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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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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那个村庄,又回到了大城市。城市它永远一个模样—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只是这是Y省的一个市。我想我也不会退化到那地步,愚蠢到自动回到U省那个称为家的地方,只是我依旧想着我的同学,我的朋友,他们过得还好吗?好久都没去上网了,从最开始到现在,出走的那天是最后一次上网。很多事情我都是被迫去做的,就像那天去上网,只是迫于和朋友道别,向爸妈报个平安,然后才可以继续我的失踪。
徜徉于城市的大道,呼吸着另一中新的空气,有点想回到过去的感觉,那时我们都很小,骑着单车毫无顾忌地在人群中穿梭,时而转过头向行人做个鬼脸,再回头哈哈大笑……那早已属于过去了。
走进一家网吧,里面乌烟瘴气,别有一番气味。电脑启动完毕后才发现很多游戏的版本都革新了,世界变化真快。进的是我和朋友经常去的论坛,本该进的是我们共同制作的主页的,可惜我已经忘记了地址。论坛里各区域的帖子很有意思,进入情感区域后,发现有很多帖子都是朋友发的。这时电脑“咚”的一声发出警号,原来有人和我发了个悄悄话,是一个坛友。他说:“Music,你好久没来论坛了,去哪了?耗子、蜘蛛是你的朋友吧,他们有段时间天天在论坛帖寻人启示,找的就是你吧。你出什么事了?说出来大家好帮你一起解决呀!”
感觉头脑中神经有点错乱,很紧张,因为我并不想让耗子和舒琴文逸他们知道我上网了,我不想他们找到我。慌乱中我回复了他,说这是一个陌生人送给我的马甲,今天刚试用,所以我并非本人。
回复后心情稍微平静了些,于是查询了很早以前的帖子,真的像那坛友说的一样耗子他们帖了很多寻人启示还有最早的一封是上星期发的,那是耗子发的,我以前的BF加死党,他说:“筱,你还好吗?快两年了没见着你了,也没有你任何消息,你真的在世界蒸发了,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回来好吗?再过半个月又是我的生日了,每次和朋友们开party的时候提到你,朋友们都不欢而散。你知道吗?我们都很需要你,有你在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有秩序了,还有你经常给我们带来的舞曲,酷得一塌糊涂。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要是我当上导演一定让你当主演,这些你都还记得吗?舒琴文逸她们都想死你了……”
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滋味,我的眼泪很早就已经凝固了,它们再也流不出来了,于是它们不再能用来表露真实的我。我没有回复耗子,我只有选择离开网吧,让一切随着关机而封闭。
又开始了在街道无止休的逛,多了点思绪。想想那些关于我的帖子。我承认其实我挺痛苦的,可是我不想说出来。耗子,你还是那样的单纯,你还是喜欢开生日party,。当然,我会默默为你祝福的,只是不知道你能否收得到这份透明的礼物。再过一 个星期就是你20岁的生日了,记得你过18岁生日的时候我也在外地为你点了18只蜡烛,还有一小块蛋糕。我不是以前的那个你们公认的Music了,那个疯狂的名字不再适合我了,还有那个舞台,你们不会再看到我在那出现的。我也想死你们了。
一阵风从身上穿过,身上的细汗在慢慢蒸发着,感觉有点凉。曾经自己许下诺言,让自己变的没有感情,而当心血来潮的时候,发现一切都不可阻挡。
Y城市的人们都生活得很忙碌,从那拥挤的车上,从那车水马龙的街头,抑或从空中悬浮的尘杂,都让人觉得世界很烦乱,连呼吸都只是留下一条罅隙。
街道旁有很多“形式乞丐”,说他们形式,是也“乞丐”只能作为他们的一个头衔,从他们的衣着外表看,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比普通人还幸福,而仅仅因为他们坐在街道旁,身前放个“钱钵”,一切性质都发生了改变,现在的世道,“乞丐”也是一种谋生方式,这些所谓的乞丐,他们放得下尊严,放得下人性,他们用各种方式谋取路人的同情心,进而得到施舍。深层次想想,其实也没什么,作为乞丐,他们也有他们的骄傲。至少他们活得自在,至少他们不去偷抢拐骗,至少他们不会去追逐世间的庸俗。世界本来就黑白不分,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做好本分?所以我给了他们每人100块钱。
除了乞丐,街道旁还有很多无业游民,都和我一样,在瞎逛,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比我快乐,活得比我潇洒,他们是名副其实的游民,而我是个逃难者。
不知不觉就黑夜了,街上万灯通明,灯光变着它们的把戏,让城市的夜晚变得异常美丽。当然,灯光的闪动,也带有职业性,就像□□,灯光就喜欢在那儿当职,我也选择了一家□□,想在那挥霍我的闷气。
想来也有好久没进这样的场所了,里面的人们都是花天酒地的典例,我也属于此类,只是这些年来的一些癖好一直被我压抑着,使它们没有滋生的机会。可我不再疯狂,我只欣赏他人的疯狂,在他人身上寻找我的影子。舞台上的那个小伙,他疯狂地弹着吉他,疯狂地扭动身躯,疯狂地叫卖着嗓子,我就喜欢欣赏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发泄,还是我亵渎了他的眼神。可能他是快乐的,尽管他的吉他很陈旧,但是他的歌很好听,让人觉得热血沸腾,我有点陶醉。甚至在想,如果有可能,我会把我的那把电子吉他送给他,反正我也不需要了,留着也是浪费,不如送给需要它的人。
他唱了一首又一首,我也一直打开我的耳朵。终场的时候,他从台上向我这边走了过来,问我怎么还不走,这时我才发现酒台旁只剩我一个人了,我傻笑着说:“你的歌唱得很好听。”正眼打量了他一下,发现他和耗子一样,玉树临风,一脸帅气特别是那双深邃富有光泽的眼睛。他苦笑了说:“好听怎么只剩你一个人了呢?”我无言,弄不明白是我不懂欣赏还是其他人没有音乐细胞。
以后的日子,我每天都去□□,每天都听他唱歌,每天都是最后一个人出来。渐渐地,发现□□有增添了很多娱乐项目,就像射击。那是以前我没见过也没尝试过的。看着不同的“人种”射击,我想哪天我也会去玩的,在我彻底失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