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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   谢改仿佛真的释怀了似的,过往的执念散如云烟。
      这让范茁心里忽然生出了微妙的危机感——他身上已经没有可以吸引这孩子的特质了。
      范茁自己都觉得荒谬,搞得他好像在争宠似的。

      范茁有点凌乱道:“那当年小芒山发生的事,你还要听吗?”
      谢改低头按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再说吧,我今天赶飞机,或者回头我们电话联系?”
      范茁望着他一时没说话。
      谢改:“范部长?”

      范茁想要掩饰什么似的,不经意地撇开目光:“再耽误你两分钟,还有件事告诉你——前段时间,你路遇车祸,我替你在公安局备了案。”

      谢改燃起兴趣,问:“有结果了?”

      范茁终于找回一些存在感,略带骄傲地点头:“查到底了,是你那继母给你找不痛快呢。”

      谢改:“……”
      下一秒,他转身:“再见,不感兴趣。”

      范茁也不拦他,微微拔高了音调,冲着他的背影,道:“你爸快不行了,他申请了遗产公证,给你留了一些东西。”

      谢改摆摆手:“老子不要他一个子儿的钱。”
      风远远送来他嚣张且洒脱地狂言。

      身边熟悉谢改的人都知道,想和他做朋友就别提他那死鬼爹。
      谢改亲手将母亲送离人间后,便单方面决定父子反目,没有歇斯底里的仇恨和争吵,仅仅是将漠视贯彻到了极致。
      生不相见,死不相别。

      早在半个多月前,他半夜接到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电话,即是所谓的继母,说他爸心梗犯了,命不久矣。
      谢改当场便心情烦躁地撂了电话。

      范茁:“你真不去看一眼?”
      谢改一手扶着车门,道:“咽气儿再通知我,看在父子一点血脉缘的份上,我可以去坟前磕仨头。”

      他有十几年没见过那个男人了,最后一面还是在母亲的葬礼上。
      其实那不算正经的葬礼,用告别仪式形容更贴切,而且非常简陋。当年谢改年纪小,身边又没有可以帮忙主事的大人,她母亲年轻时好像和娘家人闹得不太愉快,人情上疏于打理,平常来往也不多。
      他们客客气气地表达哀戚,没有几个是真心实意伤感的。十几岁的谢改悲伤之余,悄悄松了口气,挺好的,比起这些漠视,过分的关照和怜悯才更令他无所适从。

      他父亲人到了,送来一束花。
      装模作样挤两滴眼泪,和那些人没什么两样。

      谢改上前,仰头质问:“是你约我和母亲到小芒山见你的!?”
      那男人板着脸训斥:“胡说八道!”然后背影仓皇地离开了,像是在逃。

      范茁目送他们的车从旁驶过,从兜里摸出手机,通知前方的手下放行。
      谢改回到车上,明显心情不悦,些许戾气从眼尾泄了出来,被姜渊鱼逮了个正着。

      谢改:“你看什么?”
      语气不太友善,有种“你瞅啥”的东北老哥韵味。

      姜渊鱼目光往下一落,停在他手腕上。
      一根彩绳乱七八糟的挂在腕骨上。

      谢改既然大大方方地戴了,也就大大方方地露出来不怕人看。

      姜渊鱼倒没发表什么意见,他转了个话锋道:“三天前,本市魏氏名下的房地产开发项目因安全隐患被紧急叫停,同时,魏氏公司遭人举报违规,相关部门以雷霆之势介入调查,他们的上市公司个股一夜之间下跌幅度达百分之二十七……”

      谢改对此毫不知情。

      姜渊鱼就像个行走的财经报道记者,对最新的财经资讯信手拈来:“……不仅于此,许多与魏家关联的企业,多少都跟着沾了点光,该查的查,该封的封。能以一己之力撬动盘根错杂的地头蛇势力,范部长好大的手笔啊。”

      恰在此时,谢改手机进了一条消息。
      范茁——“魏家的事给你平了,他们不会外找你麻烦。”
      停了几秒,紧跟着又一条:“回来记得先到办公室找我销假。”

      丰园坊外兴师动众的围剿雷声大雨点小,最后变成了哑炮。
      难怪魏家只派了两个不成器的旁支跟着,原来是无暇他顾。

      谢改颇为震惊:“没想到……”他顿了顿,说:“你知道的倒多,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啊。”
      他的后文本不是想说这句,话都脱口了,半路又硬生生折了个弯,往姜渊鱼身上扯。
      非常生硬的掩饰。
      姜渊鱼点了点头,并不深究,道:“过奖,是你该联网了。”
      谢改:“……”

      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赶到机场时,时间已经不富裕了。

      穿过人满为患的大厅,谢改眼睛四下一扫。
      花椰菜已经联系到人,说:“谢组长,他们早到了,在VIP候机室。”

      谢改:“自从我接手玲珑以来,出门还从没摆过这么大阵仗……”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登机,目标直指西南背靠边境的乐湖小镇。

      乐湖那个小地方总体还是比较落后,没有直达的飞机和动车。
      他们需要在城区落地,然后包辆车,颠四五个小时才能到。

      这些琐事一向是由花椰菜处理的,几乎不劳谢改操心过问。

      过安检的时候出了点意外。
      赵凌悦被拦了。

      从他的行李箱里扒拉出一个透明玻璃罐子。
      罐壁上扒着一直通体血红的大蜘蛛,足有成年人的拳头那么大。

      安检员一脸严肃把他扣下了,观其震惊神色,约莫是从来没见过这品种。

      花椰菜好奇地探头瞅。

      赵凌悦又鞠躬,又作揖,把他的宝贝蜘蛛从瓶子里倒出来。
      安检员倒吸一口冷气,喝止他:“住手!干什么!”

      ——“冷静冷静……请听我说,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赵凌悦把蜘蛛搁在桌子上,顺手戳了戳它圆鼓鼓的腹部。
      软绵绵的手感陷了下去。
      赵凌悦:“你们看,只是个玩具而已啊。”

      蜘蛛的小插曲又耽误了十几分钟,好不容易顺顺当当坐上飞机。
      花椰菜特意找人换了个位置,和赵凌悦挨在一起坐。

      赵凌悦一转头,就看见花椰菜浓墨重彩的眉眼。
      她画的眉居然染着一层淡淡的青色,远看不明显,近看有些别致。

      赵凌悦摘下耳机:“姐姐,你?”
      花椰菜冲他眨了下眼:“你的蜘蛛,挺有意思的哈。”

      赵凌悦:“它只是个模型玩具……”

      说话归说话,花椰菜的胸都快贴到他胳膊上了。
      赵凌悦屁股不着痕迹地往一边蹭。

      花椰菜:“嗯?可我怎么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呢?”

      她的呼气声就吐在赵凌悦的耳边。
      赵凌悦居然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花椰菜本体竹叶青小蛇,世界公认的剧毒,且颇具攻击性。
      同属于冷血动物,花椰菜最清楚,那根本不是什么玩具。

      ……
      可能是他惊恐的眼神取悦了花椰菜。
      花椰菜收了神通,微微一笑:“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谢改和姜渊鱼就坐在他们后面。

      谢改对前座的热闹充耳不闻。
      姜渊鱼却微侧着脸,注意力都放在前座上。

      谢改:“你也好奇?”
      姜渊鱼不掩饰堂堂正正的好奇心,问:“那是什么?”

      谢改:“那是他的独门绝活。”
      赵凌悦小小年纪能和一群七老八十人精们的挤在同一辈,身上必然有过人之处。

      谢改单手撑着膝盖,整个人歪向姜渊鱼的一侧,开口说话的声音并不大,用了特殊的秘法传音入耳,只有他们俩个能听见。
      ——“他在赵家的地位无可替代,因为他有续筋接骨,肉身重塑的本事。”

      姜渊鱼心里默默定义:治疗系。

      谢改:“但是,有限制条件的,跟那啥一样,都要赶趁热,不能耽搁……如果用得到他,最好是把他随时带在身边。所以啊,他那堪比天王巨星的出场费是有底气的。”

      前坐上,花椰菜已经哄骗着他把玻璃罐掏出来了。
      红蜘蛛倒在手心上,花椰菜直接上手抓。

      赵凌悦:“别,有毒。”
      花椰菜:“我还不信了,什么东西能毒得过我。”

      蜘蛛这种生物最可怕的就在于腿,视觉上非常瘆人。

      原本一团死气的,硅胶似的玩具蜘蛛,一到了花椰菜的手里,竟猛地抽搐了一下。
      鲜红、钢筋有力的蜘蛛脚扎进女孩子细嫩的掌心皮肤。

      立时,花椰菜看到自己皮下以伤口为中心,延伸出了红色的蛛网。
      而且蔓延速度非常快,顺着胳膊就爬了上去。
      向上意图锁人心脏,向下深入血脉。

      姜渊鱼忍不住眯了眯眼,心里感慨:好快。
      谢改适时解释道:“能救人,也能害人,到底什么用处,就看它主人的一念之间。”

      姜渊鱼一眼看穿了这小子的意图:“他想给花椰菜一个教训。”
      谢改摊手一笑:“他才多少年的道行。”

      花椰菜再菜也不至于栽在这小玩意儿的身上。
      她衣服下,心脏的位置,如果此时能看见,那里浸出了黑色蜿蜒的印记,正面迎上了撞过来的红色蛛网。

      一寸一寸地蚕食、吞噬、逼退。
      花椰菜自身地毒液狠得多,简直是压倒性的优势。

      赵凌悦看了看她的手心,又看了看她的脸,目光不断地逡巡游移。
      他心里的秒针绵绵沙沙地走过几秒,见花椰菜仍然面不改色,知道糟了。

      花椰菜:“它肚子里有什么,好像捏爆哦!”
      酒红色圆圆尖尖的指甲一下一下戳着蜘蛛的肚子。

      赵凌悦惊叫出声:“姑奶奶您手下留情!”

      姜渊鱼:“这东西只有他能养吧。”
      谢改:“是他用自己的精血喂的。”

      姜渊鱼:“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谢改:“你以前也从未见过?”
      姜渊鱼:“第一次见。”
      谢改:“我帮你借来玩玩?”

      姜渊鱼摇了摇头,身上搭着毯子向后靠,闭上眼睛打算休息。

      谢改多看了他几眼,正打算移开目光时,忽然在他颈前顿住。

      姜渊鱼的锁骨上空余一根极细的银色蛇骨链,拴在上面的无事牌不见了。
      同时,他喉口深可见骨的那道伤疤似乎淡化了很多。

      至少看少去没那么狰狞了。
      血肉翻出粉红色愈合痕迹。

      谢改眉头紧锁盯着那。

      姜渊鱼闭着眼,似乎无意识般的,自己向上拉了拉小毯子。
      柔软的布料搭下来,正好盖在喉口处,切断了谢改的视线。

      他的呼吸逐渐平缓,仿佛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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