷偷钻出来的,要不计生办的人怎么没找到她呢,哈哈,太有意思了……”“那有什么,我来这就是找她的,以后再介绍你们认识,看你信不信……”那晚,我们就那样在□□中的酒台上睡到了天亮,服务员可能也一直在打瞌睡,要不他怎么没叫人把我和艾继抬走。
      酒醒后,我送艾继去他的住处。他的住处很整洁,比我的好的多,只是那是一间陋室,墙上的白石灰脱落了不少,不仔细看的话还会以为是不同大小的手脚印,地板是水泥铺的,很粗糙……若不是送他回家,我还真没想到偌大的Y城市还有此般低级的住宅,也难怪这么隐藏,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这是城市的边缘,低级就不奇怪了。”艾继很会找理由,不过我对他的书桌很感兴趣,那有很多CD碟子,都是知名度很高的歌手的专集,原来他也和我一样,非常喜欢音乐。“你的碟子真多,这么喜欢音乐?”我试探了他一下,看他是不是个“华而不实”的人。“没什么,以前我在大学就买了好多,我学的是音乐系。”他的回答让我对他刮目相看,看来我不能和他相比,他到过高校学习,而我,只不过是个连大学都没上的乐盲或者说是文盲。
      艾继依然每天去□□唱歌赚钱,我也每天捧场到底,然后晚上我们一起回我们各自的家,渐渐地,我发现对这样的“点线式”生活有点厌倦了,可是,艾继需要挣钱才能养活自己。
      “艾继,你觉得你这样打工累吗?或者说你想不想自由呢?”我看着他那双深邃的大眼,渴望他会给我个满意的回答。
      “废话,谁不想呢,可是我得赚到足够多的钱才有资本去找我的妹妹嘛猪头!” 艾继边说边做出猪头的模样吓唬我。
      “垃圾!”他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迫使我去骂他,“那你明天把那工作辞了吧。”我又补充道。
      “神经!”凭艾继的智商,他再骂我也没错,于是我再次补充说:“嗯,相信我的话就和我一起过好了,我养你还不成吗?”
      “你以为我是你……你男朋友呀,再说女的养男的有点不合理吧?”这回他倒真的来兴趣了,眼睛格外明亮。
      “去死,和你说正经的呢,明天我不去□□了,不陪你了,你自己考虑一下,你的吃住我全包,我回家了。”说完后,我走出了那闹哄哄的□□。

      猜不透艾继的心思,不知道他考虑得怎么样了。他这破屋真不是人住的地方,比我当年隐居在乡下的条件还差。那些像天使般(上掉下的狗屎)的蚊子和其他类型的昆虫,它们一定在庆幸有这样好的一个家,它们或粘在本来就不白的墙上,或不停地撞着灯,看来和飞蛾有着共性。而我越看它们越觉得这像个垃圾收购站。于是索性将灯关了,好好享受城市边缘静静的夜。
      迷朦中听到开门的声音,于是习惯性地停起了身,接着便是一声粗嗓门的号叫:“啊——鬼……”
      我顺手开了灯,慢吞吞地问:“哪儿有鬼?”
      艾继半年没有动静,他就傻傻地站在门口,我倒被他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他有神经质?我嘟囔着嘴盯着他。而后,他倏地跑过来,双手撵着我的双肩平拼命地前后摇摆:“你怎么这我房间?你怎么进来的?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鬼呀?”
      “我……我谋杀你啊!放手,不要再摆了好不?”我被他弄得晕头转向眼冒金花。
      终于,艾继总算是松开了手,然后倒在床上又是一片寂静,我呢,还有点南北不分,他倒好,还赖在床上,看我怎么收拾他……
      “哈哈,别挠了,好痒……”艾继开始求饶,让我很有成就感。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怎么样,想好了没?”我忙把我的来意说明。
      “萧小姐,以后拜托你了,不要摆僵尸的pose好不好,你摆得妩媚点不会把我肉麻死就可以了,何必呢,幸亏我没心脏病,否则早被你吓死了。”艾继还在埋怨我。
      “看你人摸狗样那么一大块头还相信鬼?单纯也不是你那样装的。怎么样,你到底想好了没?我帮你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对于他那种单纯我向来是坚决打击的。
      “想好了,那分工作辞了,反正你是富婆,说好了你养我的,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们的家务我一个人包了。”
      “什么我们?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快点拿东西,除了你的乐器其他的一概丢了去。”
      艾继就这样住进了我租的房子,那晚他一直追问我一个问题,他问我是怎样进他的房间的。我想我不说的话对他对我都是有害无利:他,会因为这个问题一晚都睡不着,而我,耳朵会被他的言语腐蚀,最后导致精神分裂症。我跟他说,我是爬进去的,因为他房间的门没有封顶。
      的确,艾继只是个孩子,单纯幼稚。从他那次酒后吐真言,我明白他一直都缺少了家庭的温暖和关爱,这就是他和我不同的地方。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他,让他相信,其实朋友是最真实的亲人,这让我想起以前的老朋友,只是那时我们都还小,不懂得彼此的付出都是出自于真情。或许,如果那时我真能理解,就不会选择逃避了,可惜事情都没法挽回。有人说失去才懂得珍惜,而我只有付出后才会发现有所珍惜的东西。所以我会尽力帮艾继的,不管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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