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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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有了理论作旗帜，中国的古典文学尤其是上层文学，迅速成长了进入繁荣期。前面提到的唐诗宋词之类的，都是如此，所以我们将它们归为一个时期而谈。
最后，则是从明中叶至“五四”运动之间的近古期，以明嘉靖年间为分割线，通俗文学的繁荣，给文学发生了划时代的变化。
听到通俗文学，大家应该都知道我想说谁了…
没错！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西游走来了！他来他来了！他脚踏祥云进来了！猴哥天，猴哥地！猴哥能顶天立地！猴哥风，猴哥雨！猴哥能呼风唤雨！】
终于讲到了稿子上期待已久的片段，杨星宇适时放出蓄谋已久的BGM ，配着浑厚的男声唱起来。
天幕的画风突转让人猝不及防，不少竖起耳朵认真听的人，忽然听到仙人古怪洗脑的音乐，忍不住齐齐摔了手里的东西。
却也有些人忍不住跟着节奏点头，没办法，虽然魔性，但确实上头啊！
皮了一下很开心的杨星宇关掉音乐，接着讲了下去。
【虽然托最近《大明王朝1566》翻红的原因，嘉靖这位首创君主离线制的老年公主病狠狠在网上刷了一波存在感。也让很多人记住了“嘉靖嘉靖，家家皆净”这句老登破防的名台词。
但对于up来说，提起嘉靖，最先想起的还是《西游记》。
没办法，车迟国猴哥那句问话太犀利了。
“莫不是道士做了皇帝？”】
天幕中仙人嘻笑着说完，不以为意。
听了一耳朵嘲讽的古人却傻了眼。
其中，尤以当事人嘉靖本靖朱厚熜最为激动。
虽然听不懂“君主离线制”“老年公主病”“老登”这些稀奇古怪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天幕满不在乎的戏谑取笑之意，过于明显，连让朱厚熜自欺欺人说那是仙人都自己心性的磨砺都做不到。
一时间，内阁中寂静无比。
天幕现世，老皇帝以为是自己修炼有成的结果，心情大好，召了内阁众人，打算显摆一番。
让你们这群大臣成天表面恭敬，实际上私底下嘀咕，说道爷修假道。
哼，今天就让你们看看，道爷到底成没成。
都是皇帝手下混饭吃的，这么多年了。
陛下的心思，大家都懂。
因而不论是清流，还是严党，即使心里对天幕上仙人有所怀疑，表面上也都是毕恭毕敬地沐浴换衣，进宫捧场，充当皇帝炫耀的一线观众。
可没想到刚坐下不久，就是这样一番不给面子的阴阳怪气。
内阁的几位上了年纪，早就摸透皇帝脾气的阁老，再次体验到了初入朝堂时如坐针毡的感觉。
嘉靖，不敢荒宁，嘉靖殷邦，至于小大，无时或怨。
出自《尚书·无逸》的周公之言，意思是说。武丁不敢荒废政事，贪图安逸，善于安定殷商天下，以至于无论大小臣僚，对商天子武丁都没有怨言。
不论是寓意，还是出处，都可以称得上一个不错的年号，却被人屈意为“家家皆净”。
朱厚照皱起眉头，连手下撸得正欢的豹子都觉得不香了。
如果天幕只说了句“嘉靖嘉靖，家家皆净”，他尚且还能相信是那群文官不老实，逼逼赖赖舞文弄墨，造谣自己儿子。
但仙人话里几次三番的嘲弄，让他不得不相信。
自己虽然有了儿子继承皇位，但这不孝子……
大概率是个天幕和臣子都看不上的昏君啊！
比起两个后世子孙之间的越来越离谱的误会，朱元璋很干脆地黑了脸，黑到堪比当年讨饭时一年半载不洗的脸一样黑。
他要是听不懂天幕的讽刺，也就不用当这什么开国之君了。
皇帝崇道就算了，还追崇到了让仙人嘲讽到说是道士当了皇帝。
是他老朱提不动刀了，还是不孝子孙飘了？
【……猴哥的帅，就先打住，等到了四大名著再细说。
我们话说回来，近古期呢，分为两段，以鸦片战争为分界线。明清易代，最后一个汉族王朝崩塌，马背上的满人建立了新政权。政治上的重大变化，对于文学来说，有点影响，但不多。
公安派、竟陵派、神韵派、格调派、性灵派、桐城派等等这些文学集团和派别的大量涌现以及它们之间的论争，过于错综复杂还有点拗口，暂且不提。
汤显祖的《牡丹亭》、洪昇的《长生殿》、孔尚任的《桃花扇》等“真”传奇的问世，还有诸如《金瓶梅》啊，《儒林外史》啊，《红楼梦》啊，人外控狂喜的《聊斋志异》这些小说的成书，其实都是沿袭着明代中叶以来的趋势发展的，算是古典文学的余晖。
可到了鸦片战争，闭关锁国了286年的封建王朝，什么满汉之争，什么区区蛮夷？更远更偏的西方，比匈奴、金人、满人更外的外族，用船坚炮利打懵了当时的华夏。
惨痛的代价、屈辱的条约……扩大到全球范围的政治变革，不仅影响了朝堂的肉食者，也影响了文学创作。救亡图存的意识和求新变异的观念，成为了文学的基调。
这固然是适应社会变化的结果，不过up推测，也是不自觉模仿了西方启蒙运动。
要知道，在此之前，文学一直都是政治失意者用来自我慰藉的止痛药。对于政治斗争最大的参与，也就是个陪衬的文学馆，可没有什么“文学解放思想，思想引领运动”的传统。】
等会儿等会儿…
信息量太大，让观看天幕的古人忍不住捂住脑袋。
被杨星宇嫌弃过于复杂而简单混在一起谈论，几个派别的代表人物苦笑起来，不知是该为自家的文学主张争辩几句，还是为天幕提到的未来震惊。
明朝。
万历二十八年。
两年前，尚在任上，脾气暴烈的汤显祖，听说了朝廷将派税使来遂昌，心知是看不惯自己的政敌要借机发挥，便不待别人攻击，给吏部递了辞呈，甚至不等批准，就回了老家临川潜心修学。
这些年，他耳闻目睹了不少青年男女的爱情遭遇，心中颇有感触，又想起温陵居士“童心说”的理念，确实有了动笔改编《杜丽娘慕色还魂》为《牡丹亭还魂记》的想法。
但自己“为情作使,劬于伎剧”的举动，到底有悖常理，难得世人认同。如今听天幕提及，倒也让早已消减了经世致用的雄心壮志，对官场失望的汤显祖，有了些许宽慰。
官宦漂泊，但也曾得意过的汤显祖尚且如此。
在满人统治下半生坎坷失意的洪昇，自然更有感触。
抬手饮尽杯中酒，洪昇放声大笑起来。
逃却高名远俗尘，披裘泽畔独垂纶。
千秋一个刘文叔，记得微时有故人。
为时俗所妒，革去国学生籍，遭尽京城的白眼又如何？
千秋过后，世人仍记得他的《长生殿》，仙人仍知道他洪昉思活过、写过！
倒是孔尚任，不为《桃花扇》所动，而是更为关注天幕提及的惨痛代价、屈辱条约。
明朝已然陨落，满清既有明君治理，又已得民心。
因此即便他是孔子六十四代孙，却对在新朝为官没什么抗拒之意，只希望恪尽职守，造福一方百姓，乃至江山社稷。
可怎得听仙人所言，清朝末路之际，民间的疾苦，反倒更甚以往。
听着天幕中，仙人一笔带过更值得关心的鸦片战争，又将话题转回文学的发展上，孔尚任简直急到要丢了儒家君子的风度。
真个里呲毛，白挂挂着恁那文学了，有啥用！
着急于这些的，又岂止是他？
被杨星宇不轻不重用“肉食者”讽刺了的皇帝们，才是真的要气疯了。
迅速对天幕祛魅，嬴政一边处理手中的政务，一边将杨星宇的直播当成了背景音。
虽然从中得知了期望中传之万世的秦朝未能延续下去，又被讽刺了一下，但他的情绪还算稳定，直到听到了后世闭关锁国了两百多年。
嬴政忍不住抬头看向天幕。
固步自封至此，后世的皇帝竟如此短视？
刘彻却是气到不可思议，扭头去寻找大将军的回应，“仲卿，朕是不是听错了？”
后世人竟然被比匈奴还要外的外族打懵了头！
那什么清朝的满人皇帝，是干什么吃的？
这也恰是不少自汉武以后，不少汉朝皇帝的心声。
行不行啊？不行就换人！
但比起一听到匈奴就战意盎然、武德充沛的汉朝皇帝，汉武以后满清之前的某些赵姓官家，一听说是比金人更外的外族，却像是集体得了PTSD。
什么？
比金人更外的外族？
还打懵了当时的华夏？
他们就说了，不能打不能打！
打起来劳民伤财不说，这一旦输了，更是有危于江山社稷。
听听，听听！
那马背上的满人建立的清朝，不也被打趴了。
清朝。
康熙四十四年。
康熙正因为罗马教廷遣主教前来，传达禁止华夏教徒祀孔、祭祖的谕令，已有了禁教的倾向。
眼下又听到了西方小国打败了大清，令天幕嗤笑。
康熙只觉心烦意乱，有心想要封锁国门，禁止这些不服从中国礼仪又所学浅薄的外族人入境，却又因天幕话中对“闭关锁国”直白的鄙夷，意识到了不妥。
船坚炮利…
西方在火炮技术上的造诣，他自然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在三藩之乱时，命南怀仁监铸大炮。
没想到，大清竟是被异邦人用这些打败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