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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降若红鹤处,扭转命运门 ...

  •   乐时安手腕上勾,白枯石的剑身抬起他的脸,锋利的这一头正正对着少年的喉咙,只要他乱动一下便会热血喷涌,成为这白枯石下的亡魂。
      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兴趣,半晌松开了抵着少年下巴的白枯石,他还没有放手让乐时安有些恼。刚降下的寒光一下子恢复了原样,“放开。”他声音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犹豫的语气是他常用,往年来从未大声呵斥过什么。
      少年胆怯的松开了手,悄悄抬头又在乐时安发现时快速挪眼。乐时安早已将他的小动作收之眼底,不知是乏了还是颇有些兴趣,并没有立即杀了眼前的这位少年。
      “你既不是这个月镜门的人为何会在这?”乐时安立定着,声音随意脱口,其实他不说他也知道为什么会有外人在这。月镜门坏事做尽,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不管多大多小的事“它们”都能一念之间就决定。
      乐时安见他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但眼神并没有躲闪,本反光亮晶的水眸变得空洞,他在努力的思考着,努力的想活下去……
      乐时安耐着性子道,“你可知我是何人?”虽然他剑身上没有血,乐时安怕少年自然不会想到这月镜门是他屠尽的。这里每个人的面孔他都一清二楚,谁有罪谁无罪他心里清楚,少年在他脑中甚是陌生,多问一问也无妨。费点时间也好比留下报复的后人防止继续害人。
      少年一只手紧抓着自己的脏衣,抿了抿嘴,“哥哥……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恩人。”他回答完又立即想着乐时安问的第一个问题,眼神又陷入呆滞,乐时安看到他这副样子和出出乎意料的回答脑子里只觉得这是个傻子。
      乐时安提着剑转身就走,血浸透的衣摆印过少年的眼眸,像阳光下一枝烈焰玫瑰,发丝轻摆,根根骄灿,阳光透着他好像他才是那个“太阳。”少年慌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心里有个人告诉他一定要“抓住”他,他很重要。
      乐时安没等少年追过来,语气淡冷道,“跟我回去。”乐时安在这时回头,束扬地马尾由那灿阳暖照歇在背后。
      少年开心的跑向乐时安,乖乖跟在后面攥着手指紧张的抚摸,湛蓝的眼睛炽烈的看过乐时安的每一处,乐时安身上有股幽静的香味,若有有无与他十分相配。少年想靠近认真的闻上一顿,心里这么想但身体不敢行动,他现在的样子不值得他去触碰他,就是干净的也不行。
      月镜门的牌匾被乐时安控制着剑劈成两半,剑归手上,牌匾砸落在两人的身旁,乐时安不看一眼直直走过,少年起了小心思微微偏移量直道踩着牌匾走了一段又回到乐时安身后。
      月镜门派也是建于崖顶之上,乐时安停了下来少年差点撞上,反应过来又悄悄后退了一步。少年探头就看到乐时安面前的断崖,他内心挣扎了一番后看向旁边的几个箩筐,朝着走去。
      少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忐忑不安的小声。“哥哥,我准备好了……”乐时安转身看去就是这一幕,诧异的想法促使他清冷的内心深处有根弦在拨动。
      乐时安看着少年把自己装进箩筐,这箩筐通常是下山采购食物时装东西的物品,菜就不说了,要吃荤的就避免不了有些污秽。少年的行为坦然自觉,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了习惯。
      乐时安有些生气,不是少年的举动让他生气,而是这辉煌月镜门尽坏到这种程度,少年的举动说明了一切。
      “你进那里做什么?脏。”乐时安心里的触动让他的语气也不由的冷冰,踏着步子走向少年。
      少年慌忙从箩筐里出来,手放在身前胆怯的靠在墙边。他误以为乐时安在生他的气,嫌弃他脏,等到乐时安走到前面的时候不肯抬头看他,若不是有墙他恨不得后退三米生怕将乐时安染污。
      “我们……我们要一起走的……”少年的声音小声极了,但乐时安还是听见了,不由的放缓声音,“你为何要进这箩筐。”
      尽管乐时安语气不那么凶,但还是冰冷,吓得少年直接靠着墙蹲了下去,就差没跪下拜他了。“哥哥你的剑太小带不了我,我这样你就可以带走我了。别丢下我……我自己走着去也好……”
      乐时安心疼,面上却不显。“我会带你走,不需要装物品的容器。”乐时安洁癖重,这脏东西肯定是不能抱着走的,更何况这孩子与自己无关,要不要救是他的事。
      乐时安掏出手帕平铺在手上,白枯石被他扔出手心悬浮一寸,他脚尖轻点在上整个人稳稳的立于剑身上。随后凌空画出一道符咒,靠在墙边的少年被符咒照到瞬间缩小成一个拇指这么大的体型。
      乐时安将少年放在手心的手帕上,自己御剑横飞。少年踩在乐时安的手帕上抚摸着绣的生动兰铃花,可他一摸便将那白铃兰染上星点污渍,少年慌张的收回手抬头看向乐时安。
      他闻到了,是铃兰花的味道,好香。就算离这么近也看不出乐时安脸上有什么脏污,清新白净和他在月镜门天天看的那些差别大得多,眼睛、鼻子、嘴、脸……他觉得好好看,伸出手虚虚的在空中假装抚摸着。
      乐时安察觉到这奇怪的视线毫无预兆的扭头对上了少年正抬手摸自己,但乐时安并不知道他在干嘛,少年尴尬的假装跟他打招呼。乐时安没回应他便一会儿看看乐时安一会儿在帕子边缘往下望,速度太快差点把自己吹下去,好在及时抓住帕子又爬了上来。乐时安发现时便在手上展了屏障挡风,少年乖乖坐着数屏障上的铃兰,屠门时他也看到了,更多时间是在看乐时安的容颜。
      乐时安有意的避开他的目光不让他看自己的眼睛,少年也没有执意要看乐时安的正脸,仅仅是侧颜就能让他望尘莫及。要不是自己主动怕是一辈子都不配触及这样的人,终究是自己运气好罢了。
      乐时安的一根头发吹了过来,落在少年的手上,现在的他比这根头发还矮。少年将头发卷了在手臂上,它已经断掉了却还是很长。少年身上的污渍已经干透了,在乐时安面前也开始嫌弃自己,他坐下的手帕已经脏了,他猜乐时安会嫌弃的扔掉,但他不会。
      红鹤大门前全身光滑的地砖,就连风吹雨打的牌匾也是透亮华荣,门柱是红杉树所建。整个红鹤派红布满宴,喜气充盈,与站在门前的少年显得格格不入。
      乐时安早已收起剑走了几米,他还犹犹豫豫的站在红鹤派门前不敢迈步。“跟过来。”直到乐时安发觉身后无脚步声才回首道。
      听了恩人的话就觉得他不耐烦,心理与恩人的话在打架,还是恩人的话赢了。少年一路小心的走尽量踮着脚,脚上的污泥还是不可避免的将他走过的地面弄脏,遇到几个盯着自己也只会低着头不敢看他们的表情。不用猜就是在责怪自己弄脏了他们的地盘。
      “哥哥这是哪……漂亮的地方被我弄脏了不会被这里的人打吗……”乐时安转身不知是在等他还是因为礼貌而回答他,“不会,脏了自会有人弄干净。”等少年来到他身边才抬脚往前走。路上的人在摆弄着高墙壮树上的红布,每路过一个除了盯着少年的还会弯腰对着乐时安问好,“少主。”
      乐时安轻轻点头不多施舍什么,不敢看乐时安的他们眼神的焦点就聚集在少年的身上,更有甚者对上他的眼与旁人嘀咕着什么。少年低头而行,他知道救他的人是红鹤派少主就更加自卑,方才缠在手臂上的发丝已经绕了几圈缠在手腕上。
      不出他所料,刚到红鹤派门前时他就将那张手帕随手扔在地上,只不过现在在他身上藏着,上面残留的香味像是施舍给他的最大恩惠。他衣服里面是干净的,所以除了他弄脏的那一点都还是完好的,乐时安不要那就是他的了。
      乐时安先带他到了提心殿见父亲,跟他简单说了来历后就同意了少年的存留。“再过一个时辰记得到场,你若是收他为徒弟你就是三喜了,我看这孩子很好,你不如考虑一下吧。”
      乐时安没回答却让少年眼里有了希望,如果有机会恩人就会是自己的师尊,他长睫颤颤期待着这份渺小的希望。从这位尊主嘴里得知了今日是“师尊”的成人礼,这也是得来的福气。没拜师他便默认了这位师尊,即使他不会收自己心里也一样会叫。
      乐时安的住处在西边,院子里没有什么摆设,圆桌石凳建于红杉树下,一个水池便无其他。少年默默记住了“师尊”的喜好与讨厌,他的“师尊”在他眼里就是高岭之花,白莲出泥,安静的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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