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特殊的侍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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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璟摔在了地上，好在手及时地支撑住身体，纺着金丝的青色缎子却磨破了，露出了擦破皮了的伤口，血红的一片，在白皙的手臂上犹显明显。
永璂扑过去查看他受的伤，一脸心疼的表情，转过头，却又是阴森森的样子，“五哥，你真好，这就是你的兄弟亲善！”
永璟用力摇摇头，拽了拽他的衣袍。他虽然年纪尚小，但在宫中长大的，也绝非是不懂世事的小孩子了。他很清楚此刻是他们占理，即便是告到皇阿玛那皇阿玛也没什么可指责他们的。他和十二哥不一样，虽说之前失望了很多次，但是皇阿玛在他心中仍然是一代明君，英明神武。可是十二哥这样问罪很有可能会把优势丢掉。
情况已经变得不可逆转。永琪的表情刹那间也慌张了一下，但看到永璟还在小声地安慰永璂，不像是有大碍的样子，又恢复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反而嗤之以鼻道：“我爱新觉罗家的子孙都是要经受磨练的，你这么小小年纪就吃不了苦长大又要怎么样？”
也亏他还满口里自称是哥哥！福长安咬咬牙，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自己家的哥哥，虽说是嫡庶有别，但就是被从族谱上删去的大哥和血统稍微远了点的筠亭哥，也是极宠着他的。皇家的残酷，总是听说，这却是第一次亲眼看到。
一瞬间大脑充血，他二话不说站在两位阿哥身前，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永琪。“五阿哥，奴才斗胆说句放肆的话。您这也叫谋害中宫嫡子了，天子犯法可也要与庶民同罪的。”
永琪仿佛第一次看清楚这个小孩子，气不打一处来，手指着他，大喊一声“放肆！你……”但自己实在是不占理，“你”了半天竟然什么也没说出来。旁边的福家兄弟见状，其中一个人站了出来，便是那位鼻孔君。他到像是被人杀了亲爹亲妈一样，一脸义愤填膺，“你个奴才，身份低贱的，有什么好说的！堂堂五阿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你能指责的？”
福长安真是想冷笑了。这么个内三旗的包衣，给上三旗做牛做马的奴才，也胆敢来指责他？他是正统的镶黄旗出身，富察家现任嫡子！就那个福伦么，不过是靠女人爬上去的，算个什么本事？再说说那五阿哥，也真是不知趣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担得起么？！他算个什么东西，皇子么，皇家多的是，连十二十三阿哥，血统纯正的中宫嫡子都不敢这么说，他不过出自庶妃，受几句奉承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隐形储君了？
气到极点他索性不说什么，到这份上了，再去跟白痴争辩，那叫降低身份！他走到永璟身边，轻声问道：“十三阿哥，奴才失职，该死。您可有大碍？”
十三阿哥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边就有出差错了。原来是那福家兄弟中的另一个，人也够实诚，看自家兄弟和五阿哥出言都没落着好，这个刚刚一直看清的小子脸上竟带了点讽刺和鄙夷的颜色，顿时又气又怕，竟然也上前来推了把。可怜那福长安，明明已经察觉到了不算偷袭的偷袭，想躲，却又怕自己躲开伤到了背后的两位阿哥，于是生生受下了，身子骨到底是轻飘飘的，就这么给掉进了御花园中的湖里。
虽说已经七八月份了，但湖里的却还是水冰凉冰凉。福长安不谙水性，只觉得衣服很沉很沉，不停的下降慌乱地挣扎，只是让下沉速度加快而已。这下可吃够了苦头，耳边乱糟糟的一阵子声。他突然感觉自己不想死，才八九岁，谁甘心呐，不甘心，尤其是还是被个奴才害的。心里空荡荡的没底，像是有个黑洞，要把一切希望全部吸下去。
完了。他轻轻地在脑子里说道。完了，这下逃不过去了。
他很想哭，感觉眼眶涨涨的，又努力忍住，自己是富察家的人，富察家的男孩子向来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能哭。他突然又觉得很委屈，自己明明什么错都没有犯，只是努力维护皇家，维护自己姓氏的尊严而已。二哥在就好了，他想，二哥和阿玛在就好了，没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如果他们在，自己大抵不会如此窝囊地被个奴才推进湖里命悬一线吧？
他突然想再见见丰绅济伦，阿伦，拍拍他的脑袋，开玩笑地拧拧他，说一声四叔不能陪着你了，四叔对不起你得很。你还是莫要再叫长安哥哥了小心又被你那古板的阿玛教训。
过了老久，他觉得自己都要沉到湖底憋死了的时候，有一只手用力地抓住了他，拼命地往上浮。那个人真的很有劲，不过一会他就感觉自己浮上了水面，露出头，第一件事便是畅快地大口大口吸了几口气，才慢慢向岸边游过去。
永璂正在岸边焦急地踱着步，看样子是在骂几个跟着的太监。那三个人倒也不是没脑子，见状不好直接走人了，倒是在意料之中。永璂眼神好，率先看到了他，于是才停住脚，晃了晃永璟，笑着说了句什么。永璟好像是哭了，又像是没有，抬起头看他眼神却像在瞪他，把他弄得莫名奇妙的。自己又哪点招惹了这个小阿哥了？
上了岸，福长安才有心看看救自己那个人，是个壮实的男子，穿着侍卫的服色，五官分明，很有阳刚之气。福长安对着他客气地笑了笑，“这位侍卫大哥，真是麻烦你了。”说着，手一抖从袖中掏出了个荷包递过去。
那人笑笑，没有接，向永璂和永璟行了礼。“奴才方才救人心切，失礼了，还请两位阿哥宽恕。”说罢才看向福长安。“不敢当，奴才还要向富察伴读请罪。”
“你救我一命，何罪之有？”福长安看看手里被拒的荷包，一脸莫名。二哥明明说在宫里这是常例而且这样挺管用的啊。
他仍保持着半跪的姿态，头俯下，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两人都是理所应当的感觉，别人看在眼里却带了几分稀奇。侍卫给伴读下跪？“奴才是在景阳宫当差的，今日是奉了命来寻五阿哥的。硬闯御花园，本便是斩首之罪，又……”他闭了口不言。
听说是永琪身边的人，永璟的脸已经黑了一半，永璂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难怪，他们这位哥哥刚刚所作所为若是传出去可是会让他们爱新觉罗家的颜面尽失了。福长安却紧紧地盯着那个人，“你叫什么名字？刚刚的……你可看到了？”
“奴才马佳氏，小名唤作撒纳。刚刚……不敢欺瞒富察伴读，都看见了。”
这人，倒有几分颜色，至少没有因为自己只是个伴读就怠慢了，对于两位不受宠的阿哥礼数也是极周全的。于是心情好了很多，顺口赞了句：“文襄公图海的后代么？果然是将门无犬子。”说着，又附在永璂耳边嘟囔几句。
永璂俄尔挑眉，对着撒纳说了几句，看着他眉头紧皱，一脸为难的样子，依旧是似笑非笑，温文尔雅。
“好吧。”他最后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特殊的侍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