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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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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楠美美点了个外卖，起来给自己贴了个面膜，公司说晚点让开个直播，巩固一下人气，顺便给新剧做宣传。裴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嫌弃，啧，拍戏几个月这糙得，小脸儿都不水灵了。
正敷着，贾涛来电话了：“哥，起了吗？”
“起了，说。”裴楠脸上有东西，说话有点含糊。
“啊，我提醒提醒你，下午有一个直播，本来说在家做就行，但刚刚金姐说还是去公司做，齐天也播，让你俩到时候连个麦。我过会儿来接你？”
“好。”
贴完面膜冲了个澡，外卖刚好到。裴楠坐在沙发上，拿出平板，随便点了一个综艺当电子榨菜。正吃着，手机响了，裴楠以为是贾涛，直接接起来：“说。”
对面安静了两秒：“我是顾峰。”
“woc！”裴楠把手机拿下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顾总…？”
裴楠莫名有点虚，毕竟刚做完白日梦。
“嗯，在忙吗？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额，不忙，您说。”
其实裴楠不怕顾峰，最初出的几次糗，他也只是觉得丢脸，并没有觉得惧怕。相反的，虽然顾峰是个“渣男”，但他对顾峰有一种天然的信赖感，可能是因为长的太帅了吧（bushi）……
“方便见个面吗？”
“方便的。”
“那我让司……”顾峰本来想说让司机去接，但是考虑到裴楠职业特殊，话说到一半改了口，“一点，我在顾氏等你。”
“好的。”
三言两语挂了电话，裴楠坐在沙发上想了想，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顾峰没想到裴楠答应得这么痛快，也愣了愣，他垂眸看着桌子上打印出来的文件，这段时间有些事情一直在他脑子里勾勾缠缠，断不了对错，也理不出个所以然。
拍戏后期顾峰控制着自己不再那么频繁的往剧组跑，想着是不是不去看，心就不会那么燥。确实是略有成效，但并不理想，他直觉自己应该是错了。等顾峰再想去静下心思考的时候，人却已经站在了在花园醒酒的裴楠面前，他本来不该去的。
顾峰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这次也一样，犹豫过，控制过，既然效果都不好，那就跟着心去做，哪怕也许它是错的。
一点，裴楠戴着帽子和口罩准时走进顾氏。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在午休或者吃饭，公司里人并不多，顾峰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把时间定在了这个时候。
裴楠刚到，就有人走了过来：“请问是裴先生吗？”
裴楠点头。
“我是顾总的秘书周宁，您叫我小周就好，我带您上去。”
“谢谢。”
顾峰办公室在顶楼，坐电梯也得坐一会儿。周宁目不斜视，一句话也不多问，非常有职业素养。但只有他自己内心知道，八卦之魂已经熊熊燃烧！
到了办公室门口，周宁上前一步敲门，里面传出一声低沉的“进”，周宁侧身开了门，把裴楠让了进去，然后非常有眼力见的出去了。
“顾总。”
“坐”，顾峰已经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绕到沙发前，“喝什么？”
“水就行，谢谢。”裴楠依言坐下，一点也不怯（装的）。
顾峰倒了水放在他面前，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裴楠淡定的拿起水喝了一口，脚趾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已经快把鞋底抠穿了，内心发狂：救命，你别在那稳着啊大哥！一首歌在裴楠脑海中响起：“我好想逃～却逃不掉～～”
等裴楠慢悠悠的喝了水，把杯子放下，顾峰才斟酌着开口：“昨天……不好意思。”
裴楠一震，果然！但嘴上还是说：“哪里的话，昨天我喝多了，没有冒犯到顾总吧？”
醉了也有一点好，就是在第二天能够装作什么都不记得，将一切“过错”推给酒精。
顾峰当然知道裴楠是在说场面话，也懒得再兜圈子：“昨天时间和场合都不对，是我冒犯了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把我昨天没说完的话听完。”
裴楠没说话，眼色渐渐沉了下来。
“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我确实想和你有进一步的关系，但是我觉得用‘包'这个字或许不太恰当，这里有一份协议，你看一下。”顾峰把手边的文件轻推到裴楠面前。
裴楠本来应该立刻拒绝，转身就走，但顾峰脸上的表情很认真，不是那种金主高高在上的姿态，也不是戏弄和轻蔑。鬼使神差的，裴楠打开了那份文件。
在裴楠看文件的时候，顾峰看着茶几上的绿植，缓缓开口：“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我知道这么说对你不太尊重，但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实情。”
裴楠一边看文件，一边听顾峰平铺直叙的说出那段过去，中间应该省略了很多，但裴楠就算是傻子也能听明白顾峰想干什么，这不就是纯纯替身文学吗？裴楠抬头看了一眼顾峰，脑子里无端响起一句台词：你凭什么觉得我何以琛会要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现在他就是那个何以琛。
“这样把你找过来很冒昧，我也犹豫了很久，但实在是……”顾峰闭了闭眼，“对不起。”
裴楠刚好看完文件，抿着嘴看向顾峰。
顾峰看着他，眼里坦荡得只剩诚恳，姿态甚至有些低：“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也不会借着这个由头给你施压，这件事情你有权利接受，也有权利拒绝。如果你能够接受，那最好不过，如果你拒绝，我也能够理解。”
这一瞬间，裴楠觉得顾峰不是大家眼中高高在上的总裁，只是个爱而不得的失败者。
裴楠内心五味杂陈，一是这故事太过狗血，二是顾峰太过出人意料。
但凡这故事没那么狗血，或者顾峰没那么诚恳，裴楠都可以站起来指着顾峰的鼻子说：“不要以为你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好吗兄弟？小爷不干，要打压我也好封杀我也好，随你便！”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可这……
这太梦幻了，早上才刚做完梦下午就要成真了？？？
真·白日梦想成真·家。
顾峰看着裴楠的表情，低头笑了笑，像是自嘲：“很难接受对吧？没关系，我说过了，你有拒绝的权利。如果最后你决定拒绝，我不会因为这件事为难你。或者你觉得协议里有什么需要加进去的条件，也可以跟我提。但我希望你能考虑考虑。”
裴楠看看顾峰，又看了看手里的协议，莫名觉得有点烫，顾峰的目光是，手里的协议也是。
他刚刚只是装得认真，其实协议的内容根本没看进去，光顾着听顾峰讲故事了。眼镜瞪得不像铜铃，耳朵正经竖得像天线。
裴楠没办法立刻做出回答，办公室里一片安静。
突然，裴楠的手机响了起来，突如其来的铃声给他吓了一激灵。他看了眼来电提醒，是贾涛。他从来没在贾涛来电话的时候这么开心过，这是第一次。
裴楠歉意的朝顾峰笑了笑，接了起来：“喂？”
“哥，你收拾好没，我来接你？”
“额，我不在家，我……”裴楠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贾涛说，“你不用来接我了，我刚出来了一趟，离公司很近，公司见吧！”
“啊，那也行。”贾涛不疑有他。
挂了电话，裴楠对顾峰说：“顾总，我后面还有工作，就先告辞了，你说的这件事……”裴楠犹豫半晌，一咬牙，“我会考虑。”
顾峰站起身：“好，谢谢。司机在楼下了，要去哪跟他说，他送你。”
“不用不用，我打个车就行，不用ma……”
裴楠正要推拒，只见顾峰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裴楠脑子里无端又冒出了顾峰刚刚那副诚恳却自嘲的神情，话都到嘴边了又拐了个弯：“那就麻烦了……”
裴楠这人爱好不多，除了爱吃，就是爱看帅哥。生平最见不得的事有两件，1、有人浪费吃的；2、帅哥委屈。
直到坐上顾峰的车，裴楠脑子里才冒出四个大字：色令智昏！
快到的时候，顾峰让司机把他放在了离公司还有一点距离的十字路口，跟司机道过谢，看了看四下没人，飞速下了车。
走到公司门口，刚好碰到贾涛。
“哥！”
“我靠你吓死我了。”
“咱俩迎面走过来的，吓着你什么了？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哈哈哈！怎么可能！我可没有！你别乱说！”裴楠否认三连。
贾涛狐疑的看着他，裴楠心虚，推着他往里走：“走了走了，不是要直播吗，我还没化妆，时间紧任务重。”
年轻人注意力本来就容易被转移，听裴楠这么一说，贾涛一下进入状态：“走走走，齐天来得比你早，他应该已经弄完了，我跟你说……”
贾涛拉着裴楠叭叭叭，裴楠只庆幸逃过一劫。
化妆一个小时，直播两个小时，直播完已经是将近六点，还好金溪有事不在公司，不然可能还得拉到办公室叨叨两句。
收拾东西的时候，章文过来问裴楠要不要一起吃个饭，裴楠身心俱疲，摆摆手拒绝，让贾涛跟他们去了。
现在这四人组已经很熟了，就算裴楠不在，贾涛跟着章文他们去吃饭也没什么压力。
裴楠叫了个车回家，收拾完自己之后，他盘腿坐在床上，翻出藏在包里的协议摆在面前，一人一纸相互对峙，裴楠看着协议封面就像在看潘多拉魔盒。
半晌，裴楠打开协议。
《合作协议》
甲方：顾峰
乙方：裴楠
甲、乙双方本着自愿、平等、信用的原则，经友好协商，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有关法律法规的规定签定本协议，由双方共同遵守。
特别注明：本协议中，乙方仅针对裴楠，不可更改，如更改，则协议失效。
裴楠心中一跳，定了定神，继续往下看。
一、协议生效期间，甲乙双方不得与他人发声不正当男女/男关系，否则即为违约。
二、甲方会为乙方准备房子、代步工具、提供优质资源，相应的，乙方需要为顾氏创造收益。
三、协议生效期间，乙方每周至少要跟甲方吃3顿饭，但时间上以乙方的工作日程为准。
四、协议生效期间，甲方不得对乙方有任何过界的肢体接触以及其他行为，如有违反，乙方有权要求甲方承担相应法律责任。
注：顾氏集团法务部可供乙方使用。
五、协议生效期间，乙方有义务配合甲方的相关工作，如出席宴会、应对突发情况等。
六、协议生效期间，甲方有义务为乙方的生活及工作提供相应帮助，但不得过度干涉，不得强迫乙方做出不必要的改变。
……
花了十多分钟，裴楠大致看完了整个协议。怎么说呢，裴楠愿称之为：不平等条约，对顾峰的。
比如，协议里说是创造收益，但是到底具体需要创造多少并没有写，也就是说哪怕只创造1块钱的收益，裴楠都不算违约。
再如：说是每周要见面，但一切以裴楠的工作日程为准。换句话说就是如果裴楠不想和顾峰见面，只需要用“工作忙，没时间”来推脱。
甲方不得逼迫乙方做出不必要的改变，其实就是说裴楠可以做自己，不必因为签了协议就去迎合顾峰，而顾峰也不能因为协议强迫裴楠按自己的喜好行事。
裴楠吐出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顾峰到底是怎么想的，真就这么爱吗？宁愿给自己定下这么多不平等条约也要找个“冒牌货”放在身边？
呸，什么冒牌货，怎么把自己骂进去了……
裴楠收起协议放进抽屉里，他需要好好想想。条件无疑是令人心动的，但是还有很多别的东西需要考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