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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关于沈珈珞和李尔的故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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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对我来说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不仅不会失眠,反而需要几乎无休止的睡眠。有的时候,一天可以睡眠十六小时。只要闭上眼睛很快就会什么都不想,一动也不动,即使有人来叫也不会有反应。我,享受这样的感觉,甚至贪恋。最近几天连梦境都消失了,那样甘甜的摆成一个“大”字。从来都不会花费心思装点睡眠的地方,因为有不会停留下来的感觉。是的,那是歇脚的地方,却都不属于我。我没有权利也没有义务去改造它。只要脱离了现实,我就觉得安全。
那个时候给你写信总是喜欢加上最近常听音乐的歌词。给你写这文章的过程中我始终在听这首歌:姜昕的《野罂粟》。于是,歌词放在这里。
当我们年轻站在路旁/让我沐浴着 你的目光/你说你知道我的迷惘/这句话让我黯然神伤
那时侯有多美笑起来象一湖清水/连叹息都那么轻微我不能体会
你身后的路开满罂粟/你说这是天给你祝福/我不停跳舞不问归宿/不让你看见 我来的路
那时侯有多美笑起来象一湖清水/连叹息都那么轻微我不能体会
阳光穿过窗映在脸上/你说看看吧岁月多长/阳光和惆怅洒满胸膛/你说再见吧我指指远方
究竟什么是骄傲呢?我从来都不会觉得你骄傲,就如同我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理由骄傲一样。看到访谈节目,那些所谓的专家对别人选择的生活方式指指点点,好象自己就是道德的标准,我忽然就觉得,这破人生,就是闹剧一场。于是,又想引用《海上钢琴师》里的那句话:“去他的规矩,去他的JAZZ,去他的浮世繁华… …”
是的,一直忙忙碌碌,期望可以做到不折中,不屈服,不保全.
而最后,我又做到了什么呢?
07年的正月十五晚上,忽然间心里就涌动着强大的不安分,那是急剧膨胀的力量。为了释放这感觉我出门奔跑。就在楼下,我们都熟悉不已的□□。夜色铺天盖地,让人无处逃遁,不平坦的路上,我深一脚浅一脚,来来回回,溅起了积水。买了一串红红的糖葫芦,专心致志吃掉它。在即将关门的夜店里以极其低廉的价格买了一个很大的包:灰色绒面,一面有各种颜色的线编织。那个时候我在想,我要在这个包里装上自己喜欢的东西:一本素描簿、一套十二色的水彩笔、散文或者小说、糖果、速溶黑咖啡。我就背着它,我不放弃它。
结果是:回来后,我在里面装满了学习资料。我背着它,我很想放弃它。而我,始终没有放弃它。
我说:因为深处其中,所以不屑谈论。
最近,我又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黑色的包。我喜欢大大的包。真心喜欢它。
生日时你和LILY送我的《莲花》跟很多同类的书放在一起,很少有朋友看见它。被你们用黑色纸张包裹,一直保持它礼物的姿态。
它对我的特殊意义使我一直珍重它。
曾经一度嗜好坐在走廊里的地上,却从未关注过来来回回的鞋子。我只是喜欢那种冰凉的、不嫌弃的感觉。走廊的窗户总是圈住一块好象永远不会晴朗起来的多云天空。我,就是想坐在大地上,被光线包裹。我,就是一株浮动的植物。
你蹲下来,我就陪你蹲下来。这对我来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我们谁都不委屈。
时间是一台放映机,将所有过往依次闪现,我们就不能再欺骗自己。
曾经的很多我们都认真拥有了,即使后来流失,也觉心甘情愿。
那些茂密的狗尾草,终会因某阵莫名的风再摇荡于我们的梦境里的。
总是觉得我们之间的联系不算殷勤。你的□□号码就在班级群里,却直到今年七月才心血来潮想加为好友,不知道为什么你却没有看见我的请求。过了几天,我看到你的请求,于是笑。至于你的手机号码,反反复复得到过很多次,然后又反反复复不知遗忘在哪里。常常可以几个月不联系,然后又连续发上两三天的信息。我从来不担心会和你完全失去联络,我觉得,你始终就在那里。有的时候对我夸张的笑,有的时候只是很安静的望着我。
三言两语,就知道最近的你是什么状态了。
会自欺欺人的病倒,身体发热,告诉每一个问询的人说已经吃过药了。我对你说,其实没有。
总是会忘记吃药这回事。
就象那个寒冷冬日,我带着伤站在班级门口,你拿给我的几个小药瓶,我终究忘记了从里面拿出药片来塞进嘴里。但是打开看了。那是洁净的小药片。曾经飞身尝试去挽救你寂寞的药片,你拿来给我,我们只会一起跌倒。
一点儿也不蠢。
总是用很长时间,说很多话,滔滔不绝的试图证明自己并不难过。
我开始想起那段时间发生在你身上的那些琐碎并且恶毒的小事,如你所说我零星地听说了一些,却仍是不试图询问你些什么。我甚至怀疑现在你是否还记得它们。我始终以为,那只是你热闹的一种方式而已,那个游戏,不适合我去参加。恩,正在努力的你,在我眼里始终是赢家。
对待不想要原谅的事情,我选择不说话。它们就象空气一样。飘来荡去。与我撞个满怀,也只是偶尔的事情。
人与人之间总是相爱。可是竟然难以相处。
我已经懒散很久。平时的日志也只是说几句感觉就完事。对待考场作文和老师的作业更是草草应付。我不是不想写,只是感觉忽然间丧失了表达的能力。是的,我站得太久了说得太久了所以我累了。而现在,我坐在这里罗罗嗦嗦地对你说这些话,忽然就觉得你就坐在我的面前,所有的颠沛流离,就那么安静下来了。
我仍然在想念你。不惊不觉但是无可逃脱。我知道这思念终会开成一朵摇曳迷朦的花。曾经在笔记纸上画过一张图给你,刀刀蹲在地上无言地拾起一只散落的风筝:风过了就过了,就不要再想了。
我们终究错过了风的背。
我们飞不走了。
不如,我们就这样留下来吧。
就像弯腰用领带给熟睡女人擦鞋的张震,始终带着坚韧笑容的梁朝伟,坐在屋顶吃冰淇淋的董洁,也许是在期待,也许是在守望灵魂。
寂寞,终不过是一场自编自导的梦境。
我们沉醉其中而已。
你的文字我辗转中带在路上。仍然记得你说,让我们双手合十,然后一起沉沦。
便想起,从灵魂开始相处的时刻,已经一路不由自主地沉沦下去。
04年的4月,桃花开得迷朦,花期短得让人叹息。我们阴差阳错地擦肩,心里想着同样的事。
天边的一道光,虽然不够明亮,仍然温暖了胸膛。
你记起了吗?在青春的日子里,年少的友情,就是这个味道。
而我们,仍在尽心尽力认真地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