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人国度2》starry

9、再见斗炎

　　这老女人怎么可能是紫谷？！紫谷有着比美天使的甜美笑容，而刚才的老妇……红仞简直不敢回想那老妇的“笑容”。
　　“紫谷，你……你……”红仞指着紫谷，然而声音却颤得不成句。
　　“呵呵，想问我什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吗？”紫谷像是看穿了红仞般，得意地笑了笑。
　　红仞忍不住退后一步，样子虽变了，但爱笑的性子还在。这人真的是紫谷！
　　紫谷轻声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黑镜已经死了，是我杀了她。”
　　紫谷的语气是那么稀松平常，就好像谈论天气一样的普通。但红仞却已经听到头皮都发麻了。洛尔在一旁想稳住红仞，当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彼此的手都是那么冰冷而多汗。
　　“你们两人是同盟，有必要杀死黑镜吗？”洛尔对黑镜的死没多大感觉，就算紫谷不动手，他迟早也是会去收拾黑镜的。可毕竟紫谷的行动太异于常理，所以他不由得多疑起来。
　　“黑镜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怎么会没必要呢？没有了她我就炼不成这件绝世宝贝了——”说着，紫谷枯枝一样嶙峋的手抓出一件物事来。
　　那是一样难以形容的东西。明明有形态，但无论如何也看不真切。只是略略看到那玩意约四十厘米长，两端成三棱锥形。明明觉得它带着森然的暗白色，却又有通体透明一般的错觉。
　　“好看吗？这是我用天使骨和黑镜的恶魔骨炼出来的终极武器哦。虽然为了它我也付出了不少代价……”为了炼成终极武器，她把她的青春之源耗尽。虽然失去了美丽的容颜，不过没关系，魔界也快到手了。
　　“你疯了！你想让魔界万劫不复吗？”红仞叫得声嘶力竭。
　　相比之下，紫谷的声音就平静多了：
　　“那也不错啊，或许魔界还能在我手上得到前所未有的荣耀呢。”但顷刻她的语气一转，竟变得无比狠辣！
　　“魔王之位我是要定了！所有会成为威胁的人我都要铲除！红仞，交出魄萨斯的灵魂。或许，本公主心情好还能留你个全尸。”
　　被紫谷用自己说过的话砸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并不好受，却也“砸”醒了红仞。收藏父王灵魂的那间密室是全魔界最安全的地方！紫谷没有办法抢到父王的灵魂，才会要她交出来。只要她死守着密室等待援军到来，危机就可以解除了。
　　“傻瓜紫谷！如果你说什么我就要做什么，那我还配当魔王的女儿吗？有本事就自己动手吧，本公主恭候大架！”
　　“哼……谈判破裂。”影像自天空中消失，黑压压的龙骑士军团以更快的速度向魔宫推进。
　　“全体作战人员准备！倾尽全力保卫魔宫！”
　　“是——”红仞气魄十足的声音大大加强了士气，震天的回答声又令红仞增添了几分勇气。
　　“洛尔。”红仞回过头来面对洛尔，“走，我们到密室里守护父王！一定要守护好父王的灵魂！”
　　“这是我的职责，我的公主！我曾发誓，要誓死保护魔王陛下。现在我也会用一样的誓言来保护你的，红仞。”洛尔单膝跪在地上，用最诚恳的心在红仞的手背深深地印上誓约之吻。
　　红仞咬着下唇，几乎止不住感动的泪……
　　他们二人冲到位于山腹的地下密室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入口的门锁上。然后红仞一个箭步上前，把放置在祭坛上苍蓝色的宝珠拿下，紧紧握在怀中。似乎这样做她才可以得到些安全感。
　　“城里的兵力可以支撑多久？”红仞问道。
　　“不超过四个小时，但王都附近的军队见到异状应该来得及支援我们。就算是最坏的情况——紫谷把城里的人杀光。我们也可以依靠密室的力量，不受伤害。”
　　所以他们现在能做的事就只有等待，等待皇都周边的援军来临。面对如此庞大的军力，就算紫谷有再大能耐也不可能把魔王军全部消灭吧。
　　只要耐心一点，他们会安全的……
　　忽然一阵地动山摇，敲碎了红仞和洛尔所有的安全感！巨大而沉重的撞击声就像在他们身旁响起般，大大小小石块的坠落声清晰可闻。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密室一方的墙壁居然出现裂痕，裂痕扩张，再扩张——最后瓦解了，露出一张无比苍老的脸。
　　天！紫谷居然把一座山给炸穿了！那武器的威力实在惊人！
　　密不透风的密室已经裸露在敌人面前，红仞和洛尔现在剩下的保护就是密室内侧那层无形的魔法障壁。但那种东西再紫谷面前又能起什么作用？
　　“咦？你们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啊？红仞姐姐，你很害怕见到我吗？是不是没想到我会用这种方法来和你们见面呢？”
　　被一个超级人瑞叫“姐姐”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红仞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要再叫我姐姐！”她快忍不住了！
　　紫谷侧着头，微微一想道：“嗯，也对，反正你也不配。我要你交出父王的魂魄，你却以为待在这里就安全。你未免太小看我手上的武器了。你以为我真的动不了魄萨斯的灵魂？我只是懒得动手罢了。”黑镜曾告诉过她地下密室的具体位置，现在的她要破坏这里简直易如反掌。
　　洛尔把红仞拉到身后护着，然后说道：“紫谷，你犯下这么大的罪，难道不怕王都周边的魔王军来到，把你剁成肉酱？”
　　紫谷顿了顿，嘴角微扬地冷笑着：
　　“不会有什么援军了。”
　　“这不可能！” 红仞和洛尔几乎同时叫了出来。
　　“我好像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国界边境的势力已经决定背弃魄萨斯而臣服于我。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开始行动，牵制着你所说的那些援兵门。他们都自顾不暇了，还哪有力气救你这失势的公主。在魔界，力量代表了一切，这点不是红仞你一向奉行的宗旨吗？”
　　那就是说，这次他们真的走投无路了？他们都要死在紫谷的手上？
　　“再见吧，两位——”紫谷高举武器，一股巨大而高热的能量正在汇聚。
　　就在这个时候，红仞手上的宝珠竟然发出强烈的光芒！极刺眼的强光令紫谷不得不用守护着眼睛，免受灼伤。等到紫谷重新挣开眼时，密室里已是什么也没有了。
　　红仞和洛尔在强光包围中消失。
　　啐，没想到魄萨斯的灵魂还有这等力量，能把红仞和洛尔送走。不过，没关系，她可以找到红仞的气在哪。
　　一定要彻底消灭魄萨斯，她才能安心做她的魔界女王！
　　红仞和洛尔，你们等着吧！她知道他们很快又会见面的。
　　“去——”紫谷缰绳一拉，架着龙向通往人间界的入口飞去……

　　为人处世要以平常心看待一切，做到事事处变不惊，稳如泰山。
　　斗炎坚信这句话是对的。所以十分钟前她为了维护自己的淑女形象，决定继续慢慢地喝她的皇家红茶。
　　但是，当忍无可忍时，就无需再忍！
　　斗炎觉得这句话也是对的，所以十分钟后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吼道：“咪咪！你还算是个式神吗？干嘛学狗一样在刨人家的花园！
　　师弟，万烟亭！你们两个别吵了！这里是别人的家，有点规矩好不好！”两个毛头小子，还学大人为女孩子吵架。现在的小孩怎么了？
　　刚想夸万烟岸和朔龙没惹麻烦，却发现原来她俩早就爬上花园里最宝贝的百年樟树上睡大觉。唉，好累——
　　书然会心地一笑，重新递上一杯温茶给斗炎：“没关系的，我不介意啊，大家玩得开心就好。”
　　斗炎瞄了书然一眼，他就是人太好，所以才会放任咪咪他们在这胡闹。
　　自从书然和大家相熟以后，朔龙等人就整天厚颜无耻地说要在原家后花园野餐。而事实上也的确没有什么地方比在这里野餐更好了。古木成荫，宽敞优雅，四时花草相替令后花园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美丽。荷花池早已修复好，虽然现在是秋季不见荷花，但见荷叶也够诗意的了。
　　虽说大家聚在这里玩闹，令后花园少了份清静。但或许书然想摆脱的正是那份孤独得让人窒息的寂静吧——
　　“斗炎，你很喜欢大家吗？”
　　“为什么这么问？”斗炎略微侧头，绸缎似的长发披在身后，其神态极其动人。原书然差点想伸出手来握住她的一缕秀发。
　　“我觉得你每次望着他们的时候，眼神就是不一样。”那是一种带着关爱的温柔眼神。书然对这种眼神很熟悉，因为爷爷就是用这种眼神来看他的。
　　听书然这么说，斗炎微微笑了，她的答案几乎是不假思索的：
　　“我事师父养大的，对于自己的来历我一无所知。在我的生命里实实在在存在的除了师傅外，就只有我的朋友们了。我珍惜和大家相识的缘分，用心地感受他们给我的一切。
　　为了我所喜欢的人们，我甚至可以牺牲自己去守护大家。”隐约地说出自己的身世，但无论斗炎多么喜欢书然，却还是不敢说出自己不是人类的事实。
　　可能正是因为太喜欢，所以才会失去面对的勇气。
　　斗炎清冷的外表下，包含的是一颗激烈的心。这，他是知道的。只是在斗炎喜欢的人里有他的份吗？
　　还是他只不过是斗炎眼中的客户、小孩子，又或者是师父交下的任务？
　　正当原书然消沉地胡思乱想时，斗炎忽然象是受感应般对他嫣然一笑：
　　“书然，你也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哦。虽然开始的时候是师父要我照顾你，不过现在我却觉得能认识你是一种幸福，所以我也会保护你的！”许诺似的语气加重了这句话的分量。
　　朔龙曾在游乐场之旅后的某一天问了她一个问题：
　　“斗炎，我发现你对那美少年是非同寻常的好哦——上次他失踪的时候你还为他而方寸大乱。你该不会对他来真的吧？”
　　当时的她对朔龙的问题没作正面回答，只是淡淡地说了一段耐人寻味的话：
　　“感情的事，有时很难判断。有些感情可能要到你永远也找不到他的时候才会发现，你是喜欢他的。而且那不同于朋友般的喜欢，那是一种没有界限可言的、无法控制的喜欢……”
　　其实一切都是她不敢接受这份感情，才会说出这么不确定的话。对书然的感情，她选择了另一种表达的方式——就是守护他，尽一切方法去守护他。
　　原书然很想说上什么话来回应斗炎的承诺。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团诡异莫名得蓝光直坠落到荷花池中。倒霉的荷花池又再一次灾情惨重……
　　“咳，咳咳——”红仞很不走运，掉进水里的时候被呛了一下。
　　洛尔及时拉起红仞，关切地问道：
　　“红仞，你没事吧？”
　　没错，突然出现的人正是逃出生天的红仞和洛尔。
　　朔龙从树上跃下跑到池边，虽然她今天心情好，但见到红仞就是忍不住想坏心眼地气她一气：“怎么啦？堂堂魔界长公主今天怎么会变得如此狼狈？”
　　“朔龙公主，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魔界出现政变！紫谷带领军队想消灭魔王陛下。我和红仞因为有魔王陛下力量保护，所以才能逃到你这里。现在魔界已经落入紫谷的手上了！”
　　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魔界怎么出了个连红仞和洛尔都要落荒而逃的高手？
　　“那个紫谷……有这么厉害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红仞凤眼一瞪，忍不住说道：
　　“她厉害个屁！论力量还在我和黑镜之下！可她净是一肚子鬼主意，而且又心狠手辣，连黑镜也叫她给趁机杀了！”
　　“黑镜死了？”朔龙意外非常，“她为什么要杀黑镜？”
　　“紫谷用天使骨和恶魔骨造就了魔界的终极武器。像黑镜这类拥有高强魔力的人，无疑是做武器的上乘材料。”洛尔细说了紫谷夺取魔界的经过。
　　一想到那件武器使用她所认识的人的骨头炼成，朔龙就感到一阵恶心：
　　“她都已经得到魔界了，还追杀魔王的灵魂干嘛？”这个问题很重要，不同的答案将会对她产生不同的后果。
　　“当然是因为父王有被追杀的必要啊！可能现在唯一可以打倒紫谷、掌控魔界的人就是他了！”
　　“哦，是吗？”朔龙对红仞的话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道：“由谁来做魔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没错，你们的确可以用那个人的力量对抗紫谷。但在我看来却不过是一场以暴制暴的戏而已！”
　　红仞正想开口反驳，洛尔却一把按住她的肩膀：
　　“朔龙公主，或许在你心里由谁做魔王都与你无关。但是，紫谷她手段凶残为夺权杀妹弑父，无所不用其极。你也到过魔界，见过魔界里其实也有很多人喜欢过着和平的生活。不管怎么说，你也有魔王的血统。难道你忍心看到万千魔界子民的性命，掌握在紫谷那种恐怖大王手上？”
　　洛尔是想以理说人，见朔龙开始低头沉思，红仞马上会意，继续说道：
　　“就是啊！紫谷不但凶残，而且野心非同小可。要是放任她存在，恐怕连人间界这边也不得安宁呢！”
　　她该怎么办？红仞和洛尔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可是……
　　朔龙心里的矛盾，斗炎比谁都清楚：“朔龙，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或许魔王并不是真的想杀你。说实话，在上次和魔王的对战里，我不认为我们的力量足以压倒魔王。”
　　“你是说，最后关头是他手下留情？”朔龙浑身一震，如果斗炎的话是真的，那她是否不用再恨这个“父亲”了？
　　虽然她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但对“父亲”她始终也还是有着她的幻想。所以一但她知道所谓的父亲只会计算她、利用她、伤害她时，幻想破灭的痛楚就形成一股难以释怀的恨意。
　　洛尔见状又道：“公主，虽然我不知道魔王陛下的真正用意。但从我每一次向陛下报告你的情况，他都会露出对你感到骄傲的笑意，就可以证明至少他是钟爱你的。
　　不但钟爱，而且信任！否则他也不会在我们生死悬于一线时，把我们送到你这里了！”
　　朔龙环视全场，只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欣儿等人虽然从头到尾不发一言，但他们的眼神也是和红人一致的：
　　“要怎样做他才恢复活？”朔龙想叹气，但她毕竟不是个适合长嗟短叹的人。所以，还是干脆些吧。
　　一阵欢呼声响起，无论是人是魔。只要是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声，听起来就是特别的容易感染人。
　　红仞更是高兴得两眼倍增光彩：
　　“其实方法很简单！只要你把血抹在这颗宝珠上，再用心呼唤父王的名字就行！关键就在于意念，一定要用强烈的意念才能使父王复活。喏，你快试试吧！”红仞拿出发着微光的宝珠。
　　朔龙伸出手正想接过宝珠，一道外力却击中了红人的手腕。啪地一声，宝珠掉落在草丛中。
　　“谁！”朔龙大喝一声。
　　但众人环顾四周，却不见半个人影。最后还是万烟岸眼尖，看见西北上空有一紫色微点高速向这方飞来。
　　“是紫谷！她……她追我们来了！”红仞的紧张大家都可以理解。从如此遥远击出的力量也可以令红仞手腕生痛。要是，紫谷从近处打中红仞……
　　只怕红仞整条手臂也要作废！一时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捡起地上的宝珠。
　　一阵巨风刮过，扬起漫天的尘土，紫谷就在无数的灰尘里出现在众人面前：
　　“哟，人都到齐了嘛。”紫谷微笑着打招呼。
　　现场的气氛既诡异又紧张。朔龙和红仞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紫谷，一面又偷瞄地上的宝珠。紫谷也好不到哪去，她恨不得马上动手，却始终对朔龙等人颇为顾忌。
　　谁也不敢先动，一旦开始动手，大战就要开始了。那将会是一场所有参与者都要交予性命的战斗！
　　趁大战还未爆发，斗炎让咪咪带书然和欣儿等人到安全的地方。虽然他们能躲的地方离战场不是很远，但有咪咪在，战斗的余波应该不会伤害到他们。
　　不相关的人尽已离开，朔龙向红仞使了个眼色，首先发难。
　　红仞伸出左足，以脚尖挑起宝珠向朔龙踢去。紫谷反应也不慢，一道紫光就向朔龙直射而来。见状斗炎和万烟岸哪会袖手旁观，而人立即合力施术与紫谷的力量抗衡 。
　　两股力量相撞引起剧烈的震荡！
　　但毕竟还是紫谷的力量较强，力量相抵后的爆炸余波令斗炎和万烟岸被弹开数尺，跌倒在地上。同时也让朔龙刚触碰到道的宝珠被余波震得更远——
　　眼看宝珠就快掉进荷花池中，洛而一个俯身飞扑，右手及时抓住魔王的灵魂。
　　他保住魔王的灵魂了！
　　洛尔站起来，开心地向红仞笑着，像个大男孩似的跑过来。就在此时——
　　洛尔的左臂忽然感到一阵灼热，他愕然地望向自己的左方……
　　左臂已经不在了！
　　只见断口处血肉模糊，一截断骨裸露在外，已是焦黑如炭还允自冒着烟。扑鼻的焦臭味刺激着洛尔的神经，他惨叫一声跪跌在地上。
　　红仞眼看心爱的人倒在地上，血流不止，一股近乎让她疯狂的怒火涌上心头。她瞪着紫骨那依然带笑的脸，双眼一片血红。她大喝一声，把自己转换成魔族的战斗状态，一如她和斗炎交手时的模样。
　　尖尖的双耳，长着角的头，还有魔族特有的翅膀——
　　与此同时，也有另一个人和红仞一般，显出魔族的所有特性。
　　这人正是朔龙！
　　虽说朔龙已对洛尔死心，但毕竟洛尔是朔龙有生以来第一个喜欢上的异性。眼看那个对她有特别意义的人受了重伤，斗炎和万烟岸为了保护她而被紫谷打倒在地……朔龙又怎么可能没反应。
　　三大冲击！在不发飙她还算是朔龙吗！
　　扬起那灰黑的翅膀，红仞和朔龙双双飞升起来。
　　虽然由不同的母亲所生，但她们身上仍留有一半相同的血液。第一次，她们之间有了共同的目标。
　　朔龙煽动着她的翅膀，形成一股夹杂着魔力的黑色旋风。而红仞则鼓吹其体内的魔力，使双手掌心衍生出一团聚大无比的火焰球。
　　两种不同性质，却又有相同本质的力量结合在一起。就好像红仞和朔龙之间的关系一样。
　　“去！”二人合力把那朔大无比的风火球以高速推向紫谷。那风中带火，火中有风的风火球可以说得上包含了红仞和朔龙的所有力量。紫谷完全被她们的气势压倒，只记得本能地举起终极武器来阻挡这可怕的一击……
　　“成功了吗？”朔龙望着攻击过后产生的滚滚浓烟，喘着气问道。
　　“当然没那么容易。”红仞还没开口就传来紫谷的声音。刚才那充满力量的一击对紫谷来说也不是完全没影响——她的头发被弄乱了一点，衣服也有些破损。
　　仅此而已——可想而知大家的脸色有多凝重了。
　　紫谷弹了弹衣角上的焦痕：“你们不要摆出这种哭丧脸嘛。刚才我还真的被你们吓到哦。说起来我还真应该准备一份礼物回赠你们，这才合礼数，对不对？”
　　说罢，紫谷手中的终极武器发出亮光。一道无形的劲力转眼间把朔龙和红仞扫落地面。众人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忽然间一股排山倒海的洪流便让她们入坠深海一般。
　　四周全是水，没有逃走的机会，也不可能游出水面。更重要的是，他们完全不能呼吸！再这样下去，不出两分钟，这里所有的人都会挂掉！
　　就连书然他们那边也受到紫谷的威胁，幸好有咪咪为他们撑起防护网。可情形也不容乐观，斗炎见到咪咪越来越吃力，而防护网也越益缩小……
　　等等！防、护、网！
　　后花园哪来这么多的水！很明显这只是一种幻术！紫谷手上的武器是用黑镜的骨制成，她拥有黑镜制造幻术的能力一点也不出奇。
　　一想通要处，斗炎马上取出她专用的千年骨雕法器。用它来张开结界，轻而易举！
　　默念咒语，源源不绝的灵力被输往法器中。正当所有人开始能微微呼吸之际，骨雕法器却传来碎裂的声音——只是顷刻的功夫，骨雕法器竟在斗炎手中灰飞烟灭，碎成尘末。
　　和紫谷的终极武器相比，虽然两者同是以骨所制。但斗炎的千年神牛骨当然比不过紫谷。不敌，便只有消失。
　　众人的脸开始转青，他们撑不了多久的！现在唯一能救他们的方法就只有一个——
　　斗炎张开双臂，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灵气瞬即充斥了紫谷的幻术空间。眼看危机即将解除，紫谷不免大受打击，她加重了量，与置众人于死地。斗炎也不示弱，身上的灵气散得更快用以抵御紫谷。
　　但是这样下去，就算斗炎牺牲了自己也还是无济于事……一但她体内的灵气耗尽，届时将再无人替他们阻挡紫谷的攻击。
　　匍匐在地的洛尔忽然感到手中的宝珠越来越热。摊开手掌一看，那宝珠竟就此自动地飞去。
　　“魔王陛下，你要来救我们吗？”洛尔喃喃说着。可以的话他真的很希望奇迹能再次出现！没到临死的一刻他也不会放弃希望！
　　斗烟也看到了宝珠，因为它现在就悬浮在她面前。而且更奇怪的是，宝珠内魄萨斯的灵魂居然对她说话了：
　　“斗炎小姐，对不起。为你添麻烦了。虽然我也很想收拾残局，但凭我现在的状态根本无能为力。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但你可不可以把身体借我。让我和紫谷同归于尽，救回红仞和朔龙等人？”
　　“好，我们合作吧。”斗炎回答得极快，毫不犹豫的态度反而灵魄萨斯再次说道：“希望你不要后悔，要知道这样做是必死无疑的事。”
　　“我知道。”斗炎的声音很冷静，“从我用自身灵气来对抗紫谷之力开始，我就没想过我能活下去。
　　朔龙不光是你的女儿，更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朋友！现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几乎都在这里了——”
　　朔龙、岸、欣儿、咪咪……还有书然。斗炎一面想着一面回头望向每一个人。当她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原书然身上时，她看得特别仔细。书然的眉，书然的眼……她想把书然的一切都刻尽脑海。
　　因为，这或许是最后一眼了。
　　“为了我所喜欢的人们，我甚至可以牺牲自己去守护大家”
　　“这是我所立下的誓言，而我，从来也没有违约的习惯。开始吧，魔王。”
　　斗炎笑了，笑得绝美。那笑容里带着坚毅和无比的决心。众人都看呆了，只有朔龙隐约知道，那笑容背后所代表的结局：
　　“不要！斗炎——”朔龙痛苦地大声喊道。
　　但她也只来得及说这一句话了。
　　一阵强烈得让人无法挣开眼的百光闪过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爆炸的余波足以令人被震得七昏八愫的，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
　　他们睁开眼时，斗眼的背影还在。只是淡淡的，淡淡的，最后化作了无形的氤氲，消散在空气中。
　　现场什么也没有了，没有斗眼，没有紫谷，连那苍蓝色的宝珠也没有了……
　　一切的危机都已解除。
　　但，这就是结局？
　　“斗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朔龙向虚无的天空大声呐喊。瞧她做了什么！要不是她一直在闹别扭，迟迟不肯让自己的父亲复活。今天斗炎和父亲就不用牺牲性命来对抗紫谷。
　　“你冷静些！斗炎的死并没有错！”万烟岸用力按住朔龙激动得不住颤抖的双肩。斗炎这笨蛋！她怎么可以故意丢下这么大的恩惠就走！
　　众人都沉浸在斗炎和魄撒斯消失的哀痛中，后花园里连空气也变得沉寂、悲凉……
　　“斗炎不会死的！”原书然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