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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41章 陨落的马菲亚之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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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飞落在黑樱桃的穹顶,他牢记隐跟刀疤的嘱咐,这里对他来说危险极了。
移开上面的玻璃,喧嚣声从下面传了上来,一切如常。
没过多久,焦飞行走在人群里。
可他被跟踪了,焦飞无法察觉出是谁,渐渐的,他不得不朝人多的楼下走去,直到看到丽跟其他几位姑娘出现在人群里他才放心下来。
有嫖客过来,带走了一些姑娘,他们脸满是□□之气,姑娘们经验老道的与他们调情。
焦飞只得心平气和的望着她们朝楼上走去。
围着大厅转了一圈,焦飞也没能甩掉尾随他的人,可每当他回头,他无法从人群中找到跟踪他的人,不得已,焦飞只好走进匝道。
匝道幽长,焦飞一直厌恶这里,因为空间瞬间变小,墙上的夜明灯变亮了几分,嘈杂的声音也安静了不少……似乎出现了错觉,焦飞回头望向大厅,幽长的匝道里,没有一个人,所以才这样安静?
不……
不是错觉,焦飞缓缓停下脚步,他看见满大厅的人全部停下了动作,他们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一动不动,可他们……都看着自己。
焦飞回过头,笑了起来,片刻后取下头上的披风,这边……黑压压的面具士兵,脸上的冰冷面具在匝道口分外分明,像是迎接他的地狱使者。
再次回过头面向大厅的方向,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他的眼前,面具后面的血红双眼似乎能冲破这坚硬的面具。
焦飞从腰间拔出匕首,他不能再移动半分,不远的匝道内楼梯口也布满了士兵,他能感觉出来。
高大的男人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一下手。
一声巨响!
焦飞看见一个姑娘正躺在大厅的冰凉地板上。
接着又是一声巨响。
“够了,这只是男人之间的战争。”焦飞握着匕首朝男人走去。
“我很想杀了你,可是我不能那样做。”高大的男人开了口,他等待着焦飞自己走出来,焦飞的容貌让他似曾相识。
行至匝道口,焦飞看见了满室的士兵,那些醉酒的嫖客也纷纷从座位上站立起来,有人在撕掉脸上的胡子。
焦飞终于明白丝绒们信里的疑惑:
最近似乎是家族推荐了黑樱桃,总有似曾相识的人来到这里。
这里的每一个雄性动物都相互认识,焦飞的到来又如何不被察觉,而他也明白为什么找不到跟踪他的人,因为跟踪他的人是不同人。
焦飞抬头朝上望去,有些姑娘被聚集到上面,几乎都是马菲亚的丝绒,原来对方已经掌握了一切,迟迟不动手,无非是想等待着他的到来。
姑娘们不在最上层,因此焦飞能看见她们惊恐的表情,这样……能很好的打击敌人的心理防线,焦飞笑的眯起了眼睛。
隐曾经说过,不是每个人都能看见胜利的那一天,胜利,和平,幸福是建立在无数人的尸骨上。
而且这种和平王国也并不是永恒不变的,在整个历史长河中,更是渺小的,可很多人还是愿意为了这短暂的幸福而努力。
焦飞坚信。
焦飞将手伸向自己的嘴巴,拉住舌头,右手挥动匕首,血红的舌头被割了下来。
短暂的呜鸣声从焦飞口中发出,片刻后,他像刚才那样站立不动,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他的左手还滴落着鲜血,那节断舌还握在他的手中……
楼上的姑娘开始躁动,紧接着又一个姑娘被推了下来。
璆韦望着这一幕,他惊讶了,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他没见过谁有过如此的胆量跟毅力,不……更像是拥有着某种信念,这种信念让对手执拗着坚持着这些疯狂行为。
赶紧挥手,士兵围了上去,可他们显然不是焦飞的对手。
手臂上下挥落几次,已经有人躺在了地上,士兵围成包围圈,却迟迟无法上前。
璆韦抽出长剑朝焦飞走去,可是焦飞没有给他机会……
焦飞再次抬头望了眼楼上的姑娘,笑了起来,他笑的很开心,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然后他将右手举到头顶,一边躬身,一边在身前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这是他跟丝绒们之间的肢体暗语:永别了,姑娘们!
落下的右手匕首瞬间挥向自己的左手经络,然后插入心脏。
他明白敌人的残酷,所以他不会给敌人一丝机会,即便这些恶魔救活了他,他也无法言语,无法书写……
倒地时,璆韦看见他的右手筋络早已断开,璆韦不知道他是何时划开的,而划开后,他又是如何靠着毅力将匕首插入自己的心脏。
“塞克斯……”一声尖叫从上面传来,有几个姑娘挣脱士兵,跳了下去,其中就有丽。
“呼……”芬兰吐了口气,她有着一双迷人的雪白大腿。
“她们都跳了,好恐怖!”芬兰朝捉着她的士兵望去。
士兵显然没有从这震惊的场面中恢复过来,此时异常性感迷人的女人又朝他望来,他有点迷茫。
“若我不是妓女,你愿意娶我回家吗?”芬兰笑道,伸出的手指朝士兵嘴唇抚去,士兵连连点头。
“哎……”芬兰回头看了看楼下,越发笑的厉害。
“下辈子吧……如果还有来世的话。”
士兵连衣角都没捉到。
这群生活在边缘的女人们,她们没有至高无上的理想,没有坚定的信念,死亡与否对她们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但是她们喜欢与塞克斯在一起的日子,那是阴郁的日子里不多见的阳光。
这次……
她们应该可以看见塞克斯嘴里的阳光。
跟塞克斯一起……
璆韦发疯的拧起焦飞的衣领,残存的气息伴随着血泡从鼻孔微弱的喷出,可他的脸却带着让璆韦癫狂的浅笑。
璆韦一遍遍的将他举起,摔下,举起,摔下……
直到他再也没有力气……
空气中还残存着淡淡的鸢尾香,这个男人是喜欢鸢尾的。
少年靠在书架上,划过的龙吟印出他脸上淡淡的泪痕。
少女被男人抱在怀里,朝天空飞去……
出来后的隐果然在黑暗的天空中发现了刀疤。
“你怎么来了?”隐问道。
“你看!”顺着刀疤的手指,隐什么也没看见,但是那是黑樱桃的方向。
“什么也没有。”隐有些疑惑。
龙吟划过,很多……很多烟状的东西垂直朝天空飞去,仿佛人的灵魂,但是隐知道那是银魂,小兄弟的银魂。
隐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多的银魂会离开它们的主人……
……
不再说什么,两人急速朝黑樱桃赶去,希望心中不好的预感能不被证实,刀疤会来到这里,是因为海拉尔,她对刀疤说出她的担忧,刀疤安慰一番后,赶了过来。
灵前行一段距离后,不再扇动它们巨大的福翼,前方有它们预知的死亡跟恐惧。
隐跟刀疤能感知。
“好伙计,再靠近点,那里有我们的兄弟。”隐将手放置在灵的背上,低声喃语,片刻后,灵再次前行。
璆韦从未如此挫败过——未接近敌人,就让对方从其手下溜走,虽然是死亡,可这跟溜走没什么区别。
望着尸体一下一下被拉至黑樱桃的最上方,他挫败的心稍微平复了一点点,接下来,他需要做的便是部署兵力,将前来偷尸的人捉住,即便不来,这悬挂的尸体也能让敌人们胆战一段时间。
灯火辉煌的黑樱桃,它的最上方……小兄弟像极了殉难的耶稣,又像断线的木偶——因全身筋骨断裂而软绵绵。
风渐大,在黑樱桃顶端拉扯绳子的士兵因为站立不稳,从上面摔了下来,下来的人来不及惊呼,便见一团漆黑的东西席卷而来,奋力朝黑樱桃撞去,上面已经有沙砾落下……
“是……是黑灵。”士兵中有人发出惊恐的吼叫声,没人见过如此巨大的黑灵,璆韦朝地上躺着士兵望去,他们的喉咙均被锋利的东西戳破,他们……不是因为失误而坠下,而是因为死亡。
没想到对手来的如此迅速,璆韦有些惊讶,可他迅速唤出灵,朝对方追去……
其手下也迅速出动,他们本就是以刺探,谋杀为目的的军团。
“他们追来了,动作很迅速!”刀疤在隐的耳边低声道,隐此时抱着小兄弟,头上的披风盖住了他所有的脸,只有一丝银发悄然而出。
隐将小兄弟放在灵背上,跳上了另一只灵。
“全灭!”空中传来隐的指令。
“是。”刀疤唤出自己的灵。
相继追来的士兵微微一愣,
黑暗中,两只巨大的黑灵没有再移动,只是缓慢的扇动着巨翼,其中一只背上站立着全身裹紧黑色披风的人,另一只较小的灵背上也同样站着裹紧黑色披风的人,全是黑色,他们仿佛死亡之神,诡异怪诞。
一闪而过的龙吟中,这样的景致让人不寒而栗。
璆韦打出手势,他的军团能看见,即便是在如此黑暗的地方。
璆韦带着各路队长朝巨灵背上的人攻去,其他的人朝另一人攻去。
几乎瞬间,那个身材略为魁梧的人闪到巨灵主人的前面,挡下了璆韦的匕首——用手臂,碰撞间,璆韦发现这人的手臂全用坚硬的护甲包裹,他的匕首没有丝毫的作用,向后跳动间,璆韦一边边搜索脑海里的记忆,这个……面容半毁的男人究竟是谁?
刀疤在前近攻,隐始终在刀疤身后三米远的位置,却并未出手。
璆韦发现到这点,认定那是重要的人,一个手势,几乎所有的人以自杀式的方式朝隐攻去,虽然披风遮住了对方所有的脸,但是璆韦感觉到那人勾起了嘴角,心下微觉不妥,却无法脱身,因为他被刀疤牢牢缠住。
披风微微动了下。
一种长而粗的东西被隐抽了出来,璆韦瞬间睁大眼睛,那类似皮鞭一般的东西瞬间将围上来的士兵撕裂成两半……空中血的味道愈来愈浓烈,那些被撕裂的人甚至来不及惨叫就跌落到地面。
让璆韦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那男人手中的武器——若这还能被称为武器,而不是怪兽的话。
龙脊——长十米,粗若手臂,它的形状正如它的字面意思一样,节节锁扣,每节的每一个面都是锋利的刃口,这是由死去的龙还未幻化回人形的情况下,抽其脊椎而成,上面积满了焦姓人的怨念跟仇恨!
璆韦此行并非带来韦鲼军团的全部人马,但也是军团中的精英份子,可他们在这个男人面前,竟脆弱的不堪一击,他们……太可怕了!
璆韦跳至安全位置,眉头深锁,再这般下去,他们只有全军覆灭,趁其不备,璆韦放出了手中的求救信号,不肖片刻,几乎所有的军团都会赶来,毕竟这里还是应都的地界。
隐与刀疤浴血奋战在一片杀戮中,他们要的是全灭。
……
隐垂下手里龙脊,朝璆韦望去,冽人的死亡气息让璆韦不由往后退去,一步之后,璆韦勾起了嘴角,这人是谁?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对方跟他们小王一样,有着王的气势,有着让训练有素的军人不由自主往后退去的死亡气息。
原来云遇上的是这样一群恶魔,难怪……
愤怒犹如觉醒的火山,璆韦朝对方攻去……
接到璆韦的紧急求救信号,大规模的军团乘着灵朝事发地赶来,黑压压的一片,让睡梦中的应都人开始躁动不安……
隐脚下的灵不安分的挥动了几下巨翼,隐知道不能再逗留了。
可刀疤被这个男人缠住了……
望了望另一只灵背上的小兄弟,隐挥出了龙脊。
“快走。”刀疤低声说道。
“……”隐收回龙脊,对灵下了命令,他们已经看见天空不远处黑压压的军团。
火辣辣的疼痛,仿佛撕裂身体的疼痛让璆韦眼前眩晕了好一阵,直到他从灵背上坠下去,陷入黑暗!
他……他的愤怒得不到平息,他的痛苦得不到抚平!