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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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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茂选的是炭烧牛肉味的薯片,薄薄的一片入嘴一嚼便发出嘎吱脆响。
“什么味道?”如意不自觉地挑眉问着,小表情衬得她更俏皮了些。
她正摇着的是一把描了荷花的团扇,这把团扇是她前几日收摊后去市集上买的,瞧着眼下的日头似是要入夏了,闷热得很。
许如茂瞧见如意向他投来期待的眼神,却只能边点头边竖起拇指,因他实在不知该用何等词语来形容。
咸香的味道在舌尖久久荡漾不肯消散,他自诩自己尝过人间百味,可这种味道他还是第一次尝到,真是稀奇又美味。
手上的薯片还没吃完,他就迫不及待地又选了其他口味的,想要将所有口味都尝试一遍。
如意将各个口味的全推给他后,狡黠又俏皮地问道:“要换购一杯半价奶茶吗?”
许如茂本就是生意人,怎会不知道“半价奶茶”是如意的新套路,可无奈薯片是咸口的,他实在需要茶水解腻,便点头答应了。
“来杯蓝莓冰茶怎么样?”
既是如意倾力推荐的应该不会出错,许如茂略微思索后点头答应。
他接过如意递过来的平平无奇的骨瓷酒瓶,揭开瓶塞一饮而尽。
入口的一瞬间,一股清冽又香甜的感觉直奔五脏六腑,他觉得自己仿佛整个坠入了山林清涧,霎时间清凉四溢。
他刚听到“奶茶”一词时,还以为只是单纯将牛奶与茶混在一起,定是个奇怪复杂的味道,此刻尝了才知道,世间竟有如此美哉的小饮!
“还有其他的吗?”许如茂咕噜咕噜喝光一瓶后还不满足。
“柠檬气泡水如何?”
如意心里偷笑,许如茂一口气吃了五种咸味的薯片,定是需要冰凉小饮解腻的。
大家见许如茂如获至宝的神情,慢慢的便都向如意的摊位拢过来,其中还有同许如茂打趣的——
“许掌柜,你不去招呼你家酒楼的生意,竟跑来照顾别人家的生意?”
许掌柜?原来这人是开酒楼的?如意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许掌柜,发现男人的打扮确实比寻常人家富绰些。
许如茂没做回答,反倒替如意拉起了生意,朝那人倾力推荐:“刘大哥,你今日必须尝尝这姑娘卖的薯片和奶茶,定会让你大开眼界。”
那人起先还踌躇不决,但后来实在拗不过许如茂,乖乖掏了荷包。
大抵是许如茂的口碑向来不错,有了他的宣传,大家纷纷同如意问起了价格,有人要奶茶有人要薯片。
如意刚想推一推奶茶薯片套餐呢,却不想被许如茂给抢了先,只见他同那些单点吃食的人苦口婆心道:“大姐,您听我的,要一份奶茶薯片套餐,好吃又划算……”
——行行行,那就来一份套餐吧。
大家都乐呵呵地排着队等待如意将东西递到他们手上,许如茂则在一旁朝如意拍拍胸脯,像极了讨赏的模样,惹得如意莞尔。
有了许如茂的帮衬,刚过晌午,如意便将备好的货品尽数卖完,而原本销量堪忧的奶茶凭借后起之势,突破了如意摆摊十几日以来的最高销售额。
她盘算着要如何感谢许如茂时,发现那人正挨个将她的食盒拉开又合上,直至一无所获时才一脸愁苦道:“这就都卖光了?怎就没多留一份?”
如意好笑地摇头,安慰他:“明日给你带新品,独一份的!”
“成交!”
这厢得了赏,许如茂方摇着折扇懒洋洋地离去。
如意一边收摊,一边目送着许如茂进了一家看着宾客如云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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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道雷声后,外头便下起了噼里啪啦的大雨,屋外的景色被笼罩在大雨里,一片模糊。
亏得今日如意起早升级茶水铺子,这场雨算是将她困在家里了。
升级茶水铺子后,铺子正在紧急修建第三层,也是等茶水铺子升级的空当,如意发现种子商铺对面又亮起了一家铺子——
【粮油调料铺】
虽不能出街摆摊,但如意也不想闲着,于是从粮油调料铺里选购了一包“酸笋老鸭汤”的调料包开始熬鸭汤。
柳爹爹一直心疼如意出摊辛苦,此刻正在堂屋里给如意制一架手推车。
手推车已有轮廓样式了,看起来足有半个人高,最上头一层是摆放物件的,底下被遮住的那层则是用来囤货的,有了这个手推车后总比如意背个背篼出摊方便些。
鸭汤的鲜香飘出窗外,如意望着雨势有些心不在焉。
快入夏了,阴雨连绵的日子得持续好一段时间,这么一来定要耽误不少生意。
若能有间自己的店铺便好了,那样便不怕风吹日晒,更不会受天气影响。
想到这儿,如意又悄悄地进了【农贸市场】一趟,在钱包处核算了一下自己的财务——
三十两。
她掰着指头苦思,要盘一间铺面下来少说也得上百两,眼下还差不少呢。
因有调料包,所以熬制老鸭汤没费多少功夫。虽有鸿鹄远志,但眼前的鸭汤还得及时喝。
如意没忘盛碗鸭汤端给柳爹爹。
“爹,歇歇吧,喝碗热汤。”
柳爹爹笑容和蔼的接过,沿着碗边吹了吹,待汤凉了些才入口。
“爹,我想开一间属于自己的铺子,我靠摆摊是做不下长久生意的,而且受雨雪天气的影响,东一锤头西一斧的,更不利于我积累客源。”如意将心中的忧虑统统说了出来。
柳爹爹听后皱了皱眉,他脸上生了不少沟壑,鬓发也有苍白的迹象。
他默了片刻,才回道:“如意丫头要开哪种铺子?甜品铺还是茶水铺?”
如意断然的摇摇头,答:“我要是开了铺子呀,卖的东西可就太多了,甜品、茶水、果子、化肥农具应有尽有。”
“哦?”柳爹爹和蔼地笑笑,“这是什么铺子?”
“姑且就叫农贸铺吧。”
“嗯……”柳爹爹放下木碗,眉头仍紧锁着。
如意性格虽活泼果敢,但心思也是细腻的,她能瞧出来爹爹在忧愁什么,宽慰道:“爹爹不必担心,我这段时日做生意攒下了不少银子呢,虽然眼下还不够盘下一间铺面,但我有自己的方法。”
她接着解释:“若是单靠出摊营生,我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盘下铺子,但我卖的甜品、炒货口味独特呀,我若是将配方卖出去,盘店面的钱不就很快到手了吗?”
“你说你要将你的配方卖出去?”
柳爹爹觉得不可思议,这不是将生意拱手相让吗?他做了一辈子木匠,十分清楚手艺的重要性,而如意的生意不也是同一个道理吗?
这丫头竟然想要将手艺卖出去,这……这不是昏了头吗?
“爹,”如意耐心同他解释,“我刚刚不是说了嘛,我以后不单靠卖吃食谋生。”
柳永盛还是不能理解如意盘算的是什么,他只怪自己不能拿出银两支持她,让如意无奈将手艺卖出去。
静默片刻,柳永盛还是制起了推车,他心道,铺面不是一天就能谈下来的,这期间如意还得抽空摆摊,还是快些将推车做出来,这样才能帮如意减轻些负担。
……
将做吃食的配方卖出去,其实是如意很早便有的打算。
尤其是刚才解锁了粮油调料铺之后,她就更坚定了这个想法,可这些配方该卖给谁呢?
她凝神细想片刻后,终是做出了打算。
柳爹爹全心集中在制手推车上,全然没发现人是何时溜走的,等到发现如意不在的时候,竖在墙壁一角的油纸伞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外头小雨淅沥,如意挎着食盒支着伞,偶有不慎会踩进小水洼里,溅出泥水将裙摆染脏。
她今日走的还是往日那条出摊的路,因着阴雨天气,甜水巷子里不似往常热闹,往来的人都顾着挡雨,行色匆忙。
她路过自己的摊位,继续前行。
眼前的酒楼足有两层高,本该高高飘起的食肆旗帜此刻被雨淋湿,湿哒哒地垂着,酒楼的牌匾上书着“小南国”,这三字笔走龙蛇,同酒楼的富庶气派相得益彰。
如意拢伞,将挂在伞脊上的水滴在门槛外甩干后才进入酒楼。
该是受了生意影响,酒楼内生意寥寥,掌柜则伏在桌案上呵欠连天。
朦胧间见有人进来,许如茂这才抖擞起精神迎客,他伸完懒腰后定睛一看,发现来人是昨日卖奶茶的姑娘,不免有些意外。
“姑娘怎的想起来光顾我家酒楼的生意?”
如意将食盒放于方桌上,爽朗道:“我昨日不是答应了今日要给许掌柜送新品的吗?”
许如茂懒洋洋的摇了摇折伞,坐在方桌前回道:“我瞅着这雨势,还以为姑娘不会来了呢。”
寒暄一阵后,他又接着道:“今日备了什么让我大开眼界的东西?”
如意将食盒一层层拉开,许如茂不自觉地将脖子伸长去瞧,眼神却由期待转成了失望。
待如意将三层食盒都拉开后,只听“啪”的一声,许如茂有些气恼地一把收起折扇,“就这?就这?姑娘大雨天的,犯得着用这些东西来糊弄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