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潇雨》悦乐赏月

66、崩塌的信仰（2）

　　黑漆漆的房间，只有放着的炭火盆点亮着周围，斑驳的影子中，看到的是布满的刑具，在房间中央的木桩上绑着一个人，全身都是血痕，时不时还传来痛苦的呻吟。
　　“赵湘雨，我劝你老实交代，程暮云、李诚、钱坤、孙信波是不是都是你的同伙？”周家国一鞭子精准地打在赵湘雨的身上。
　　“不是。”赵湘雨气若游丝地回答。
　　“你们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周家国又一鞭子下去。
　　“我不知道。”赵湘雨的眼皮已经慢慢往下坠，整个人脸色惨白。
　　“你有没有传出不该传出的消息？”周家国再一次挥鞭。
　　“我没有。”声音越来越小，说完赵湘雨就晕了过去。
　　一盆水将赵湘雨浇醒，周家国继续问道，“李诚他是你的老师，你们没关系？这皮鞭之苦，不知他能否受得住呢？”
　　“周科长，你问的我是真的不清楚。”赵湘雨仍然坚定地否认。
　　“你是想独自承担吗？你担的起吗？你这么对你的老师，你不想听听他怎么说你吗？”一听赵湘雨说完，周家国大怒，狂甩了好几鞭子。她不承认监听器是她的，说只是她无意中看见的，现在连和李诚的关系她都要撇的一干二净。
　　“我还真想听听，这个曾经折磨我的老师会如何说我？”赵湘雨惨笑道，她不能连累任何人，所以她必须把和她有关系的人都撇清，尤其是李诚。
　　“好，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看看他是如何抛弃你，而你却为了他在坚持那些承诺是有可笑。”周家国放下皮鞭，走了出去。
　　赵湘雨看着周家国离开，虽然还没结束，但起码她可以休息一阵了，其实她现在最担心的还不是李诚，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不承认李诚总会有办法自保，以前有人被捕，他做的就很好，反而她更担心的是程暮云和梁潇，因为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救她，可是她不希望他们来，不希望因为她而让他们身处险境，如果可以，她宁愿死在这。
　　不知过了多久，赵湘雨听到铁门拉开地滋啦声，她知道周家国又回来了。
　　周家国先出现在赵湘雨面前，而后她看见在他身后的李诚，虽然他身上并没有用过刑的痕迹，但却是被押着进来的。
　　“赵湘雨，看到了吗？他会跟你一个下场。”周家国把李诚推到赵湘雨面前。
　　“周科长，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再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赵湘雨有气无力地说着，她知道只要她矢口否认，李诚他们就暂时还是安全的。
　　“不承认？”周家国拿起烙铁准备往赵湘雨身上放，边走还边看向李诚的方向。
　　“我真不知道当初军校为何会录取你，顽劣不堪，不思进取，甚至和军统还有所联系，你不配做我的学生。”李诚大声喊道。
　　周家国放下烙铁，走过来站在李诚面前，“哟，这么快连自己的学生都不要了？”
　　“她是她，我是我。”李诚正眼对上周家国，“如果你要定我的罪，请你找出证据，如果不能，那你就打死她，以后也别让我再看到她。”
　　一听这话，周家国笑出声来，“李诚，你这么狠，我真是甘拜下风啊。”
　　周家国给了押送的人一个手势，让他们把李诚带下去，而他继续询问着赵湘雨，“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曾经的老师，而你就是一块垃圾，随时随地就可以被丢掉，你没必要为了这种人而丧命，只要你说他是军统派来的，你就可以出去了。”
　　赵湘雨此时闭上眼睛，默不作声，似乎感觉不到外面的声音。她虽然知道李诚会极力撇清两个的关系，但她没想到他真的如之前他说的那般，只要被抓到的军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唯一的下场只有死。
　　“不说话？”周家国气愤地拿起烙铁往赵湘雨的肩膀烫去。
　　伴随着‘啊’的一声，赵湘雨又直接晕了过去。
　　周家国把烙铁一扔，双手叉腰，已经整整过了五天了，他这什么都审不出来，他也着急，可是眼下这种情形李诚这边也没进展，他都不知道还能从哪方面入手。
　　周家国看着满身伤痕的赵湘雨，露出笑容，似乎是有了主意。
　　今日程暮云刚进办公室，便被带走，原本顾兴峰是不让她上班的，可是她为了能探听赵湘雨的情况坚持来特政处。
　　走在暗黑的通道中，就像那几天被关着的封闭感，程暮云跟随在周家国身后进到一间刑房。
　　一进去满地的血渍，抬眼便能看到在房中的人影，程暮云大叫出声，“周科长，你到底要做什么？”
　　程暮云当看到赵湘雨的时候虽然表现地既惊恐又害怕，但其实她的内心又心疼又愤恨，她已经变得她认不出了。
　　“周家国，你不是人。”赵湘雨用尽全身力气呐喊。
　　“怎么？终于按捺不住了？”周家国一把把程暮云按到赵湘雨的面前，让她不能看向别处，“顾太太，来吧，看看，你的好朋友，你想救她吗？只要你跟她说，让她说出我想知道的，立马她就得救了。”
　　程暮云的头挨着赵湘雨的手臂，全身都在颤抖，她现在不是害怕，是愤怒，她恨不得杀了眼前的人，可是她看到赵湘雨眼中传来的信息，她知道她不能。
　　“赵湘雨，你为什么要害我？”程暮云抓着赵湘雨的手臂，质问道。
　　“你算什么？我从来都没当你是朋友，你不过就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赵湘雨回嘴道，她的声音比往常都要大。
　　“你……”程暮云气地在赵湘雨身上不断拍打。
　　周家国一看这情形，赶紧把程暮云和赵湘雨分开，“带走。”
　　待属下把程暮云押走之后，周家国站在赵湘雨面前说道，“我刚才以为你们会上演姐妹情深呢，毕竟都说我不是人了。”
　　赵湘雨突然笑了，“周科长，你不会以为在特政处会有什么真感情吧，说你不是人，是因为你不配。”
　　周家国一气之下打了好几鞭子，赵湘雨身上顿时就多出好几道血痕，衣服连着血肉，皮开肉绽的，让人看着感觉都瘆得慌，连周家国在场的几个属下在一旁都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