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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四回 月上中天心皎皎 醉上楼台吓群妖(四) ...

  •   李沅芷心下正惊疑不定,脑子里也是思绪翻腾,暗思自己到底何处露了马脚,却不妨这时余鱼同面上又是摇头苦笑道:“咱们认识这么久,你竟都没有和我说起,你是陆师叔的徒儿,昨日七嫂来与我通消息,听着我连自己的师弟都不认得,可把我笑话了好半天。”
      李沅芷闻听此言,心中一颗石头登时落了地,当即回神驳道:“这你可不能怪我,你又从没问过。”言罢嘴角一撇,复又道:“再说咱们初见之时我可就与你说过,以后是会与你见礼的,你自己想不到,怎么能怪到我头上。”言罢俊眉一挑,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
      余鱼同听他如此狡辩自是哭笑不得,又实在不想与她计较,当即便又是苦笑摇头不止,倒是霍青桐掩面一笑道:“余当家莫要白费力气与他争辩了,要知道这位李公子的一张利嘴,可是连陆前辈这等老江湖都无计可施,我们这些人又哪是他的对手来着。”言罢秀眉微挑,望着李沅芷,眼中满是调侃。
      李沅芷见她如此望着自己,心中虽是一窘,面上却只是扯了扯嘴角道:“你们有空来溜嘴,还不如商量下大事的好,你们不是要我来套石胖子的话,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霍青桐见他如此哪还不知他是在避开话头,面上只是含笑不语,倒是余鱼同一听此事,神色登时一肃,沉声开口道:“是了,四哥如今还在水牢中遭苦受难,打探消息这事才是当前要务。”言罢皱眉又道:“杭州水牢禁卫森严,此时朝廷又着张召重担了这守卫之事,我们若想硬闯,可是颇有些为难,为今之计却只望能探出些消息,也好随机应变。”言罢望着李沅芷叹气复又道:“总舵主的意思是要从这石中善入手,听闻他颇喜酒色,又爱结交大家子弟,所以,此番倒是要麻烦霍姑娘和师弟你了。”
      李沅芷闻言眉头一皱,摇头道:“我初见石中善时倒是和你们总舵主的观感相同,只觉得这石中善是个无能的酒色之徒,可是方才与他一番交谈,我却觉得此人虽是沉迷酒色,能力乏善可陈,可是却颇有些胸襟,我叔父向来不喜他们这种纨绔子弟,平日对他们也无甚好面色,可我方才提到叔父姓名,他面上却毫无芥蒂,还要真心与我相交,况方才我只是信嘴一提,他便将这贵重的鸟儿信手相赠,如此大方之人,我倒是头次见到。”言罢思忖半晌复又道:“再者说,方才之时,他明明对霍姐姐动了心思,可是我只是稍加点拨,他便能分清利害,立刻便转了态度,这样从谏如流的事可不是一个草包能做得出来的。”言道此,微叹一声道:“这人虽不是个能力出众之人,可是要是单论如何做官一事,只怕是超卓得很。若不然,又怎会在官场做得如此游刃有余,这样的人,要从他嘴里套些消息,恐怕也不是什么容易之事。”
      霍青桐闻言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他与寻常的酒色之徒还是有些区别,此人虽无长才,可也并不是脑满肠肥的无用之人,还是有些头脑的。”言罢秀眉微蹙道:“但我方才暗自观察,此人虽是外表张扬浪荡,实际上颇为小心谨慎,我们倒不若在这事上做些文章,逼他说些消息来。”
      余李二人闻言对视一眼,均是眼前一亮,李沅芷更是当即脱口道:“你说的对,这人胆子是小的很,我们只需要在这个上想些办法,若想逼出些消息,想必不是难事。”
      余鱼同闻言点头,似也是十分同意,三人又研究了半晌,拟了几个对策,倒是霍青桐突然回神道:“咱三人在此这半天,恐怕惹人怀疑,还是早早散了得好。”
      李沅芷闻言点头道:“是了,莫要惹人怀疑。”言罢右手信手提起鸟笼,左手向背后一背,嘴角微微一挑道:“那本少爷可要先走了。”
      两人见他这副浪荡公子的模样,面上都是笑了开来,余鱼同更是笑了出声,却不妨李沅芷劈头一掌,厉声喝道:“本少爷训话,你这汉子笑什么,是皮痒了吗?还不写了休书赶快下楼做工!”
      余鱼同头上堪堪挨了一掌,当时便是愣在了当场,此时听他如此说,才知道又是做戏,心中虽是知道她是故意如此,却也无法发作,只能半真半假的苦着面色被李沅芷一路推搡着下了楼去。
      霍青桐本来碍着余鱼同的面子,还不好笑出声,此时见余鱼同苦着脸下了楼,再也忍不住,竟是哈哈的笑弯了腰。
      却不妨李沅芷托着鸟笼突然间半个身子又探了进来高声喝道:“还有你这小娘子,得了休书也要洁身自爱,可不要勾三搭四的,辜负了石大人的再造之恩!”言罢也不理身后霍青桐,一步三晃的便下楼去了。
      霍青桐闻听此言,一张俏脸登时气的阵红阵白,又无法发作,只得跺着脚恨恨得看着李沅芷托着鸟笼施施然的转下楼梯。
      却见那李沅芷板住面色头也不回的出了醉香楼,刚刚出了门口,就是再也耐不住心中喷薄而出的笑意,当即便在醉香楼门口扶住肚子笑得打跌,口中还不断嘀咕道:"叫你这火器桶调侃本少爷,这下可是报了仇吧,哈哈哈哈---"只笑得是手舞足蹈,竟是生生把手中提着的鸟儿吓得喳喳乱叫。
      他正在此笑到打跌,却不妨头上劈头传来一声娇喝:"楼下的小心啦!"
      李沅芷闻言还未及抬头,便觉头上一凉,回神之时,身上已是被水淋得湿透,那水下落得方位力度却是刚刚好,堪堪便淋了她满头满脸,竟是连手中得鸟儿都没有遭难,此时正躲在鸟笼一角,滴溜圆得小眼珠一动不动得盯着她。李沅芷自幼娇惯,那曾受过如此待遇,当即暴怒抬头,只见楼上小窗之上,一张娇俏面容正含笑相望,口中还腻声道:"哟,真是对不住了,小女子可没见到李公子站在楼下,怎么李公子竟没听到小女子方才提醒吗?"言罢轻笑两声,也不理面色陡变得李沅芷,便径自隐进楼内。
      李沅芷见霍青桐如此形态,直气得三神出离,七窍生烟,一双眼珠子险些便从眼眶中瞪了出来,当众又是无法发作,只得恨恨然得跺着脚,拂袖便奔着家中而去。
      这边陆菲青在小院中正自手执书本踱步而诵,却不妨一人从天而降,惊异之间定睛观瞧,竟是自己得宝贝徒儿,只见他手提鸟笼,全身湿透,竟是说不出得狼狈,当下神色一愣:"沅芷,你这是?"
      只见李沅芷面黑目冷,也不管师父在前,恨恨然得脱口道:"被狗咬了!"言罢转身便摔门进了自己得闺房。
      陆菲青见得如此情形,略一思忖,心下已是有几分了然,面上不怒反笑喃喃念道:"这孙猴儿大闹天宫,搅得地覆天翻,此时不知是遇到了哪位神佛出世,竟是也有吃瘪得时候。"当下捋须而笑,抖了抖手中书册,竟是诵得更大声了些。
      房内李沅芷听得门外师父如此,心中更是怒极,当下只摔的衣柜乒乓作响,换了衣衫便早早将自己埋进被子,心中将那"火器桶"咒骂了几千遍,这才愤愤睡去。
      此后几日,这李沅芷竟是转了性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实在家中读书做功课,再没出去胡闹,陆菲青知之甚深,自是不会以为自己这滑头的徒儿回就此学乖,虽是面上不加理会,暗地里却是细细观察,只见她每日暗自叨叨念念的不知在咒骂何人,陆菲青见此景不觉心下惊奇,他向来知道自己这徒儿鬼主意甚多,此次不知在何人那里吃了瘪,竟是没了还手的能力。终于一日傍晚见她又是换了男装偷偷摸摸的出了家门,陆菲青心下打定主意暗地里跟住她,只见她穿街过巷,一会功夫便到了那醉香楼门前。陆菲青见得自己的宝贝徒儿竟是大剌剌的进了这风月场所,当下胡子气得直翘,当下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一气之下便暗暗跟了进去。
      只见只李沅芷轻车熟路的转上了楼,显然便不是第一次来这勾栏之地,陆菲青当下直气得呼呼喘气,却并不当场发作,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也一同转上了楼,只见这李沅芷转上二楼,绕过屏风,闪身便进了第二间房间,竟是半晌都未出来。
      陆菲青耐下心中怒气,趁着这时廊间无人,也是闪身到了房外,附耳细听,只听得房内似是有一群人正自哄声笑闹,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女子娇笑之声,心中不禁怒火升腾,正想推门而入把这不孝徒儿逮出来,缺不妨身后楼梯轻响,听得来人之中有一人脚步沉稳,双足踏地声微,显是个武艺高手,当下心中一紧,闪身躲到屏风之后,探头隔缝而望,只见不消片刻便转上了两个人,当头一个身着织锦长衫,头戴镶玉小帽,形容极其俊美,只是面色冷冷,殊难亲近,身后那个倒是身着一身布衣,穿着朴素,只是上楼之时竟是沾地即过,显然便是那个武林高手,陆菲青心中暗自纳罕,自是没有想到会在着勾栏之地见到如此高手,当下便抬目打量,只见那人面目瘦俊,侧面而望鼻梁微微勾起,一双眼透着阴鸷冷意,竟正是自己那不肖师弟——张召重。
      只见他跟着前面那面目冷峻得俊美公子身后,竟是也转到了李沅芷方才进去得那间房中,陆菲青当下心头一凉,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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