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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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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凛又凑近了。
余西元猛然把眼睛闭上,闭得紧紧的,不敢睁开。
眼睛闭上了,然而其他的感官好像全都被打开了,更加灵敏。
她凑的更近了。他感觉到她的气息,温温热热,香香甜甜。
他的心跳的几乎要从胸腔里跃出来。
忽然,温温软软的,她贴了上来。
先是轻轻的碰触。
仅仅是这样的动作,余西元原本就热热的脸颊,烫的都要烧起来了。
他情不自禁地抿了嘴。
这个举动让她不高兴,她张嘴咬了下去,手也不老实起来。
余西元的呼吸陡然沉重,脊背上渗出一层薄薄的热汗。
而那之后,他只觉肩头一沉,是她的脑袋歪靠在他肩上,没了动静。
过了一会儿,她的呼吸声变得规律起来。
就这样,他坐在沙发上,抱着她。
箭在弦上。
而她,睡着了。
深秋的夜晚寒凉,余西元抱着凌凛,却感觉空气仿佛烧灼起来,炙烤得他连呼吸都是烫的;还有那心跳,一声一声仿若重锤。
余西元不知现在是什么心情。
原本他觉得太快,他并没有做好准备,可真的没能成,遗憾有之,失落有之,然而被她如此亲密的碰触之后,他的心里更多的是满满的幸福感。
在他的记忆里,只有小时候,父亲给他洗澡时的碰触,等他长大一点,便再没有过了。而他的妈妈,在他还没有完整记忆的时候,就离开了家。
余西元从不知道,温柔的怀抱是什么样的感觉,被人触碰,又是什么样的感受。
然而她碰了他。
除了父母之外,她是唯一碰触过他的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与他能如此亲密的人,可这样的亲密,与父母的亲密又不同,如此的亲密,那是父母不曾,也不能有的。
余西元生平,第一次觉得不再孤单。
她的呼吸声均匀,就在他的耳旁。她呼出的气息,不断地拂过他的脖颈,痒痒的,撩拨。
他情难自已,却更不忍心弄醒她。
只得忍着。
他待自己稍微平息一些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换了个姿势,打横抱在怀里。然后起身抱她下楼,将她放回到床上,盖好被子,悄悄地关上门。
余西元又回到自己房间。
已是凌晨一点,可被她折腾的,余西元压根儿没了睡意。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番,索性坐了起来。
他不想看书学习,也不想开机玩游戏。
余西元就这样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离床不远处的沙发。
看到沙发,就想到刚刚在沙发上发生的事。
不过刚刚才把她送回房间而已,余西元发现自己竟然想她了。
她睡得那样熟,万一半夜踢被子?现在天气这么冷,很容易生病。
再说,她醉成那样,如果半夜想要喝水?
这样想着,余西元便再也坐不住了,掀被下床,又去了楼下客房。
凌凛依然睡得很熟,还保持刚才的姿势,动都没有动。
余西元走到她床边,蹲下来,看她。
今夜的月色很好。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照在床边,却让凌凛藏在了阴影里。余西元便是坐在床边,也看不真切她娇俏的眉眼。
她的手放在被子外面,被月光披上一层淡淡的,晶莹的白。
余西元轻轻覆上她的手,掌心一阵冰凉。
他又轻轻掀开被子一角,想要将她的手放到被子里。
没想到下一瞬,他的手反被她握住了。
接着手上一股力拽着他扑倒在床上。
这还不算完,他不过刚刚倒在床上,就察觉到她的手臂横了过来,直接搂住了他的腰。
余西元僵直地挺在那里,丝毫不敢动弹。
他也不知道自己若是动了,是怕她会醒,还是怕她会做点别的什么。
又或是期待。
凌凛睡得熟,然而本能还是朝着温热的地方靠近。越睡越近,不过一个翻身,她就窝进了他怀里。
她枕着他的胳膊,均匀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项间;她窝在他怀里缩成小小的一团,像只温顺乖巧的小猫儿一般,惹人怜爱。
余西元也不知该怎么办。
然而一颗心却犹如浸泡在温泉水中一般,晃晃荡荡却又温暖舒适,心里的紧张与喜悦并存,都要盛不住了,争先恐后地溢满而出。
他一只手被她压在身下,腰被她搂着;她的手在他背后,也没有那么老实。
余西元动了动喉结,声音略有干涩,“你要……”
不过刚刚说出两个字,他又突然噤声。
凌凛的手,不知怎么就从后背滑了过来,摸到了正确的地方。
夜,忽然变得滚烫。
……
清晨,还不到六点,凌凛一身燥~热地醒了过来,额上密密地布了一层薄汗。
她拥被坐起来,白T绵绵软软的,这样暴露在空气里,凉凉的贴在背上。
每个身心成熟的女人,或多或少都曾做过让人面红耳赤的春~梦——然而凌凛却从来没有过。即便凌凛之前并没有做这种梦的经历,但她和好友聊天的时候,也听她谈起过。
凌凛不知道别人的春~梦的感受是什么样,但她的,格外真实。
她甚至感受到他闯入时的充实。
他的呼吸炽热,喘息声清晰的响在她耳边,他的眼睛……
那一双原本清清亮亮的眼睛,沾染上情……
她不由得微微蹙眉。
凌凛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她没有羞涩,除去小小地蹙眉之外,她的反应超乎寻常的冷漠,甚至带了一丝丝的厌弃。
她并没有过多地去回想梦中的内容,只是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就掀开被子,准备去洗手间洗漱。随着她的动作,身下忽然涌出一股热流。
这熟悉的感觉……
凌凛从箱子里拿了敏敏给她准备的卫生棉,犹豫了一会儿,又拿了两件干净的衣服。进入洗手间将花洒开到最大,好好地清洗了一遍。
洗完澡后,她习惯性地把贴身衣物都洗了。
贴身的小裤裤沾染上了水,那几点零星的嫣红也被水洇染得淡了。在那几点嫣红中,本有一些异样的白,如今却也混在一起,什么也看不出来。
凌凛收拾好自己便去了厨房,准备做早饭。
客厅里安安静静的,不光如此,如果她不发出什么动静的话,整个小别墅里都安安静静的。
凌凛做好早饭后,楼上还是没有动静。
她把热好的包子和牛奶放到餐桌上,上了二楼。
主卧的门没有关,大开着。
房间里没人。
三人座的沙发上,一床羽绒被被随意地掀开在一旁,枕头也歪在沙发边缘上,摇摇欲坠;桌上电脑屏幕是黑的,也不知是关了还是休眠了;台灯是亮着的,课本翻开了,笔在课本的中缝上。
凌凛的视线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最后落在空荡荡的床上。
她收回视线转身正要下楼,突然,外面远远地响起尖锐的警笛声。
一声紧似一声,由远及近仿佛一道利刃,瞬间就划破了青芒村安宁的早晨。
凌凛飞奔下楼,拉开大门时警车正好从门前疾驰而过。
她跟在警车后面追了上去。
案发现场,居然在小农庄的后面。
就是凌凛头一天晚上聚餐的那个小农庄。
她到的时候,周围已经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村民,被明黄的警戒线阻拦在外还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朝里看。
“发生什么事了?”
“死人了!”那村民声音轻颤,待一转头看见是她,又立刻噤声。
凌凛也没顾上多问。
因为她发现,虽然出警的警察是县里的刑警,可是随同的法医,却是夏纪淮。
此时,穿着工作服,一身白的夏纪淮站在警车旁边格外醒目。
警车的后备箱大开,他从里面的工具箱里,拿出一副手套,正要戴上,似乎是感应到了凌凛的视线,手微微一顿,随即看了过来。
俩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不过是一个交错,便又都移开了。
夏纪淮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戴好手套,撩起警戒线直接进入现场。
凌凛也立刻几步上前,想要看看死者是谁。
这时,从旁边过来个警察,还押着一个人。快靠近警车时,直接推了他一把,把他推的撞在警车门上,随即顶了上去。那人被警察顶在警车上,反剪双手,还在不停挣扎。
“老实点!”
“抓我干什么?”
“干什么你心里不清楚?!”
听到熟悉的声音,凌凛立即看过去,随即蹙起眉心,“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刻被警察死死压在警车上的人,正是余西元。
刑警看看凌凛,又看看余西元,问道:“你们认识?”
“认识,我是支教老师,他是我班上的学生。”
“学生?”刑警单手压着余西元,还不忘上下打量一下,说道:“大早上的,学生不好好早读,乱跑什么?”
“他怎么了?”
余西元费力转过头,“我什么都没干!抓我干什么?”
“抓你干什么?”刑警哼笑了一声,“这问题问得好,我倒是想问问你,好好的,大清早怎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还在死者身边?”
在死者身边?死的是谁?
凌凛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就要看向警戒线那边。
余西元察觉到她的意图,他硬拧着身子,挣脱出钳制。
他的面色发白,却决然地挡在她身前,“别看。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