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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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时后。
降谷......啊不，安室透是被手机震动的声响给吵醒的。
他睁开眼睛，转动肩颈，僵硬的身体部件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望向窗台，耀眼强烈的阳光早已穿透窗帘间的缝隙，暖洋洋地照射进来。
他愣一了下，意识这才全部回笼，猛然发现到自己竟然睡到了日上三竿的时间。
完全和他过去引以为傲的自律沾不上关系。
身旁的床位已经空了。
他靠向床头，接通了手中正响个不停的电话。
“啊！降谷先生！你终于接了！”下属激动的声线出现在听筒里。
“抱歉打扰了！我知道降谷先生现在肯定是在忙平日里所说的那种——‘风见还是不知道为好的’重要之事，我懂的！不过前面发了好几条短信都没得到回复，就想试试能不能直接打电话进来。毕竟之前有说过如果‘那件事’有进展的话，就需要第一时间通知到降谷先生......”
才刚起床的安室透：“..........”
诡异的两秒钟沉默过去，他清了清嗓子，“嗯，你做的很好。”
“果然！我就知道！”
被夸奖后的下属显而易见地高兴了起来。
“......所以，进展呢？”
“哦，对对。”电话那端传来了正在紧促地翻动纸张的声响，“是这样，经过我们公安内部的法医和检测部门最新的尸检报告显示，组织代号名为‘库拉索’的女性，后脑存在三处‘Y’字型的隐秘创口，且曾多次接受过脑部相关的手术。再结合不久前发生的那起事件，我们又拿到了当时医院为头部受伤失忆的库拉索看诊过的相关记录和报告，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组织成员库拉索之前表现出来的，能通过‘五色卡’快速精准记忆的特殊存储能力，实际上是经由实验和手术而形成的后天型人工产物，并不是天生的。”
闻言，安室透呼吸停顿了半秒。
实验？
这两个字眼，让他瞬间想起了很可能也与之相关的另一个人，以及她身上同样超常的奇怪能力。
与此同时，他还回忆起另一件之前就曾隐隐让他觉得在意的细节——
在库拉索不久前潜入警察厅委员会，并使用她的能力飞速盗取卧底名单的时候，他其实与她在黑漆漆的楼道中近身交过一次手。
那位眼神犀利、身手矫健的双色瞳女性，非常擅长格斗，出招主要是以下肢力量为主，极具爆发力和平衡性，是一种完美利用了女性身体柔韧优势的特殊格斗技巧。
然而他其实早在和库拉索交手前，就已经见识过了某种与其极为相似的袭击招式。
没错，就是那套以三角之势绞杀，毫不留情用腿部袭击敌人咽喉的技巧。他早在第一次与灵幻汐那在那间白色教堂动手的时候，就已经从她身上见识过了。
那个时候，灵幻汐那猝不及防狡猾地对他翻脸出招，一下子就蹭破了他的太阳穴——令安室透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当然，同样的杀招在之后被库拉索使用出来时，所拥有的破坏力和杀伤力，远不是灵幻汐那能与之相比的。
硬要说的话，就是山猫与猛虎出爪之间的差别。
“......降谷先生？降谷先生？”
耳边捕捉到风见裕也那头连续传来的呼唤，让他重新找回陷入沉思的思绪。
“我在。还有什么消息？”
“的确还有。”说到这，风见裕也停顿了一下，“我们最近发现，有人曾想通过医院方面和我们接通的系统服务器漏洞，调查当时在东都水族馆乐园事件当中，被警方回收的那具遗体相关的内容——没错，就是库拉索的尸检和医疗记录。”
听到这，安室透皱紧了眉头。
当初，琴酒以恢复记忆的库拉索没有依照他下达的指令停守在摩天轮的某节座舱为由，不留情面地让那架鱼鹰直升机开枪扫射了整个摩天轮。甚至之后完全以惩处“叛徒”作为目标，在把她击中后，亲眼目睹着她因负伤而坠入到背后茫茫的海水之中。
【库拉索当时因异常举动而被击落，之后就完全见不到她的踪影了，但以那种严重的伤势来说，怎么也不可能活下来。】
——这是事后贝尔摩德向朗姆汇报所述的内容。
但事实上，当时的库拉索并没有马上身亡，而是顶着射击的枪伤爬到岸边，并在无人注意的地方乘上了游乐园施工用的叉车，以生命为代价，阻止了滚落的摩天轮砸向人群聚集的水族馆方向。
只不过这件事，除了事后负责处理尸体并移转给公安调查的警方之外，应当没有任何人知晓。
又或者说，即便组织内部有人心血来潮察觉了这件事，但也没必要再去清查一个对组织彻底无用，只留下一具.....面目全非尸体的人。
而且，如果只是想确认库拉索的生死状况，那也最先应该从打捞队那边入手，而不是那么快就去查从叉车上面带下来的那具尸体。
“想要入侵医院系统可没那么容易，对方一定是从近距离的内部接口骇入的吧，地点查到了吗？”
“不愧是降谷先生，你的推断没错！入侵地点是在米花综合病院。我们派人去查后，发现总楼电子设备室附近有闯入痕迹，但周围走廊的监控画面全部被人替换掉了，因此并未及时发现异常。不过，根据之后拦截修复的系统日志来看，可以断定闯入的时间是在......上周周一、周二半夜一点至五点之间。”
周一周二半夜。
米花综合病院。
还有......库拉索记录。
把连续三个线索联系到一起后，安室透登时发现，现在出现在自己心底的情绪，竟然是某种像是被气到想发笑的感觉。
他说呢，怎么当时大白天的抽出时间专门去看望那个不安分的家伙，但她却一直乖巧躺在病床上病恹恹地吊着针水，一动不动地躺尸。
还没说几句话就爱答不理了，闭上眼埋头呼呼大睡。
感情这大半夜的一直在“忙”，忙着偷偷骇医院系统。
累得倒是合情合理了。
“好，我知道了，后面继续保持关注，有什么异动再第一时间通知我。”
说着，安室透突然又补充道：“还有，尽快去查库拉索潜入的当天晚上，灵幻汐那到过的那间酒吧，她在里面具体都做过些什么。”
“啊？你是说灵幻小姐？”
“嗯。”安室透没有理会风见裕也语气里面的惊讶，“照我说的做，先挂了。”
如往常一样快速地下达完指示之后，他挂断了电话，心底已然多出来些笃定的猜测。
纷乱无章的线索咬合在一起，他不断挑选出有价值的内容，飞快地整理着思绪。
朗姆。库拉索。琴酒。贝尔摩德。雪莉。蒂塔。
还有他和蒂塔已经在组织内部传开的亲密关系。
库拉索和蒂塔之间的关系。
朗姆一直以来对待蒂塔的态度。
还有近来朗姆对于琴酒的不满，以及若有若无的暗怒。
嗯对......还得加上，他最近从泥惨会那边秘密查到的几条情报。
当所有的细节被穿针引线般整合一起，再被列于眼前后，终于让他发现了一条千载难逢的可行之路。
有很大风险，但......这回他必须要把握住。
想着，安室透短暂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等到他再睁开眼时，一个综合了现有线索和分析的计划，已经在脑海初步成型。
虽然说昨晚做了噩梦，但久违地一觉睡到饱，好像的确有种让大脑和身体的运转变得更加顺畅的感觉。
很好。
“不过......无缘无故还不打招呼就翘了班，这回肯定要惹梓小姐生气了吧。”
这么说着，他伸开懒腰又舒展了下身体，掀开被子后，从床边套起衣服，起身朝盥洗室的方向走去。
原本正蜷在阳台啃咬玩具的哈罗，见晚起的主人终于舍得从房间里面出来了，立马扔下骨头，摇着尾巴向他奔跑而来。
安室透蹲下身猛rua了两把狗头，头一偏，眼尖地发现哈罗的窝里竟然多出来个略有些眼熟的东西。
“哈——！罗——！”
危险的警告声让做了坏事的小狗立刻想拔腿就跑，却被两根手指眼疾手快地捏住了后颈，微微把它从地上提起。
“这个东西以后绝对不可以再拿来玩，知道了吗。”
说着，他把一串穿满了圆滚滚珠子的物品，从哈罗的窝边拿走后，郑重其事地说道。
哈罗蔫蔫撇下耳朵，像是明白了一般，聪明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心，表示已经知道了。
安室透叹出一口气。他放下哈罗，把那串像是手链一样的东西收回口袋，无奈地又拍了它两下。
“这不是普通的手链，可以拿来捣乱的那种，而是专门用来祭拜的念珠，”他顿了一下，“嗯......是那种希望离去的人可以获得好运和圆满的特殊之物，因此不可以弄坏，知道了吗？”
“汪！”
“不过，我还以为这东西都没被带过来，毕竟我不可能主动把这个带到这边的住处来，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他认真地分析回想了片刻，终于找到了答案。
“不对，也有可能是从去年看完萩原之后就被塞进了大衣，当时有事很匆忙，就没多留意这件事，直到最近天冷了衣服才被风见送过来，结果就被你这个坏家伙乱翻给弄出来了。”
“汪呜......”
“好了，以后不那么干就行了。”
“汪汪！”
听到安室透的语气回暖，哈罗在原地连续转了两圈，又在窝里一阵狗刨，刨出了好几张碎开的纸，全部推到他面前。
“汪！”
“............”
他怎么突然觉得，以这家伙的聪明程度，今天反常的不乖，其实是在报复他和灵幻汐那昨晚搞出那么大的动静，甚至今早还咕了和它日常晨练的原因呢。
安室透把那些皱巴巴碎开的纸拿出来，根据裂开的痕迹倒是重新拼装了回去。共有两张纸，没有任何一部分被哈罗吃到了肚子里去，就是纸面皱的厉害。
尽力摊平后，他从上面看到了熟悉的笔记。
其中一张字多的白纸，写的是几句留言。
【哈罗我已经喂过了，也给梓小姐那边帮懒鬼大人请了假，理由是感冒，请假时间是半天，可千万别在梓小姐面前说漏嘴了。】
【早餐在锅里，自己盛，我煮的豆腐味增汤得用中火加热五分钟才是上品，不是你上次弄的六分半钟！那么烫还能好吃吗！（不服就来battle的表情.jpg）】
【还有，浴室里的消毒剂和香氛剂都快用完了，我这边从车站回来不太方便去逛，等你去为咖啡厅采购的时候顺道去洗用区看看吧。（ps.味道随意，但不要买薰衣草味，不要薰衣草，不要薰衣草→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哦对了，还有昨天的事......昨天......总之就是那个......我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人，只是一不小心睡着了！所以答应的事当然也会办到的啦，你就心怀感恩地收下我的补偿吧！（一条向左拉出老长的巨大箭头）】
安室透把目光，顺着箭头所指，投到了另外一张应该是可以折叠起来的纸上。纸张被一条手绘的直线分成了上下两个部分，两部分都写着一模一样粗糙烂制的内容。
【捶背按|摩体验券】
【使用期限：三日内，过期不候】
【服务时长：15分钟（超时收钱）】
【宗旨：专业捶背，不搞其他奇奇怪怪的服务】
【备注：如被撕毁则无效】
“..........”
看到最后面的那条备注，安室透忽然想到，他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灵幻汐那就是故意把两张纸摆到了靠近桌边的位置，好让哈罗这家伙“不小心”够到的吧？
......用心险恶的幼稚鬼，还有，笨蛋。
大笨蛋。
手里拿着那两张相当幼稚可笑的“捶背券”，以及写满字迹的字条，数秒后，金发深肤青年的手开始无声而缓慢地收紧了。
没人能看懂他现在的表情。
他只是持续的，先用力、再收紧，把手里面的空气和纸张都密不透风地紧握住了。
就好像里面存在着其他什么无形的东西，他就是紧紧拉拽着，并不愿意让里面的东西溜走或离开。
“............”
但后来，他还是让手一点点地，放松开了。
用松开的手遮挡住眼睛，就可以暂时什么都不用看，不用想，任由心底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毕竟是昨夜才又经历过的“声音”，自然逐字逐句字都显得如此清晰。
『降谷零，从现实层面上，你很难再有机会体会到与‘家庭’有关的温度了。』
温度......到底是什么样的温度？
会是像冬天里被冻伤了手，只好摸索到温暖的躯体旁边去，探到柔软的肚子底下取暖时候的温度吗？
暖意一点点从指尖复苏，然后扩散到全身，不会烫着手，不会被硌伤。更不想再把手挪开，重新放进冷冰冰的空气。
又或者说，是除了那些温暖与舒适外，同样也是有趣、鲜活、合拍、嘈杂，与无可奈何，让人放心不下的......以及想要去拥抱和品尝的......某种温度吧？
『你极有可能会失去原本应有的、和未来该有的一切。你没有任何办法，去多拥有一位真正的爱人、伴侣——又或者说，家人、亲人。』
指挥官说过的这些话，其实并没有哪里不对。
他不是有资格去享受温度的人。
那些曾发生在菅原前辈身上的事依旧历历在目，他没有一刻是忘记的。
不久之前，他还在那个聪明过头的少年面前说过那句听上去像是半真半假的话语——“我的恋人是这个国家”，但事实上，这里面绝对不包含半个字的虚言。
但偏偏讽刺和阴差阳错的是，他却在最错误的时间，最错误的情景，以及最错误的对象面前——
体会到了啊。温度。
明明是不可能体会的。
不过，这应该也是一种......最错误的温度吧。
一定是。
『记住，离卧底生活最远的字眼就是‘家’。』
*
米花中央大厦。
一座因拥有旋转餐厅而颇负盛名的地标式建筑，无疑是深受整个东京都内富商政客，与各行各业的成功人士所青睐的活动场所之一。
位于大厦顶层的自助餐厅，作为全国最豪华顶级的用餐地之一，其距离地面的直线距离整整有280米。内部华丽典雅的装修风格自不必说，最令人心向神往的浪漫，还是这座餐厅会如精致的八音盒一般，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缓缓旋转。
身处其中的食客们，不仅可以伴随着优雅的音乐享用美食，与此同时，还可以透过身旁360度全透明巨幕玻璃，去俯瞰半座城市的美景。
平日，这家餐厅只会通过会员预定的方式来接待客人，共50桌，每桌不超过5人。但偶尔也会有一些财大气粗的金主，愿意包下整座餐厅作为社交场所来举办活动。
今夜，就正好有一场宴会在这里举行。
夜幕降临，灯光将整个旋转餐厅的厅堂照射得流光溢彩、闪闪发亮。
不过，当然也有一群平时早见惯了大场面的孩子，对于这样的华美场景，看起来似乎并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一个圆头圆脑的男孩站在鲜红的地毯上，四处跑来跑去只为了寻找到他最喜爱的美食，但跑了半天都只是徒劳无获，最后他只好沮丧地停下脚步。
“鳗鱼饭，鳗鱼饭，鳗鱼饭......为什么那么豪华的自助餐里面，会找不到鳗鱼饭！”
“笨蛋元太，这里是超高档的西式餐厅，怎么可能有鳗鱼饭。”追在他身后的另一个雀斑男孩也说话了，他手里正端着一盘造型完美的肉食料理，转头面对着身边的两个女孩子殷切道：“步美酱，还有灰原同学，你们俩想尝尝这个吗？听说是这里的主厨最拿手的一道菜，叫做‘菌汁烩牛肉’。”
“抱歉啦，我现在不太想吃东西......”
那位头戴粉色发带，样貌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先回答了他，然后又偷偷靠近身旁的另一个女孩，轻轻从身后拽了拽她的衣袖，凑近耳朵说起了悄悄话。
“那个......小哀，我感觉肚子不太舒服，你能陪我去一趟厕所吗......这个地方实在太大了，我自己一个人去的话不知道要找多久......”
“好哦，我们走吧。”
干脆悦耳的回答声。
茶色头发的女孩直接牵过伙伴的手，同时对雀斑男孩回复道：“光彦同学先吃吧，要不等一会儿就凉了，我和步美得先离开一下。”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带着身后亦步亦趋乖巧跟着她的女孩，很快，就在富丽堂皇的建筑堆中找到了卫生间的位置。
“那我先进去了哦，谢谢你，小哀！”
“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发带女孩开心地对她挥挥手，转头摸上了门把手，却在触碰到的那一刹那，被接触到的静电电了一下。
“嘶。”女孩习以为常地轻嘶了一声。
秋冬时节多有静电，不过她倒也不怕，继续往里推开门走了进去。
而另一位说话时声音略显冷淡的茶发女孩，则往后退离几步，站在门外耐心地等待了起来。
直到十五分钟后。
“步美也太慢了......”她看了一眼手表，眉头轻皱，再次确认了时间，“千万别是在里面出了什么事，要不......我还是进去看看好了。”
说完，她朝女性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在用手指触碰到卫生间门把手的前一刻，她突然止住了动作，让手指悬停在半空之中。
她只是忽然想起，近来天气寒凉，她在外套的里面穿着的是涤纶材质的高领内衫，要是直接碰上这个把手的话，会像步美那样有很大概率要被电，要不就还是用“那个”来先轻轻地碰一下好了。
于是，就在她正打算把手伸进口袋的一瞬间——
叮。
有什么东西响了。
是一声短促而清脆的碰撞，却如同一声惊雷，在她身前极短的距离间骤然响起。
那正是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人从身后忽然虚虚地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将触感冰凉的“那个”东西塞进了她的手中，然后稍微用力，带着她一起向下压去。
刚刚叮的那一声，正是用“那个”的尖端部分碰上门把手发出的声响。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仅在眨眼之间。
脚步声轻到令她一无所觉，然后突然之间被靠近的......那个人，现在仍然站在她身后。
茶发的女孩不敢转头，无数可怕的信号连续不断从背脊传到大脑，令脖子后面的汗毛颤抖着直立起来。
她很想往上掀起衣领，并且遮住脸和头发，拔起腿就跑。
但目前的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对方不仅半握住了她的手，更是不动声色地把她牢牢挤进了门板与墙面之间狭小的空隙里。
而她只能缩起头微微朝前看，那道投射在门板上方的阴影比她缩小后变得矮小的身体高出了整整一倍有余！她根本敌不过。
没错.....是那些人，是那些人！是组织里面的人！
这个感觉不会有错......肯定是组织里面的人！
而且，现在就那么堵在她的身后......
怎么办......怎么办......她应该怎么办......
暴露了？她暴露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暴露......？
“说起来。”那个人终于说话了，“我之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也是个很讨厌静电的人，尤其是在天冷的时候，每当她要去触碰那些装满瓶瓶罐罐的铁皮柜子之前，她都会像我刚刚那样‘叮’上这么一下哦。”
正巧，当那个人口中刚模仿出“叮”的声响时，茶发的女孩感受到，那个人再次持住了她的手，然后一同用那把被她紧张的汗水所染湿的钥匙尖尖，再一次敲击上了门的把手。
没错，“那个”东西，其实就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金属钥匙而已。
——但是。
叮。叮叮。叮叮叮。
叮叮声，再次可怕地响起。
“因为只要像这样轻轻捏住钥匙柄部，再简单地与门触碰一下的话，身体积攒的静电就会被提前释放走哦，很神奇吧？”
说着说着，那人说话的声音突然低了，像是一道风雨欲来的警报，一瞬间好像离她离得更近了。
灰原哀僵住身体，闭上了眼睛。
“难道你刚刚也是这么想的吗？这位看上去好像也很害怕静电的......Little Umber-hair Lady（茶发小淑女）。”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22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