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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真盟友,假盟友 ...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声渐止,天色擦黑,被将来的夜晚逼成一线的余晖将天边的云映得灿烂辉煌,仿佛要将自己的一切都在最后不管不顾的燃烧殆尽似的。
光线透过车窗落在他们两个的脸上,将漆黑银白的睫毛与发丝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仿佛他们就是传说被神明所偏爱的天使一样。
真是充满了讽刺的意象。
车子驶上了一段土路,突起的石子使路况开始变得嶙峋至极。车子在碾过一块尖锐的石块时狠狠地打了一个摆子,雀肆的后脑勺随着弧度撞上了车壁。
随着蔓延开的钝痛,他的睫毛微微的颤了颤,随后再次回归平静。
车停了。
那些人骂骂咧咧的下车,从骂声中可以听出停车的理由-----车胎爆了。
雀肆鼻尖嗅到了植被的气息,但他依旧不动声色继续装睡,指甲却掐入皮肉之中。
他刚刚在车厢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腻香,可能是因为车门被打开的原因,尽管药力很大,但他依旧能勉强保持清醒。
如果只有他睡着了可能还是因为太累了,但以那位新盟友的戒备心,他是不可能睡着的。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这个车厢里有药。
要不要现在趁他们换车胎跑?为了车里那个,追他的人不会太多;他如此想到。不过很快,念头就被打消。
如果他们在市区的话,以他的听力怎么完全听不到任何的人声,今天可是周六。再结合那股植被的气息,他们现在很可能已经在郊外了。自己一个瞎子,对方好几个壮汉,就算和自己拼体力,硬耗都能耗死自己这个小趴菜(自称)。
更重要的是:万一白鸠是在装睡呢?为此失去一位盟友,这就值得他仔细考量这个成功率本就不高的计划了。毕竟在刚刚颠簸的一瞬间,雀肆听到了对方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后又转入平和。
妈的,他最讨厌和白切黑打交道了。
雀肆与白鸠交握的手报复性的暗暗使劲,连指甲都卡进了肉里,对方才好像是真的刚醒一样慢悠悠的掀起眼。
白鸠感受到对方在他的手上敲着什么。
雀「别装了,车里有问题,现在几点了」
白鸠不动声色地朝前面瞄了一眼,敲道。
鸠「我知道,没挺住,现在是北京时间7:23」
此时,车子停下了。
鸠「祝好运。」
雀「同祝。」
而后两人默默地松开了牵着的手,开始调整呼吸,等待着接下来的未知。
——————
雀肆感觉自己手腕上的手铐被解开,然后他被人粗暴地拖拽到了车外。
他强忍着调整姿势的本能,尽量放松自己的肌肉。
直到摔在地上,雀肆才装作刚醒过来的样子,谨慎的依照着提前编好的台词开始演戏。
“你们要干什么,这是犯法呜!”他被压在地上,然后随便挣扎了一下以示礼貌,这次手上又被拷上了手铐,不过这次是两只手。
“你个瞎子,刚才不他妈的挺狂吗,你接着狂试试?一会有你好受的!”
听声音好像是被他打到腰部的那位壮汉。而雀肆只当他是在狗吠,反正以他俩这一聋一瞎的,手无寸铁,腹无水粮的糟糕状态还想跟对方打架?那不明摆着送死吗。还不如安心收集信息,到时候统一交流推理跑路。
此时,他听见自己的身边传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以及挣扎时衣料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以及手铐的咔哒一声和几声模糊不清的呜咽。
雀肆此刻无比的羡慕对方不用说话,他今天一整天就喝了那一口水,刚才喊的时候嗓子都要劈叉了。
他们两个被压着往前走,脚下的路从水泥路变成了大理石,中途七拐八拐的,还上了台阶。直到停下后才把他俩的手铐解了。
然后那几人就自己走了,徒留下懵逼的两人在风中凌乱。
两人的手好像很害怕似的,又牵在了一起。
雀「你刚才看见这里的名字了吗?」
鸠「国际青少年矫正军事化训练营分部」
雀「好长的名字」
鸠「那现在情况」
雀「他们现在就站在楼下抽烟,反正我们肯定跑不了,现在明面上大概有多少监控」
白鸠感叹了一下人体的补偿性,他环视一圈。
昏暗的长走廊里静的恐怖,没开灯,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扇门,门旁边的牌子却什么都没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扇窗户,夕阳的光照进了走廊,分割出鲜明的光影;明明是暖色调的光,在此刻却分毫不显得明亮温暖,反而带着一种濒死的寂静。
鸠「明面上至少有五个,还是能转的;好消息是有死角,坏消息是死角消失的速度比飙车还要快」
雀「我也有一个坏消息」
雀肆仔细的辨析着楼下烟草里的鸡毛蒜皮。
雀「坏消息是,这所劳什子学校,好像对我们的生命也有所威胁」
雀「因为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体检」
他俩在心中不约而同地爆了粗口。
就在此时,门内传来一句“进。”
雀「他让我们进去」
白鸠也没问,拉着雀肆就进去了。
里面大概有一个教室那么大,用屏风隔断成好几块区域。除了蓝色的屏风之外,剩下的一切几乎都是纯白的,淡淡的消毒水味弥漫在空气里。
雀肆突然发现地上有盲道,心里不免觉得奇怪。
话说一半体检中心应该也不会搞这个的吧。
突然,雀肆听到了脚步的声音,有两个人,前面那个鞋跟触地时的声音清脆利落,是一位穿高跟鞋的女性,后面那位鞋跟拖沓偏重,多半是一位男性。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往前带。
那人的力气用的很小,似乎只是在引领着他走。
雀肆顺从的来到了一个屏风后面,由着对方给他测着一些普通的项目。包括身高体重血压以及一堆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杂七杂八的有十几二十项。他感觉体检单至少写了八张纸,甚至可能还有三张片子。
最离谱的就是他一个盲人竟然要测视力?测你妈啊,这难道真的不是讽刺吗?
测到最后雀肆人都麻了,临了临了还跟怕他不够虚似的抽了三百毫升血,抽的他头更疼了。
到最后两人汇合的时候,双方都跟刚跑完一千一样虚。
他俩被送出门外时,几位壮汉已经在门外等着了。他们又被拷上手铐,像押送犯人一样被押往楼下。
雀肆沉默着数着步子,在下楼后走了不到一百米,他俩就被推进了一个很小的房间,白鸠估计这里就五平方左右。
一进来,雀肆就闻到了一股常年不见阳光的腐败味道,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此时他无比庆幸自己饿了一天胃里空空如也,不至于吐出些什么来。
“早就想收拾你们了。”几位壮汉围了上来,一股压迫感袭上二人。
雀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他的预感一向很准。
果不其然,下一秒拳脚就像雨点一样落下来,两人完全无力招架。
他熟练地蜷缩起来,将自己柔软的腹部保护在骨架下,两只手尽力的护住头部和后颈,尽力把伤害降到最低,同时紧咬住牙关,防止痛吟声溢出。
雀肆非常熟悉这些人的心理,以虐待同类为乐,如果出声反倒会激起对方的兴趣,导致挨打时间变长;反倒是保持安静会让对方觉得没什么意思,过一段时间就没什么兴致了。
——————
对方打了不知道多久,打到他的意识都开始又些涣散时,他才听到了一句“好好反省,十天左右就能出来了。”那声音带着高高在上的讽刺。
随后就是铁门上锁的声音,对方终于离开了。
雀肆在地上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缓了一会儿之后,开始试着坐起来。地上太凉了,以他现在的状态,继续在地上坐着,明天早上就只能到阎王殿前去告冤状了。
哦,还有他的便宜盟友来着,到时候还能在黄泉路上做个伴,对对口供,争取告的严重点。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啊。
“!”
在动了一下后,雀肆觉得身体里的骨头像是被打碎后随意的装回了皮囊似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疼痛。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真的像死了一样,魂飞魄散的那种。
他最后还是勉强坐了起来,感受了一下受伤情况之后忍不住骂了句艹。
他估计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有淤青,没骨折可真是手段高明;左脚动不了,貌似是脱臼了。至于骨裂…估计是想着骨头能自己长好之类的。
正好是能废掉他们短时间内行动力的伤势,要不是雀肆现在动不了,他都想给这群人鼓鼓掌。
这可真是他妈的好手段。
此时,雀肆勉强回忆起自己有一个盟友。他伸长手臂忍着痛在地上摸索,毕竟他可不想和一具尸体待在一起共度十天半月————会臭的。
虽然他并不觉得对方真的会被打死,但他演总得演出点人道主义精神吧。他俩毕竟还没彻底撕破脸皮,面子工程总的做做样子。
很快,他就抓到了对方的手腕,也不管会不会加重对方的伤势将他拖了过来,毕竟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有命总比没命好,致残总比狗带强。
但当他感受到手下有力的脉搏和被注视着的感觉时,心中顿时明了。
雀肆冷笑一声,不由得感慨对方的心智,在这种吊桥效应如此强烈的情况下居然依旧没有投入任何感情呢。
可真是不可爱啊,盟友。
他的手在白鸠的手臂上敲着,心里盘算着怎么诈对方一个人情出来,但左思右想,还不如直接威胁来的简单。
—————
「“可能是因为你比我年纪小,身体状况也不甚良好,在挨了差不多的揍时昏了过去”」
「我猜你大概认为我是如此想的。」
雀肆的笑里多了点疯狂的意思 ,他的手缓缓的顺着对方的手腕往上,直至颈部。
「第一,肌肉不够放松,而且脉搏如此有力且清晰,明显没晕,第二,根据你手上的茧就知道你干的活比我多,再同比例对比我这个四体不勤的盲人…单论个体素质,再加上年龄所带来的差距,咱俩大概是五五分。第三,那些教官打人都是有分寸的,多大的小孩挨多少打他们难道心里没数吗?」
「最后」他的手缓慢地收紧。
「因为认为我是盲人就随便睁眼盯梢,真是傲慢呢,聋 狗。」
那两个字他特地做了口型,一字一顿的,他可不信对方看不懂的什么鬼话。
而此时的白鸠正扣着被掐的意识都模糊了,但他的精神却异常兴奋。
他有多少年没有如此的强烈的刺激了?他的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对方的那双对于他而讲如罂粟般的双眼,白鸠的精神从未有一刻如此刻一般清醒。那种犹如在钢丝上跳舞的危机感让他无比的享受。直到他的大脑疯狂地发出警报,才遗憾地开始为他刚才的作死找补。
他敲道「亲爱的,这只是正常的试探罢了,不必如此大动肝火,你的试探分明也不比我少,不是吗」他循循善诱着试图让雀肆将手放下,而他的手已经因为缺氧与疼痛而微微发颤了。
「而且,你我不都心知肚明吗?」敲到这,他明知对方看不到,却依旧朝对方挑衅一笑。
「关于你我都没有投入半分信任这件事。我还以为是共识呢,亲爱的。」
言语间流露出的针锋相对透过那层蜜糖,首次袒露出其利刃的本质。
「那么,把你的手放下吧,盟友。」
不过片刻,矛盾就被对方打太极似的终结。白鸠再次抛出来自利益的橄榄枝;而雀肆则在沉默了片刻后嗤笑一声,欣然接过。
被反将一军了呢。
「当然了,盟友」
「还有,不要叫我亲爱的。」
「收到,亲爱的。」
这句话之后,气氛安静了一会,
片刻后。
鸠「亲爱的,你会治脱臼吗?」
这话当然只是托词,为了稍微缓一缓刚才紧绷的氛围。
雀「勉强会一点,除了有点痛之外没多大毛病,要试试吗?」
所以他真的没做好对方真的会这种可能性。
白鸠的笑容僵了一下。
幸好对方看不到,他想。
但想着再痛又能痛到哪里去,于是他欣然答应。
鸠「好哦」
然后他就明白了什么叫做试试就逝世。
白鸠脱臼的是右膝盖,雀肆在确认了大概位置后,用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强行给他复位了。
非常粗糙,非常有用,非常痛。痛到白鸠甚至觉得自己被膝关节给打了一顿。
他抱着那条腿,倒在地上,表演了一出无声的呐喊。
然后白鸠就看见雀肆那个狠人沉默着把自己的脚踝“嘎嘣”一下装了回去。
白鸠闭嘴,白鸠惊恐,白鸠吓懵。刚才那种犹如磕了药一样的快乐“唰”的一下就褪去了。
他觉得自己还是要好好珍惜生命,好好做人,不要瞎几把作死。
雀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以某种奇怪的方式成功威胁到对方了呢。
白鸠默默的靠过去。
鸠「亲爱的,你不痛吗」
雀肆沉默不语,别看他刚才疯的一批,但他现在已经虚了。雀肆现在浑身上下都在疼,脑袋发晕,头重脚轻。他现在就像开了节能模式一样,只想歇着,与他亲爱的被子缠缠绵绵到天明。
哦,对了,这里有被子吗?他突然想到。
「这里有被子吗?」他很认真的问道。
白鸠的身影一僵,缓缓往某个方向靠近
雀肆果断扑向声源处,白鸠拔腿就跑。
在一阵缠斗过后还是雀肆抢到了被子,但在在沉吟片刻后,还是决定与对方共用这床被子。
毕竟万一对方真的体弱到今晚受凉感冒明天就嘎巴一声没了,那他今天不就白干了吗?所以虽然真的很好奇这里的尸体会被怎么处理,但他依旧打算让对方多活几天,以便他实施后面的计划;等他榨干了白鸠的剩余价值之后再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吧。他如此想着,勉强让了点被子给对方。
白鸠“嗖”的一下钻进了被窝,还往雀肆那蹭了蹭。毕竟老话说的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
但白鸠的心思也并不安生,他正打算着怎么利用对方,心里的算盘珠子都快崩雀肆脸上了。
毕竟大家都知道彼此是什么德行了,那还装个毛线啊。
但雀肆也并不是什么傻白甜,他自然是知道对方的德行。当然,他当时结盟肯定也是存了利用的心思的,但他们本就是极其单纯的利益关系——一但在利益上吃亏就会马上放弃并且与对方撇清干系;在这种关系里,双方怀了什么样的心思都不奇怪。
至于信任,信任有利益有用吗?没有感情基础,没有过往关系,在这种境况下的信任比露水还要脆弱,徒增烦恼与时间成本罢了。
而且信任是需要维护的,而他也恰巧没这个精力。还不如单纯的利益关系简单。只有单纯的投出和回报,利益不够就跑路,多么简单明了的关系。
被子盖在身上一股霉味,还潮着没干,也不知道多久没晒过了;没有床也没有枕头,躺在上面骨头都能硌到地上坚硬潮湿的水泥
两人裹在一张不大的被子里,黑白两色发丝交织,湿热的呼吸缠绵悱恻,温暖的躯体紧紧相靠。但双方的心思却各怀鬼胎,真可谓是同床异梦。
呼吸声逐渐变浅,这两人终究只是半大的孩子;在折腾了一天之后,一沾到床困意就如潮水般袭来;
月光投过狭小的窄窗投在被单上,两小只依偎在一起取暖,墙外偶有蝉鸣,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
月上中天,诸君好梦。
(在掐人时感觉到对方颤抖时的74)
74:不会把人掐死了吧,我下手还是很有轻重的啊?(指以前打架)
(几秒后)
74:卧槽我不会给人掐爽了吧?
(还没见过变态的74(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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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真盟友,假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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