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3 利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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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用来装菜的小竹篮子里面铺了一层厚厚的垫子，挂在房梁上，就成了一个简易的摇篮。
刚刚生产完，又经历了那么大的变故，奔波了几日，十六夜本就柔弱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更不要提照顾孩子。
佐为自动自发的当起了奶爸，光荣地接下了照顾小犬夜叉的担子。
也许是半妖的缘故，犬夜叉并不像杀生丸一般儿时是兽态，就像一个普通的小婴儿一样的样子，只是银色的长发和发间小巧可爱的白色耳朵让他与人类婴儿有所区别。
奶白的脸颊上面有着两圈可爱的红晕，被火鼠裘包的严实的小东西分外惹人怜爱。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小身体侧卧着蜷成一团，粉色的小嘴时不时吧嗒一下，可爱非常。
佐为趴在摇篮旁边，小心的伸出手，戳戳犬夜叉肉鼓鼓的脸颊，小东西眼睫毛抖了抖，佐为忙缩回手指。小家伙伸出小拳头蹭蹭被戳到的小肉脸，嘟嘟嘴，连眼都没睁开继续睡。
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啊啊啊啊啊~~~~~~~~~佐为依旧面容温柔，但心里早就萌翻天了。
佐为周围突然冒起了一串串粉红泡泡，奈落面容扭曲的接受了未来讨人厌的某狗现在还是挺可爱的事实。
“犬夜叉……”睡醒了的十六夜第一件事就是找儿子。
佐为走过去扶住十六夜让她做起来，指指挂着的摇篮：“犬夜叉在那里，放心，他睡得很熟。”
“麻烦藤原先生了。”女人温婉的微笑，看看佐为，突然红了脸，用袖子挡住半张面庞，“先生，您……恩……”
习惯了妖怪们不论男女都大方随意的作风，佐为这才记起眼前这个女子是个人类女子，看上去还是个大家闺秀。忙起身退后几步，优雅依旧：“十六夜，先歇着吧，孩子我先照看着。你一路奔波，身体必定有所损伤，好好静养。”
“先生……咳咳。”十六夜想要说什么，但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的话。也顾不得什么矜持了，攥住佐为手腕的手收的死紧，佐为只是微微蹙眉，吭都没吭一声。纵然对这个女子谈不上好感，但也不很讨厌。看看摇篮，佐为努力忽略手腕上的疼痛，希望犬夜叉没有被吵到啊。
小家伙只是动了动小耳朵，翻个身就接着睡了。
嘴角带了点血迹，十六夜才停止了咳嗽，剧烈的喘息起来。佐为趁机抽出了手腕。看着上面的淤青嘴角抽搐，谁说人类女子力气小的？明明，快掐出血来了……
“很……咳咳，很抱歉，我……咳咳！”十六夜捂着胸口，声音都带着些许嘶哑，咳喘间又带出了些许血沫。
佐为没有将疼痛的表情露在脸上，将手腕藏到身后，微笑道：“十六夜先休息吧。犬夜叉睡熟了，你先不要吵醒他，不然他哭起来很让人头疼的。”
十六夜颦着黛眉，微微点头。
佐为笑了一下，退出房间去了。
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佐为手掌上凝结起了微亮的妖气，附在了手腕上。
‘这女人快死了。’奈落很淡定地给出结论。
“是啊。”佐为揉着手腕，对十六夜的态度却没什么大的变化。
‘别忘记，我和你说过的……’奈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佐为接过了。
半垂着眼帘，经过妖力拂过的伤处已经恢复了白皙自然：“不要随便同情无所谓的人……”然后，看着自己的手掌，自嘲的一笑，“何况，我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同情别人。”
十六夜和犬夜叉会来找自己寻求帮助，说到底，不过是因为那些大妖怪认为自己很厉害，或是托付，或是隐瞒，总之就是利用就是了。可笑的是，他们利用来利用去，自己根本就没有能与之匹配的强大实力。
“甚至杀生……那个孩子，也在利用我呢。”佐为咬着下唇，闭了眼睛。对于朝夕相处的奈落，纵然知道对方一开始接近自己就没怀什么好心，不过每天每天的相处早就让佐为习惯于向他倾诉，“从他看到我的那一刻，就是的……
“一个在战场厮杀的大妖怪，若不是为了见我而特地注意过，怎么会仅仅衣角沾染了一点血迹？
“杀生自小就接受千华对他‘家国天下’的教育，怎么会因为对他毫无好处的男子，临场脱逃呢？
“他的父亲来找我，十六夜，犬夜叉，犬大将的死，一桩桩一件件，奈落，你说，我怎么说服自己他全然不知情？
“我怎么说服自己，他没有利用过我？”
十六夜来敲自己门的时候，分明的，那个有着美丽眼眸的男子，就站在那个山头，紧紧注视着那对可怜的母子，直到，自己开门。
杀生丸，我对你的信任甚至超过了奈落……那么，谁来告诉我，我的这份信任，是不是傻得可恨……
奈落静默了下来，感到了这个一直脱线的家伙难得的伤感，想要说什么，出口却是一如往常的讽刺：‘要帮忙的是你，现在伤心唠叨的还是你。藤原先生，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被利用，那还留着那对祸害干什么？你的脑子里面全是棋子是不是？’
“是啊，我还收留他们，我真的是傻到家了。”指尖揉动着石凳上的一个小石子，“我现在，就像是这个石子，任人指挥，玩弄。但是，奈落，我不想这样……”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佐为出现了这样强烈的情绪。
‘你想怎么做？’带着蛊惑的声音，意外得不让人讨厌。
他希望自己，怎么样呢？佐为拿起石子，放在掌心丝丝凝视，然后，捏起，弹出，看着石子飞向空中消失在远方。缓缓站起，冲着石子消失的方向微微眯了眼睛：“我要当，掌控石子的那个人。”
不要再任人摆弄，不要再被动的接受。
他，藤原佐为，有自己的尊严。
任何侵犯他尊严的人，任何欺骗他的人，即使，是爱他的，他也不会允许！
奈落的哼声突然给了正下决心的佐为一盆冷水：‘你打得过人家？’
“……打不过。”缩脖子。
‘聪明过人家？’挑眉。
“……没。”缩小缩小。
‘狠心过人家？’冷笑。
“……呜呜。”缩小到没有存在感，佐为蹲到地上开始撞凳子，
“打不过。”碰！
“聪明不过。”碰！！
“狠不过。”碰！！！
‘给我差不多一点！’被撞得头昏眼花的奈落大人开始发飙，佐为顶着通红的脑门可怜巴巴的蹲在地上，眼睛里泪光闪闪。
某包子嘟脸：我伤心了！
奈落：……然后呢？
某包子炸毛：我要下棋！
奈落：我就知道……正经一次你会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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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的生活，在两个还算不上熟识的人闯入后，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十六夜还是老样子，虽然可以下床了，但还是病歪歪的。本就不是很健康的小脸变得更加苍白，脸上有时一丝血色也无，笑起来也很无力的样子，走两步就娇喘微微，不过倒添了些许弱柳扶风的姿态。
不过可惜了，佐为并不懂得欣赏女性的美感。倒觉得人家不健康，老是大鱼大肉的给十六夜进补，对病有没有帮助倒是不知道，但十六夜生生是让他养胖了一圈，现在弄得见到过于油腻的就捂嘴。
佐为为了不让十六夜太辛苦，也不过病气给小孩，就每天熬鱼汤煮汤喂给犬夜叉。小家伙生命力也顽强，没有乳汁就这样吃着不伦不类的东西，长得也很快，佐为每次都觉得小家伙又沉了一点。
不过，某个还不会走的小家伙也很能折腾人，小东西白天睡不醒，晚上睡不着，只要没人看着就会哭个昏天黑地，让所有人都不得安生。十六夜根本不懂得哄小孩子，只会手足无措的抱着小东西，大颗大颗的掉眼泪，说些“母亲对不起你”“你父亲早早就去了”的话。小孩子哪里听得懂。往往是越说越哭，直到嗓子哭不出声音，或者十六夜哭到昏过去。
佐为几次下来实在是折腾得不行，小的找顾不过来还要照顾大的。最后干脆见小家伙撇嘴要开腔时就迅速抱出去，找法子哄他开心。许是佐为又不唠叨又会哄他玩，小东西倒与佐为亲近很多，哭闹的也少了。
“杀生那时可没这么闹过。”佐为将睡熟的犬夜叉放进摇篮，捶着肩膀对奈落说道。
奈落卷着头发：‘妖怪从生下来，心智就要比人类高。犬夜叉是半妖，闹些也不奇怪。’
佐为正想出去，突然，卧在床上的十六夜突然出声：“藤原先生，请等等。”
“十六夜？有事吗？”佐为收回了踏出房门的脚，转身向十六夜走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还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了某个刚睡着的小东西。
十六夜低咳两声，温婉的笑了：“只是近来尽得了藤原先生的照顾，十六夜想说声谢谢。”
“我也是受人之托，十六也不必言谢。”佐为看着眼前这个说着感谢的虚弱的女人，不知道为何，突然有点难过。
为她，为犬大将，为自己。
十六夜今天难得心情好些，有了些与人聊天的兴致：“先生，您是不是……认识将军的夫人？”
佐为愣了愣：“啊……是的，我认识。”
“将军他和我提起过，他的夫人。夫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十六夜眨眨眼睛，流露出了的是孩子般的好奇。
佐为才意识到，这位母亲，年龄并不大，甚至可以说，还是个大女孩儿。佐为理了理思绪，慢慢回忆，用他并不多么丰富的词汇描述着：“千华夫人……就是犬大将的夫人，是个很美丽端庄的女子。她的一言一行都给人大气雍容的感觉……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很强势的样子，就连他教养孩子都很严厉呢。”
“孩子？夫人他，有孩子吗？”十六夜有点惊讶地问道，“将军从来没说过呢。”
佐为点头：“有的，那个孩子很优秀。”
“犬夜叉他……有哥哥呢。”十六夜突然哀伤起来，眼角，也染上了水汽，“我离开了，犬夜叉也不至于没有亲人，伶仃孤苦。”
“……十六夜。”佐为并不擅长安慰别人。
十六夜看看佐为，笑容一如往常的温婉：“我知道，藤原先生并不承认我的身份。您能叫千华夫人一声‘夫人’，而我，大抵是永远得不到这个称呼的，对吗？”
佐为没有回答，他觉得，十六夜此时并不需要他回答什么。
十六夜像是沉入了回忆，眼睛有点空洞，但笑容却是越发的醉人：“第一次见到将军，是我的车辇突然被妖怪袭击。将军救了我，你知道吗，他就那样经我护在怀里，给我撑起了一道屏障。很安全，很安心。我能听到我的心在跳动，很快很快。
“我爱上他了，是的，爱上了。
“他会经常来看我，讲他的夫人，讲他的国家。虽然每次都不会呆太久，但是，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他是喜爱我的，我能感觉到。
“我也能感觉到，这份喜爱是建立在我对他全心全意的依赖上的……
“他的子民，他的国家，还有，他的儿子，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而不是我们的。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我也不多求什么。只要他心里有我就够了……
“直到，犬夜叉来到这个世界上。
“他是我们的，他是我和将军的儿子，是他的，也是我的。”
“……”看着这个语气兴奋，但眼睛里透出浓重的哀伤的女人，佐为沉默无言。
十六夜脸色突然红晕起来：“将军会救我们，多半，是因为这个孩子。”她爱那个男子，但不代表，她十六夜公主什么都看不出来，“要是没有这个孩子，他可能会伤心，可能会绝望，但是，他绝不会冒着危险抛弃他的子民，来救我这个人类。”
“也许，你误会犬大将了……”佐为说着连他都不相信的话。
温柔的女子缓缓摇头，淡笑着看向小小的摇篮，带着每个母亲脸上都有的爱，和隐藏极深的疯狂：“我现在，只想让犬夜叉好好的长大，快乐的，活下去。即使，身为半妖……”说着，柔软的双手交叉附上胸口，似乎在平复自己剧烈的喘息，“他的未来，会很辛苦很辛苦……先生，我知道您并不喜欢我，但是，看在犬夜叉这么小，求求您，代我好好教养他，可好？”
“……好。”佐为略略迟疑了一下，就答应下来。
再次被利用了，看着十六夜满足的睡去，佐为很清楚。
‘这女人很清楚，犬夜叉不能被送回西国。’奈落淡淡说道，‘所以，把这个麻烦丢给你了。’
“啊。”佐为走出门，再次来到院子的石凳前。
奈落尾音上调：‘你又答应了，是吧？’
“啊。”慢慢蹲下。
‘理由？’奈落微微不解。
佐为没有说话，看着石凳，突然用脑袋狠狠砸过去。
叫你心软！碰！
叫你同情！碰！！
叫你见不得人掉眼泪没事拦事都不看看是谁刚才还说不要被人家利用这次竟然被框的要照顾一个小孩子还要让他快乐成长还要防备着西国来杀掉他说起西国杀生不知道怎么样了洗衣服没有那身皮肤好白啊杀生的身材真不错……叫你身材叫你身材你这个变态！！！碰！！！！
奈落捂着额头，无语望苍天。
谁能告诉他，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嘶，疼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3 利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