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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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成羽回来得比预期早了些，一个算不得晴好的下午，如同往常一样，没人欢迎，没有人翘首等待，就这么拉着行李又闯回了这个仍然有些陌生的城市。
大门紧闭，成羽开门走进，已经有些昏暗的屋子似乎有些没有人气的清冷。依旧半掩的门扉透出明亮的灯光，只是那熟悉的身影却恰好被门给掩住，身侧的灯光投下淡淡的影子，微微晃着看不分明。
想是原本只是用作书房，房间并不是很大，一面是大大的落地窗户，淡色的窗帘却已经落了下来，更是透得屋内透着稍许的萧瑟……
已经是暮春时节，房间内并没有太冷，也许是沐浴之后，叶潇上面仅仅是套一件短袖T恤，宽大的领口已经被头发上滴落的水浸湿一圈，瘦瘦的脊背也不似平日所见的挺直，有些用力的向前屈着，从背后看去整个人几乎都要用力的蜷起来。
成羽心头微梗，近日来一直左右着自己是对还是错，有时连她自己也惶恐当有人问起为什么爱上的时候自己竟是无言以对。她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是以可以清楚的知道因为爱所以爱的答案是无法蒙蔽任何人的苍白。
成羽想，自己或许还不够了解他……
成羽有些固执的喜欢触摸着叶潇的头发，微微带着粗硬的刺感，是以这次的相见便也是头顶轻轻的一点……
“怎么回来了？”
“提前结束了几天。”成羽轻笑，手指却不由自主的提起了他有些怪异的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大约着实是有些疲惫了，取走眼镜的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将眼下的两团淡淡的阴影承托得越发深重起来。
成羽俯身看着桌案上铺展得很是宽大的纸，上面只粗粗的用线笔仅仅粗略的勾勒出几个小径亭台，却分得极散，难怪叶潇方才竟要那么用力的俯下身去。
“画什么呢？”
“只是草图，没什么的。”他稍稍侧了侧头，随即又正过身来：“还没吃饭吧？我帮你叫外卖……”
“不用了……”成羽侧头看着紧挨着书桌放置的一张狭小的单人床，有些心不在焉的应着“不会你还没吃饭吧？”
“恩？我吃过了……”似乎有些疲累，他拧着眉毛稍稍转了转脖子。
“你脖子怎么了？”
“有点酸……”他笑着转了转身子，顺势将裸露在外面的右臂轻掩在了身后。
叶潇只觉得脖子上一股稍许的暖意，有些僵直的肌肉轻轻的舒展开竟是说不出的舒适，站起侧身避开了成羽的手，“我没事……”
“什么没事啊！”成羽轻声说着，方才按着他肩膀的手竟还觉得有些咯着，低头看着他轻轻别到身后的右臂，也不是想象中的优美弧度，有些瘦瘦残臂下端还印着些已经有些浅淡却不会轻易消失的伤痕……
“你还说了一个人会好好注意的，言而无信……”成羽不知不觉中言语似乎也带了不少责备的嗔怪，听着听着自己也轻轻的笑了起来。
叶潇似乎也觉得很是温暖，轻笑之下推了推稍许昂着头的成羽，“去洗澡吧，身上一股汗味……”
“恩……回来改了张过路车的车票！”她皱了皱鼻子，这才愤愤的说着“车厢的味道好难闻……”
“长途车开的时间久了自然气味不好……”
“恩……”她转身把行李送回了房间，又钻进头来“你干嘛？”
“恩？我睡觉……”
“哦……”她笑了笑，“一会我也过来……过来看你睡觉……”
“唔……好……”他低头笑着，仍是将门半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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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有些低矮的床沿，叶潇有些失神的看着被自己惊慌之下推到一角的半边土司。其实连自己也知道这大约便是亡羊补牢而已，他根本不曾想到成羽会如此突然的回来，他不知道成羽在身后看了多久，站了多久。
心中竟是有了些解脱，总算，连最过狼狈的一面也毫不留情的显现，以后应该会轻松许多，至少可以不用再躲闪，不是吗？
坐在温暖的水中，成羽一直在回忆刚才叶潇带了一丝惊慌的眼神。
她本就清楚的看见了，修长的左腿如此自然的弯出一个弧度，带着不可思议的灵巧的脚趾，极其自然的抓起身侧的土司，再灵活的送入嘴中。他吃得很快，竟是带着饥饿之后的一种不顾一切的吞咽，因为吞咽而偶尔挺起的脊背也让身后的成羽的心像被抠住一样闷着难受。
成羽试着抬起自己左腿，幼年时本还十分柔韧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开始变得僵硬，别说是趾尖绷起贴着耳侧笔直的竖起，就连曾经还盘得十分顺畅的莲花座竟也要大打折扣起来。
本就有些狭小的单人床，叶潇安安静静的躺在上面似乎还空出了不少，他的眼睛闭着，不是很长却极浓密的睫毛垂落下来，很是让人安心。
成羽俯身在他耳边说着：“我来看你睡觉了……”闻言叶潇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睛，脸颊似乎还有些促狭的笑意……
“看什么看？”
“大晚上不睡觉过来看别人睡觉，你也不嫌累的慌……”
“都几天没看到帅哥了，今晚一下补够了可以做个好梦！”成羽吐了吐舌头，用手遮住了叶潇的眼睛，“眼睛闭着，看着怪瘆人的……”
说是睡着，其实叶潇也不过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而已，不多时成羽会来搭上几句话，总会顺着她的意说上几句，要知此时时间尚早，况且有一个人盯着自己睡觉，即便是再过熟悉，应该也是相当怪异的。
成羽觉得，其实刚刚自己的话三句倒是有两句违了心，叶潇其实生得也还算平常，五官明朗却并不很是出众，是以拼凑起来也只是让人看得很是温暖，温暖得忍不住想过来亲近些。成羽极为中肯的判断是若是他四肢健全站在人群中其实也算不得非常醒目，好在叶潇很是爱笑，近年来似乎笑得少了些，却还保留了少年时带着稍许腼腆的笑意。
成羽一直想不清自己为什么会义无反顾的搬了过来，至少她认为自己并不是爱情，或许那时已经有了爱情，但是其分量不足以成为这有些疯狂的行为的主力，思前想后，恼怒之下常常又把它归于初见那日的记忆太过深刻。
彷徨虽仍彷徨，成羽却渐渐的让自己相信着，不管走了多久，不管能不能见到，叶潇始终会在这里，不管见与不见，都在这里，没有悲与喜，只是守候着，然后一回头之间对自己说一句“你回来了……”
或许是许久不见了，台词变了，他也许说上一句“嗨！你好！”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