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狼]结构主义》艾奥莉拉

9、九

　　莱姆斯坐在高锥克山谷一方失修的墓碑旁，这个街区在伏地魔袭击后十三年人迹罕至，他看着脚印渐渐被落下的雪粒掩盖，两手捂着一杯热腾腾的黄油啤酒。
　　几小时前他和邓布利就西里斯•布莱克加入凤凰社一事交换了意见，秉承一贯的自我牺牲精神，他做好和西里斯一起背黑锅的准备。
　　“如蒙不弃，我愿意为他担保。”
　　“不，我会亲自为他担保的，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何认定斯内普是你的联络人？”
　　“……那大概只是在赌气。”
　　“噢，”邓布利多玩味着，“或许任其自然更有益处？”

　　这就是此刻莱姆斯坐在高锥克山谷的原因。他回想邓布利多猫玩耗子似的眼神，前方的空间开始扰动。“西弗勒斯，”他向幻影移形而来的黑色的人影叫道，他一贯这样称呼他，哪怕他的同伴都管他叫鼻涕精，“你很少不守时，发生什么事了？”他交叠着两条瘦腿坐在原地，语调轻缓。
　　“这是什么破情调，约在这种死人地方见面。”斯内普蜡白的脸上没有表情，但莱姆斯还是捕捉到他的眼角在波特夫妇的墓碑上一扫而过的目光。
　　“只是很久没跟您一起过万圣节，Trick or Treat，斯内普教授？”他微笑着把魔杖在手里虚晃了一下，毫不意外地看见斯内普一边躲闪一边从屁股后面摸出魔杖。
　　有多少年他们以互相使绊作为见面礼，莱姆斯经常告诫自己该成熟点，可是看见对方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屁孩那样用小棍子指着他，就觉得这不失为某种残存的年少轻狂。“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板巧克力掰开朝对方递去，“我可以分你一点糖果。”

　　一个黑影朝高锥克山谷走来，雪地上的脚印间距很大。从阿兹卡班出来后他首次回到这里，十三年的记忆空白，当时的疼痛裸露着。
　　那时詹姆在躲避伏地魔。曾经他一脸狂傲地说要当傲罗，在明枪暗箭的战场上把食死徒置之死地的，但结婚生子毕竟磨去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意兴。西里斯斟酌了很久，到底詹姆是为了把孩子养大，还是为了实现那个预言，两者他都不满意。
　　“现在你死了，真难看。”他站在那方刻着他的挚友及其伴侣名姓的墓碑前，“现在你只是波特夫妇，救世主哈利的爸爸。”他还记得那个目空一切的少年，他们肆无忌惮的青春，“总是和那个西里斯一起捣蛋”的詹姆不见了。
　　残雪落在扫过的坟边，他发现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