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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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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楠还以为自己喝多了眼花，看到了顾峰的幻影，心说怪帅，本来就长得好，人帅腿长的往那一站，臂弯里再挂件外套，啧啧啧，霸总小说从此有脸了。看来喝了酒还是不能吹风，越吹越上头。直到他看到“幻影”朝他一步一步靠近，才反应过来是个活的。
不知怎么的，他看着顾峰，突然想起那探究又复杂的眼神，脱口而出：“道路千万条，守法第一条，你不能拉我去做人体切片！”
顾峰：？？？
顾峰觉得裴楠一定是喝多了，不然朦胧的眼睛里怎么会带着清澈的愚蠢？这说的是些什么鬼话？
说完，裴楠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尴尬的看着面前轻蹙眉头的顾峰。
怎么说呢，顾峰在清醒中沉默，裴楠在顾峰的沉默中清醒。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但康桥表达的是诗人的依依惜别，裴楠现在只想赶快和顾峰道别，所以率先打破僵局：“哈哈……顾总怎么在这？”
刚问完，裴楠就在心里“呸”了一声。顾峰怎么在这？顾峰是投资人他不在这应该在哪？
顾峰倒是很淡定：“在里面没找到你，所以出来了。”
“找我？”裴楠心底凉凉，完犊子了个屁的，他果然还是想把我切片！
“是，有件事情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裴楠保持微笑，心里mmp：你black社会儿啊？这种产业还征求别人意见？嘴上笑嘻嘻：“您说。”
“我接下来的话或许会让你很惊讶，这件事情也很冒昧，但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完。”
裴楠试探：“冒昧的话…要不就别说了呗……？”
顾峰：？？？？
在上次给裴楠打电话的时候，顾峰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疑惑过，现在他收回这句话，有些话还是不能说太早……
酒壮怂人胆，但酒也能让聪明人的脑子变愚蠢。要搁平时，裴楠是万万说不出这种话，正常的策略是先听，然后再说，今天纯纯是有点野马脱缰了。
沉默，和夜一样的沉默。
裴楠力挽狂澜：“但是我很想听听连您都觉得冒昧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您说吧！”
听听，这话说得，可真是……哪哪都是毛病啊！这不等于跟顾峰说：“让我听听，你究竟能离谱到哪去？”
完了，裴楠心说，路走窄了今天，演艺生涯基本上就到这了，今天回去之后抓紧找个班上吧……
顾峰本来心情挺沉重的，因为接下来要说的事连他自己都觉得离谱，但是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这，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这下好了，裴楠这么一整，氛围全整没了，给大家表演一个大变喜剧。
顾峰越想越觉得好笑，最后真的笑了出来。可给裴楠吓坏了，这相当于你跟皇帝说：“陛下，您今天的龙袍真好看，黄黄的，跟粑粑一个色呢！”然后皇帝哈哈大笑，这时候你是会觉得皇帝要赏你，还是会觉得皇帝笑完就要你脑袋？
很显然，裴楠属于后者。
再也不喝了，裴楠心想。
算了，话也不能说死。下次喝了再也不吹风了，裴楠又想。
看着裴楠杵在那呆不呆懵不懵的那样儿，顾峰好像突然就想通了，算了，不急这一时。
夜风逐渐大了，顾峰抬起手想给裴楠披上外套，又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抬到一半顺势揣进了裤兜，说：“外面冷，回去吧。”
说完，顾峰一愣。裴楠喝了酒虽然有点“愚蠢”，但还是敏感的从顾峰愣住的神情中品出些许伤感。
“你……没事吧？”
“没事，走吧。”
裴楠感觉顾峰好像叹了口气，肩线都垮了下来，但又好像是自己的错觉，面前的男人依然挺拔帅气。
裴楠跟着顾峰往回走，总觉得刚刚顾峰的神情自己在哪见过，是在哪呢……
突然，裴楠灵光一闪，失恋！那个表情是失恋的时候才会有的！接着，裴楠福至心灵，顾峰话里的慎重、脸上的犹豫……裴楠感觉一盆狗血晃晃悠悠的飘到了自己头上。
裴楠停下脚步，表情复杂。顾峰看他突然不走了，回过头看他。裴楠看四下无人，小声开口：“你该不会……是想包我吧？”
“你……”顾峰震惊，说好的愚蠢呢？
裴楠看着顾峰的表情，只觉一切尽在不言中。或许是今天喝得真的有点多，裴楠居然认真的思考了五秒这件事情的可能性，从长相到家世到资源，可以说是样样都是他占便宜了。但是……
还没“但是”完，林程从里面跑了出来：“顾总，蒋导找你呢！诶，楠楠哥你也在啊！”
裴楠眉头一皱，果然，男人有了钱就会变坏，有了一个乖乖巧巧的林程还不够吗？！顾家怎么容得下这么乱的东西！
顾峰刚应完林程，就被裴楠愤怒的表情扑了一脸，他两大步走上前，拽着林程就往回走。顾峰心想，果然还是冒犯到他了……
十六、
第二天，顾氏上下气氛都很低迷，主要是因为他们的老板很低迷。
顾峰不是那种会把个人情绪撒到员工身上的人，但他是个人，是人就有情绪，就算不撒到别人身上，别人也是能感觉到的。
顾氏家族（无族长版）已经讨论起来了：
“友情提醒，老板办公室今天气压很低，祝需要去找老板签字的家人们平安”
“怎么了怎么了？”
“不知道，刚去找老板签字，感觉有点……窒息……”
“放个耳朵放个耳朵”
“啊…那我这方案咋办…还没给老板看呢…”
“我也，我这有个文件，今天必须得签，不然不赶趟了”
“咋回事啊，有内部消息吗？@顾总的贴心小秘书”
“@顾总的贴心小秘书”
“+1”
“+1”
“+1”
“财务部xxx”修改群名为“宁宁大宝贝救命”
“宁宁救命”
“宁宁救命”
“宁宁救命”
………
此时，顾总的贴心小秘书周宁正在带薪拉粑，手机一顿震，dy都刷不清静！他往群里发了一条：“收！wc呢家人们，等会儿的！”
接着又发了一条：“别救命了，再救命他们会说你们凑字数的知不知道？”
群里安静了两秒，蹦出来一条：“公关部xxx”修改群名为“宁宁快点拉”
“宁宁加油！”
“宁宁加油！”
“宁宁加油！”
………
周宁：……………周宁想骂人。
顾总的贴心小秘书不负众望，快速结束战斗后，在走廊散了散味，假模假式的抱着文件敲了敲门。
“顾总。”
“进。”
周宁心里一咯噔，这氛围是不怎么对。
顾峰不是那种手段毒辣苛责下属的老板，虽然冰块脸，但其实不难相处，甚至可以算好说话，奖金、加班费、团建只多不少，整个顾氏称得上一句其乐融融。今天周宁一走进办公室就感觉不太对。
“顾总，这份文件需要您签下字。”
“放那吧。”
“好的。”周宁把文件放到桌上，边放边“随口”问了一句，“昨天您不是去杀青宴了？感觉怎么样？”
周宁知道顾峰昨天去了杀青宴，但是他昨天请假了。左右不是什么大事，顾峰就只带了司机开车。
周宁眼尖的看到顾峰手上的动作一滞，心里明白，找对门儿了。
顾峰沉默着没说话，周宁也有眼力见的没再问，悄么声退了出去。
周宁在电梯里“啪啪”往手机上打字：要找顾总的正常去就行，不该问的别问，祝各位平安。
众人看到周宁的消息，心里知道这是“没什么八卦可吃，散了吧”的意思。
周宁跟着顾峰的时间挺长的，虽然平时跟大家打成一片，但是不该说的一句都不会多说。现在周宁在这件事上没有多说，那他们也不会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那边紧张刺激，裴楠这边才悠悠转醒。宿醉的后遗症就是他感觉有人在拿锤子抡自己的脑袋。
裴楠直觉要遭，起身就要下床，心说今天的戏肯定完蛋了。一只脚刚踩上拖鞋，裴楠一愣，哦，原来已经杀青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经历杀青，但不管第几次，心里都会短暂的有一点点空。裴楠瘫在床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逐渐在他的大脑里拼凑成型。
“你不会是想包我吧……”
“顾家怎么容得下这么乱的东西……”
“有了一个林程还不够吗……”
“果然，男人有钱了就会变坏！”
……
“你的一字一句犹如刀疤划心上～我的一举一动随你改变多荒唐～任你肆意玩弄、不敢去想，你能有多嚣张～”
一首《嚣张》送给自己，除了主语反了，其他没哪不对。与此同时裴楠脑海里飞速飘过几个问题：
1、他是不是跟顾峰八字犯冲？
2、顾峰会不会找他秋后算账？
3、昨天还有没有说什么惊为天人的话？
4、顾峰真的要包自己那该怎么办？
4一出，其他问题好像都不那么……迫在眉睫了。
裴楠有点傻，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错了意，毕竟昨天什么也没说，但其实也什么都说了。
闲着也是闲着，裴楠认认真真的思考起这件事的可能性，和昨天的战斗模式不同，今天的时间非常充裕。
半晌，裴楠发现，就算时间再充裕，这事也是他裴楠赚……
可悲可叹可气！！！
如果4能解决，那前面的123就不足为惧了！但是顾峰不是已经有林程了？再整一个这像什么话！又转念一想，谁规定金主只能有一个情人？只有一个那就不是情人，那可能是爱人！
裴楠越想越偏，越想越远，最后猛然回神，只觉得搞笑，怎么还真的思考起来了，搞得像顾峰开了这个口他真的会答应一样。
裴楠虽然不算特别有钱，但也还算小康有余，怎么也没到要靠金主才能过活的地步。况且他也并不是那么想红，过得去就行；再说了，这戏也不是非拍不可。
平心而论，他很不喜欢那种用□□去做交换的勾当，尽管在这个圈这很常见，但他看不上。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都觉得齐天不是坏人，并且在“和好局”愿意顺坡下驴的原因。
裴楠想，其实顾峰各方面条件真的还不错，如果能做朋友当然是极好的，只不过差距太大，还是算了。
裴楠又想，唉，虽然没那么想红，但少奋斗20年的生活谁不想过呢？要是顾峰恰巧有一个白月光，而自己又恰巧很像他，顾峰又恰巧只想把自己当成情感寄托，别的什么也不干就好了……
哈，白日做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