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点》心绪太无聊

24、第 24 章

　　伍毅回到家时，房间里的台灯还亮着，唐瑾靠在床头睡着了，腿上摊着一本厚厚的书。伍毅把书放到床头柜上，然后一只手轻轻地托起唐瑾的头，另一只手穿过他的后背，环着他的肩将他抱起，脱掉他身上的棉睡衣。
　　“臭！”唐瑾在伍毅进来时已经醒了，但懒得动，这会儿伍毅一凑近，他就闻到一股廉价的香水味。
　　伍毅知道唐瑾是狗鼻子，之前肖玲攀上来时肯定把味道蹭他身上了，于是也不隐瞒：“醒了？那我跟你说个事。肖玲，焱焱的妈妈，找来了，要钱。”
　　言简意赅！唐瑾的眼睛一下睁开，原本还懒散的他突然就变得精神，像一只随时准备伏击的猎豹。
　　伍毅一边扶着唐瑾躺下，掖好被子，一边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既然那天医院里的人是她，为什么看到你来反而走了？”唐瑾算是明白了当时那个女人为什么有那么深的恨意。
　　“不知道。可能不想当着孩子的面提钱吧。”伍毅也只是猜测。
　　“钱是应该给，不过两百万不可能，按代孕的市场价给。”唐瑾一副在商言商的表情看着伍毅，他知道没有他同意，伍毅不会随便答应肖玲，更拿不出那么多钱。
　　“给她多少我还没想过。”伍毅皱着眉头，面色凝重地说：“瑾，我怀疑肖玲吸毒了！”
　　帮华哥看场子的那几年，伍毅见多了吸毒的人，肖玲今晚的表现完全符合相关症状，而且明显不是刚接触，应该是吸了有段时间了。
　　唐瑾很惊讶，吸毒可不是儿戏。“你最好尽快确定，如果真是吸毒，那钱的事就要重新考虑，我可不想她把你当成提款机。还有，她的家庭背景你也得搞清楚，不然迟早会影响到焱焱。”
　　谁也不能保证肖家会不会像许家一样突然有一天跳出来，万一到时伍焱还小，那势必会影响到他的成长。
　　“我知道。”伍毅抹了把脸，觉得有点累，“明天我会跟肖玲联系，尽快把事情解决了，你放心。”
　　“有什么事就跟我商量，我是你男人！”唐瑾的男友力瞬间爆棚，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安抚地拍了拍伍毅的腿，“去洗澡，然后上来我抱抱。”

　　第二天，伍毅一早就联系肖玲，说要尽地主之谊带她好好逛逛。有吃有喝，还有人买单，肖玲何乐而不为，很爽快地答应了。
　　肖玲住在长途汽车站附近，伍毅本来想借此了解她确切的住址，但她就是不说，最后只得约在公交站见面。
　　显然是为了博取伍毅的好感，肖玲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但伍毅还是看出她和以前的差距。
　　伍毅虽然不懂服装品牌，但质量好坏还是分辨得出来的。肖玲现在的穿着比以前差多了，尤其是衣服上那些夸张的装饰不仅没品味，还俗气。伍毅记得以前肖玲经济上并不拮据，听她同学说她家境不错，也不知道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变化这么大。
　　肖玲对游览名胜古迹不感兴趣，一头扎进百货里买买买，完全把伍毅当成冤大头。伍毅看着信用卡刷了一笔又一笔，心里拔凉拔凉的。不过让他更在意的是肖玲把自己的包看得死死的，即使去试衣服也不放下，一点不像以前连包都不提的。
　　中午吃过饭，伍毅还想带肖玲去其它地方走走，顺便跟她聊聊，但她哪也不去，说累了要睡觉，一定要回去。
　　伍毅开着车往回走，不动声色地绕了远路。肖玲不是当地人，本来是不会发现的，但是当她看到远处一栋建筑物上的字时就反应过来了，因为来的时候她并没有看到那栋楼。
　　戒毒所建在半山腰，所以远远的就能看见。
　　肖玲见伍毅一直朝着戒毒所方向开，心里越来越慌，问他这是去哪也不回答，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大声地喊着：“停车！快停车……我要下车……”
　　伍毅依旧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地继续开车，好似没有听见一样。肖玲见状，牙一咬豁出去了，解开安全带就想打开门跳车，可是门被锁死了，怎么也打不开。
　　就像弦断裂似的，肖玲一下子失去理智，一边语无伦次地咒骂一边伸手抢方向盘。伍毅早就防备着，所以方向盘顺势一打，车子偏离道路，朝着护坡直冲过去。
　　眼看就要撞上了，肖玲吓得抱住头歇斯底里地惊声尖叫。
　　伍毅感觉耳膜都要震破了，猛地一脚将刹车踩到底。肖玲嘭地撞在中控台上又反弹回去，整个人都撞懵了，脑袋嗡嗡响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也不顾身上撞得生疼就跟疯婆娘似的扑过去对着伍毅又抓又挠，嘴里还把伍毅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混乱中伍毅抓住肖玲的手臂把她按回座位上，黑着一张脸凶道：“冷静一点，想死我现在马上送你去警察局！”
　　肖玲的嘴就跟有道拉链一样立刻就闭上了，也不再挣扎，但一双眼睛瞪得要脱窗似的，恨不得把伍毅咬死。
　　“戒掉！要么你别想拿到一分钱！”伍毅态度坚决，不容商量。
　　“戒什么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肖玲虽然用喊的，但语气里透着心虚，也不敢再与伍毅对视，转过头看着窗外。
　　伍毅也不急，一副跟她耗到底的架势，不说话也不开车。
　　肖玲想下车，可车门还是打不开，气得踹了门一脚，然后带着哭腔说：“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有好日子谁不想过啊？我也没办法啊！”
　　谁的日子好过呢？不都是在拼死拼活的努力吗！伍毅心里忍不住吐槽，嘴里却说：“戒了之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等着你呢！戒毒所我来联系，费用我出，你出来后想做什么我帮你。”
　　肖玲被伍毅的诚恳打动，但还是犹豫不决。因为她之前戒过，那过程真是痛不欲生，最后实在忍不住复吸。现在想想毒瘾犯时的滋味，她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到。与其折腾来折腾去没结果，还白白受罪，不如拿钱走人，于是她说：“你把钱给我，我就去戒毒。”
　　伍毅又不傻，心里叹了口气，继续循循善诱：“戒毒所里也用不了钱，等你出来我再给你。你放心，你是孩子的妈妈，我一定不会不管你。你也想见孩子吧，要么也不会去医院。等你出来，健健康康的去见他，让他知道有你这么个漂亮的妈妈，多好。”
　　肖玲哭了。没见到孩子前，她心里压根不记得自己生过，见到孩子后，母亲的天性让她想抱抱儿子，想让儿子认自己，所以看见儿子与唐瑾亲近才会那么妒忌。
　　“那，你先给我点钱，我欠人家的，得还。”肖玲心想要么再试一次，也许这次真能戒了，而且她相信伍毅一定会帮她。
　　伍毅知道肖玲这次没说谎，也看出她想努力一下，所以答应得很痛快：“行，你跟对方要一下银行账号，我直接转账过去。”
　　车子重新上路后，肖玲的心情放松很多。当她发现他们走的路根本到不了戒毒所，而是从山下经过，只是之前的角度让人感觉戒毒所在正前方，她为自己心虚的表现感到尴尬和郁闷。
　　不过有希望的未来总是会让人心生勇气，肖玲期待着自己的明天能改头换面。

　　伍毅回家后，把和肖玲谈的结果告诉唐瑾。唐瑾没有异议，就让他抓紧时间办妥，以防夜长梦多。
　　两个人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伍平的喊声，口气听上去又急又气，只得赶紧出去。
　　“爸，你怎么这会儿来，没课吗？”伍毅奇怪地问。
　　“你个臭小子！没皮没脸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伍平一见伍毅就冲过去，吓得伍毅转身就躲进房间，还把门关上了。“你给我出来……出来……”
　　唐梅母子俩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眼，唐瑾自知没本事灭火，于是小声催促着母亲去劝。
　　“老伍啊，这是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嘛！”唐梅无奈地上前劝说两句，“动不动就打多不好，我们去喝杯茶，消消气……”
　　“你都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就是个混账东西！”伍平气急败坏地说，“我今天要不打死他，都对不起你们母子。”
　　唐梅眉头一皱，看来事情还牵涉到他们了。“要打也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嘛……瑾，你叫伍毅出来。”
　　唐梅把伍平拉走，唐瑾敲门让伍毅出来。
　　“你又干什么惹你爸了？”伍毅探出来头时，唐瑾低声问。
　　“我什么也没干啊！”伍毅冤枉极了，“上周和你一起去他那后就没见过他了呀！”
　　“给我过来……”坐在沙发上的伍平才站起来就被唐梅又拉下。
　　伍毅推着唐瑾去客厅，也不敢上前，一直站在唐瑾后面，随时准备撤。
　　“教头，您该打就打，我不拦着。”唐瑾像被老师叫去学校的家长一样，为了自家孩子陪笑脸。“不过，我想知道伍毅做错什么了？”
　　伍平气愤的脸上突然显出些尴尬，“他”了半天说不出来，最后指着伍毅说：“你自己问他！”
　　“我干了什么啊，爸？”伍毅无奈地喊起来。
　　“你背着唐瑾干什么了自己不知道？你对得起唐瑾吗？”伍平气得直跺脚，拍着自己的脸说：“都被人看见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瑾，我真的没干什么，你信我！”伍毅一下跪到唐瑾面前，动作熟练又自然，抓着唐瑾的手满脸诚恳。坐在边上的伍平愣了一下，而唐梅则瞪了儿子一眼，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假装看看外面有没有人进来。
　　“起来，起来……”唐瑾很自在，因为他俩的地位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且两个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教头，你说的可是伍毅和女人逛街的事？”
　　“你知道？”伍平见唐瑾点头，松了口气，但看见唐梅皱起眉头，就知道她跟自己一样觉得伍毅不检点，于是不管真相如何，先骂伍毅再说：“就算唐瑾知道，你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女的那样，那样勾勾搭搭，成何体统！你现在是有家有口的人了，连那点分寸都不懂吗？长这么大个一点脑子都没有，我看你就是皮痒欠揍！”
　　伍毅觉得他爸不是在骂他，是在把他往火坑里推。刚站起来的他二话不说再次跪下，恨不得挤出两滴眼泪，可怜兮兮地对唐瑾说：“我没有，真的，是她一直靠过来……我避开，也警告她了，可她还是那样……”
　　唐梅觉得不管是什么原因，伍毅在外面和女人这样接触都是不对的。但她再不满也没有插嘴说什么，毕竟这是两个孩子的事，他们得自己去解决。
　　说来也只能怪世界太小——伍毅和肖玲逛百货时被他婶婶看见了。伍家亲戚原本就觉得男人和男人不靠谱，而且唐瑾还瘫了，换个女人都不一定愿意嫁给他，何况伍毅是个大男人，去伺候他太亏了。
　　伍毅当时并没有和肖玲有过多的身体接触，但他婶婶看见他和女人逛街，立刻起了疑心，又见肖玲一直缠着伍毅，伍毅还给她买那么多衣服，就觉得他俩关系肯定不一般，越猜越觉得有各种可能，结果忍不住打电话给伍平，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本来唐瑾和伍毅都认为肖玲的事没必要让父母知道，但现在这样，不解释清楚，唐瑾怕他母亲对伍毅有意见，伍平也不好面对唐梅，于是说：“教头，伍毅不会乱来，你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至于那女人，是焱焱的妈妈，她吸毒没钱，来找伍毅要钱的。”
　　就像平地惊雷，伍平和唐梅两个人都被震呆了。
　　看着聪明伶俐的伍焱，伍平有时难免会想他妈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假设伍毅不喜欢唐瑾，把孩子妈找回来，他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那该多好。这会儿伍焱妈妈真的出现了，却并非伍平想象中温柔贤惠的姑娘，甚至不是普通安分的人，巨大的落差让伍平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突然就蔫了，连骂伍毅都提不起劲儿。
　　唐梅则正好相反。一直以来她总是担心有一天伍焱妈妈出现，到时伍毅若回到女方那，唐瑾怎么办。现在好了，女方吸毒，别说伍毅不喜欢她了，就算喜欢，这种人也不能要，伍平也绝对不会同意。儿子的幸福总算是更有保障，唐梅心里安定很多。
　　事已至此，伍毅只好把肖玲的事大致说了一下，包括以前认识她的情况，不出所料又被伍平臭骂一顿，说他瞎搞，尽招惹些不三不四的人，要是连累了家里，非打死他不可。
　　唐梅被伍平的话点醒，急匆匆换了衣服要去幼儿园门口守着，怕万一肖玲找去给伍焱带来不好的影响。
　　“毒瘾没那么容易戒，但好歹是孩子妈，不能不管。钱我这有，等她出来有需要就开口。”伍平丢下两句话，也跟着唐梅赶去幼儿园。
　　两个人在幼儿园门口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跟老师请假，把伍焱带到伍平那住几天，以免出现意外情况。正好唐梅最近没有患者预约，她也跟着去。

　　家里就剩唐瑾和伍毅，他俩饭也不做了，不是外面吃就是叫餐；作息时间也乱了，三更半夜睡，日上三竿起；调情也不用局限在房间，二人世界过得挺舒服。
　　不过，肖玲的事却出了岔子。
　　伍毅联系好了戒毒所，可怎么也联系不上肖玲，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最后干脆是关机，气得伍毅想打人。
　　“要能自愿去戒毒所，大概也不会吸了。”唐瑾觉得肖玲可能是反悔了。
　　“那也不至于消失啊，她还一分钱没拿到呢！”伍毅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心里总觉得不安，“她也没把债主的账号给我，这可不像她。”
　　“去找她吧。”肖玲就像定时炸弹一样，不拆除唐瑾不放心。
　　第二天，两个人去车站附近大大小小的旅馆找了一遍都没找着肖玲。小旅馆的前台不像星级酒店那么正规，给点好处就会帮忙查一下客人信息，可是哪家都没有一个叫肖玲的女人登记过。
　　跑了一天，唐瑾累得腰酸背痛，屁股都坐红了，脚也有点肿，把伍毅心疼得不行，连迪吧都不去了，就在家给唐瑾做全身按摩，伺候得他舒舒服服。
　　之后，伍毅一个人扩大范围继续找。可是范围越扩越大，人却像石沉大海一点消息也没有。
　　傍晚，伍毅提着两份外卖回来，唐瑾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一天又是一无所获。
　　伍毅脱掉被雨淋湿的外套，接过唐瑾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大口，感觉整个人重新活过来。冬天的雨阴冷得让人难受，在外一天更让他觉得从头到脚都潮了。
　　“肖玲还是没消息，不过她家的情况了解到一些。”伍毅把之前托人打探的情况告诉唐瑾。
　　肖玲家是做建材生意的，三年前她父亲突然去世，生意就此一落千丈，有的账讨不回来，欠别人的也是一大笔。她哥接管生意后，并没有起色，自然没钱再任她挥霍。肖玲什么时候开始吸毒的不太清楚，但她交过的一任男友就是因为贩毒去年被抓了。
　　“不想找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找了几天肖玲连个影子都没有，手机也始终关机，伍毅觉得再找下去也没有意义，她有需要自然会再来。
　　“嗯，不管她了，吃饭吧。”唐瑾看得出自从肖玲出现后，伍毅一直有些焦躁。
　　这个时间点电视里正在播报本地新闻，之前俩人谈话时，唐瑾把声音调小了，所以谁也注意新闻在讲什么。吃着面的伍毅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整个人就像被点穴般定住，挑在筷子上的面滑落溅起汤汁也没反应。
　　唐瑾奇怪地转头看去，愣了下赶紧把电视声音调大。
　　屏幕上是警察局发布的一则认尸公告，死者是名女性，在江的下游被发现，照片上的脸已经被水泡得浮肿，模样怪可怕的。
　　唐瑾不认得死者，但从伍毅的表现中他能猜出是谁，心里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点惊讶，也有点烦乱。
　　“是肖玲，她身上穿的衣服就是那天刚买的。”伍毅深吸了口气，虽然和她没什么感情，但人突然没了，他心里还有点难受。
　　“无缘无故怎么会落水？”唐瑾不认为肖玲是自杀。
　　“我等会就去警察局。”伍毅三两口把面吃完就匆匆走了，不问清楚怎么回事，他心里堵得慌。
　　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眼看几个小时过去了伍毅人没回来，电话也没打一个。唐瑾觉得情况可能不容乐观，越等越着急，静不下心来做任何事，最后只得去小房间里拼命踩单车。
　　伍毅裹挟着一身湿冷的气息进门，看到客厅里略显紧张的唐瑾歉意地说：“我手机没电了，充电线也不知道扔哪儿了，就没打电话，对不起。”
　　“没事，先去洗澡。”人回来就行，唐瑾松了口气。
　　肖玲的死因是溺亡，死亡时间已超过72小时。警察不排除他杀，但她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且法医鉴定她死前曾吸食大量毒品，所以存在意外落水的可能，只是落水地点现在也暂时不确定。
　　“她身上残留男性□□，警察采集了我的血样去做DNA比对。”伍毅伸腿勾过唐瑾冰凉的脚蹭着，他和肖玲没有发生关系，问心无愧。
　　唐瑾也相信伍毅是清白的：“那天你要去她住的地方，她也不同意，可能是有其他人跟她一起来。”
　　“我也这么认为。反正我把知道的都告诉警察了，他们会去查的。”伍毅叹了口气，抱紧唐瑾。
　　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个先来，一定要好好珍惜现在，珍惜身边的人。
　　一周后，DNA比对结果出来，自然不是伍毅，但与肖玲发生关系的人是谁还是不明。警方查到了肖玲的住处，她用一张□□登记入住一家小旅馆，可一直是她一个人住，出入也没见到和其他人一起。
　　肖玲家里接到警方通知后，她哥姗姗来迟。显然兄妹关系并不好，她哥没有太多悲伤，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办了手续遗体火化后就带着骨灰走了，连肖玲为什么会来这个城市，怎么死的都没问，甚至没要求警方一定要查出真相。
　　伍毅本来还因为和肖玲的那点情分想跟她哥聊一聊，看有没有哪里需要帮忙，可见他态度冷淡，他也就懒得搭理，伍焱是肖玲的儿子这事更是只字不提，就当没这回事，过了，从此互不相干。
　　伍平和唐梅知道肖玲死了之后，心情有些复杂，不用再担心她与伍毅纠缠不清，也不怕她会影响到伍焱，但毕竟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没了总是让人唏嘘，所以他们高兴也不是，难过又不至于。
　　最终，警方暂时以肖玲吸毒过量意外落水溺亡结案。伍毅的生活再次回到了往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