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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番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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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之后。
xx项目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
该墓制很宏大,像帝王陵寝,但是诡异的是陪葬品却很少,同时又没发现什么盗墓的痕迹。
以致于一直不能敲定墓主是谁。
直到最近出土了一些石刻,才最终确定这块儿简朴墓葬竟然是越史上有名的盛世之主,征和帝的墓地。
征和帝在越史中相当有名儿,甚至武帝有难以取代的成就,在征和统治之年,自开国以来的历史遗留问题彻底被解决,吴越一统,同时文武都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文治不只有江千、叶衍华等老臣,还有宁怀沙、沈秦等新秀,武功又消解了昭定年间卫含章一家独大的弊端,俞寒、孟峥、周浵等名将也如雨后新笋般崛起。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一时期,农工商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大发展,海路两线丝绸之路的打通又促进了文化和商品的交流,堪称空前绝后的繁荣。
当然,有一点不得不提,这一时期也出台了诸多对女性十分友好的律法,同时有很多举措,都从相当大的程度上,有利于女性地位的提升。比如,鼓励女子走出家门的女工制度,比如以卫侯爵位为首例的承认女子继承权,再比如,他终身后宫只有皇后一人的浪漫佳话。
如此多的buff叠加,不仅让他在史学界风评极好,而且在文娱产业链中也大受欢迎。
“师姐,那些石刻的翻译工作有进展了吗?”魏云最近往研究所这边跑的很勤。
“嗯,古文学家已经出具相关报告了,估计很快部分文献史料就可以面世,但是,实物史料还需要另做安排。”
听到“面世”两个字,魏云的目光亮了一下,只要不用作为保密材料,那么他就可以查看。
“唉,知道你们打的都是什么主意。”那位师姐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由于这座墓主特殊的历史地位,从勘探工作开始,感兴趣的人就不少了。最近更是不少人来蹭最新消息。
魏云抿着嘴,微笑着点了点头。
怪哉,她居然从这个冷面理工佬脸上看出了几分乖巧出来。说实话,跨学科研究,跨的像魏云这么吓人的,实属少见。
一个人干两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谁叫他的脑子够用呢,加上愿意下地的人才也少,所以也就勉强要了。
美色面前是人都要宽容两分,尤其还是这种素日冷面的闷嘴葫芦。
一摞纸拍到了多得了几分宽容的魏某人的手上,“你看吧,但是在正式文件出来之前,不得外传啊。”
魏云自然连忙点头,并且感谢了这位师姐。
“不够丑话说在前头,我个人的建议是,不建议你看的。”
“??”魏云不太理解这话。
那位师姐指了指旁边一堆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人,似乎是行为艺术的大型现场。
魏云,“......”
如果他没有脸盲症的话,那些应该都是组里的顶梁柱级别的各位师兄师姐吧?
甚至,有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的人,也不太有形象地抱头蹲在屋檐下,神情空茫,仿佛已经遁入了空门。
魏云把脸转来看向这位师姐,一般来说,有重大发现,在核实无误的情况下,一般会尽早向公众告知。一看这一摞的资料,是已经很齐全了,那为什么久久不发布呢?
“没错,他们看了之后,就成这样了。而我有点情感障碍方面的问题,心理素质稍微强大一点。”所以我还能站在这儿。
魏云,“......”
他觉得这话里面的逻辑有问题,但出于礼貌,以及真的感谢这位师姐的振作,还能给大家答疑解惑,他表示了基本的关心和深切的敬意。
然后他径直低头翻看起来。
三秒后。
他抬起了头,直勾勾地看向那位师姐。
“没错,就是这样,相信你的眼睛。”
魏云,“……”
他很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有点不相信整个团队的专业能力了。
内容倒不复杂,先是翻译成白话的内容,然后是原来的古文,再然后是附上的对应的原刻石碑的图片。
全文除却相关介绍和铺垫的第一行是:
救命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魏云再一次抬头看向那位师姐,然后又在师姐鼓励的目光之下,继续看了下去。
这段文字的作者激烈而充分地表达了他对他亚父的控诉。
魏云不敢说是征和帝表达了对宁相的控诉,毕竟历史上的征和帝画像是个冷脸黑皮硬汉,而宁相是一个形貌美昳的老谋深算者。
是谁?到底是谁?又招惹了我亚父!
卫侯呢?不,我的亲亲的仲父呢?您为什么就不能多关注关注我亚父那脆弱的心灵[撇嘴大哭]!!!
不成,不成,我不能我再让他再在我面前来发疯了,让他出差去吧!
某一日,天日正好,宁卫二人正得闲在家,宁怀沙突然起了兴致,心神一动,他想,我这么多年居然都忘了问问这人,他最喜欢的人的谁。
失策,失策。
虽然答案已不必再言,但是吧,我就是想听,想某人说给我听。
于是他戳了下在旁边逗他那只大橘猫的卫含章,“含章,话说,你最喜欢的人是谁啊?”
“喵呜——”
卫大将军极度手欠,他逗猫张开了嘴,然后把自己的手指头往人家的嘴里放,再嗖地一下收回去,试于狸奴比速度。
嘴上随意回答道,“俞寒啊。”
宁怀沙的脸上挂上了夸张的笑容。
宁怀沙的脸僵住了。
“???”
嗯,听岔了,再问一次。
“侯爷,你最喜欢的人是谁来着?”
“嗯,俞寒啊?”
卫含章不解地回头。
宁怀沙笑了。
“怎么了?难道不对吗?朗照这人,怎么说,太合我心意了,他......”从人品到形貌,挑无可挑,论天赋论才情,比无可比。身负高华,甘如微尘,宠辱不惊,贵贱如一。
若有一件事情,交到了俞寒的手上,基本上就可以提前放心了。
卫含章自己常常在想,倘或易位而处,他没有卫家的加持,非有从龙之功,他能做到如俞寒一般吗?
答案基本是否定的。
他受得了贫苦,但却看不来人脸色,受不得别人加诸在身的闲气。
换句话说,还是生活的太顺遂了,连弯腰都没有弯的彻底。
卫含章的目光纯粹,宁怀沙看到了。
但不妨碍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怀里的猫被捞走,宁怀沙按住卫含章的两只手,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人看,“那可怎么办?人家俞将军已有妻室,夫妻和谐,琴瑟铿锵。”
卫含章眨了下眼,他知道了,原来人的眼睛也会骂骂咧咧。
“不怎么办。我的爱侣又不是他。”
卫含章想去捞猫来继续玩,却再次被宁怀沙制止。
今日这事儿论不清楚就没完,还想玩儿猫?没门儿!
“实在是我不像话了,占了别人的位置,让侯爷的伴侣和最喜欢的人,相隔两地,分别称呼。”
卫含章,“......”
他该怎么解释,此喜欢非彼喜欢?
因为两句话岔了的卫侯,不得不多花了几炷香不止的时间来上下左右,旁征博引地解释找补,但都无济于事。卫含章已经连喝了三杯茶水,宁小美人还没有半点软化的念头,他不经想跳回到过去,锯了那张张口瞎说的嘴。
解释不起作用,只好另辟蹊径了。
对着还想和自己继续舌战三百回合的宁怀沙,卫含章上了真嘴,将他后面的所有理据都封在了肚子里。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忍辱丧权的条约只能保证短暂的和平与安宁。
第二日。
卫含章眯眼准备起身开始今日份的晨练时,宁怀沙翻身看向了他,“侯爷难道是想去找俞将军?我昨夜伺候的不好?”
卫含章,“......”
这日子简直没法儿过了!
大将军盘腿坐在床上,开始思考如何化解这个历史性的难题。
其实宁怀沙也知道该适可而止,但谁叫卫含章纵容他呢。而且胡闹起来,应有尽有的日子,是真的爽啊。
但这个时候,宁大相公不知道,危险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卫含章在低头以手做梳,顺了几下头发之后,思路通顺了,他怎么能顺着宁怀沙,以他之长攻我之短呢?
我擅长什么?防守难道是卫侯的最强项吗?
所谓防守,本质就是阻敌于城外,那么他跑出去,不敌人悉数歼灭,不也是一种方法吗?
换句话说,就是与其反思自己,不如指责别人。
“缚云,不知道青青姑娘她还好吗?”卫含章的手搭上宁怀沙的肩膀,嘴角带笑,目光柔和地看着他。
宁大相公的光荣事迹,不管是不是真的,但真的传遍了大街小巷啊。
宁怀沙,“......”
过了过了。
翻老黄历多没意思。
况且这还不是真的事儿。
就此打住吧。
“含章,我觉得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孩子们身上,比如今天我就多进宫,督促督促陛下最近的学业。将归和小宁卫,就劳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