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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科举初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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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出榜日。
向朝与元郎去到之时已是人山人海,张榜的官差尚未来,大家议论纷纷。
“本次科举怎么这么快就出排名?”
“你不知道?现在下面的城镇妖族叛乱,死了不少县令郡守,急着要官员。”
“这……会不会越演越烈?战火燃到京城?”
“放心吧,不要怕,只要有国师坐镇,咱们大崇就是太平的!”
“不单国师,还有南金寺众高僧、伏魔司众仙师,不要慌!”
向朝看着这些人沉默片刻,他被京城的繁华迷了眼,几乎都要忘了之前上京路上的妖魔鬼怪。
有官府与恶霸勾结,难怪方大人说若朝廷多一个元郎,必是大顺之幸。
一到京城就经历太子与王爷的明抢暗斗,导致王爷都跑了,这京城皇族本身也是暗流涌动。顾王勉想也是被他们逼出京城,还派人暗杀的吧?
兄弟互相残杀,同室操戈。
可是元郎一介文弱书生,挤身其中又能做什么。
方大人前任金科状元,跟在太子旁边,他做了什么又能做什么?
向朝看着元郎,徒然生出一股让他放弃科举的念头。
旁边有书生道:“听说天子排榜的时候都是挑着好看的排前面,一看你长的好直接就升你为状元。”
一群人嘻嘻哈哈。
向朝也笑,若真是这样,那元郎定是状元。
有书生否认:“胡说,我听说长的好的基本都是探花!”
向朝看着元郎一张挑不出瑕疵的俊脸,笑想:“他不会因太俊被封探花了吧?那可就尴尬了。”
书生:“听说今年皇上特意去考场巡逻了,你有没有看到?”
向朝转头悄声问元郎:“你呢,看到没?”
元郎摇摇头:“我接连做完了卷子,然后扶案而睡。”
立刻有书生认出元郎,道:“状元兄,在下看到天子看了你好几眼!”
“看来此次状元之位非状元兄莫属了!”
周边吹捧一番。
向朝将元郎往外拉了拉:“你中状元之后有什么打算?”
元郎:“与你游山玩水。”
向朝刚想道,跟我游山玩水也不虽然状元身份啊!
此时周边人声陡然高涨。
“出榜了,出榜了!”大家前拥后挤,惨叫声惊呼声揉成一片。
元郎将向朝拉至后方避开人群,静静地等旁人先看。向朝仰头看他,他立在漩涡之中,犹如一股清流出尘脱俗,觉察到向朝目光,回首冲向朝微微一笑。
元郎道:“不急。”
向朝点头。
与他们一块站在后面的还有梦晚生,他一脸睥睨地看着那些挤破脑袋的书生。
当然还有余公子。
余公子是兵部尚书的独生子,妥妥的官二代,根本不需要他自己挤进去看榜,一群家丁早就涌进去,又挤出来,将好消息告知了余公子。后者嘴角露出一些笑,随后似乎听到了什么,往这边看来,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此时单枪匹马挤入看完榜单的书生也挤出来了,发冠凌乱也顾不上,四处张望,看到一个人,立刻屁颠走过来:“余公子恭喜恭喜!”
恭喜完余公子,他们又过来恭喜元郎:“状元兄,哈哈,要不你先看看榜单?另外一个不信邪的还在看呢!”
向朝听到这些阴阳怪气的言词,心中睥睨不已,冷哼一声,脸上不显,笑盈盈的拉元郎去看榜。
榜单之上四十三个名字。
自诩清高冷眼旁观的梦晚生此时也挤到了榜单前面,他疯狂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嘴中嗫嚅:“不可能不可能!”
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盯着榜单疯狂的又将榜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像被雷电劈傻了那样呆呆愣愣的转头看着元郎。
元郎杵在榜单前,目光落在第一个名字上,上面写着余杰。
向朝:“……”他是松了一口气,又为元郎感到心疼。
元郎偏了偏头,眼睛漆黑显得有些朦胧,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
良久他才轻轻道了一声:“不是我?”
语气淡淡的,似是梦破了又似是无所谓。
那一刻向朝真的好想闯进王宫,把剑横在皇帝老儿脖上,让他将状元安元郎头上。
周边立刻爆发肆意张扬的笑声:“哈哈,考状元,还叫状元郎,名落孙山懂不懂?你这辈子都考不上!”
元郎还在怔愣。
旁人笑道:“傻孩子,别盯着第一名看,都没殿试呢。”
“不但状元不是你,连进士都不是你!”
向朝拉他,轻声道:“没关系,既然不中,明年再考。”
元郎将无处安放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向朝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我陪你,不管多久我都陪你。”
一看元郎没上榜,围过来的书生越来越多。
他们曾经要不以为元郎高居万花楼排榜榜首能高中状元,要不觉得他得王爷宠识会前途无量,而此时此刻,他竟连一个进士都没有。
元郎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些一张张嘲讽的脸,他们曾经一个个都仁慈温厚的喊他状元兄,此时此刻他们还是喊他状元兄,只是语气有点奇怪。
“哈哈,笑死,叫他状元兄,竟然还敢应,还好意思应!”
“状元兄?”
元郎:“嗯?”
“哈哈,还真的应,也不怕笑掉大牙!”
余公子道:“有什么好笑的,虽然他厚颜,但你们不觉得你们更恶心吗?切!”
他一拂袖,露出一脸的嫌恶转身就走。
众书生:“有什么好清高的,还不是仗着他爹是尚书,不然你看他能不能中!啾!”
这时,向朝拉元郎要走,他们立刻要挡在前面:“向姑娘去哪儿?”
向朝不理人,拉着元郎就走,这时候还有人喊元郎状元兄,后者不在应了。
他们正意气风发,觉得自己被拂了脸,恼羞成怒,开始动手动脚。
元郎平日不善逢迎,王爷倒了台,昔日奉承他的此刻都转为攻击,有点甚至冲向朝调笑:“小姑娘,你也别跟他了,跟我吧!”
“是啊,哥们几个哪个不比他好?”
“听说这个书呆子还要你养?”
“你到哥哥怀里来,哥养你,你想做甚就做甚,想要多少钱就给你多少钱!”
向朝冷笑一声。
众人困惑,向朝冷冷道: “就你们还肖想跟他比,也不照照镜子?”
向朝的本意是讽刺他们人品不好,不过他们盯着向朝的手指,看到向朝指着元郎的脸,众人盯着看了一会儿,顿时哑然无语,确实没有他长的好。
那些人还欲调戏向朝,被元郎挡在身后:“别动他!”
元郎全身气息徒然变冷,似是笼上一层寒冰,双手握拳,黑漆漆的双目直直盯着那人,一动不动。
那人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赤裸在外的咽喉有被老虎一咬堵喉的恐怖,到了嘴的话又生生憋了回去。
被一个人护在身后的感觉真好,而被一个自不量力的人拼命的护在身后的感觉更好。向朝袖手站在一旁看他,觉得此刻的他可爱极了。
一个彭姓书生骂了一声一拳袭来: “妈的,早看你们不爽了!”
元郎挡在前面:“别动他!”
向朝轻轻将他往旁一推,微侧身,甚至脚不用离开原地,轻蔑的哼了一声,就这凡夫俗子,还想伤他?
彭书生无能恼怒:“操,上!”
向朝闪了几下,一群人一涌而上。
再多人也没用,都是垃圾玩意!
他轻笑着,只是没想到元郎又自不量力过来挡。
元郎握着彭书生手腕:“我说,别动他!”
向朝正要说元郎别管,彭书生攻击方向徒转,一拳砸在元郎脸上。
彭书生兴奋大叫:“来,打他,他躲不掉!”
一群人涌过去,如狼似虎。
向朝两手不敌四拳,拉了一个又上去三四个,骂了一声,将彭书生从人群揪出,一脚踹向其胸口,将其踩在地:“将你的人叫开,否则我他妈剁了你!”
彭书生颇为硬气的呸了一声,又被向朝踹了一脚,缩在地上起不来。
向朝暴力将人一个个撕下,剑光如电,拳脚如雨点,一时地上躲满了哀嚎的书生与打手。
向朝将元郎扶起,见他脸上青紫一片,顿时大怒,又,将那彭书生从人群揪出,狠狠踹了几脚,喝道:“再惹事,我他妈下次剁了你!”
向朝对人对事,虽心中多有愤懑,吐槽一二,却不会破口大骂,侮辱风度,此刻他气到极点,都不知道自己骂了什么。
此时有一道温润的声音喊道:“都在干什么?”
一群人被揍得鼻青脸肿,哭嚎着连滚带爬过去:“方大人方大人,为我们作主啊!”
向朝扶着元郎,以袖掩眼,不无楚楚可怜:“方大人,你看,元郎为了护我,被他们打得多惨啊!”
元郎被踹了腹,疼痛不已,此刻弯腰抱腹脸色惨白。
他是个习惯忍耐的性子,长相又佳,纵然一声不吭,也比满天乱滚鬼叫的人惨得多。
方倚玉道:“打架聚殴,一个个都要被抓起来!”
向朝道:“方大人,是他们先惹事!”
方倚玉:“哦,调戏民家妇女全部抓起来!”
众人看那位良家妇女,毫发无伤,衣衫整齐。
众人虽有不服,却不敢说出口,这位方大人可是太子少师,常伴太子左右,见他如见太子。
太子那疯批,连最受圣宠的王爷都敢下死手。
谁敢轻举妄动。
晓风坐在凉亭,瓷白石桌上一只小红炉燃着碳水,架上茶壶嗞嗞冒着热气,云雾缭绕间,他看着旁边花树花开花落,一杯热茶攥在手心,热气消散迟迟没有落口。
此茶名为雪山云雾,长在雪山山峰之中,只有清明时节东方鱼肚白第一缕晨曦之时才会吐芽,而要这个时候伴清明的雨露摘下来,才是上佳。
泡法也有讲究,水要一直烧着,烧得热水翻滚,第一道茶汤倒掉,第二道茶叶疏散开来要伴着热雾缓缓喝下,才是上佳。
晓风喝的就是这种名贵之茶。也不知什么令人心神不宁,如此名茶都忘了喝。
向朝喊他两声,才回过神来。
“晓风,你在看什么呢?”
晓风偏过头来,停滞的春风又起,粉红花瓣飘落他身畔,他依然轻笑:“哦,回来了?”
“诶,他怎么啦?”晓风连忙起身,两人将元郎扶下。
向朝抹汗:“他被揍了一顿。”
“哦。”晓风抬头,张口就问:“那你没事吧?”
向朝:“我没事。”
晓风将他左右看了看,向朝配合地张开双臂左右转身,有些傲气道:“就他们那一群小东西,还难不了我!”
晓风满意点头:“没事就好。”
元郎坐在那里默默的看着他们。
晓风松了一口气,这才看到元郎幽怨的目光:“没事,你也没事,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又问了一下出榜情况。
晓风道:“没中?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向朝看了看元郎的伤口,觉得肿的厉害还是要处理一下,道:“晓风,有药么?”
“药?什么药?”
向朝指了指元郎的脸。
晓风哦一声,随后温柔体贴道:“没事,就受了这么点小伤,过两天便好了。”
向朝:“……”
向朝:“晓风。”
“嗯?”
“你有没有钱?”
“没有,怎么了?”
向朝:“什么?!”
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将没钱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晓风:“我没钱,我要它作甚?”
你当然要它,你太要它了!晓风阁阁主竟不知钱为何物?
向朝艰难道:“晓风,你、你……上次咱们去万花楼吃饭,你没付钱?”
晓风淡描轻写:“没啊。”
向朝头痛,许是旁人见他生得好,如仙俊美飘逸不食烟火,似神高贵清冷超尘脱俗,一时都忘了收他钱。
元郎毕竟被揍了一顿,没再出去浪,每日混迹于厨房,研究菜谱,向朝坳不过他,一开始定要陪在他身边,生怕他再烧穿锅底。
元郎总归是聪明的,看旁人上手一次,他便能有模有样的如法炮制。学了两日就能烧出一手有些人穷其一生也烧不出的好菜。
端菜上桌,元郎一直不动筷。
他看着向朝吃:“好吃吗?”
向朝喜道:“吃啊!”
元郎极斯文咬一小口,向朝听到他嘶声:“怎么了?”
抬头是只见他刚结痂的嘴角又裂开一丝逢,渗出一点血。
之前他打到嘴角,磕到牙齿,嘴唇破了一个口子。
每次吃肉他都扯到嘴角,刚要结痂的伤口裂开冒出丝丝血。
只是嘴角这么柔软的地方,就是裂开一条缝也极痛。
元郎放下了饭碗,抿着唇。
向朝拿手帕给他抹掉那一点血丝,看着雪白手帕上如梅花的那一点红点,道:“痛吗?”
元郎道:“痛啊。”
向朝:“我给你去买点药。”
“没事,晓风不是说过两天就好了吗?”
“哪有这么快至少要七日,上次用了小白给的药才两天好。”
元郎笑一下,略显担忧道:“你不是没钱了吗?”
向朝神情微变,略有些愧疚:“还有一点、点。”
向朝才开门就看到好几个姑娘,匆匆忙忙的出去,忙问:“你们匆匆忙忙的干嘛去?”
姑娘们冲他招手:“有个大善人每月月底都会在西街派发钱财米粮,你也快来啊!”
向朝惊喜:“啊,这么好,真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与元郎道:“我们也寻两个粮袋去!”
西街排了好长一条队,大家都井然有序,不争不抢,领完米粮的还留下来帮忙分发。
向朝看到京城的另一面。
“大家不要争不要抢,人人都有份!”
一名黑衣女子扎着高高的马尾,抱着重剑,目光冷厉地站在旁边,目光扫过每一个上前领钱粮之人。
这女子正是上次遇到一望前辈时在小酒馆看到那个受伤的燕子姑娘。
有新来不懂的问:“怎么伏魔司的人在这?”
连王爷出事都不见伏魔司的人出场,区区凡夫俗子领救济粮,确实不应该有他们身影。
向朝也放了个耳朵听。
“不知道,反正每次放粮,伏魔司的人都会过来,他们说是防止妖魔鬼怪混入普通人群中。”
“才不是,你们不知道,那姑娘跟老板是一对儿,派出的都是她的钱,她能不盯着点?”
“哎,不是,我怎么听说他们是兄妹?”
那位派钱的范公子很年轻,二十出头,生了一对酒窝,笑盈盈地迎接每一个前来领钱粮之人。
排到向朝他们时,范公子二话没说就分钱,燕子姑娘忽然走来将剑隔在中间,看向元郎,声音冷冷的:“这位公子,你有手有脚,自己不能养活自己小妻子么?”
“燕子别这样,人家一对小夫妻来到京城也不容易。”范公子笑嘻嘻道: “没事,领吧。如果没有地方住了,可以来找我,我这边在城西建了一座大房子。”
燕子哼道:“正是你好心泛滥,供养了一群好吃懒作之徒!”
范公子颇有耐心地跟那位燕子姑娘解释:“这位公子看着很明显就是陌生面孔,我相信他只是一时没有资金周转,决不会是那种好吃懒作之人。”
虽然向朝化成小姑娘的模样没有被骂,内心依然是羞耻的,他自己也是个男人。
正要速战速决走人,忽地一愣,呆呆回头看向范公子旁边设置的一个神龛:“你贡的这尊是什么神?”
范公子道:“哈哈,你没见过吧,就一个财神,我们家乡的财神。”
不,他见过,启山脚下有座庙,庙里有尊神,就长这样。
范公子拿香拜了拜了:“很少人贡他,他很有经商天赋,他财产天下第一,常常拿出一半家产救助贫民。他说财富之道是取之于民而用之于民。”
范公子插了香,笑道:“我就学他。”
向朝定定的看着他,目光变得模糊,他想问,你是羞女城的人么。
终究没有问出口,如今羞女城已是众矢之的。
他居然敢供启的神像,若是被仙门百家发现,不知道会不会将他归为邪魔歪道一类。
启的这座神像跟他以前的神像不太同,这是贺晋新给他铸造的,红绿交错,暴目獠牙看着一股憨厚像。
范公子又祈诚的拜了拜,道:“姑娘,你修仙?你说他能吃到香火吗?”
向朝不敢与他对视:“能、能吧。”
范公子笑笑,看着一个方向:“真的好想能带母亲回家乡。”
向朝道:“会的。”
范公子回头,凄然一笑。
范公子见元郎受了伤,还主动给了他们一些伤药。
一路回去,向朝都有点魂不守舍,一不小心撞到清语姑娘。
清语姑娘想拉梦晚生一起去领善款,后者看到他们,拂袖回屋,清语姑娘尴尬地在原地杵了一会,片刻还是往西街方向而去。
向朝给元郎敷药忍不住抱怨:“还好你不像那梦公子,一堆臭毛病!”
对面之人没声响,他抬头见元郎正看着自己笑,道:“笑什么?都被打成猪头了!”
元郎噗嗤一声,向朝立刻瞪他,他敛笑,目光温柔:“你真好。”
向朝有一点不自然,垂头道:“好什么,不痛啊?”
“疼啊,浑身都疼,像被折了搓了一顿。”他声音太温柔,导致听起来有点撒娇的味道。
向朝忍不住心情大好:“那你还往前凑!”
元郎道:“我不能看着你被打而袖手旁观。”
那一刻刚好四目相对,向朝又一次避开他的目光,嘀咕:“为何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令人羞耻了?”
“什么?”元郎听不清,俯身近了几分。
向朝忙道:“没、没什么……对了,元郎,你的家乡在哪里?”
元郎顿了顿:“我没有家乡。”
向朝:“嗯?”
“很小的时候遭遇大难有个人将我带离了家乡,将我带到一个小山村,不过那里太热,他又将我安置在一座雪山。后来我就一直住在那里。”
“雪山?不会太冷么?”
元郎似乎没听到,目光沉在过去的回忆里,声音有些悠远:“考状兄,是他希望我去做的事情,也是我唯一可以报答他的。”
“他从来不要回报,我想他定是走投无路了。”
良久无言,向朝不知道说什么,直到元郎收回视线看向向朝:“那你呢?”
“我有一个妹妹……”向朝突然猛咳:“咳咳咳……我有一个哥、哥哥!”
说完他悄悄拿余光暼元郎,见其无异,松口气继续道:“从前有户人家,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哥哥叫向朝,妹妹叫向暮。”
说来他从来没有认真的给元郎说过他叫什么名字。估计现在元郎只知道他姓向。
元郎等了半晌没听到下文:“就这样?”
向朝点头:“就这样。”
“那你你……哥呢?”
向朝脸不红心不跳道:“闭关。”
元郎有点艰难问:“为何闭关?”
“他们兄妹发生了一些矛盾,吵了一架,就分道扬镳了。”
“什么架不能和好吗?”
向朝顿了顿,道:“恐怕不能。”
“啊?他们关系不好吗?”
“不,很好很好,他们相依为命。”
是什么分歧,至使兄妹反目。向朝却不愿再说。
元郎深深看了向朝一眼,叹道:“那个哥哥一定很伤心。”
向朝垂着眸,一直没抬头。
突觉额上触觉湿润温软,有微弱的呼吸撩过发根,抬头对上元郎温雅的笑容。
向朝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心跳,猛地后退,一手捂着自己额头,大惊:“你干嘛?!”
同时一只手将元郎推翻在地,元郎诧异地看他。
向朝恼羞成怒与他目光相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最后道:“无语!”
也不等元郎解释,愤愤地出去了,更准确说是落慌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