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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暮雪花房巧遇霍公子,赵霍二人酒楼遇阴谋险被算计 ...


  •   “记住了,从现在起,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你都必须牢记于心....”
      “大将军平日里基本不在府里,几个月也就个把天儿留府,至于侍中大人,也就是霍少爷,自从进了羽林军以来,多数情况下也都不在,也就有几天晚上会在此留宿....”
      “每天寅时必须起身,要在大将军或是少爷起身前,我们就要把他们这一天的吃穿用度都要准备好,他们卯时便会起身习武,即便是他们不常在府里,我们也必须要遵守.....到了晚上守夜,每隔三个时辰换一次班.....”
      这是暮雪这两天来听到最多的话了,府里除了李管家,还有个专门教导新人的管事陈嬷嬷,唠叨的话听了不少,可男神的影子还没见着。寅时就相当于现代的凌晨三点到五点,这要是搁在自己家里,不睡到八九点是根本不会起身,即便是在詹事府,好歹能睡到辰时(现代北京时间七点到九点,之前都是七点起身),大将军和那位霍祖宗真能整,若是每天都坚持习武至此,够狠,要不说为什么人家能成大器,名垂千古,自己注定只是个不求上进,只求安逸的无名小卒,差距也就显而易见了。
      临近入冬,夜色逐渐变长,寅时的天色更是漆黑一片,虽然对于曾经的她而言加班是常态,但是如此这般早起,她的人生里,这还真是头一次。暮雪简单的将头发绾成一个结,用之前自己在集市上买的木簪子将其固定好,夜里的温度还是很低,她多裹了件衣服,手里拖着一盏油灯来到小厨房,开始一天的忙碌。府里的其他人同样也在忙碌,无论是侍弄花草还是洗衣做饭,都有属于各自的分工。
      暮雪正拎着一桶刚打好的水正往回走,不料却被一个黑影挡住视线,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有力的掩住了嘴,那声快要冲破喉咙的尖叫声也瞬时被逼的咽了回去。这是什么情况?按照剧情走向,她这是被绑架了?可问题在于,谁人敢明目张胆的在大将军府里造次?这些问题像是连珠炮一样在暮雪的脑海里冒出,让人费解,可现在并不是开发脑洞的时候,这人手劲儿大的像一头牛一般,她快要被闷死了,难道自己这条小命要交待在这儿了吗?
      暮雪就这样被半拖半拽着走了好几步,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
      “别动。”
      她逐渐感觉到身边的人拖拽她的力气在变小,本想趁对方有所松懈的机会逃跑时,却被对方突然发出的声音震慑住了,音量虽然不大,却让她感觉到异常的熟悉,她赶忙转过身,看见那个挟持她的人正半倚着墙壁,手臂已经滑落到她的肩膀处。
      “少...少爷?!”当她看清眼前这个人的真面目时,不禁吓了一大跳,这不是霍去病吗?只是这大黑天的,这祖宗想要整什么幺蛾子,来大将军府这些时日,自己还是头一次遇见他,居然还是在如此奇葩的境遇下,更令人费解的是,霍去病的身后还跟着赵破奴。
      “赵公子怎会也在此?”
      “嘘,小点儿声儿,我们这是趁人不备从花房后门进的。”
      暮雪顺着赵破奴手指的方向望去,花房后门空间狭小,平日里也就专门打点的人管理,由于时辰早,此刻还没有人,也就他们想得出,真够能折腾。
      “赵公子,少爷这是怎么了?”
      “嗨,别提了,这事儿说来也赖我,这几天营里训练辛苦,李校尉给大家伙儿放两天假回家看看,我这就想拉着老大去怡春楼喝顿酒,权当是休息了…”
      “你疯了吧?拉着少爷去喝花酒,这要是大将军知道了可还得了?而且少爷就由着跟你这般胡闹吗?”
      暮雪一边震惊一边压低了嗓音道。
      “你也知道少爷为人,他知道我想玩儿姑娘死活不同意跟我进去,哎呀,先别说这么多了,一会儿怕被人看见了,赶紧先帮着把老大弄进屋,老大之前说过,花房的小屋不怎么进人,别的一会儿再说。”
      这也难为了暮雪的小身板,帮着赵破奴把这个人高马大的祖宗弄进了屋,随意找了个能躺人的地方先暂时让他躺好。
      “好了,赵公子,你可以说说这是什么情况了吧,我看少爷这半梦半醒的状态怕不止是醉了酒这么简单。”
      “暮姑娘,你这话说中了,本来我是想找姑娘陪我们兄弟俩喝杯酒,少爷死活都不愿意进去,我想就算了呗,本来在门口就要转身离开,可老大改变主意了,说要进去,后来他才告诉我,台上的伴舞的姑娘形迹可疑,不像是长安本地人,也是出自军人的警觉性,我们就又进去了,也说好就当是看客,只喝茶,不饮酒,可谁成想防不胜防,我们喝的茶被下了那种药,无色无味,根本察觉不到,我估计那缺德老板为了挣我们的钱财,又看我们根本就没有要消遣的意思,这才使的诈。”
      “但问题在于,怎么你毫发无损,少爷却成这样了?”
      暮雪正纳闷儿呢。
      “暮姑娘你也知道,我赵破奴就是一粗人,要么喝酒要么喝水,哪儿喝的惯茶啊,老大不叫饮酒,那我就都别喝了,自然也就没事。越到之后我越发觉老大情形不对,这不就赶紧拽着他出去了,本想趁人不备躲进来,刚好也趁着老大还算清醒,这不就碰见你了,当时不知道是谁,怕瞧见了乱嚼舌头。”
      所以说自己知道了本不该知道的事儿,这是险些让人灭了口了,暮雪着实的感到心惊肉跳。
      “也是了,我听李管家说大将军这几日暂时不会回府,你们小心些问题也不大,我看要不我去给少爷弄点水吧,诶?”
      暮雪在转身之际便被霍去病拽住了一只胳臂,她感受到来自对方手心传来不正常的热度,隐忍的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她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一般被下了这种药的人,要么有人帮忙舒缓,要么只有自己隐忍,霍去病本就不是一般人,无论身陷何种境遇,他都能做到隐忍,克制。
      “暮姑娘,我看老大这情形,要不你就帮帮他?我就先回避回避。”
      赵破奴带着一脸坏笑暗暗说道,他知道暮雪一向仰慕他家老大,而老大对暮雪也并不是没有想法,或许是两人身份相差悬殊,无法挑明,既然今天情况特殊,索性他就做个好人,给老大以后的幸福创造个机会,如此,他赵破奴也算是积德了。
      “赵破奴!都这个时候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反正,这个篓子是你捅出来的,我可不背这个锅,我在这边待了这许久,管家他们定会起疑心,你好好待着,我得先回去了。”
      这眼瞧着天就要亮了,暮雪才提着打好水的水桶回到前院儿。
      “诶,我说暮雪,让你打个水,你怎么到现在这个时辰才回来?!你掉沟里了吧!”
      不出意外,暮雪挨了管事嬷嬷的训。
      “嬷嬷,实在对不起,我之前闹肚子,一直在茅房,耽搁了时间。”
      “行了行了,少给我偷懒,赶紧把这些衣服都洗了,要是主子怪罪下来,有你好受的。”
      “是,嬷嬷,我这就洗。”
      暮雪是熟悉历史的,卫青为人谦和有礼,即便是对待下人也是一样,真正的大官,到了一定级别,都谦逊有礼,反倒是芝麻小官,给个鸡毛就当令箭,生怕别人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一样,管事嬷嬷就是如此,本质上人家也没错,豆包再怎么说也是干粮。可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这些衣服洗完,主子们的衣服金贵,自然是不能与他们下人穿的麻衣粗布相提并论,只是这双手搓得生疼,以前的她虽说不是金枝玉叶的娇小姐,可到底也是爸妈一手捧大的掌上明珠,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也毫不夸张,如今到这边给人家洗衣做饭,当牛做马,也是难为她了,可内心却告诉她,这是你自己愿意的,还说什么呢。
      暮雪一时半刻是无法走开了,只是希望他们俩尽快离开,不然被发现可就瞒不住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古代风花雪月的场所,类似于倚兰楼,怡红院,她都只在古装剧或是历史小说里看到,若是有机会,她也想去看看,汉朝的舞女有多俊,能让不知多少达官贵人垂涎欲滴,即便如此,她依旧相信,霍大少爷情趣高雅,眼光不俗,是不会轻易被庸脂俗粉所诱惑,在她心里,男神必然要与众不同,不然就与尘世俗人无异了。
      这边的霍少爷不经意被自己的两个喷嚏惊醒,似乎是感应到了某些人在背后对他的吐槽,他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起身看了看周围,之前全身不自在的燥热感已然消失,看来那个药劲儿已经过去了,想想自己聪明一世,真是大意了,居然栽在这种地方,他记得他意识游离前,除了赵破奴,貌似还遇见一个人,大概是下人,只是都被对方看到了,若是传出去可就不妙了,怎就让人跑了呢。
      “老大,你醒了?我去给你找水了,你先喝点儿。”
      “赵破奴,凭我的直觉,就在咱们坐的位置最靠里的那个女人,她的身份,并不简单,酒楼的歌舞伎只是一个幌子。”
      “难道老大也怀疑....”
      “我之所以怀疑她的身份主要原因是她太过于刻意接近我们,虽说酒楼的女子都会自己主动接揽客人,可你是否发现,今天的来客并不少,甚至多半是世家权贵子弟,并非只有你我二人,而她的目光一直集中在我们身上,我喝的那杯茶里被下了药,从而意识游离,不清醒的状态下,想要套些话就容易多了。”
      “老大的意思是,匈奴的探子?想要从咱们这窃取军报?”
      若真如此,那么他们的身份很有可能已经被暴露,行踪也在掌控之中,毕竟霍去病的名字在偌大的长安城里实在是太招眼了,不知道他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难说,若真如此,往后咱得仔细着,关乎到国家安危,绝不能掉以轻心,尤其是你,往后这种地方可少来,没事儿玩姑娘,早晚让你整出乱子。”
      “老大,你这么说我可就伤心了,你看你兄弟我这么大岁数了,还孑然一身呢,这军营里平日训练辛苦,也就出来玩儿消消遣。哪儿像老大你啊,想嫁给你的姑娘那可是都能排满一个长安城了,当然不着急。”
      赵破奴心里也是苦,他要年长霍去病几岁,一把年纪了,还没娶上媳妇儿,若是能成个家,他才不来这地方消遣了。
      “疼!还是兄弟吗?老大你下手也忒狠了!”
      赵破奴话音刚落就吃了霍去病一记拳头。
      “好吗,感情娶不上媳妇儿赖平日里的训练了,这苦水倒的,仗还没打呢,你想的倒是挺美的你!”
      霍去病自小天赋异禀,容貌不凡,尽管因为出身问题没少挨世族权贵子弟们的嘲讽和排挤,可也不乏追求者,对于赵破奴所言,他还没有过多的体会,再者说了,自己一生志在疆场,一日不灭了匈奴,他一日绝不成家。
      “行了,赵破奴,踏实训练,有朝一日咱们打仗立了功,到时候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行了,赶紧的,回营!”
      赵破奴无奈的撇了撇嘴,将二人的马牵过来,一个翻身跃上马背,霍去病手握紧缰绳,一手挥着马鞭,一边加紧了马腹,赵破奴紧随其后,奔向长安城外的军营,伴随着马蹄声起,被马蹄卷起的尘土飘散在空气中,留在他们身后的阵阵黄沙,似是在预示着一场争锋即将开启。不觉间,元朔六年的春天正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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