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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太子身份浮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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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面前贵人脸上挂彩,郑萍心中慌乱立即请罪。
“我的人来迟了望太子见谅。”
长孙桐羽略显狼狈,气呼呼喝了口茶落座。
“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把本太子抓起来?还让本太子被两个刁蛮无理之人打了,郑萍你该当何罪?”
他装腔作势训斥道。
“太子不满大可训诫本官。”
“你不必替那二人遮掩,我的人已经知晓,他们二人一个是前不久才被查封家产、知县身份名存实亡的许澈,一个是娶了贪官不知廉耻、大摇大摆的宋玥。”
长孙桐羽冷哼一声:“将这二人抓来,我自会好好招待。”
他的手下不禁提醒他:“殿下,如今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若是现在审问他们,只怕会打草惊蛇。”
“那我这脸上这伤呢?”长孙桐羽恨得咬牙切齿。
“你让我堂堂太子忍着?”
郑萍想到方才许澈宋玥所言,觉得此事蹊跷,想暂时隐瞒下来。
“太子还请息怒,不知太子此番出宫前来兰城,是为何事?”
“此事与你也有脱不开的干系,不妨明说。父皇怀疑许澈背后还有同谋,特此派我前来查看。”
下属掩面,一副无药可救的模样。
几位大臣在出行前千叮咛万嘱咐太子,谨言慎行,切莫不可暴露身份和真实目的。
没想到才道此处不过五日,已暴露了大半。
看到下属面如菜色,长孙桐羽也发觉失言,正色道:“听闻郑大人和许澈多年前曾有私人恩怨,今日为何肯放她出去?”
“她被大理寺丞看守,我不必出头,反而扰乱了大理寺查案。”
此话中规中矩没有错处。
“不知郑大人对许澈是何看法?”
“下官一概不知。”郑萍打定主意缄口不言。
难得见到有人为官却不落井下石,他暗中钦佩。
“郑大人你放心,我查案绝对公平衡量,她许澈遭人庇护,在云城公然行贿多年,是铁打不变的事实,你讲述实情也有助于我办案。”
“回大人,有人在门口击鼓鸣冤。”
郑萍意外:“是何人?”
“菊香楼舞女幺娘。”
“带进来。”郑萍恭敬,“太子可要一道审理?”
“也好。”
幺娘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发型散乱,脸上犹有泪痕。
她这一举动,吸引了不少百姓围在院外查看。
郑萍端坐正位,威严道:“幺娘可有冤情?”
她连连跪在地上叩首:“还请大人为小女子伸冤!”
她声音悲怆泣涕涟涟,徐徐描述。
“……大人前日将一干扰乱楼内表演之人皆带走,小女子便继续表演,待昨晚晚上表演结束后,回到厢房歇息,不知何人将我下药迷晕,夺走了我的清白……
小女子只是一介舞女,命不足惜,只是在大人威严前,依旧有人知法而为之,小女子思来想去也不知得罪了哪些达官贵人,唯独前日被人折辱。我无处求助,是以击鼓鸣冤想让大人为我做主。”
她此言一出,此事性质瞬间严肃。
许澈宋玥以及太子皆与此女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手?
郑萍询问下属:“那日醉汉何处?”
“回大人,尚且狱中。”
“将那人给我带上来。”
醉汉是当地乡绅之子,如今酒醒,显得唯唯诺诺。
有不少百姓为幺娘打抱不平,纷纷拿着菜叶子丢去,人声喧闹。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的不过酒后轻薄了这位娘子,还望大人明鉴,这鸡鸣狗盗之事小的万万不敢做。”
他原本只是受人所托,假意调戏幺娘,引许澈出面。
殊不知却将自己送上了衙门,若是让父亲知道只怕会气绝。
幺娘那边几乎哭到气短,更衬托出他的可憎。
郑萍继续道:“你可存有报复之念?”
“大人我怎敢有报复之念,我至今还愧对幺娘。”
醉汉对着幺娘叩头顺溜。
“还望娘子恕罪,请娘子宽恕于我。”
幺娘闭眼抽泣:“不是他。”
“幺娘你且说当夜给你下药之人,有何预兆?”
“当夜下药剂量不够,我看到了一星半点那人轮廓,小女子可以笃定此人当日出现过。”
“姑娘描述过少,不知可还有别的线索?”
“当日他原先在二楼,手持一柄折扇。”幺娘靠着记忆回忆。
“与他结伴之人说救我的公子犯了盗窃罪,从那公子袖内掉出一枚羊脂玉的玉佩。”
郑萍并不知当日状况,太子派人将情况大致告知。
他点点头,又看向醉汉:“你当日说他们三人皆是同伙,情况是否属实?”
醉汉吓得连连摇头:“回大人,小的当日为了逃脱罪责乱说的,小的不曾见到他们三人。”
事情陷入僵局。
“幺娘,你方才之意给你下药之人,是这三人之中的一个?”
幺娘点头:“大人确实如此,不如大人将他们三人提审质问,小女子敢于对峙。”
方才才将宋玥许澈放走,郑萍心里一惊。
只是让他困惑的是,为何这女人会将细节记得清清楚楚?
僵持之时,外面守卫通传:“大理寺丞到。”
宋玥一身官服,身边是一袭白色襦裙的许清清。
她浓妆淡抹神色严肃。
许清清来到幺娘面前:“幺娘,可是要找我对质?”
幺娘脸色煞白,许澈身为云城知县,应该是男子才对,怎会是女儿身?
她复冷静:“当夜贼人手腕内侧有一道明显的胎记,可否一看?”
许清清伸出两只胳膊来,在左边的确有一道长胎记。
郑萍问:“只是他当日女扮男装,如何夺去你的清白?”
“谁说的女人不能夺人清白?这定是他们的诡计!”幺娘继续叩首。
“大理寺丞纵容自己身边人恣意乱为,坑害百姓,大人怎能视而不见?”
此人目的明确,咬定许清清不放,定是受人指示。
宋玥皱眉,原本以为幺娘与此事并不相干,眼下来看这是早就设好的圈套。
他们的目的难道是引许清清爆出自己身份?
“此人是我妻子,我昨日一直和她在一起,她如何混入菊香楼?”
宋玥道。
幺娘双目通红:“难道我的清白和你们全无关系?”
长孙桐羽在幕布后瞧着,也想为他们二人争辩几句。
只是如今自己身份已然暴露,再出头全然没有说服力。
醉汉道:“那日三人,还有一人将我拦下,不知此人如今何处?”
郑萍道:“此人被我施刑后,解释此事与他并无关系,本官于今日将他释放了。”
“今日无论如何大人要给我做主,否则小女子便没脸面再活在世上了。”
她将身边一位守卫的剑拔出,直直对着脖子。
“小女子命不足惜,只是想为自己讨个公道自证清白!”
百姓纷纷拊掌叫好。他们不明白事情原委,只是听幺娘所言深信不疑,都认为许澈暗中勾当,夺去了幺娘清白。
郑萍棘手难以下手。
幺娘眼角透露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姑娘有话好说。”许清清上前阻止,她早就发现幺娘不过虚张声势。
她这么精明的人,可不会拿性命玩笑。
“既然你将这罪责推到我夫妻身上,那我也要请大人评理,这天底下哪有救了人反被咬了一口的道理?”
“我和妻只是为了去看姑娘表演,我说那人犯了偷窃罪是拖延时间,为姑娘着想。
我们在狱中看到那位仁兄被严刑逼供,的确清白,而这位大哥始终畏畏缩缩,醉酒反而时底气十足,步履稳健,怎地姑娘不先查问?”
宋玥逻辑清晰,步步紧逼。
幺娘哑口无言。
醉汉又被提到,忙向幺娘鞠躬赔罪:“望姑娘网开一面,小的的确与此事无关。”
许清清不等他们再做反应,乘胜追击:“幺娘不首先怀疑这位大哥,却将此事推脱到我们夫妻身上,可谓奇怪。
当日你被吓得不轻,隔了一日却将细节记得如此清楚,我们在二楼极其隐秘的角落,若非我相公出声下楼,只怕你也无法记住我们长相。”
“你刚开始描述下药之人说自己意识模糊,之后却说药效不强,如果有人刻意为之,为何不将姑娘直接迷晕?反而暴露诸多细节,方便姑娘报官。”
许清清摇头:“我倘若真是此人,只怕会将自己包裹严严实实,待娘子睡去再行非礼。”
话糙理不糙。
幺娘破绽百出,被许清清问的脸色青白,却说不出话来反驳。
宋玥接着问:“若我娘子所言属实,本官有理由怀疑你们二人是一伙的。”
幺娘见状,呻吟一声捂着胸口晕了过去。
侍卫上前试探她鼻息。
“回大人,她还活着。”
“既然如此,先送她回酒楼歇息,待她恢复再开庭审理此案。”郑萍拍了下案几,起身离开。
而醉汉又继续被押了下去。
宋玥悄悄为许清清竖起大拇指。
“我早就猜到咱们不会这样简单离开衙门。”
许清清与宋玥就在附近酒楼用膳,闻之幺娘在衙门闹起来,不紧不慢赶来看她好戏。
“想不到她和那男的是一伙的。”
“方才那男人被吓得六神无主,幺娘多次眼神示意无用,若不是摊上了猪队友,只怕会更有胜算。”
许清清暗自琢磨。
“幺娘和醉汉,为何要演这么一出戏将咱们卷进去?还有那个被咱们打了的男子,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宋玥说出自己想法。
许清清灵光一动:“咱们去找林烟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