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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白中的爱情演绎悖谬论(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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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1
我想杀死一个女孩儿。
她有着微微卷曲的长发,橘色的阳光一样温暖的眼睛,她爱笑,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儿。
我不应该杀死她。
吸——呼——
我想杀死一个女孩儿。
她是个温柔的女人,在花店打零工,她爱笑,在她在那儿上班之后,花店的生意一直很好,每天下午闭店打烊,店长便会将卖不出去、不好卖的花儿送给她,大家都很喜欢她。
我不应该杀死她。
呼——吸——
我想杀死一个女孩儿。
在下班之后,她会将花束分类,可以用于丧葬的那些她会带去扫墓,不仅给自己的亲人扫,还会给少有人看顾的死者们扫,她是个温柔的女人。
我不应该杀死她。
吸——呼——
我不应该杀死她。
她什么问题都没有,她唯一的罪就是爱上了那个不该爱的人,得到了他的笑,他的伸出的手。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笑。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那样珍惜一个人。
——从来没有。
呼——吸——
呼——吸——
我想杀死她。
我想——杀死她。
我骗不了我自己,就算她是一个非常好非常无辜的女孩子,就算杀人是一件“错误”的事情,我也没办法用这些作为理由,来让我放弃这份想要杀死那个人的心情。
因为津岛修治只是现在正走在正道上而已,但实际上正道和邪路对他来说都别无二致。
违背道德和律法这种理由说服不了他,唯一能够阻止他,唯一让他迟迟无法下定决心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杀死她之后的事情。
他无法想象,也无法容忍,柏村因为她的死亡而露出任何伤心的神情,也无法忍受她死后柏村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以此来质问他。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他能够瞒过去吗?
杀死她,然后掩盖她的死因,就像掩盖她的死亡一样。
很遗憾,答案是,能。
所以为什么不杀死那个人呢?
为什么,还在犹豫呢?
津岛修治看着自己的手,那上面已经有了一把崭新的刚开锋的匕首。
他伸手将匕首转了个圈儿,收进了袖子里,然后拨打了电话:“摩西摩西?”
——
亚久津:“森,占线”
——
“喂,是柏村吗?”森五郎看着身边静坐着的中原中也,“嗯,是,今天要是不忙的话能不能歇业一天呀?”
——
“滴——滴——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
津岛修治挂断了电话,在空荡荡的号码簿上点了点,又拨打了另一个号码,那熟练的动作,很难让人相信他在此前从未拨打过,“喂?”
——
亚久津:“千穗理”
——
岛崎弥雅觉得有人在看着她,并不是错觉,是真的有人……
她招徕客人的微笑都有些撑不下去,在店长第三次询问她“是不是今天状态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她再也无法忍受,匆匆说了想歇会儿便躲进了花店附近的卫生间。
“柏村……”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
“滴——滴——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津岛修治举着手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良久,他忽然笑起来,对着镜子里再也掩饰不住杀意和憎恨的自己,弯起眉眼:“呐,今天天气好,要不去买花吧?”
“我记得乔迁之喜应该买……百合?”
——
亚久津:“清宫,线路规划,注意接收。”
——
“对,没错,在这里下车就行。”津岛修治付过钱,打开车门。
“先生,节哀顺变。”也许是因为附近就是公墓,也许是因为他的情绪似乎太过阴沉,司机临走前,忽然来了一句。
“啊,我并不需要‘节哀’欸。”津岛修治诧异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远去的车辆笑起来,“相反,我今天很开心哦!”
能够如愿以偿的幸福感。
他现在明明就很开心嘛~
“您好,请问需要买些什么?”岛崎弥雅的脸色很差,和他想象中她与柏村甜蜜通话的脸色完全不一样,那是一副已经担惊受怕很久的脸色,这样的她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一点微末小事就会引起她的惊惶。
他必须先让她安下心来才行……
津岛修治的眸色深了深,笑起来:“可真是好运的一天啊,能见到如此美丽的小姐……”
——
清宫:“啊啊啊啊——救命救命救命——!”
清宫:“我不想杀人啊,我不想进默尔索监狱啊,我才刚刚十九岁啊,啊啊啊啊——”
千穗理:“有点出息,我还在这里呢!”
亚久津:“别担心清宫,千穗理不会让你得逞的,她现阶段的任务就是阻止你,然后由她来杀死弥雅。”
清宫:“那不是一回事吗?千穗理也才刚二十啊,还没谈过恋爱也还有大好的人生啊……”
千穗理:“我真是谢谢你这么操心我的事啊……”
千穗理:“你自己好好想想,津岛学长会愿意让人阻挠他的事情吗?”
清宫:“……不会。”
千穗理:“那不就得了?好了,准备好,你可别被我误伤了。”
——
惊慌失措了一早上的女孩儿强忍着泪意,坐在花店外的公共座椅上,向抱着一大束白百合和马蹄莲的儒雅男人道谢。
她今天担惊受怕了一上午,偏偏除了她以外没有其他任何人发现不对劲,打未婚夫的电话还一直在占线,她都要崩溃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疑神疑鬼了,却没想到能够遇到一个这样好的顾客。
岛崎弥雅真的很感激。
“不用,倒是我要感谢弥雅你呢,为我挑选了这么美的花束,要不是你帮忙,我真的不知道要买什么才好……”
“如果真的要感谢的话,不如为我带路?我还是第一次来这边,还不知道墓碑在哪一排……”
岛崎弥雅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精神点:“当然可以,先生,举手之劳。”
她站起来,在前面带路,这一动作正好将白皙的后颈露了出来。
津岛修治抱着花束抬手——
——一声清脆的声音伴随着不远处公墓的钟声响起,匕首的刀刃在瞬间断成数截,像是碎裂一地的玻璃花。
——
清宫:“啊啊啊——”
千穗理:“我是严格按照秋雅学长给我的弹道规划射击的,我应该没有伤到你吧?”
清宫:“但是真的很可怕啊——呜呜。我还以为我——”
清宫:“呜、我手抖……”
亚久津:“清宫,回神。”
——
“听那边,”岛崎弥雅一无所觉地回过头,她指着远处的钟楼。
“那是钟声?”津岛修治也跟着望过去,但不知为何,他抱着花束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没错,”岛崎弥雅心情平复后,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尽职尽责的导游。
她从没见过津岛修治,对津岛修治与自己一样本打算回乡寻亲、结果却发现亲人已经离世,于是想要上门祭祀的谎言深信不疑。
在对方抚平了自己心中不安的感激和同理心之下,她对他的态度格外友好。
“这是这座公墓的传统了,有人前来祭拜,祭拜完离去的时候便会在门口的钟楼敲响钟声,以慰众生。”
“那我之后也去敲一敲吧。”津岛修治眉眼弯弯,“这个传统我,很、喜、欢。”
……
“从这条路往上走,这边是三年前的,往左手边是四年前,往右手边是两年前……”
“近期。”津岛修治打断了她的介绍。
岛崎弥雅一瞬间就感同身受地难过起来,这样的错过最痛苦,也最折磨人了,她的声音轻了几分,“那要望着条路上去,跟我来。”
……
“……是几月份?”
“这个月。”津岛修治默默掏出了刀片,“今天。”
——
清宫:“啊啊啊——”
千穗理:“我准备好了。”
清宫:“我知道你准备好了,但是我没有准备好啊啊啊啊啊——”
——
“这个月?我记得有三家,他们的选址是在这里、那里和这里,不过今天……”岛崎弥雅愣住了,“今天?”
她记得今天,甚至是昨天,都没有人在这里下葬啊?
“先生,您确定您的家属是葬在XX公墓吗?”
“先——”岛崎弥雅瞪大了眼。
尖锐的刀片直指自己,她来不及尖叫和反应,便看到缤纷的炸裂开来的刀片花在眼前绽放,紧接着,“啊啊啊啊啊——”
“砰——”
——
清宫:“她……她……她死了吗?”
千穗理:“可我、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打了瞄准刀片的那一枪。”
清宫:“我、我也、我……”
亚久津:“千穗理,继续跑,别停。都别慌,她没死,但你们再等下去那女孩儿就要真死了,千穗理,销毁证据,回去,准备顶罪,记住在沙织的视角是津岛修治杀了她。”
清宫:“那我呢?”
亚久津:“按你的原定计划,将她埋葬,献花,然后敲响钟声,你就可以回去找柏村了。”
亚久津:“动作快,目击证人宫泽太一要过来了。”
——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