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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怎么可能看不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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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继续喝，孙胖子，今儿陆总生日，你不多喝几杯？”
梁淄杰活像个人来疯，这边刚启开酒瓶，那边就要给人灌酒。
“喝喝喝，满上，咱一起干了。”
孙胖子不胖，被梁淄杰这一声声胖子胖子的喊着，是因为他大名叫孙庞自。
坐在边儿上赶稿子的赵怜七嚷嚷道：“梁淄杰你小点儿声，音响声都没你嗓门儿大。”
“我说你来聚会把电脑带着干什么？”梁淄杰走到她边上伸手想去按关机键。
“去死！别碰别碰！”赵怜七护住按键，踹了他一脚转头对陆京与说：“你管管他！”
“欸欸欸？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跟咱陆总什么关系呢。”
梁淄杰一脸贼笑，扭了扭头喝口酒。
陆京与端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抬头冷冷瞪着他。
“嘿嘿，开玩笑开玩笑，”梁淄杰坐到他旁边:“我说，今天是你过生日，你在这屁都不放一个，搞得跟我们瞎凑热闹一样。”
赵怜七：“本来就是你们瞎凑热闹，人家陆总什么时候过过生日？”
“谁说的，这趴可真不是本少爷自作多情，是京与请我们来给他过生日的。”
赵怜七昂头，“是吗？”
陆京与弯下腰拿起桌子上的饮料，抿了一口:“嗯。”
梁淄杰：“嗯你还坐这！快起来，喝酒！”
“不敢喝了。”
“？”
“上次在你这喝断片，你就随手把我交给右黎，你怎么干得出来的？我差点就……”
“卧槽，不是吧？！”赵怜七听这话，立马放下电脑跑过去，蹲到陆京与腿边：“你们俩？！？”
梁淄杰呆滞，双手捂住张大的嘴巴，瞳孔地震盯着陆京与，盯了几秒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群人，然后凑到陆京与的耳朵旁小声地问:
“他没让你对他负责？？？”
“滚！”陆京与骂道：“想什么呢！我守身如玉，没碰他！”
“你吓死我了！”赵怜七站起身坐到一旁：“差点认嫂子了。”
梁淄杰戳戳他胸口：“他勾引你了？”
“应该…也不是。我喝多了，主要怪我。不对！主要怪你！”
“行行行，怪我。走走走，过去喝酒，今晚本少爷亲自送你回去，可以吧？”
……
一群人喝到凌晨一点，散场的时候，陆京与刚处于微醺状态。
“陆总，那我们先走了。”
梁家来了几个保镖把醉得站不起来的梁淄杰抱上了车。
“成，慢点。”
这边送走梁淄杰，陆京与也上车准备回去睡觉，他翻了翻微信，几十条生日祝福，老爷子跟陆昭云发来的转账，他自动忽略掉，接着慢慢翻到下面的“小江行”。
小江行什么也没发，因为他并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点进朋友圈，居然看见他三分钟前发表了一张图片。
“加班加到第二天，你们有过吗［痛哭］”
01:08
现在还在加班？
陆京与头有点胀痛，看到这条朋友圈，更痛了。
“去公司。”
司机：“啊？噢。”
到公司楼下，陆京与下车：“你先回去，我拿个东西。”
“啊？”司机问：“那陆总怎么回去？”
“腿着。”
陆京与从来没有在凌晨来过公司，甚至说，他从来没在天黑之后来过公司，上到十八楼，他一眼就看到设计部A组办公区亮着明灯。
陆京与慢慢走近，或许是微醺的醉意冲昏了头脑，他竟然想冲上去抱住那个人。
“啊！”
江行突然尖叫。
“谁？”
江行看着暗处里的人影。
“我。”陆京与走到他面前。
“师哥？你怎么过来了？你……”
“看到你发的朋友圈，就过来了。”
陆京与指了指他桌子上的文件：“怎么，这么多要你一个人做？”
江行把东西整理了一下，摞到一起，回答：“记错时间了，以为是下周交，结果是明天。”
他闻出陆京与身上一股酒味：“你喝酒了？”
陆京与耸耸肩，叉着腰：“嗯。”
“喝到那么晚。下次少喝点。”
“没喝多。”
他低下身子，两手扶膝，瞅着电脑问：“还要多久能做完？”
“挺多的。”江行看了看他，接着说：“你早点回去歇着吧。”
陆京与侧过头近距离盯着江行看，眼珠子左右来回滚动，扫描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真想够上去亲一口。
“怎么了。”江行问。
陆京与眨了眨眼睛，顶灯的光照在他脸上，睫毛在眼底遮蔽出一抹淡淡的阴影。
他微微翘起嘴角，江行觉得那是种十分媚态的笑，可陆京与自己并没在意。
“今天是我的生日。”
江行轻哼了声：“啊？”
忽然慌乱了。
“我不知道。那……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说着他拿起手机，“我看看我买点什么……”
“欸…”手机被陆京与捉去，“不要你的礼物。陪我出去透透气吧。”
“啊？可是我这还有很多…”
“明天再做。”陆京与拉起他，直接关上灯往外走：“谁找你你让他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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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静谧，晚风清凉，确实很适合醒酒。
靠着大桥上的栏杆，海的那一头万籁俱寂，只有零星的灯火。
陆京与面朝海面，任由风吹乱他的额发。
江行侧目，他从来没见过喝醉了酒的师哥，是那么安静，又是那么忧伤。
“生日快乐，师哥。”
陆京与笑笑，转身坐在地上：“坐会儿，走累了。”
江行随他一起坐下，“师哥怎么不回家。”
陆京与一条腿弓着，仰头疲惫地说道：“喝多了，就想来看看你。”
江行两只手撑在背后，“师哥从没告诉过我你的生日。”
陆京与：“忘记了。”
江行：“就像忘记加联系方式一样？”
陆京与沉默了几秒，轻描淡写回了句：“嗯。”
又沉默许久，江行像没话找话，突然问他：“在师哥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懂事的小孩儿？”
陆京与笑笑，歪下头看着他：“懂事的小孩儿。”
江行：“……”
“好了。”陆京与揉揉他的头：“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我以为师哥觉得我是个可怜的人。”
“为什么？”
“因为当年，我被师哥抛下了。”
陆京与心头一紧。
“当年……我要出国，得准备很多东西，几乎是自顾不暇。”
江行点点头：“所以没有打一声招呼。就连偶尔碰见了，也假装没看见我。”
“我没有假装没看见你。我看见你了，我怎么可能看不见你。”
陆京与激动起来，不受控制地伸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江行有些吃惊，愣愣的看着他。
冷静下来后，陆京与松开手，回正头说：
“我是个，很害怕打扰到别人的人。”
江行暗了暗：“我和师哥一样。”
陆京与眯着眼，夜色藏住了他脸上的酣红。
他侧目，就那样消沉的望着眼前这个人。
江行，你和师哥不一样。我该怎么告诉你，我是害怕吓跑了你，我是害怕会搅乱了你的生活，扰毁了你的人生。我该怎么告诉你，我当年有多喜欢你。
“从前我是个……不太看重友情的人，我认为自己很坚强，缺了哪个朋友，都无足轻重。后来去了法国，我才开始怀念这边的朋友，怀念我的母亲。江行，我去法国的第一年，我的母亲就去世了。”
“你怪我，我认。所以我想弥补你，对你好。”
江行不知道说什么。
朋友。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敢跟陆京与做朋友吗？
他跟陆京与之间，是有天大的参差的。
那参差是从遇见起就不可避免，是与生俱来。
“师哥对我来说，并不只是朋友。”
陆京与一怔。
江行说：“师哥是我的偶像。”
陆京与松了口气，笑着道，“什么偶像，我一身的缺点，多到数都数不过来。”
“可我觉得师哥全是优点啊。师哥，成熟，”
“那叫年纪大。”
“师哥幽默。”
“那叫不稳重。”
“师哥长得好看。”
“那…那是你的错觉。”
“总之师哥哪都比我强。”江行认真地说。
“得了，”陆京与忍不住笑起来：“合着你看你师哥哪哪都是优点呗？”
江行点点头：“当然。但是，很奇怪。”
“奇怪什么？”
江行：“师哥这么优秀，为什么现在还没谈恋爱呢？”
陆京与咽了咽口水，“我，我太忙了，没空想那些。”
“再忙也有时间谈恋爱。师哥谈过恋爱吗？”
“嗯…谈过。你呢？大学的时候谈过恋爱吗？”
其实江行没有谈过恋爱。但他莫名很在乎恋爱经历，如果让陆京与知道他到现在还是母胎单身，不是显得他更像个小孩儿了么？
“嗯，谈过。”
“噢……是同班那个女生？”，
“啊？”
等等，同班哪个女生？
“嗯…对。”
管他呢，反正只要谈过，他就没输。
“噢。”陆京与若有所思，“后来怎么分手了？”
“就，不喜欢了。”
是个好理由。古往今来只有这个理由最诚恳。
“对了，”江行掏出手机从相册翻出张照片：“你不是喜欢看白茅的小说吗？我有一张他的亲签书，是你喜欢的《波心术》，送给你做生日礼物吧。”
“我知道，对你来说买到一本亲签本不是难事，但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不能拒绝。”
陆京与假装叹气：“唉，怎么有人送礼物都这么强硬啊。”
江行低下头偷笑。
欸？陆京与忽然想起什么。
他从来没在江行面前说过自己喜欢看白茅的小说啊。
江行是怎么知道的？
“你从哪知道我喜欢看白茅小说的？”
“微博啊。”
！
江行说漏嘴了。
“微博？”
陆京与好天下之大奇，他怎么有他微博？
江行定在那，不过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坦白的了。
“当时是从…设协的官博里找到的。很久之前就关注了，不过你已经三年没更新了。”
设协的官博里找到的？
陆京与从前的那个微博账户在去法国的第一年就丢了。手机号换了又换，他再也没登上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