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集》陆远山

5、金色阳光

　　苏珊像婴儿一样安详的睡在女巫怀里。
　　女巫小心扶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软枕上，光脚踩在地毯上，打开了衣柜的门，里面躺着一个晕倒的男人，女巫挑亮蜡烛，还是无法辨认出这个男人和通缉令上的画像有什么相似之处。
　　通缉令上说，他偷走了公主的王冠。也就是说，今天看到的那个王冠是苏珊的。
　　“一个贪心的人类。”人类在女巫眼中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个嘴巴。
　　女巫叫醒了男人，用匕首抵着男人的脖子。
　　“嘘～如果你发出声音，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男人瞪大眼睛，点了点头。
　　“不论苏珊要做什么，你都要保护她。”
　　苏珊是谁？男人用眼神询问。
　　“明天叫你醒来的人。”
　　女巫打了个响指，男人又昏睡过去。
　　女巫在衣柜门上用了一个只能从外面打开的咒语，然后她叫醒了苏珊。
　　“宝贝，过几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对吗？我有事情要离开，去很远的地方……作为补偿，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好吗？”
　　“妈妈，不能带我一起离开吗？”苏珊用柔软的手臂圈着女巫的脖子。她不管什么秘密，此刻只想抱着女巫再睡一觉。
　　女巫坚定的解开了苏珊的禁锢，将她抱在怀里轻吻她的额头。
　　“宝贝……乖乖待在这里，你会听话的对吗？”女巫用手梳理她的发，用最柔软的声音对苏珊说。
　　“妈妈……我会听话。”苏珊渐渐清醒过来，眼神下意识的看向衣柜。
　　“乖孩子。”

　　……

　　女巫离开高塔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苏珊在招手，目送她离开。
　　女巫提着苏珊准备的篮子，离开了高塔的范围。
　　在路上，她遇见了一只白马。
　　“你要找人？”女巫询问。
　　“嘶～”白马点头，咬着通缉令给女巫看。
　　“那边。”女巫给它指出自己来的方向。
　　白马高傲的对女巫点头示意，然后像箭一样飞了出去。

　　……

　　“亲爱的格蕾丝，你怎么会在这儿？”有人拍了拍格蕾丝的肩膀。
　　“我要一杯和她一样的。”女巫在格蕾丝身边坐下。
　　“恶～你喝的这是什么？”她喝了一口金色的液体，又吐出来。
　　“这是我们的新品，老板给它命名为金色阳光。”服务员回答。
　　“加了龙血的发酵南瓜汁。”格蕾丝回答。
　　“你怎么会喝这种东西？”女巫要了杯清水漱口。
　　“我也不知道它的味道这样特别。”
　　“那你为什么还要喝？”
　　“因为它价值三百金币。”
　　“！！！”女巫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钱包。
　　格蕾丝看了眼她的朋友，叹了口气。
　　“这杯我请你。”
　　“谢谢你，我的好格蕾丝！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在喝闷酒。”
　　“你不是不喜欢喝酒？”
　　“所以我点了这个。”格蕾丝举起杯子一口饮尽。
　　“……那你为什么喝闷酒？等等，你先别说，我猜猜……肯定不是因为感情，我们的小格蕾丝是个没有心的女巫，难道是你的魔法研究出了问题？”
　　“……”格蕾丝也要了杯水漱口。
　　“我猜错了？”
　　“嗯。”
　　“那你告诉我吧。”
　　“因为苏珊。”
　　“是那个苏珊，还是你养的那个孩子？”
　　“被我养大的苏珊。”
　　“她怎么了？”
　　“她长大了。”
　　“这就是你喝闷酒的理由？”
　　“我要放了她，给她自由。”
　　“你疯了，你不是一直想让你的小精灵回来吗？”女巫站起来。
　　“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
　　“我们也是无辜的，你的伤已经不痛了吗？你忘了人类对你做过什么？我可忘不掉，我的眼睛至今还镶嵌在哪个公爵的权杖上！”枯瘦的手拍在木头桌子上引来了其他客人的目光。
　　“……给她来杯烈酒。”格蕾丝对女巫朋友吹了口气，草药的气息让朋友冷静下来，坐回格蕾丝身边。
　　“抱歉，我太激动了。格蕾丝，那是一个人类的公主，如果她得知真相，你觉得她会对囚禁了自己十八年的女巫如何？”
　　“不如何，她是个善良的孩子。”
　　“她是个人类。”
　　“我的母亲是人类，你的父亲也是人类。他们很爱我们不是吗？”
　　“就算是这样，就算这样……咳咳”女巫喝了口烈酒，被呛的咳了两声。
　　“我该走了。”
　　“去找你的苏珊？”
　　“去找我的阳光。”

　　……

　　女巫回到了高塔，苏珊没有和以往一样放下头发。
　　“……苏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