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cos哒宰》已幸

20、白中的爱情演绎悖谬论（9）

　　“秋雅，我出趟门，剩下的时间点你按照我本子上标注的给指令就好，我很快就回来。”

　　亚久津最后rua了一次猫猫。

　　秋雅猫猫不方便给出指令，所以如果要让他来负责的话，他就rua不了猫了。

　　“虽然在剧情上有岛崎弥雅的效果会更好，起伏也更明显，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她‘死去’比较好。”

　　“为了‘谁’的安全？”秋雅问。

　　他有责任和义务监管亚久津的情绪，而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亚久津的情绪一直都不怎么美好。

　　他不在意岛崎弥雅的生命安全，但他在意亚久津的状态是否处于安全线以内。

　　亚久津沉默了一秒：“为了我们所有人的安全。”

　　“放心，我不会真的伤害她的。”

　　“亚久津，”秋雅已经解除了猫猫拟态，在他耳边唤他。

　　和猫猫视角不一样，在这个视角他能够一直跟随亚久津的行动，也能够总览全局。

　　“亲爱的，‘岛崎弥雅’并不需要你如临大敌。”

　　“我没有……”

　　“你底气不足，亚久津。”秋雅直截了当的指出。

　　他叹了口气：“我是你的恋人，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既然我是你的恋人，并且又是你的辅助兼监管者，我觉得我有必要肩负起属于我的责任。”

　　“你在害怕她。但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好害怕的，岛崎弥雅只是一个剧本中的女孩儿，是一个误入者，而这样的误入者在学姐的测试完成，开放自由穿越的许可之后注定会数不胜数，我相信以你的智慧不应该想不明白这一点。”

　　“所以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害怕她在剧本中身为柏村的恋人的这件事吗？”

　　“可是你看过了剧本，不仅神谷不爱那女孩儿，就连神谷饰演的柏村也不爱那女孩儿，‘柏村’只是拿那女孩儿当作脱离监管和束缚的借口而已。”

　　“你不需要这样慎重的对待她，不需要从一开始就将她排除在剧本之外，我觉得这不是你的风格，这不像你。”

　　“就算这并不是一个剧本，往后真的有coser爱上‘npc’，并且愿意为了他/她留在对应的异世界，就算那个人cos的角色是中原中也，甚至，再过激一点，就算某个异世界的中原中也真的爱上了其他人，而太宰治也是如此，”

　　“那他们也不是我们，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她不是你的敌人，我也不会爱她，更不会为了她的情绪她的安危来伤害你。”

　　秋雅突然沉默了一秒，反问：“你应该没有自大到认为所有的中原中也，不管是同位体，还是coser，还是异世界if线的中原中也的恋情都得由你监管吧？”

　　“没有。”亚久津失笑。

　　“那就好。”秋雅道，“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让‘学姐’给你画个圈圈让你待在里面咯。”

　　亚久津吻了吻手环，那是秋雅现在待着的地方，“那你呢？会陪我在圈圈里待着吗？”

　　“我吗？我不会。我不喜欢那样霸道的家伙，而且我也是会吃醋的。”秋雅打了个哈欠，抽空将亚久津昨晚写下的指令按点传出去，“那会让我觉得你是随便哪个中原中也都可以的花心家伙，你是吗？”

　　“我不是。”亚久津关上门，对司机说好要去的地方，然后继续他们的对话，“我只是突然很嫉妒，”

　　“嫉妒谁？‘岛崎弥雅’？”秋雅无法理解，“嫉妒一个你随口就能摆弄的弱小吗？嫉妒一个活在虚拟的梦境中的女孩儿？嫉妒一个被当作工具人，被欺骗的无辜小姑娘？”

　　“就算你这样说，但是该嫉妒还是会嫉妒的啊，”亚久津靠着车窗，轻咬着手环无奈地笑，“我嫉妒她能够大大方方地喊你的名字，能够向所有人光明正大地述说对你的爱意。”

　　“可你明知道她说的是‘柏村’，是一个虚构的饰演出来的假象，她的‘中也君’说的又不是我……”

　　秋雅说着说着忽地回过神来了，“喂！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故意的吧？骗现在失忆的我答应公开？”

　　“啊，失策了……”亚久津笑，“不过也不是为了这种事情，我们的事情柏村和津岛他们都知道，虽然是以为和‘AI’……‘文野旅行社’的大家也都知道，虽然他们认为我是和‘npc’……但总之也算是已经公开过了。”

　　“‘算是’，”秋雅沉吟，“那就是还没有正式公开的意思咯？”

　　“如果我没有给够你安全感的话，直接说就好了，没必要对别人有那么大的恶意。”

　　恶意……

　　该怎么说呢，亚久津望着窗外步步倒退的风景，他并没有对“岛崎弥雅”怀揣着恶意啊，相反，他是在怜悯。

　　怜悯着那个自知怀揣着无望的爱意，却无法停止爱恋的女孩。

　　怜悯着那个明知没有结果，却无法停止爱恋的自己。

　　就像是他曾经因为“怜悯”而赐予那些可怜的人们以死亡一样。

　　他只是在以希望自己被对待的方式在对待他们。

　　好叫他们不要再拖着那副残喘着的可怜样子痛苦的活着了。

　　好叫她不要再那样痛苦地爱了。

　　只是。

　　——他却挨了一句轻飘飘的，“不要浪费子弹”。

　　别对别人有那么大的恶意……

　　亚久津轻轻地咬了一口手环：“嗯。”

　　“不开心？”秋雅问。

　　“嗯。”亚久津闷闷地应了一声。

　　“为什么不开心呢？你得告诉我，亚久津，不然我也不清楚到底要怎么办。”秋雅也很无奈，“我也觉得很难过，因为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你开心，你对我来说是个全然陌生的课题，但我们却应该是最亲密的人。”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亚久津不咬手环了，改成亲了亲它，“我应该更坦诚一点，——之前的你和我说过的。”

　　“我会嫉妒别人，哪怕是那样无辜的岛崎弥雅，我也会嫉妒，并不是因为我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嗯，那么是因为什么呢？”秋雅追问。

　　但亚久津不再说话了。

　　他只是静静地下了车，走到了海岸边的一间小木屋旁，敲了敲门。

　　为什么呢？

　　因为秋雅并不爱他。

　　任务中的秋雅只是认为自己应该爱他，但实际上却并不爱他。

　　发自本心的爱和不爱之间的差距大得像是一道深重的沟壑，而这样的区别他无时无刻不再体悟着。

　　但那并不是秋雅的错。

　　秋雅有在很努力的爱他，但是爱是无法“努力”的，也是无法假装的。

　　“吱呀——”门开了。

　　满脸憔悴的女人泪眼朦胧的看过来，心如死灰：“是你啊，‘哥哥桑’。”

　　“我其实不是‘柏村’的‘哥哥’哦。”亚久津进门后直接从带密码锁的酒柜里拿了瓶红酒，用开瓶器开了瓶塞，然后取出两个玻璃酒杯来，依次斟满。

　　这是屋子的主人家的态度。

　　岛崎弥雅很平静，似乎早有预料：“我知道。”

　　“我也知道，柏村没办法和我离开，就算他……表现得再爱我，也没办法……”

　　“你知道？”秋雅很奇怪。

　　但此时他的话只有亚久津能听得见，而亚久津不需要问这种问题。

　　并且，亚久津并不太想给他解释。

　　岛崎弥雅默默地喝完了一杯红酒，默默地流着泪，也不看亚久津，只是看着窗外的海滩和一望无际的沉沉的海。

　　“我不会喝酒来着……”

　　她一面喝，一面笑。

　　“‘哥哥桑’，你会杀了我吗？”她举着空酒杯，残余的酒液像是鲜血一样滚落，在杯底汇聚，“看样子应该不会杀了我了，那我需要签署保密协议吗？还是会不知不觉地忘掉这些事情。”

　　“应该是会忘记吧。”亚久津也端起自己的那杯，一口闷掉，“一般按流程都是这样做，不过没关系，不会影响你后续的生活，也不需要有什么情感压力……”

　　“我可以记住吗？”岛崎弥雅突然握住了他的手，祈求，“我不会回来横滨，也不会再找柏村，联系方式之类的东西我也会全部都会换掉，如果你们不需要‘岛崎弥雅’这个存在我也可以去做整容……”

　　她现在不哭了，也许是眼泪已经流干了，也许是其他，“‘哥哥桑’，我已经没有其他的家人了，我本来已经活不下去了，柏村是我最后的家人和爱人，他是那个让我不去死的唯一的羁绊，我唯独不想忘记他。”

　　“不，我不是不想忘记他，我只是想要活下去……”

　　“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但被她抓住的那个人始终神色平静，看着她就像是在看着地上的沙砾、路边的行道树一样寻常，“不行……吗？”

　　她颤抖起来，眼泪珍珠一样一颗颗掉了下来。

　　然后她捂住脸，彻底泣不成声。

　　她的头发上还沾染着被活埋过的污泥，散乱着海边的沙砾和水汽。

　　她可怜而柔弱，却又坚韧而聪敏。

　　她就像是过去的他。

　　只是，当时需要被格式化的人是另外的一个。

　　——“我会重新记起你，我会重新爱上你，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亚久津将冷淡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望向远处的蔚蓝色的海，然后一直向上，望向天际之上只有身为管理员的他和秋雅能看到的数据处理屏障，以及在那之后的中央处理系统——《无字天书》。

　　所以，为什么第一次测试，便选择了这样的剧本呢？

　　“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