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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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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渔当不信她爹费尽心思的寻她、是因为上心她。打窗外传来阵阵脚步,这阵脚步声使得原本沉思的二人又恢复如常。
嫣红的回笼觉睡起来,她入屋看见一个呆坐窗前望天空,而另一个就那么直立着,她打着哈欠说:“兰花,你怎不扶小姐去院中散步,可惜了外面的大好晴天!”
散步两字倒提醒了白小渔,昨日回府时,小龙被吴伯交给随行护卫,得去看看他被安顿好了没。
“对哦,我们去散步,兰花姐姐咱们走吧。”白小渔离开板凳拉过兰花就往外面跑,那个嫣红看起来好讨厌,离她远点。
嫣红目送白小渔拉着兰花一路小跑,她不以为是的自语道:“老爷真是的,打发我来盯着她,有什么好盯的,不就是个傻子么。”
嫣红琢磨,得想办法离开这,伺候一位傻小姐何时才能熬出头,倘若调去三小姐那里的话……不行,最好能去大少爷房中,伺候大少爷说不定有机会被大少爷看上呢。
嫣红走向院里的破旧躺椅,这椅子还是三小姐用剩下才被搬来放这,虽说老旧点,好在还能用,她斜斜躺在上面又闭眼,好像她才是主子。
……
踏入马厩,小龙被单独栓一旁,他的驴身瘦弱毛色又稀疏,和那些高头骏马比起来简直无法入眼。
“兰花,你去外边守着,有人来了打个招呼。”白小渔吩咐道。
兰花不明就理,过来看个驴而已,为何要这般小心?虽有疑,不过她没多问,乖乖出去守门了。
白小渔上前,将手边水缸里的水,又给小龙眼前的槽里添进一些,“你在这可还习惯?”
“姐姐,我在哪都一样,你还好吗?”
“我还好,只是委屈了你……”堂堂一条能上天入海的蛟龙,竟要同这些凡物呆在一起,白小渔为小龙叫屈。
“姐姐,你无需为我叫屈,我在这里好的很,我现在是它们的老大!”
“哦?此话怎讲?”
小龙的驴鼻子一哼,马厩中所有马匹浑身开始发抖,随即慢慢屈腿卧倒,脑袋贴着地面躺下,白小渔眼瞅如此变故道:“它们这么怕你?”
”它们敢不听话,否则我吃了它们。”小龙鼻子再哼,那些马的身子抖的越发厉害。
马厩外突然响起兰花的声:“奴婢见过大少爷和三小姐。”她故意提高嗓门道。
下一刻,一高大男子身后跟着白青荷,二人一前一后进来,他两身着骑马装,他们后边还有一位青衣男子。
“我当谁呢,原来是你个傻子。”入了马厩的白青荷言语极度不善。
“行了青荷,咱们今天要去郊游,别让她坏了咱们的雅兴,走,去选一匹合适的脚力。”青衣男子对白青荷很是狗腿。
高大男子从白小渔身边经过时狠狠瞪了白小渔一眼,他们三都去选适合自己的马匹。他们去到马棚,所有马立刻恢复,选好后,牵各自的马离开。
“他们都是谁?”小龙问。
“一位是我三妹白青荷,那大高个是我大哥白霍远,那狗腿子好像叫什么何天烁,我原先被他们经常欺负呢。”
“姐姐,谁敢欺负你,我帮你将他们欺负回来。”
白小渔转头看向他,“你别安慰我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如何能帮我?”
“我说能教训他们,那就是能教训他们,你等着看好戏吧。”他的驴脸上显坏笑,他这表情令白小渔有点儿发愣。
小龙扬头吸进一口气,接着发出一声长长的低沉嘶吼,那声音听起来极沉闷,有点像虎啸,又有些沙哑,无论像什么,绝对不是平常的毛驴嚎叫。
“你在做什么?”听他发出如此怪异的声音,白小渔甚不解。
小龙站直,浑身抖抖:“姐姐不必多问,他们回来你就知道答案了。”
白小渔哑然失笑:“你还会卖关子,好,我不问了,我先回了,我得空再来看你。”
出马厩,兰花跟在她身后边走边挠头,“小姐,你方才可听到怪声?”
“怪声,什么怪声?”白小渔的回答就是在告诉兰花,她什么也没听见。
“难道我听岔了?”兰花面显疑惑。
二人刚拐过花园迎面遇见一小厮,那小厮迎上前说道,“二小姐,你可叫小的好找,老爷在书房等你呢,你快过去吧。”
白小渔立马换了副表情:“爹爹找我何事?”
“小的不知,你赶快去,别让老爷等急了。”小厮对她做个请,便在前为她引路。白小渔再没多问,跟小厮朝白近隆的书房。
府里生活十六年,今儿还是头一次踏进亲爹书房,书房装饰考究,摆设一应梨木家具,左手边的雕漆屏风将书房隔成两下,右手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书籍,墙上挂的字画,虽看不懂上面写什么,可那龙飞凤舞的字体一看就不是出自普通人之手。
白近隆的书桌就在书架旁,他坐于桌后,抬眼正好对上刚进门的白小渔。
白小渔暗暗咂舌,不过一间书房,里头的摆件家饰,哪一样都是价值不菲,再看脚下铺设的地毯,比自己床上的铺盖好太多,她步子不敢迈,生怕踩坏地上之物似的。
白小渔立门口,白近隆出声唤她:“站那做什么,近前来。”
白小渔这才抬腿过去到桌前:“爹,你、你找我。”她如同蚊子般的哼哼声,令白近隆直皱眉。
“这没有其他人,你不必紧张。”白小渔的低眉顺眼看在白近隆眼里就是一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
“这段日子,你都是怎么过的,给爹说说。”
白小渔来的时候已经想到父亲找她干什么,果然是问自己这段日子如何过活,“我、我要饭呢……”
一个问,一个答,丝毫没有破绽,有些问题白小渔故意回答的颠三倒四。白近隆手指轻点桌面,这丫头真靠乞讨过活了几个月?
白近隆显然不大信,可又没发现哪不对,想了半天他问道:“那头驴哪来的?”驴是普通人家最重要的劳力,谁家有几头可使唤的牲口都要在官府造册。
“爹爹说小龙啊,让我想想,”白小渔歪着脑袋想了好半天回道,“小龙是龙变的,他被上天打到地上来历劫,他说要跟着我,我就带着他了……”
这丫头又在癔症!
白近隆不再追问那头驴的来历,就当是谁家的牲口走丢了被她捡到。打断白小渔 “癔症”继续发作,说:“行了,我都知道了。”
白近隆看下门外天色道:“已到午饭时刻,随爹一起去用饭。”
跟随白近隆到饭厅,白小渔见着二夫人、三姨太还有四姨太,白近隆坐下后,她们才落座。
这些人以前没有给过白小渔好脸色,今天要同她们坐一起吃饭,白小渔总觉不自在,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众人已受到过白近隆警告,往后不得为难二丫头,她们只干瞪白小渔。
“二丫头过来,坐爹身边来。”白近隆招呼她过去。
白小渔看不懂今天到底唱的哪一出,为何对她这么好?她疑虑着去父亲身边坐下。
众人坐定白近隆问:“怎么不见霍远、青荷,他们哪去了?”
二夫人笑容得体的回话:“霍远、青荷,还有天烁他们去骑马郊游了,今儿不用管他们,咱们吃。”
下人端着饭食候在门外,得允许,下人鱼贯而入,将各自手上盘子碗碟摆上桌。白小渔望着满桌食物一副吞咽口水的样,使得旁人满目生鄙夷。
白近隆将众人瞪一眼,拿公筷夹一筷子菜放到白小渔面前碗里,“吃吧。”
白小渔越发糊涂,什么情况,他竟亲自为她布菜,难道他开始在乎她这个女儿了?
“尝尝这个炒鸡子,喜欢吃吗?”这句话令白小渔内心升起的丝丝激动又降下。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鸡子,而是一片猪耳朵。
白小渔明白了,原来父亲想在饭桌上试探她,先不说原先的她有没有吃过猪耳和鸡子,这两样东西她压根就没听过、见过,就算离府一段日子,明知自己以乞讨过活,她又怎可能吃到这些东西。
“丫头怎么了,不喜欢这道炒鸡子?”白近隆看白小渔的眼神起了一丝变化。
白小渔端出一副傻乎乎的表情道,“这就是鸡子呀,还从来没吃过呢。”她直接用手拿起猪耳朵塞进嘴里。
咀嚼两下,这么辣!
若不懂就真成了傻货,她原先没吃过辣,被辣之后绝对不会知道口中火辣辣的感觉要如何才能形容,如果喊一句辣,今天便是跌进圈套里。
连忙吐出那片猪耳朵在桌上吸溜着嘴,“爹、疼、嘴疼。”一边喊一边继续吸溜。
白近隆望着白小渔的反应,顺手端起一杯热茶递给她,“来,喝了这个嘴就不疼了!”
接过那杯子茶,触到杯身温度,真不愧是亲爹,连试探都接二连三,口中辣味再喝热水等于火上浇油,白小渔却没一点犹豫的端过茶水倒进嘴里。
我让你们所有人今天都吃不成饭!
“噗”,含在嘴里的茶被一口喷出来,满桌食物都遭殃沾上她的口水,甚至还殃及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