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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30.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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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的光景灯红酒绿,飞鸟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许是因为看上去年龄比较小的缘故,经过的人都不由得多看上她几眼。
伏黑甚尔的位置很好找,即使放在人群中,他也是最突出的那一个。
挂着金链子的西装男在他跟前不耐烦地讨要酒钱,他却毫不在意地又往嘴里灌了一口。
“如果替你付钱的人再不来的话……”西装男像是要放什么狠话。
“喏,来了。”伏黑甚尔仰了仰脖子,在看清走近的飞鸟时又皱了下眉。
飞鸟看到西装男手上拿着的账单,从钱包中拿出卡片。
西装男在接过卡片后脸色好看了点。
待男人离去,飞鸟看着桌面上东倒西歪的酒瓶,问道:“不是不喜欢喝酒吗?”
“不喜欢不代表不能喝。”甚尔宽大的手拉过飞鸟,使得她一下子跌入他的身旁。
接着甩了件外套盖在飞鸟身上。
飞鸟不明所以地抱着外套,“我不冷。”
甚尔轻嗤一声,眸子在暗光中沉浮:“来做什么?”
像是在宣誓所有物般,伏黑甚尔对上了周围因好奇看过来的视线,隐隐藏着的杀气令那些人不由得别开了目光。
“我想买天丛云剑。”
“不卖。”
“为什么?”
“不想。”
甚尔回答的漫不经心,整个人懒懒散散地陷在沙发之中。
飞鸟鼓了鼓脸颊,最后回答了一声:“好吧。”
这下轮到甚尔惊讶了,他侧目而视:“这么容易放弃?不像你。”
“那我就再借着。”飞鸟说道:“反正也要给你打钱。”
甚尔听完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期间之前讨钱的西装男过来把卡片还给了飞鸟,同时不忘提醒:“再有下次,我们这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甚尔不为所动,甚至用酒杯做了个敬你一杯的姿势,气得西装男眉毛都竖了起来,飞鸟只能说了几句好话打发走了那人。
“惠呢?”飞鸟突然想到。
甚尔握住酒杯的手一顿,“不知道,可能在家吧。”
飞鸟:???
飞鸟朝甚尔肩头揍了一拳,还附加了点咒力。
拳头与肩膀碰撞的声音很闷。
梆硬。
甚尔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飞鸟是在给他挠痒痒。
“……你体格真不错。”拳头的四个骨节点有些微微泛红,飞鸟偷偷在背后甩了甩手。
“别担心,他会照顾好自己。”
“这么喜欢,当时怎么不带回去自己养。”甚尔指的是要用十亿价格卖给她的事。
飞鸟的声音没有起伏:“别做人渣,惠很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是么。”
甚尔放下了酒杯,眼睛看着飞鸟的脸颊,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中,也能感受到其面部肌肤的白皙。
他问:“孔时雨说你在找一个人。”
飞鸟一愣,随即有些生气:“他没有职业道德的吗?”
甚尔回答:“看在是我的份上才告诉我的。”
“那个人是谁?”
飞鸟在孔时雨手中下了悬赏,只要对方能够提供与缝合线有关的线索就行。
“我要杀的人。”飞鸟说道。
甚尔挑了挑眉:“仇人?”
飞鸟想不到怎么形容对方与自己的关系,闭紧的嘴唇拉成一条直线。
要不就顺势应下来吧。
这么想着,飞鸟点了点头。
甚尔又笑了,他舔了舔沾了酒的唇瓣,低声道:“你从小在禅院家长大,哪里会有什么仇人?”
飞鸟头皮一麻,不擅长说谎的她舌头就像打了结:“就,就是会有。”
“什么仇?”
没想到甚尔的问题接二连三,飞鸟只能沉下了脸,装作生气了的样子:“你想说什么?”
甚尔竖起了两根手指:“两个问题,就让你无法回答。”
他往后一仰,胳膊搁在沙发背上。
“飞鸟,我以前见过你。”
飞鸟只觉得背脊发凉,隐隐约约一层薄汗冒了出来。
酒吧内嘈杂的音乐声盖不过甚尔在身边低语的话。
她清晰地听见他说:“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孩子,是怎么会一下子成为准一级咒术师的呢?”
放在膝上的手指紧紧攥住了裙边,拇指与食指不停地搓揉着。
这都是系统没有告诉她的事情,也是她,没有观察到的情况。
这下飞鸟才突兀地回忆起当时周遭环境人物的不对劲之处,从身份卡启用的第一天,身旁服侍的侍女总是用惊疑不定的眼光看着她,但却从未多言,见这个身份的父亲的第一日,禅院直毘人古怪的眼神,和特意让她运用咒力后喜忧参半的表情……
是她太信任系统,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飞鸟脑中的一根弦突然绷紧,她看向甚尔:“所以……你发现了?”
他会怎么做?
会杀了她这个假冒品吗?
飞鸟全神贯注地戒备着甚尔接下来的动作。
如果……如果他要在这动手的话……
甚尔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飞鸟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
被问到问题的少女攥紧的指节微松。
“……飞鸟。”
“不对。”
飞鸟心中一紧,抬头对上甚尔的目光。
“看在你还是我现在的金主的份上,给你个忠告。”甚尔慢条斯理地说:“你叫禅院飞鸟,你也只能叫禅院飞鸟。”
他见飞鸟瞪着眼,惊愕的表情,没忍住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脑门:“记住了?”
额头传来的触感令飞鸟稍稍回神,她顺着甚尔的话,点了点头。
但因为好奇,还是忍不住发问:“他们不在乎吗?我变成禅院飞鸟。”
“禅院家出了一个实力强劲的咒术师有什么不好吗?”甚尔嗤之以鼻,“原来的那家伙也活不了多久了。”
飞鸟不解:“可是他们并不希望我成为咒术师。”
甚尔不想猜,也懒得去猜,只能用自己的想法回答飞鸟:“这种事,本来就闻所未闻,如果你只是转瞬即逝,不如把握好机会留下点什么。”
飞鸟沉默了,只觉得脑子里的信息又变得乱乱的。
“你为什么要杀那个人?”
甚尔也很好奇,于是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杀了他……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飞鸟复又看向甚尔,认真地说:“也许我来这的原因就是这个。”
甚尔听完眉头紧锁,心情突然变得有些烦闷。
他不高兴地啧了一声,从飞鸟身上拿走了盖着的外套。
“走了。”
失去了外套的遮挡,穿着高专校服的少女在周遭环境内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伏黑甚尔站起身,示意飞鸟一起站起来。
飞鸟乖乖地跟在甚尔身后,不忘说:“你知道了我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天丛云剑可以卖给我了吗?”
听着飞鸟莫名得寸进尺的话,甚尔只回了两个字:“不卖。”
“还真是死硬。”飞鸟小声嘀咕。
穿梭过酒廊,驻守在吧台卖酒的女人与甚尔好似非常熟悉,那双涂满了闪片的眼睛对着甚尔媚眼如丝,就像是做过了千百回那么熟练。
甚尔经过,也十分熟络地对那女人说:“莉莉丝,睡我要钱,你给不起。”
那名叫做莉莉丝的女人三分娇嗔七分耍赖:“甚尔君——这是你拒绝我的第三十六次了。”
但也没有再缠着甚尔,而是和他挥了挥手,看到跟随在其身后的小尾巴,露出一丝惊诧的目光,接着声音变得有些委屈:“原来甚尔喜欢这样的吗?”
飞鸟疑惑地看向女人。
甚尔拉过飞鸟,声音冷冷地回答莉莉丝:“她是我的家人。”
“啊~是这样。”莉莉丝双手合十表达了自己的抱歉。
家人?
飞鸟神情发木,盯着甚尔拽着她的手,任由他拉着自己走出酒吧。
“回神了,大小姐。”
思绪回笼,飞鸟已经站在了歌舞伎町的街道上。
甚尔问:“怎么,人突然傻了?”
飞鸟还在消化甚尔刚才说的那句话:“你说我们是家人……”
“随便说说的。”甚尔说道:“不然那女人说个没完,我会很烦。”
“哦……是这样。”飞鸟了然。
心里突然又变的空落落的。
“飞鸟——”急促却熟悉的声音喊着飞鸟的名字。
飞鸟循着声音望去。
夏油杰和五条悟两个人正看着她和甚尔,眼尖的飞鸟发现五条悟提着一个装着甜品的袋子。要问为什么认识这个包装袋,因为这是五条悟最爱吃的一家甜品的店。
两名dk径直走了过来,五条悟直接看向了飞鸟身旁的伏黑甚尔。
很危险。
他很强。
飞鸟问夏油杰:“他怎么来了?”
夏油杰左看右看,就是不看飞鸟:“突然就这么遇到了。”
“你是谁?”五条悟拎着袋子的左手举到最高,不顾飞鸟跳起来想要触碰的动作,对着伏黑甚尔说:“我是不是见过你?”
夏油杰这才讶异地打量起伏黑甚尔。
而被两人注视着的甚尔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你还真是会开玩笑啊大叔。”五条悟龇了龇牙。
同为男性的甚尔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他又嗤笑了一下,拉过在那玩跳高游戏的飞鸟,直直地问:“你喜欢哪个?”
“什么?”飞鸟被拉的一个踉跄,她顺着甚尔的话问:“他们俩?”
被提到的两人动作一瞬间僵硬,他们重新把注意力调整转换向飞鸟,甚至屏住了呼吸。
然后他们听见少女一字一句的说——
“我都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