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长安少年-霍去病》冰海玫瑰

10、第九章 暮雪缝制衣物求助卫少儿，被指霍公子为婢进大将军府 “暮雪，你真的会缝制衣裳吗？实在是太难了。” 心儿看着一堆不知名的布料，头都大了。 自然是不会啊，她暮雪哪里有这个本事，何况不是在现代，没有

　　“暮雪，你真的会缝制衣裳吗？实在是太难了。”
　　心儿看着一堆不知名的布料，头都大了。
　　自然是不会啊，她暮雪哪里有这个本事，何况不是在现代，没有手机查百度，她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按照平时看夫人缝衣的印象来试着完成，结果可想而知，戳破了手指头也只是歪七扭八的弄了一只袖子，袖口还特意缩小了，按照她的想法是，他们这位霍爷整日骑马，宽大的袖口显然不适合他。只是照这样的效率，怕是真要应了心儿那句话，三日不眠不休，也整不出一只袖子，加一句，是一只像样的袖子。为今之计，只能向夫人搬救兵了，她暮雪头一次没骨气了一回，没办法，她女红真的不行啊，这双做惯了点心和菜品的手怎么都拿不起针线，虽说她也是真心想给霍去病整一身衣裳的。
　　如此，是放弃了吗？当然不是，她要向夫人求救，论起女红，全府上下没有人能与卫少儿相提并论，在暮雪眼里，夫人不仅生得一副姣好的容貌，还有一双巧手。
　　“夫人。”
　　暮雪行礼道。
　　“暮雪是有事情向我求助吗？”
　　其实早在暮雪赶到前，卫少儿就着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她理清楚了，左不过是自己这一向目中无人的儿子习惯性的为难了她们这些下人，他们卫家虽不是天生就富贵，可去病到底还是赶上了锦衣玉食的好时候，长此以往，怎会真就缺了一件衣裳？不过就是想刁难她们，三天就制一件衣裳，就算是她出众的手艺，也是可丁可卯，更何况她们这两个小丫头，她可是知道的，府里的女婢，女红只能是一般，勉强的缝缝补补还说得过去，做个衣裳，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夫人，奴婢一直想学着怎么能缝制件衣裳，哪怕是学到夫人技艺的九牛一毛都好，可是，您看我这手指头都挂了彩，依旧未能做好。”
　　“呵呵，我们暮雪怎么想起研究女红了？难不成是有了心上人，要为他量体裁衣？”
　　“夫人您说笑了，这何以见得？”
　　“暮雪，你自小就跟着我，这么多年了，你的心思我多少也有些了解的，你这双手向来擅于下厨，可是这女红当真是不敢恭维，以前也没见你要在这方面下功夫，如今这般上心，女儿家若不是有了心上人，那这身衣服又是做给谁的呢？”卫少儿一番话引得暮雪脸颊似起了两团火烧云，到底是夫人了解她。
　　“夫人....”
　　“暮雪，你今年也有十六岁了，我之前说过，你若是有了心上人就告诉我，你的婚事我定会尽心操办。”
　　卫少儿看得出，暮雪根本就不会撒谎，什么心思都清清楚楚的写在了脸上。
　　“夫人，其实是......”
　　“去病成心出难题给你，你告知我便是，何必给自己找这等麻烦？心儿这丫头哪儿哪儿都好，就是有些毛手毛脚，事情的经过她也都如实说了，纵使是她错了，可去病到底还是做得有些过了。”
　　原来夫人早就知晓一切了，其实许多事，根本无需声张，息事宁人就好，这个心儿，还一字不落的都讲了，你倒是实在，实话实说，倒是生怕自己得罪那位祖宗不够多一般。
　　“夫人，此事说起来本身就是我们理亏，再者说了，大人是主子，我们是奴婢，主子责罚奴婢也不算过。”
　　很好，懂事识大体，是我心中儿媳妇的人选，至少比起那些骄矜做作的世家之女来说是好太多了，卫少儿显然很满意暮雪的回答。
　　“暮雪，我有句话一直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夫人请问。”
　　“数月前我本打算安排你跟心儿出府嫁人，你当时拒绝，其实早就有了心上人，而这个人，是我家去病，对不对？”
　　暮雪并不震惊卫少儿能够看出自己那点儿心思，只是她未曾想过卫少儿会说的如此直接，而且她自知自己一向耿直惯了，有什么说什么，怕是把这位祖宗得罪狠了，虽然她自问是为他好，但是人家究竟会不会这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夫人，暮雪是仰慕少爷，跟府里的下人一样，没有别的心思。”
　　“真没有吗？你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你跟了我多年，这点我还是看得出来，而且从你想要做好这件衣服的用心程度我也都能感受到，你之前跟心儿说的话我也都听到了，你能想到用什么样的材料能够不磨伤口，仅这一点，若非用心，岂能想得到？”
　　说到此处，暮雪便没了话，的确，她从来就不是心细如发之人，并非她不认真，许多问题，她真的想不到更深处，之前在工作上没少挨骂。如今难得的心细了一回，只能说明自己确实是用心到了极致，对于这个自己打小就仰慕的男人。
　　“暮雪，讲了这么多，我也只想问你一句话，若是将你送到大将军府，跟着去病，你可愿意？”
　　暮雪瞬间感觉到有种电流般的感觉从脑海中划过，还需要问吗？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她当然愿意。
　　“夫人，暮雪听夫人安排，只是我跟少爷早在之前就结了梁子，怕是少爷不想总是看到我呢。”
　　卫少儿不禁掩面而笑，暮雪还不知，自家儿子不仅将平阳公主送来的四个侍妾全都如数退回，还难得的开了尊口向她讨要暮雪，说是那四个人伺候他不习惯，美其名曰阿母身边的人多少有些谱。看这情形，自家儿子是要开始向开窍的方向发展了，虽然她并不清楚自己这个儿子是什么时候对暮雪动了心思，但是人家难得开了口，自己这个做阿母的必然是全力支持了，更何况她操心儿子的终身大事可不止一两天了，暮雪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身边的人过去照顾，有个贴心的人在他身边，自己也能放心些。
　　“暮雪，去病亲口跟我提出把你要过去，我看他对你还是挺有兴趣的，而你也并非对他没有心思，再说了，去病成日只知道舞刀弄枪，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有你跟在他身边，我也就踏实了，久而久之，你也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为他的女人。”
　　“夫人，奴婢愿意，一切都听夫人安排，只是奴婢自知身份，不敢僭越。”这世上大概有一种口是心非就是暮雪此时此刻内心全部的想法，能够留在他身边，自己做梦都想。不过奴婢到底是奴婢，
　　面对日后集万千荣宠于一身的将军而言，也只能是端茶倒水的份儿，可即便如此，暮雪也很是知足了，哪里会妄想真能成为他的女人？
　　“你这孩子，快起来，别总是动不动就跪的，我与你父母可是至交好友，你于我而言，就是自家孩子，身份怎么了，我们卫家曾经也不过是奴婢，又能说明什么呢？我看得出，你喜欢我家去病，去病对你我看也并不简单，这孩子打小就这副德行，心里想什么嘴上从来都不大愿意说，但是当娘的毕竟还是了解自己的孩子，我能看出来他对你，确实与旁人不同。”
　　如此甚好，既然夫人信得过她，那么她必然不会辜负。
　　只是令她始料未及的是，消息竟早已传遍了整个詹事府，众人议论纷纷，尤其是那些与暮雪一般的女婢，言谈间多少带着些柠檬气息，按照现在的话说，那就是酸，她们不明白，暮雪到底是使了什么手腕儿，竟然让她们心中冰山一般的少爷看中并点了名，暮雪瞬时间成了众矢之的，不禁暗道女人真是个可怕的物种，尤其是三五个成群结队的女人更可怕，八卦的力量即便是在遥远的古代也是不能小觑的。
　　“暮雪，我全都听说了，少爷点了名让你跟过去侍奉，夫人也正有此意，以后在府里，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不过比起这些，我更担心的是少爷会因为我的关系为难于你。”
　　“心儿，你不必担心，以后有时间我会常来看你，而且，你相信我，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我会保护好自己，再说了，就是换个地方而已，咱们作为奴婢，伺候谁都一样，换个主子也是一样的。”
　　暮雪一边说着话一边整理着行装。苏心儿虽说是担心暮雪，但心里也是隐约有些羡慕，虽说少爷的脾气不是好相处的人，但是对于处在十几岁的花季少女心里，霍公子可是她们心中当之无愧的俊美男子，谁不想离他近一些呢？即便是没有非分之想，也希望能够远远的看上几眼。不过事实也证明了，有些人，尤其是多数人心目中的英雄，只可远观，不能近赏。
　　暮雪永远不会忘记她进大将军府的第一天。当她挎着自己的小包袱，被人领到霍去病目前所住的大将军府前的那一刻，她承认，自己的确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子，即便是在自己所处的21世纪的现代世界里，也没见过此等气派的府邸，顶多是在她之前读的史料里，小说里，亦或是梦里，不愧是汉武大帝，出手就是不同寻常，从另一方面也能看得出刘彻对大将军卫青的倚重，那刻着‘大将军府’的四字牌匾悬挂在正门上方，两只石狮站立在正门两侧，颇具威严。
　　“是暮姑娘吧，我是大将军府的李管家，大将军之前已经吩咐过了，这就随我进府吧。”
　　这个李管家是卫青身边的故人，当年的卫青还是平阳侯府的一名骑奴的时候，两人就早已相识交好，李管家也不过是府里一个打杂的下人，直到卫青被封了大将军，赐了府邸，才被接到府里做一名管家，于卫青而言，李管家作为旧相识，用着也踏实些，同时也能让昔日的同伴跟着自己过两天好日子。李管家为人可靠，做事细心，待人宽和，卫青长期在外之时，府里的大小事宜都由他一人操办，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
　　“奴婢暮雪，请李管家多关照，给您添麻烦了。”
　　暮雪急忙将自己打量府邸的目光收回，整了整挂在身上的行装，就此进入了大将军府。
　　“暮姑娘客气了，你的来意陈夫人也都交待了，既是要照顾霍少爷的生活起居，那么你对他的一切大小习惯都要了如指掌，我想要提醒你的是，此等差事，并非所有人都能担得起，尤其是要注意你的一言一行，这可不比詹事府。”
　　“诺，暮雪明白。”
　　说白了就是想告诉她这是个苦差事，不过是个难伺候的大少爷而已，在她面前，人家就是个祖宗，供着就是了，伺候人，她是不会，但可以学啊，顶多就是挨几句骂，她暮雪还是承受得起，要知道，她打小儿就是个妥妥的学渣，在老师们的各种白眼儿和变着花样儿的冷嘲热讽中长大，工作以后，领导挑刺儿，同事排挤，那挨骂更是家常便饭，做错了，骂，速度慢了，骂，领导看她不顺眼了，骂，总之，她就是不缺骂，委屈受了不少，也因此不得不练出了一副厚脸皮和一颗强大到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心脏。还能如何呢？你总不至于打我，或是要了我这条命吧。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暮雪不躲，亦不惧。可令她始料未及的是，她的想法在千年以前的封建社会里显然是行不通的，男尊女卑，上下等级制度何等森严，讲求人人平等的原则堪比痴人说梦，她，果然还是太过天真。因为接下来的日子，并非她所想的那般一帆风顺。
　　“暮姑娘，你的房间在南边，挨着少爷的房间，方便于你日常工作。你先回屋打点好行装，之后我再给你交代你需要做的事情。”
　　“多谢李管家。”
　　暮雪来到自己的房间，没过多久就将自己随身带的行装打点妥当，还是古代人省事，几件衣服一包，说走就走，想想自己之前出差的大小箱子，没个箱子，门儿都出不去。刚才李管家带她进府时，她记得挨着府邸正门的侧面，放着一排长刀长矛样的兵器，大概是大将军平日里的练武场，旁边就是再简单不过的树荫花园，总体布置相对简单，并无过多修饰，可以看得出，大将军为人低调，不似平日里那些官员奢华的作风。
　　毕竟是自己一个人住，房间不似詹事府里与心儿同住那般大了，不过于她一个奴婢而言，夫人和大将军对她算是格外照顾了，来到西汉这些时日，只有从今天起，才算是她人生新篇章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